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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番外(一树梨花压海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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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夕这几日腰疼得厉害,走路都得拿手扶着,一瘸一拐,十分没有当年妖王的风采。
沭炎心疼,便浅笑着上前帮他揉/捏,一面控制力道一面轻声问:“这样会好些么?”
苌夕正穿衣起身,一脚把他踹开,怒瞪,“也不知道是谁弄的!”
沭炎大敞着睡袍,裸/露着肌肉线条优美的胸膛,十分歉然地又贴上去,“是我的错。但你知道的,对你,我向来没有把持力。”
苌夕被他圈坐在怀里,两腿气得腾空乱踢,“你,明明是你自己满脑子想那些龌/龊事,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
沭炎委屈地皱眉,“如何是龌/龊事?”而后凑近他耳旁,“昨晚......你不是让我别停下么?”
苌夕的脸唰的通红,垂下的眼睫直打颤,“何时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沭炎将他的失措尽收眼底,在他裸/露出来的肩膀印下一吻,“那......为夫帮你记起来如何?”
苌夕暗道不好,一个激灵就冲了出去,三两下把衣裳拢好,朝床帷里的沭炎一喝:“呸!谁要理你这臭禽/兽!”
语罢,光着脚丫子就没了影。留沭炎一人,手掌枕着后脑勺躺回床上,一脸的宠溺。
苌夕一股劲跑到司序上仙的府邸,打算蹭几盅酒喝。结果却鬼影都没瞧见。
看门的仙童说,他家仙君去了雷神府,切磋法术去了。苌夕望着仙童纯真无邪的面孔,嘴角抽搐——这法术,估计是双修的吧?
啧啧啧,不知道他和雷神,喜欢用哪个招式?
某小仙被仙童请到偏殿等候,无比纯洁地捧着茶盏,思索了快两个时辰,终于等到某仙回来。
“看你这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想来,正与沭炎过得相濡以沫了?”司序上仙从仙鹤背上旋身而下,好整以暇望着苌夕。
苌夕赶忙正色,咳了咳,“那个,我来是有要事找你的。”
司序上仙旋身坐下,翻正一个紫砂茶杯,一面倒茶一面问:“何事?”
苌夕看着他脖子上的青紫痕迹,觉得找到了战友,左看看右看看,才问道:“你要不要反攻?”
司序上仙被茶水呛到,缓了半晌,煞有介事道:“你是说......”
苌夕点头,“嗯,就是你想的那意思!”
司序上仙长长哦了一声,随后,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怎么你觉得......我在下面?”
苌夕眨眼,再眨眼,随后,像见鬼一样指着对方,“你,你是............你竟然!你——”
司序上仙笑了笑,没再说话,任由他胡乱猜测。
苌夕十分挫败——为何司序上仙都能上雷神那大块头,他苌夕就不能上沭炎?
负气起身,傲娇地哼了哼,“你这仙友不厚道,我找雷神去!”语罢,拍拍屁股便没了影。
雷神府外,黑云一片,偶有一道闪电掠过,阴沉沉的有些吓人。雷神是怎样的人物不必多说,从内冷到外的老木头,一副锤子声震六界的大角色,一丝不苟到了极点。所以,听到苌夕那句“你要不要反攻”时,怎可能有好脸色?但面子终归只是面子,该考虑的正事还是不能落下。于是,在他自己跟自己别扭了半晌之后,终于开了口:
“说来听听。”
苌夕喜上眉梢,掏出自己的小本本,把盘算已久的计划悉数讲给对方听。遇到难以施展之处,二者还共同讨论,一块想法子解决。毫无悬念的,一出反攻大计,正拉开帷幕——————
第一招,暗示大法。
当年春,万劫山下了一场绵绵小雨,雷神把司序上仙拉到灰云之下,道:“此处有云有雨,凡人说共赴云雨,果然别有一番趣味。”
共赴云雨......司序上仙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侧首问:“是否苌夕找过你?”
雷神一怔,“为何这样问?”
某仙转着手里的玉折扇,“不然,你这木头怎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笑了笑,又道,“他也找过我。不过......我跟他说......我在上面。”
雷神虎躯一震,“你怎可胡说?我们都未曾,未曾......那个!”
司序上仙邪笑着看他,“未曾哪个呀?你倒是说来听听?”
雷神转正脑袋,生硬道:“反正那意思你知道!”
司序上仙噗嗤笑出声,“哎,要你说个‘双修’就这么难么?”
雷神慌忙堵住他的嘴,“快住口!被天帝听到了这等污浊词汇,有你好受的!”不小心望进那双含笑的眼眸,顿时不知身在何处,仓皇别开眼睛,“你......你......”
木头终归是木头,“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司序上仙也不逗他,掰开他的手,唤来仙鹤慢悠悠飞远,少顷,蓦然回眸,问道:“去你府上还是我府上?”
某神一听,大乐。脸上却仍旧没变化,仿佛别人欠他钱的样子,架了一朵云跟上去,淡淡道:“我府上。”
同时,仙界一处堪称世外桃源的雅舍,苌夕与沭炎正在种花。沭炎喜欢海棠,苌夕喜欢梨花,两仙争论了好几日,最后决定,雅舍东边种海棠,西边种梨花。
傍晚时分,一双忙碌的倩影终于停下。苌夕功德圆满地望着一红一白的两片花海,如痴如醉,叹道:“我可真是太厉害了!”
沭炎正在煮茶,席地而坐,望着苌夕抱着锄头兀自满足的可爱模样。
少顷,苌夕想起什么,若无其事地咳了咳,“那个,凡人写的诗,你读过几首?”
沭炎道:“还算凑合。”
苌夕挑了挑眉毛,“那你有没有听过......一树梨花压海棠?”
沭炎冷不丁愣住,“什么?”
苌夕煞有介事道:“就是我种梨花,你种海棠。然后......一树梨花压————海棠啊!”他把“压”字咬得特别重。
沭炎好整以暇道:“你想说什么?”
苌夕被那双眸子盯得后背发毛,硬着头皮道:“就是,梨花想压海棠,你觉得......可行不可行?”
沭炎明白了他的小九九,沉思了半晌,抬手朝他一勾,“过来。”
苌夕一见有戏,扔了锄头就屁颠颠跑过去,在他额头上宠溺地吧唧一口,“我就知道你会答应!你放心,待会儿我铁定好好疼你,保管让你舒服得不知身在何处!”
沭炎道:“这么想在上面?”
苌夕对天发誓状,“超脱世俗地想!”
沭炎叹气,“小东西,成语不是这么用的。”转了转眼眸,又道,“不过,既然你我经历了那么多劫难才有今日,我也不能不顾及你的感受。这样如何,以后,双日子你做主,单日子,我做主。”
苌夕见沭炎一下子这么大方,欢喜得直跺脚,“没问题!”
然而下一刻,沭炎便让他笑不出来了。
“今日初九,单日子。”
苌夕愣了半晌,蓦然明白处境危险,暗道不妙!撒丫子就跑,然则逃出去还没两步,便被沭炎拎了回去,用他之前的话原封不动还回来:
“夫人不用担心,待会儿为夫铁定好好疼你,保管让你舒服得......”垂首,在他耳旁呼了一口热气,“不知身在何处。”
当晚,雅舍时而传来几声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苌夕沙哑的嗓子带着哭腔求饶,那声音才逐渐消淡下去。
次日,苌夕周身疲软,他期待已久的反攻大计,终还是被搅黄了。他小心翼翼保养他的腰杆和屁屁,发誓下一个双日子一定要连本带利夺回来。然则第二个单日子,他又被沭炎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手都抬不起来。只能牙痒痒地瞪着某龙,暗道定要讨回来。
后知后觉如苌夕,十几个来回以后,才明白中了沭炎的阴谋,说什么一人做主一天,可轮到他做主的时候,根本没力气。
可恶!臭龙!烂龙!气死他了!
不过苌夕好歹曾经是大名鼎鼎的妖王,看家本事便是逆流而上,当然不会被一次挫折击败。于是他掏出记得满满当当的小本本,准备实施第二个计划。
.............................
第二招,仙术强攻。
苌夕与沭炎修为散尽,都是学仙术的牛犊子。故而,学到某个对方对抗不了的法术,将沭炎制住,便可为所欲为!而且雷神也用过,认为这法子相当不错。
苌夕嘻嘻嘻地啃指甲,觉得这次稳赚不赔。
某日中午,苌夕shou性大发,将沭炎扯进屋子,砰的关上门。
沭炎一头雾水,“怎么了?”
苌夕得意洋洋地伸出食指,“我近来学了个法术,想让你帮我指点指点。”
沭炎点头,“你施展来看看。”
苌夕盈盈邪笑,一个咒语念出来,食指一旋,墙上便生出几条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沭炎的手腕脚腕。为防意外,腰上那株足有手臂粗细。
沭炎一惊,挣了挣手脚,发现不能动弹丝毫,“你要做什么?”
苌夕抚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仿佛扛着大刀阔斧的山贼,伸手勾住对方的下巴,“什么都不做,只做你。”
沭炎终于明白,叹道:“你脑子里能不能想些别的?”
苌夕暴跳如雷,“哇你还说我?也不知道谁三天两头就把我弄得下不来床!”
沭炎无辜极了,“可你总是很舒服,很享受。”
苌夕正色,“那,那能一样么?”而后将藤蔓上移,轻轻解开沭炎的腰带,松了衣绳扣子,“哇咔咔,让你平时威风,现在落我手上了,跑不掉了吧?嘻嘻嘻......”
踮脚,在沭炎唇上一舔,手从衣领里探进去,在锁骨流连了几个来回,便大胆地顺着往下探,模仿平日沭炎对他的手法,一招一式都返还给正主。
沭炎喉头不正常的滚动,面上仍云淡风轻,“看来平时我抚慰你的时候,你的确很享受,竟然记这么清楚。”
苌夕哼道:“你少嘴硬了,待会儿求饶吧!”
说罢,一口咬上沭炎的脖子,衣裳也扒到胳膊肘挂着,加强攻势。他吻得认真且卖力,不一会儿便动了情,喘气亦开始粗重。索性除了自己的衣裳,又贴了上去。
只是他未发现,藤蔓在悄无声息之间,慢慢缩回墙壁,最后消失无踪。只一阵天旋地转,他才察觉,他与沭炎换了位置。
两手被禁锢在头顶,望着全身而退的沭炎,苌夕惊得眼珠子险些蹦出来,“你,你怎么——”
沭炎唇角微扬,凑近道:“小东西,这个法术,我两月前便会了。”
苌夕不服气,“怎么可能?这东西尤其难练,你怎可能比我早一个月练成?而且你每日不务正业,压根没有修法!”
沭炎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每日在你睡去之后,我还没困,便一面守着你,一面在床头翻册子。”
苌夕勃然大怒,“好哇!你竟然背着我修法!你简直——唔!无耻——唔嗯!”
话没说完,便被沭炎拿嘴堵了个严严实实。使全劲想挣开,却挣着挣着,气力堪堪流失,沦陷在某禽/兽的吻技里无法自拔。
啊~舌头软软的~唇瓣热热的~好舒服呀~
啊~睫毛好长~眉宇好英俊呀~
啊~干脆一直被这样亲吻下去~也好像不错呀~
待把人吻得七荤八素,沭炎才缓缓放开。瞧着苌夕一脸沉沦的模样,他心里也仿若化开的雪水,随着清波飘漾。再附身上去,一边将人揉进怀里,一边温柔亲吻。
他修法勤恳,不是没有原因的——总得有个傍身的本事,待日后有何变故,这小东西才有依靠。
当然,苌夕还想不到这一层。他只知,他的第二个计谋,又失败了!!!
.......................................
第三招,灌醉大法。
众所周知,醉酒之人控制不住力道,四肢绵软,是下手的最佳时机。雷神找苌夕私谈时,尤其推崇这个法子,说比前面的那些好用很多。
苌夕听后嘻嘻嘻地啃指甲,觉得这次稳赚不赔。
雷神给了他一瓶泉水,说喝下之后可千杯不醉,苌夕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雷神却十分客气:“是我该谢你。”
远在雷神府的司序上仙突的打了个喷嚏,柔柔鼻尖,裹紧轻如云片的衣裳,“天要变凉了么?”
那瓶泉水十分灵验,当日苌夕与沭炎举杯共饮,从下午直喝到晚上。到沭炎已经晕乎乎开始说胡话的时候,他还异常清醒。
苌夕乐得合不拢嘴,给沭炎斟了一杯又一杯,不把他灌成一滩烂泥绝不罢休。
雅舍偏僻,来往的神仙很少,到了夜晚,只剩薄云与清风作伴。
沭炎将酒杯置到案机上,迎风深吸了一口气,冲对面的苌夕伸手,“小东西,过来让我抱抱。”
他的酒喝多了,嗓子有些低哑,直让苌夕心尖一颤,酥酥麻麻,顿时便失了思绪。缓缓靠过去,躺在他的温热怀里。
沭炎蓦然问道:“小东西,知道为何我要叫你小东西么?”
苌夕思索,颇为自卑道:“因为......我的东西小?”(纯洁脸)
沭炎噗嗤笑了出声,露出皓白的牙齿,他其实很少有这样洒脱的神情,或许是被天庭森规给约束惯了,整个人都有些放不开,但也从内置外透露一股骨子里的儒雅。他刮了刮苌夕的鼻尖,将他揽入怀中,而后缓缓抬眸,望向半空的皎洁明月,徐徐道:
“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凡人,被一个劳什子员外买走了,在一家客栈里脱不了身。那晚,我和司序上仙刚好在隔壁,我见了许多凡人阿谀奉承的模样,便与他打赌,赌你会顺从那员外,他赌不会。结果,我输了,输了五百仙珠。你也知道,五百仙珠代表什么,对不对?”
苌夕嘴角一抽,心里痛得滴血,“您老可真有钱!”
沭炎长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输了赌局,便想看看这个让我输掉的凡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一道仙术飞出窗外,却发现,你居然在偷我的马。你知道么?神是可以夜视的,那晚很黑,你看不见我,我却能将你看得一清二楚。”他伸出手,轻轻抚上苌夕的脸颊,望进那双灵动的眸子,“你很瘦,很小的一只,一阵风都能刮倒的样子,却独独这双眼眸,像盛了满夜星辰,让人见了就忘不了。”
苌夕恍然大悟,“咦!你那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沭炎嘴角微甜,“是,我动了凡心。司序上仙说,我这棵老铁树终于开了花。我认为他说的有理,在你之前,我活的那一千多年,从未有过这般感受。定然是铁树开了花,才会栽在你这凡人身上。”
苌夕回想那一世的种种,唇畔生花,道:“其实,在你之前,我也未曾尝过‘情’这一字的。”
沭炎的神情蓦然凄哀,酒饮多了,竟让他多愁善感起来,“可我终是负了你......你曾说,若我负了你,你定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是红是黑。结果刀子离我就一寸时,你却下不了手,转而在我眼前自尽了。你剖出自己的心,对我说,‘永生永世,不要再相见’......我才知,是我的愚蠢和懦弱,既辜负了你,又害死了你。即便去断龙崖下找回永世砄,你也再不会回来了,你恨我,恨到躲在屏障里,连尸骨都不想让我触碰。”
苌夕感觉到他周身发冷,遂握住他的手掌,道;“往事随风,过去便过去了,别堆在心里。”
沭炎又喝了一盅,道:“你转世成狼妖,初见那一次,是我刻意安排的。当时我正布雨,在半空中瞧见你,便赶忙下去,与你相见。你当时举着荷叶,视线被遮住,一下子就撞我身上了。你看我看愣了,我何尝不是?只得匆忙走掉,盼着下次收拾好些,再与你相会。没料到,你便认准我似的,径直黏了上来,我心里又惊又喜,还不敢让你瞧出端倪,便假装顺着你的意思,带你回了府。”
苌夕苦笑,“那我岂不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沭炎捏着他的手,拇指不住地摩擦他的手背,“你还让我给你取名字。”
苌夕一哼,“合着你早就盘算好了吧?”
沭炎又笑着露出牙齿,没有答话。过了好半晌,又缓缓道:“不过,我后来隐约觉得你跟前世不一样。你好像,只喜欢我的容貌,不爱我这个人。其实是我心里害怕,就像你前世容貌被毁之后,害怕我不爱你了一样。你看,命运出奇相似。我被后祭的魔焰所伤,当真也容貌尽毁。太上老君倒是有办法医治,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终归没忍住,在痊愈之前去找了你。当时......”
苌夕见他烂醉,坐也坐不稳,便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接着他的话道:“当时我没认出你,只觉得,是哪个背影很像你的家伙。但你走之后,我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回去再寻你时,你已经离开了。”
沭炎语气里夹杂着悔恨,“其实我该明白的,你不单看上我的容貌。你虽说着要娶普天第一美才跟着我,但世上比我容貌出众的又何止一两个?稍微想想也该明了。但我当时进了死胡同,想不明白这一层,便又与你错过了几百年。那时,我误食了遗情丹,关于你的一切都荡然罔存。我只隐约记得有这样一个人,让我牵肠挂肚,终其一生也要追寻。我在六界寻觅,漫无目的地寻觅,找不到结果。这情景,是不是与你十世长劫的最后一世有些相似?”
苌夕的指尖在他手心里画圈,一口气堵在胸口,如何也纾解不开,“所以,我当和尚那一世,找了不过几十载,你却找了我八百多年!”
沭炎又喝了几盅,一点不落地将之后的情景说了个透。包括他被天帝关押,出来之后得知妖王是苌夕,包括十世长劫,他每每步入黄泉都要在奈何桥便等候。
每一世说完,都强忍着眶里的咸水,哽咽道:“我的小东西,就那样没了......”
苌夕拿手指一点一点描画他的眉宇,听着膝上的情人,说着那些他未曾知晓的事情。
他与沭炎经历过十几世的轮回,除却最后这一遭,其余生生相遇,世世相离。这些伤痛早就烂在内心深处,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地,只字不提。
沭炎明面上云淡风轻,却不想还死死压在心里。今日若不是这几坛酒,那些话大抵永远不会说出口。苌夕有些明白,为何沭炎睡觉时总要揽着他,为何他外出一个时辰,沭炎就患得患失寻上来。他以为沭炎刀枪不入,却未想,也如此遍体鳞伤。敢爱敢恨之人才会受伤,沭炎专情至此,如何能不伤呢?
苌夕觉着自己其实很失败,沭炎为他付出如此之多,他却不曾知晓。
其实话说回来,世上最算不清楚的,就是情账,那东西不是算盘上的珠子,或多或少都能把量清楚。索性不去算,不去计较,将曾经的凄哀伤痛都揉进土里,雨水冲过了,便也没了。
只将那些欢愉之事留下,事后回想,唇角总有笑意,这便足够。
(老木:苌夕宝贝儿快醒醒!反攻大计又被你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求其他番外的吗?没有我就点击“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