《学霸变小之后》蓁澄

5、chapter 05

　　男孩的腿短小，柴一桐刻意走的快了些，他被甩在后面，只能小跑着，小小的脸红红的，终于叫住了她：“你别走那么快。”
　　柴一桐不为所动，她难得看到小屁孩这么吃瘪的时候。
　　男孩咬牙，想接着跟上时，只觉得胸腔疼，他的额头沁出了汗，停下了脚步。

　　面前有只手伸了过来，他顺着看过去，柴一桐温温柔柔地笑道：“牵着姐姐的手，我们慢慢走。”
　　牵着小屁孩之后的柴一桐还在自我忏悔着，想想也是自己魔怔了，居然还和一个小屁孩置气，她真想撬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塞的是不是一团不及格的数学试卷。

　　这个点谭记麻辣烫的人不多，仅仅是右边坐了一桌子的年轻人，她牵着小屁孩的手，自己开始挑蔬菜。
　　男孩不愿意被她拉着，于是松开手，转而看着那桌小混混。

　　那桌一个寸头男生喝着啤酒，在和别人打牌，感觉到视线，回过头。
　　他低低地咒骂了句：“艹。”
　　“成哥，牌烂啊？”坐在他右边的小胖子调笑着问。

　　寸头男生恶狠狠地瞪着男孩：“不许看我。”
　　小男孩继续看他。
　　寸头男生的脸色极其难看，冲他吼道：“听不懂我的话啊？”
　　见男孩依旧没反应，将自己的牌全扔在了桌上，另外三个男生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手中的牌就被抽走了，其中一个绿毛男生的嘴里叼着烟，抽到了一半，寸头男眼睛眯了眯，立即伸手掐断了那根烟。
　　柴一桐听到动静，见寸头男眼神很凶，连忙把小屁孩拉到自己的身后。

　　寸头男看到人小姑娘畏畏缩缩的，觉得心里烦闷，扭头朝着他那几个哥们：“我等会就不去了，先走了。”
　　“搞什么啊？”旁边的胖子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接着问，“徐临成，你丫的不是说好不再放鸽子了吗？”
　　寸头男腿长，摆摆手就跨出了店门。

　　被掐断烟的绿毛重新点了一根，掏出打火机，呸了句：“真他妈扫兴。”
　　那些人没了兴致，骂骂咧咧地结账就离开了。

　　柴一桐回去的路上一直思考刚刚寸头男的行为，极其古怪。
　　小屁孩掐住她的手，对她出神很是不满。
　　她怕小屁孩是害怕，出声安慰：“下次姐姐不带你出来了，刚刚的人实在太凶了，我真害怕他会揍我们。”

　　“凶？”男孩琢磨这个字，忽然一笑，“你是不是傻子？”
　　柴一桐敲他的脑袋，总觉得这小屁孩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
　　男孩大跨步走着，右手插在裤兜里，为傻子柴柴开导：“他不会打我们。”
　　“其实我也觉得，可他怂就怂，不敢打我们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拿他兄弟出气？”柴一桐就是对这个不理解，“他兄弟真可怜啊。”
　　“……”看样子还真是个傻子。

　　――

　　吃完麻辣烫的柴一桐觉得精神百倍，她迅速拿了一张生物试卷开始做题，男孩坐在她的身边，看她刚才订正的试卷，止不住的叹气。
　　柴一桐没理他，继续做试卷。
　　被说的多了，她喝了一大口水，紧接着就把人给推出了门。

　　小屁孩被推搡着，无奈地说：“你最好再看看吧，大部分都改错了，你这样，下周的考试有点悬。”
　　“快去睡觉吧我的天才小儿童。”柴一桐顺手打了他的屁股。
　　被打屁股的小孩愣了愣，接着捂住自己的臀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她，似乎她做了丧心病狂的事情。

　　柴一桐见他表情巨好玩，接着又拍了一下：“小屁孩，屁股真软。”
　　“不要脸！”男孩很是羞愤，脸颊因为生气而涨红，他狠狠瞪了一眼，就跑着出了房间。

　　“哇，原来我这就是不要脸了啊？”柴一桐好笑般看着小屁孩的小背影，自顾自地点点头，“手感那么好，下次可以试试捏脸。”
　　她愉悦地继续做试卷。

　　周一数学课上，数学老师专门花了一节课讲解了这张试卷，柴一桐很认真地修正，结果发现自己之后订正的的确很多都错了，她嘟囔着：“这小屁孩，乌鸦嘴。”
　　“什么乌鸦嘴？”齐岚岚耳尖，忙凑过来。
　　“那个小屁孩啊，我跟你说，简直不能忍，”柴一桐真是哭笑不得，“你说说一个五岁的小孩，就知道在那装深沉，周五晚上看我的试卷，还在那叹气说我错了很多。”
　　“这么神奇？”齐岚岚对这个小孩越发感兴趣了，央求道，“他这么聪明的吗？”
　　“他不聪明，挺笨的，就知道耍酷，胆子又很小，明明自己怕一个人呆在家，还非要说怕我大晚上出去不安全，不过，”柴一桐忽而又笑了，“其实这孩子挺乖的，他和其他小孩很不一样。”
　　齐岚岚有点震惊，越看柴柴的表情越不寻常，感觉像是慈母上身似的，浑身打了个哆嗦，继续低头写物理题了。

　　临馁市一中五校联考前一天晚上，柴一桐很紧张，吃饭时也在低声重复着文言文。
　　小屁孩觉得吵，略微有些不耐烦。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柴一桐咬了口青菜，停顿着，怎么也想不出来。
　　“丹丘生。”
　　“对对对，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不复醒。”
　　“啊？”柴一桐茫然了几秒，立即反应过来，“对，不复醒，不复醒。”
　　男孩继续吃饭，猛地被吓住。
　　柴一桐重重地拍桌，质问：“小屁孩，你怎么会背《将进酒》？”
　　“你刚刚不是重复了十几次了么？很容易就记住了。”男孩坦然自若地继续夹菜。

　　被打击到的柴一桐开始自我怀疑：“我有吗？我真的有吗？我有背了十几遍吗？”
　　“嗯，”小屁孩优雅地像个小绅士，可嘴上毫不留情，“你还是别报太大希望了，这次也许还是第二名。”
　　柴一桐立即瞪向他，随即想到可能是林斐逸要来学校考试，拉住他的手，充满激动：“你哥哥也要来考试吗？”
　　语气里全是隐藏不住的兴奋。

　　小屁孩不自在地收回了被她拉着的手，清了清嗓音：“林斐逸不会去考试的，只不过一班的杨禾帆最近很认真，你不太能行。”
　　“小屁孩，你不懂。”她一下子就有了底气。
　　“杨禾帆上次数学是137，”男孩抽出纸巾擦了嘴唇，“虽然上次考试他第三，可也只比你少六分而已，你这几天都不太认真，想考赢他，有点难度。”
　　“所以林斐逸居然可以这么八卦吗？什么都和你这个五岁的小屁孩讲？”柴一桐理所当然认为他这些都是从他哥林斐逸那听来的，继续嗤之以鼻，“我以为学霸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呢，结果也这么喜欢讨论有的没的啊。”

　　五岁的小屁孩微微然一笑，露出可爱的牙齿：“是禾帆哥哥告诉我的，他很想超过你呢，所以经常拉着我说这些。”
　　“……我还以为是你哥哥无聊时候和你说的。”柴一桐也觉得林斐逸不像那种喜欢说八卦的人，脸上一热，连忙掩饰自己的失态，“是我想错了，你哥哥看起来也不是喜欢说闲话的人。”
　　男孩的眼睛盯着她，一本正经地保证：“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说他坏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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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岁的小屁孩已经可以早熟了是吗？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说林斐逸坏话吧？
　　柴一桐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法管住他了，想辩解也没辙，只能看着小屁孩大摇大摆地去了房间。

　　她暗自担忧，拨通了周璞的电话，那边刚一接通，她立即开口：“周先生，小屁孩晚睡真的可以吗？他有时候十一点半才睡觉，现在还是小孩子怎么可以天天熬夜呢？”
　　周璞正加班，疲累时听到这个立即振奋，他故作沉思，片刻后问：“每天晚上都很晚睡？”
　　“是啊，我想劝他也没用。”柴一桐也很苦恼。
　　“其实，柴柴啊，”周璞灵机一动，开始打感情牌，“你不知道，他很久没和妈妈一起睡觉了，估计是想妈妈了吧，但是自己嘴硬不会说出来，我都替这孩子心里难受。”
　　“我也心疼。”柴一桐听完就觉得小屁孩很可怜了。
　　“所以啊，如果你愿意，晚上可以陪着他，给他讲故事，他应该会很喜欢的。”周璞适当收手，找了个借口就挂断了，他真怕他一时绷不住直接笑出来。

　　被欺骗的柴一桐却觉得极其有道理，于是晚上复习好就偷偷摸摸地去了小屁孩的房间。
　　他的窗帘是深灰色的，室内风格和成年人的品味无异，柴一桐轻手轻脚地低头靠近小屁孩的脸。
　　小小的脸，白白的脸，好看的脸。
　　这张脸可以用的褒义词真多。
　　柴一桐只是简单地看着都认为这小屁孩的长相简直好看到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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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徐临成只是怕小屁孩一直看他这样，怕小屁孩是对这些感兴趣，所以才掐烟什么的，所以只是不想让小屁孩学坏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