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成凤》沫浅忆

2、替姐卖艺

　　“南絮……南絮……”

　　叶南絮听见了一个女子在叫她。可周身的火热让她睁不开眼睛。

　　叶南絮用袖子擦擦汗，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叶南絮缓缓睁开了一条缝，居然周围全是火，而且看那样子好像是古代的……

　　不会吧，要不要这么倒霉。

　　虽然叶南絮也有一颗渴望穿越的心。不通常女主都是穿越成了倾城倾国的美人，男一号、男二号都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情节吗？

　　叶南絮努力让自己站起来，想逃出去。房梁从她面前塌了下来，火花蹿到她的脸颊上，她痛得倒在了地上。

　　“南絮……”那女子哭喊着，冲进了房间里。

　　叶南絮感觉得到，那女子在晃着她的的身体，很难过的样子。

　　醒来已是三天后，叶南絮睁开眼睛，身上依旧是一身男装。

　　不会连性别都变了吧……叶南絮下意识摸了摸，还好没有多个东西……

　　这房间倒艳丽，叶南絮下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脸上又是一阵疼。

　　是的，脸……叶南絮拼命地找，可房间里没有镜子。

　　叶南絮看着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依着茶水也能清晰地看见左脸上的疤痕。

　　“啊……”叶南絮疯了般一手甩开那茶杯，她不敢相信，她的脸真的毁了……

　　门外的女子听到动静进来了，映入叶南絮眼帘的是一张和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你……你是谁？”叶南絮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女子。

　　“南絮……”那女子皱了皱眉头，叫了大夫进来诊治。

　　叶南絮想逃离这里，对，她想走。可眼前又是一阵眩晕，让她不得不坐下来，由着大夫诊治。

　　大夫说叶南絮可能是留了后遗症，失忆了。

　　“胡说！你才失忆了，你全家都失忆了。”

　　大夫又说叶南絮应该是得了失心疯。

　　“你这老头，会不会看病啊，我没失忆也没失心疯，没看见我脸上这么大一块疤，我要的是祛疤的药。”

　　大夫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断定叶南絮得了失心疯，连银子都不要就走了，实在不想跟一个疯子争执。

　　“唉，你别走啊……”

　　那女子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南絮，你真的忘了吗？”

　　“不是，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跟我长的……”

　　这穿越还带撞脸的？

　　“南絮，我是你姐姐……弦思啊。”叶弦思握紧了叶南絮的手。叶南絮感觉到她的双手在颤抖。

　　“我……”叶南絮平静下来，想起了大火时不顾生命危险救她的是眼前这个‘姐姐’，也不好再伤她的心。

　　“姐姐？”叶南絮抽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个……我可能不记得了。”

　　叶弦思抹了抹眼泪，给她讲了以前的事。

　　叶弦思和叶南絮是双胞胎姐妹，她们俩一出世，母亲就难产而死。

　　已是高龄的父亲觉得不吉利，又恐后继无人。将叶南絮当成男孩子养，让她进书院，日后考取功名。

　　叶南絮还算是认真，然而父亲为了供她读书，终日劳作，乃至累死，家境更是窘迫。

　　叶弦思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在青楼卖艺继续供叶南絮念书。

　　这次叶弦思是回来送银两给叶南絮的，一回来就看见邻里在救火，而那起火的茅草屋，正是叶南絮的住处。

　　叶南絮许是看书看累了，不小心打翻了蜡烛，桌上全是书籍，又是茅草屋，火势自然一下子就长起来了。

　　叶弦思想进去救叶南絮，可一片火海，邻里都拉着她，怕再多出一条人命。叶弦思看着叶南絮倒下了，终是冲了进去……

　　“姐……”叶南絮看得出来叶弦思是真心待她，也不想让她难过，安慰式地搂着她。

　　叶南絮已在青楼里住了五日，叶弦思一有空就来陪她，给她将以前的事。

　　叶南絮很认真地当一个倾听者，就像是在听自己的故事一样，也会有感触。虽然脸上的伤疤得慢慢治，叶南絮也不会再轻易发脾气，毕竟她的姐姐真的不容易。

　　“弦思啊，你现在为了她，都不能再弹琴了，你这日后还怎么卖艺。这钱员外可是个大主，你这样子嫁给她做小妾不亏。”

　　“妈妈，弦思不想嫁给他，你就容弦思再练几天，弦思一定能弹琴的。”

　　叶弦思看着老鸨离开，才松了口气。那日为了救叶南絮，不知怎的，就产生了手抖的毛病。请大夫看了，大夫也无能为力。

　　叶弦思只要一碰着琴就手抖，弹出来的音色也刺耳。

　　叶南絮找来了铜镜照着左脸上的疤痕，虽然比前几日要好些，可依旧是那样显目，那疤痕如同一条嗜血的怪物生长在她的脸上一样。

　　想着自己若是不向墨向阳告白，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虽然真的是不想看着自己的脸毁容了，这些天有叶弦思无微不至的照顾，也算是平衡了许多。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最起码有个好姐姐，回去了还得面对墨向阳和那些室友，太尴尬了。”叶南絮对着铜镜自言自语。

　　叶南絮不喜欢现代的生活。家里有个酗酒的父亲，母亲受不了打骂自杀了，父亲一有气就往叶南絮身上发，直到她上了大学住了校才好点儿。

　　第二日傍晚也不见叶弦思的踪影，叶南絮有些担心，就出了房间找她。

　　叶南絮还是第一次见识古代的青楼，虽然听着那些女子的嗲声嗲气有些气鸡皮疙瘩，但也不得不承认青楼的歌舞比现代好看得多。

　　“姐姐……”叶南絮看着那身影进了旁边的房间，也跟着进去了。

　　“姐……”叶南絮推开门就看见，那女子只穿了一个红肚兜，侧躺在一个半裸的男子身上。

　　三个人确实很尴尬，尤其是碰到这个场面……

　　“呃……抱歉，抱歉。看错人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被扰了兴致的女子阴沉着脸，叶南絮赶紧退出去，关好了门。

　　站在门口，无意听见里面的娇喘声，她发誓，她真的是无、意、的……叶南絮涨红了脸，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琴房里，她听见了叶弦思和老鸨的对话。

　　“你说你如今也弹不得琴了，又不愿意嫁给别人当小妾，你只能接客了。还有你那妹妹，也得尽快走了，不然当我这青楼是收留难民的地方啊。”

　　“妈妈，弦思真的不想接客。求妈妈再给弦思一次机会。”

　　“这可由不得你了，你若不接客，还指望我养你不成……”

　　叶南絮推开门，“我帮我姐弹琴。”

　　叶南絮虽一身男装，但老鸨好歹也识人无数，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儿身。

　　“你？”老鸨看了看叶南絮的脸，这脸蛋若是没毁容前，也是绝世美女，如今……“你也不看看你的脸，别把客人给吓跑了。”

　　叶南絮扶起叶弦思，“弹琴的时候我带着面纱，反正我和姐姐长的一样，别人也看不出来，到了露脸的时候，姐姐再上场就好了。”

　　老鸨还没说话，叶弦思就摇摇头，“不行，你还得完成父亲的遗愿，我不同意……”

　　“姐，你不同意，难道甘心去接客去嫁给别人做妾？”叶南絮安抚叶弦思，“你放心，我一样也能认真读书，考取功名后，给你赎身。”

　　“可是……”叶弦思依然有些犹豫。

　　“这事就这么定了……”

　　事后叶南絮心中十万个草泥马在奔腾，她完全忘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根本就不会弹古琴，而叶弦思只能口头教她。

　　叶南絮并没有放弃，拿着琴房的书籍就看了一遍，奇怪的是合上书，那些指法历历在目。手指一碰上琴就流畅地弹出来。

　　老鸨这下可高兴坏了，她听得出来，叶南絮的琴声比叶弦思的要更细腻婉转。第二日便让叶南絮蒙着面纱上台了。

　　这是也叶南絮穿越过来第一次穿女装。金边的袖子上刺着栩栩如生的蝴蝶，裙摆处镶着墨色的玉石，腰间缠着青色的流苏带子。就连那鞋子，也是极美的。

　　“南絮……”叶弦思和自己穿着一样的衣裙，脸上尽是忧心。

　　“姐，你放心。”叶南絮拿起桌上的面纱将脸遮挡住，只露出了水灵的大眼睛。

　　“南絮，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啊，客人都等着了。”

　　南絮蒙着面纱由老鸨带下楼，坐在台上的古琴旁。

　　“各位公子久等，弦思今日献丑了。”叶南絮并不怯场也不紧张，这落落大方的样子很讨喜。

　　老鸨满意地点点头，去了后台。

　　纤纤素手，指腹的轻捻、慢挑，如流水般自然，颦笑之间也是从容不迫。

　　袖上的蝴蝶随着叶南絮的动作像跳舞似的，发髻边的步摇银玲吊坠也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声。

　　在坐的，无论是静下心的还是有烦恼的，都寻着这曲子去了，忘乎所以。

　　一曲奏完，有公子便按耐不住，“弦思姑娘，每日都听你弹琴。你卖艺也就罢了，今日可一定要揭开面纱让我等瞧瞧真容。”

　　“是啊是啊。弦思姑娘掩着面，我等都看得出来那倾城倾国之姿，不如让我们开开眼界。”

　　顿时台下的公子哥们议论纷纷，无不想让叶南絮掀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