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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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锋芒
伍季寒侧身避过后，忙扶了一把景明：“二公子如何使得？”
景明站起身来，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伍季寒回道：“此事，属下刚听暗卫回禀过。”
景明问道：“若要出手救人，首领可有为难之处？”
伍季寒道：“我们此行收到的命令是带回小少爷，只要找到人立刻返回京城，若二公子要动用暗卫力量，需得书信言明家主与主上。”
景明皱了皱眉：“此去京城书信往来耗日颇多，若等到父亲或大哥的回信，只怕是回天乏力了。”
伍季寒叹了口气：“这支暗卫只担护卫之责，属下未得指令，确实不敢擅自行动。”
景若不满的道：“救人如救火，就算父亲知道了，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景明点了点头：“伍首领，景轩不知是什么情况，他势单力薄，若不救他，恐他落入玄冰教的手中。”
伍季寒似乎有些纠结：“二公子当知，景家是朝廷之臣，若要对上玄冰教这种有势力的帮派，并非是小事。”
景明继续道：“我只救人，不会正面对上玄冰教。”
“我们手上只有十个暗卫，加上我和钟誉，也才十二人，远不是城中玄冰教的对手。”
景明轻笑道：“伍首领何必轻看你们自己的能力。”
“属下要确保你和小少爷的安全，不敢拿你们的安危开玩笑。”
“他是我弟弟。”
“二公子！”
景明毫不动摇的道：“人我一定要救！”
屋中气氛一时僵持起来。
景明沉默半晌：“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你们带小若回去便是！”
“我才不回去！”景若转身坐在凳子上：“二哥都不走，我回去干嘛！”
伍季寒觉得自己怕不是遇到两个祖宗了，这差事办得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好到他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二公子你这是哪里不是强人所难？”伍季寒忍不住瞪他一眼。
景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伍季寒咬牙：“好，既然二公子要一意孤行，到时候主上怪罪下来，罪名都是你一个人的，我们奉命行事，不背锅！”
景明笑意不减：“自然是要拉首领一起下水的，不然就我一个人，这身子骨可扛不住家里的家法。”
伍季寒愤然道：“知道你还敢做！”
“做了便做了！还要拉属下一起下水？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景明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笑嘻嘻的道：“伍叔，您可是爹身边的大红人，到时候可要多替我美言几句，帮我求求情才是极好的。”
伍季寒心知自己应下了他这请求，回去自己铁定也逃不掉一顿打，听他这话，顿时回笑道：“二公子放心，我一定会替您多多美言几句的！”
景明拉紧了自己的斗篷：“好害怕，你不要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死到临头的。”
伍季寒懒得和他皮，遂问道：“要我们怎么做？”
景明对着他耳语几句。
待伍季寒离开后，景若好奇的问：“二哥，你打算怎么做？”
景明淡淡一笑：“你猜。”
景若泄气般撇了撇嘴：“我要是猜得到才怪。”
“吃东西了吗？”
“吃了。”景若无聊的回道。
景明皱了皱眉：“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仪态了！”
景若磨磨蹭蹭的坐正了身体：“二哥，现在在外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不要束着我了。”
景明伸手拧了拧他的脸：“咳咳，我就是太纵着你了，回家去你完了，我估计家里的祠堂你要跪穿。”
景若没躲，反而笑嘻嘻抓住景明的手：“怕什么？有二哥陪我一起受罚，我怎么着也不孤单。”
景明倒是无所谓，他做了就不后悔，怕后悔就不会做，凡事随心，极为通透。
这些年来外人一直都觉得他温润如玉，其实景明只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武艺，不怎么出现在大众面前，不再满京城的闹得天翻地覆罢了。
他曾经那般少年肆意，神采飞扬，常常笑起来就让人感到周身温暖，仿佛全部的光都凝在他身上，虽然骨子里一直都是个不服管的性格，有时候冲动起来更是义无反顾的决绝，但是谁让家里的父兄都宠他呢？景明又是个极有眼色的人，明明要罚的五十棍，他都能给景傲不忍心磨到三十去。天天和着军营里那几个世家子弟天南天北的上蹿下跳，景傲也没把他怎么样，直接拎起棍子打上一顿便是了，倒不像罚景熙他们一样正式，更多了几分寻常人家的快乐，那时的景轩尽得水清浅宠爱，景明倒是在景傲面前活得风生水起，嬉皮笑脸，让年纪尚小的景若羡慕不已。
景明喝了药以后，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梧州这边早早的就开始下雪，他一路车马劳顿，到了这边以后全身冰冷，仿佛手足都泡在了凉水之中，全然没有一点暖意，景明给自己多加了一床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困意袭来，才勉强睡了过去。
随着一阵敲门声，景明从睡梦中醒来，从床上靠起来问道：“谁？”
“是属下。”
一听是伍季寒的声音，景明披了衣服下床打开了房门，一阵冷风袭来，景明毫不犹豫的转身缩回了床上，伍季寒把门关上，看了一眼缩在床上的景明，随口问道：“二公子可好些了？”
景明又忍不住咳起来：“还不是老样子，回京城再看看什么情况吧。怎么样？可有查到景轩的下落？”
伍季寒道：“还在查，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玄冰教也没有抓到人，钟誉还带着暗卫在城中，属下先来回禀。”
景明问道：“城中情形如何？”
伍季寒道：“这帮人已经连搜了三天了，并没有什么结果。”
“他们人数可多？”
“玄冰教众这次在梧州的人数，不少，似乎是来出任务的，有好几个是之前在景府和我们交过手的。”
景明沉思片刻：“若是你，你会藏在什么地方？”
“大隐隐于众。”
景明道：“这是平时的情况，若是人少此法当然最妥，但听小若说景轩受伤了，既然如此，他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
“属下听城里传言，当时三公子是从雪山上下来的，会不会折回去了？”
“可有人与他一道？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景明继续问道。
“有一个男子与他一起。”
景明觉得有些奇怪：“可有探听到什么人”在他的印象中景轩极少结交朋友。
“不太清楚，不过听那些武林人士闲谈中，说是碎空山的小圣医，属下并未听过。”
“碎空山？漠北碎空山？”景明思索片刻：“漠北？这么巧？那人叫什么名字？”
伍季寒想了片刻，这才不确定的道：“属下走得急，好像是叫...叫什么来着？哦，叫江瑜还是什么瑜的？应该是江瑜吧，大概这个名字。”
景明心思何等灵巧，前后想想，大概也能猜到是谁了：“应该是江先生的公子，这个可能性最大。之前听江先生提过，他有个独子确名为瑜的。”
伍季寒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往哪个方向查？”
“给我一张梧州的地图。”
伍季寒点了点头，转身出门，不久就搞了一张地图回来，景明接过，看了片刻，对着床边的伍季寒道：“你看这里，景轩他们既然是从雪山下来，当时雪山上都是人，他绝对不会自寻死路返回雪山，雪山山脚有三条路，一条通往城中，一条通往雪山山脉的腹地，还有一条通往其他梧州边地，他们之所以搜城中，不过是因为景轩身受重伤，必然需要药物治疗，而其他两条路根本就行不通，想来玄冰教为了以防万一，一定已经搜过这两条路了。”
伍季寒疑惑的问道：“那既然这样，二公子的意思是他们必然在这两条路上了？”
景明摇头：“不，他们就在城中。”
伍季寒感觉自己真的搞不明白了。
“你带着暗卫给我探查玄冰教在梧州的分舵。”
“分舵？”
景明点头：“对，给我查他们的分舵！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包括分舵主的别院，住所还有其他堂主的在城中的住地。”
伍季寒恍悟：“二公子怀疑灯下黑？”
“玄冰教找了那么久，我估计差不多把城中翻遍了，除了灯下黑我还真想不到其他原因。”
伍季寒道：“我这就去看！”
景明道“灯下黑虽然暂时安全，但是既然我们都想到了，保不准玄冰教那边也已经想到了，你们速度一定要快，不然他们二人很危险！”
“找到人以后，立刻让暗卫带他回来，我们即刻启程返回京中。”
“规划好你们的撤退路线。”
伍季寒问“若是正面遇上了呢？”
景明眼神一冷：“那就杀了他们！带景轩回来。”
伍季寒看了他一眼。
景明道：“出了事我担着！”
伍季寒摇头：“并非这个原因。”
景明知他所想，把手塞回被子里：“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玄冰教该死！”他冷冷的道：“若是遇到了，替我多杀两个，就算事情闹大了，我担着！”
伍季寒行了一礼：“那属下去了。”
景明回望他：“注意安全！多少人出去多少人回来，我能相信你的吧？”
伍季寒笑了起来，露出八颗牙：“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