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不合格玛丽苏番外集》乐乐猴

8、过往

　　一只白净的手在麦克斯眼前摊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地抬起头。
　　希亚·斯托姆一手托腮，瞟着他，嘴角微抬，“未来的教父嘛，是不是应该来个见面礼？”
　　她那番话信息量极大，麦克斯竟来不及缕清重点。
　　他喉头挪动，缓缓咽下唾液，端详了她一番，这才注意到她黑色的外套异常宽大。
　　——希亚居然要做妈妈了？！
　　麦克斯后知后觉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艰难地合拢了微张的嘴。他四下翻找着钱包，表情有些窘迫。
　　面前的姑娘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靠过来。那股雪松香波的味道轻易地散开，像条柔软的绸带轻轻包裹住麦克斯，他下意识地屏息。
　　“骗你的啦！”希亚只是玩笑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快向后直起腰，看了眼窗外暗淡下来的天色。
　　“我得走了。”她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回头又带上笑容，“很高兴能再见到你，麦克斯。”
　　“有空再约吧。”希亚甩甩手，朝外转过身。
　　麦克斯也赶忙站起身，快步追上她，“我送你回去。”
　　顶着希亚狐疑的眼神，他突破了那帮无聊围观的青少年，为他打开店门。
　　希亚注意到麦克斯似乎有话要说，但他几次欲言又止，一路上诡异地沉默。
　　“……这是在达勒姆发现的第三起凶杀案，死者头顶被破开，全身血液被放尽。警方尚未锁定凶案嫌疑人……”
　　路边大屏幕新闻播报的声音盖过了身侧青年的呼吸声。
　　希亚能感觉到对方若有似无的打量。然而他始终犹犹豫豫，不打算开口，她索性提起话头。
　　“先说好，婚礼不是故意不邀请你的，那时候连托尼都不知道你在哪儿。”希亚偏着脑袋，眼梢含笑，“你这几年去哪儿了？”
　　“……啊，没、没事。”麦克斯仿佛刚从思绪中抽过神，“我去了伦敦。”
　　高中毕业的时候，他跟随当时的恋人詹姆斯拉着安瓦上了通往伦敦的客运车。去找点乐子，去追寻舞者的生活，他抛下了这儿的一切，任凭那辆车把他带往陌生的都市。
　　在伦敦待了没多久，麦克斯从杂志上看到了希亚结婚的消息。当然，新闻叙述的主角不是她，而是她那位声名远扬的显赫未婚夫。即使如此，麦克斯仍盯着上面数笔带过的“希亚·斯托姆”，震惊地呆了一会儿。
　　转眼间，她已经是个母亲了。
　　麦克斯看着希亚的侧脸，难以把她和过去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就像他和托尼、安瓦一样，他和她的生活即使偶尔交汇，紧接着也会各奔两地，交集无多。
　　麦克斯叹了口气。他有些遗憾错过了她的婚礼，那些话早在那之前就该告诉她。
　　“希亚。”他忽而出声，语声郑重。
　　希亚转过身。晕黄的灯光浸染在黑润的眸底，她犹带着笑影，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拘谨，自然地挽起一缕鬓发。
　　“你和詹姆斯现在怎么样啦？”
　　未出口的话被她四两拨千斤般地噎了回去。麦克斯起初一愣，望着希亚湛然的黑眸，她表情淡淡，麦克斯却倏然放松下来。
　　“挺好的，我们一起从伦敦回来了，最近在学校里打零工。”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希亚早就不是那个怒气冲冲、放话“聚会有麦克斯没有我”的小姑娘了。
　　这下，那些曾经重若千钧的字眼陡然间变得轻飘飘地，飘出了喉间。
　　“我想我一直欠你个解释。”
　　希亚脚步微顿。她过脸，看向青年脱去稚嫩、愈发俊逸的轮廓，她想说什么，但看出麦克斯神色坚决。
　　“我当初不是想耍你。”自分手之后，他头一次认认真真、坦荡地直视她。
　　他朝她告白起于派对上的冒险游戏。他选择了冒险，说出话也是发自内心的。希亚是他心里的最可亲的女孩。
　　青春期如此地混乱迷茫，他最开始也并未像后来那样接受自己的身份。
　　假如一定要选择一个姑娘交往，最先浮现在他脑海的便是她。
　　然而……
　　他的探索还是失败了。在和希亚交往后，他终于认同自我，终于有了勇气，像别人坦露真实的自己。然而在旁人看来，这更像是希亚给他带来了糟糕的阴影，以至于改变了他的性向。
　　他知道那段时间，这儿的人是怎么议论希亚的。
　　麦克斯顿了片刻，“对不起，我那时候是个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夫。”
　　仿佛怕被打断一般，他语速很快，着急地解释，“那一切真的和你没关系。我当时只是想着，“如果，即使是你，我也没法爱上……”
　　麦克斯看了看希亚的表情，她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地听他讲下去。他舒了口气，“我可能真的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女孩。”
　　希亚掩住了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嘴。她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望向远处的眼珠乍一看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这么多年，麦克斯说话的功力见长嘛。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回他一句——我当时也有错。
　　但是——
　　希亚朝他眨了眨右眼，“我猜就是这样。”
　　麦克斯明显被料到她会这么回应，不由地被噎了一下。原本紧绷的气氛却在一瞬松弛下来。
　　哈，这时候拿出托尼的自恋来应付果然没错。
　　她抑制住大笑的冲动，十分笑意到了脸上，化作嘴角扬起的三分弧度。希亚抬起眼，公寓楼的轮廓朦胧可见。
　　她偏过头，面朝麦克斯，后退了几步，“我马上就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麦克斯摇了摇头，像是准备把她送到家门口。
　　“快回去吧，詹姆斯说不定在等你呢。”
　　希亚推了他一把。
　　他这才朝来时的方向转身，“那……回见。”
　　青年的影子划过街灯，越来越远，视野的尽头是座混凝土和钢筋搭起的桥梁。桥洞漆黑一片，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兽类吞没了麦克斯俊挺的身影。
　　那边的路灯被不知道哪家的孩子打破了，还没修缮。
　　希亚脑中蓦地划过这念头。她回过头，穿过小路，民居已近在眼前。
　　“叫啊，像头猪一样嚎叫啊！”
　　楼前传来孩童的嗓音，尖嫩稚拙，语调却恶狠狠的。
　　希亚眉梢微挑，循声绕过民居前的槐树，在另一面见到那个正朝树干发狠的孩子。
　　他看上去十一二岁，身形瘦弱，手里拿着不到五厘米的小刀砍向大树，像是泄愤，又像是在壮胆。
　　那头浅金色发丝在雪地里愈发亮眼。
　　希亚盯着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奥斯卡？”
　　男孩的动作猛然凝滞了。半饷，他才望向希亚，把小刀藏至身后。
　　他的脸庞暴露在月色下，浅蓝的眼珠，秀气得像小姑娘似的五官……果然是奥斯卡，母亲嘴里的那个“邻居家的古怪小孩”。
　　希亚笑了笑，看着奥斯卡惊慌的神态不打算说什么。她像是什么也没看到般越过他。擦身之时，一点血色映照着月光闪进她眼角。
　　她往后迈了一步，矮腰靠近他。
　　奥斯卡眼睛下多了道血痕，挂在奶白色的皮肤上异常刺眼。
　　“怎么弄的？”
　　希亚递给他张纸巾。
　　奥斯卡只把它攥在手里，低着头，语声幽微，“放学路上……摔到……石头上了。”
　　吞吞吐吐的，眼神游移不定，摆明了是在临时扯谎。
　　希亚审视着他的神色，指尖飞快地擦过那道还未干透的血迹，眯起眼。
　　仔细观察，他的外套上也存着些树枝或者鞭子挥打过的痕迹。
　　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孩子八成是被同学霸凌过。
　　麦克斯在学校工作的话……这事他说不定能帮上忙。
　　她暗自决定和麦克斯通个电话，视线扫过男孩忐忑的模样，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儿这么冷，你不回家吗？”
　　奥斯卡像是没想到她会不深究，怯怯地抬头，“我在等人。”
　　希亚有些讶异。
　　这里没有路灯，月光和雪地交相辉映，光晕朦胧，也没看到路人的踪迹。
　　“你在等谁？”她在他身前蹲下。
　　“艾莉。”奥斯卡看出了她的困惑，“她是新来的。”
　　他指着公寓楼的一扇窗户，“看，她就住在我隔壁！”
　　那面窗户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遮挡着，黑乎乎的，透不进一束光，在万千通明的窗口间格外乍眼。
　　……就像一口封上了棺盖的棺材。
　　希亚无端觉出了几分冷意。背上如有锋芒，她警觉地回过身，不知何时，奥斯卡身后的空架子上出现了一道人形。那东西背光立在那儿，希亚竟没察觉到它是什么时候来的。
　　“艾莉！”
　　奥斯卡已经兴奋地迎了上去。
　　它从架子上直挺挺地跳了下来。
　　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从它身上飘过了，希亚暗暗后退了一步。
　　它走出阴影，雪地反射着月色，希亚这才看清了它的面目。
　　及肩的黑卷发，苍白惨然的脸近乎中性……
　　那是个十几岁的女孩，比奥斯卡高一些，看上去年龄相仿。
　　她穿着短袖，薄薄的绒裤，甚至光脚站在雪地里。
　　奥斯卡看起来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奇怪的，拉着她兴致勃勃地交换起近日的见闻。
　　女孩艾莉对着奥斯卡露出一丝微笑，有意无意地窥向希亚这边。浅色的眼珠在晦暗的光影里近乎透明，莫名让人生出了些寒意。
　　希亚从她身侧走过。那丝血腥味似乎愈发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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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谢谢毓筠笙歌小天使的催更！！！靴靴关爱这么颓废的我！！！靴靴！
考试考得晕头晕脑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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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了雷神3，我魔气场一米八！！！海拉女神太美啦！！！洛基真的是搞笑役呢哈哈哈！顺带一提，我本来要从对黑发的迷恋里走出来了，结果又被凯特大魔王拽回来了。这么说来，之前的女主竟然也都是黑发……cp也是黑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