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圣僧本世俗》小夷珊瑚

19、第十九章：戏精，是在下输了

　　几人一听这话都咽了口唾沫。

　　唐笙咽了三口然后试探求证：“悟空你别吓我。”

　　孙悟空鼻息哼了声：“师父不是神机妙算吗？”

　　唐笙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小心翼翼蹦出句话：“一个大妈和三个小美女？”

　　孙悟空看唐笙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住在这个庄子里的人没有谁能轻易看出来，面前这个和尚明明丝毫法力也无，怎么什么都知道？就算是以前佛法无边的金蝉也做不到。

　　孙悟空探究，唐笙想哭，两个人奇异地对视着。

　　看着面前冷峻的孙悟空，唐笙惶恐，越想越崩溃。

　　收了沙僧当徒弟，他其实不怎么开心。孙悟空冷漠、敖烈脱线纨绔、八戒奸诈，没一个人让唐笙有觉悟自动履行伟大而严肃的任务，一路上吃喝玩乐打架斗殴，一直没把取经当一回事，但如今来了个特别正直的沙僧，丝毫不偷奸耍滑，就奔着取经。唐笙志不在此。

　　唐笙很沮丧，他觉得活着没意义。以前吃苦、努力、煎熬都是因为有盼头，盼到终有一天可以自由自在，不为生计发愁。可是现在呢？不仅面对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还有一堆闲着没事找事干的神仙，运气好可以到西天取得真经，可是之后呢？回到大唐办个学校当校长讲佛学？拉倒吧！

　　明明这么一个嗜钱如命的人怎么忍心让他当和尚啊！老天爷，你真的搞错了，他又虚荣、有贪财、又势利、又胆小怕事，乃天下第一俗人，怎么会是大名鼎鼎的圣僧呢？

　　唐笙愁的嘴巴颤抖，孙悟空强忍着嫌弃，摸他脑袋意思两下：“怕什么。”

　　猪八戒脸颊抽搐，感情这两人含情脉脉当旁边没人？顶了唐笙一肘子：“猴哥、师父，既然里面有美女，那咱们赶紧进去吧。”

　　唐笙打开两人不耐烦地蹲下去：“我们能绕道走吗？”现在他对神啊佛啊妖精鬼怪之类的打从心里抗拒，一门心思就想绕道走，能少些麻烦就少些麻烦。取经之路他不希望被当笑话看。

　　“你说呢？”孙悟空努力抑制自己快要挥出去的拳头，耐着性子继续说，“兵来将挡，定会护你周全，走吧。”然后率先转身向庄子走去。他万万想不到金蝉会变成这么没骨气的怂包，

　　“走吧走吧……”剩下几人也窸窸窣窣一番，跟着上前。猪八戒双手穿在唐笙胳肢窝下使力轻而易举让唐笙脚离地拖了进去：“师父，你嘴巴继续翘着，待会儿我向主人家借个茶壶挂上。”

　　“滚。”唐笙极不情愿被八戒架着，别扭蹬腿下来自己走，他也不是怕里面四个惹不起的主，他就是觉得心里没底。

　　来到这里，他发现猪八戒没有电视剧表达得那么好色，甚至还没有唐笙自己爱看美女，可他还是隐隐担心，反复叮嘱猪八戒：“八戒，待会儿不管里面的女人多漂亮，你一定要把持住。”四圣试禅心，试的就是猪八戒，他的八戒有啥错非得整死他那么整？

　　猪八戒把唐笙放下来，叹了口气：“师父，你究竟听谁说的，我有那么好色？”

　　“你不就是因为调戏嫦娥才被贬下凡的么？”唐笙嘴巴一瓢橹顺口说了出来才觉得不对劲，赶紧挽回，“八戒，我不是这个意思……”

　　猪八戒果然脸色差了很多，勉强笑着：“原来我已经臭名远扬到这个地步。”

　　“不不不，八戒，我这……想岔了……”唐笙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自己，真是欠抽，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了好了，”敖烈看架势不对赶紧打圆场，往前走，“我去敲门了啊！走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我们借宿一晚化缘一顿好吃的。”

　　敖烈也不管身后几人，抬手敲门，“砰砰”几声，听到脚步声传来才停。

　　唐笙叹口气，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开门的是一位老者，看到他们几个后投来奇怪的眼神：“请问各位是？”

　　唐笙偏头鄙夷地动动嘴巴，戏还演得挺全。但很快回头换了一副嘴脸双手合十：“施主，我们师徒从东土大唐来，前往西天大雷音寺求取真经，路过此地，请求借宿一宿。”

　　开门大爷立刻也无比虔诚双手合十向几人行礼：“各位师父，我去知会一下我家主人，请各位师父稍待片刻。”然后转身快步向里面走去，从宽敞的前院眺望进去，是一个非常气派的豪宅。

　　“不愧是大户人家，”猪八戒搓着手，“比高老庄还气派。”

　　唐笙看着冒傻气的猪八戒，不晓得该说什么，又蹲了下去，袈.裟下摆全落在地上。

　　“师父，你干嘛总蹲着？”小白龙也蹲下来，脑袋放低想对上唐笙眼睛。

　　“没力气，”唐笙白了一眼，心里就是觉得烦躁，“饿了，待会儿有吃的都别跟我抢。”

　　“嗯，”敖烈突然很认真地摸下巴，“待会儿我们能吃到肉吗？”

　　“吃个屁！”唐笙冲敖烈差点吐出唾沫星子，站起来一个一个指过去，“你、你、还有你，今天无论如何有个出家人的样子。我们人前还是讲讲面子。”里面是黎山老母和三个菩萨，要是被他们看到取经团被搞成这样，说不定把他塞回娘胎里重新念经。孙悟空他不担心，一来他就喜欢吃素，二来吃荤也没人敢管他。

　　门里传来人声，唐笙偏头看过去，一位半老徐娘的妇人并几个丫鬟走了出来，唐笙眯缝眼睛，黎山老母长得不赖。

　　只见黎山老母化作的妇人很是喜庆，快步向他们走来，看清楚他们后更加欣喜：“各位师父，小妇人这厢有礼，今日蓬荜生辉，几位快快请进！”

　　除了孙悟空，所有人都客气几句，随着妇人一众人进府。妇人带他们入厅看座，然后让丫鬟上茶，坐在主位的妇人吩咐让下人们去准备素斋。诸多事宜之后，妇人才转向他们：“各位师父，小妇人素来信佛，几位请一定住下，小妇人定当照顾周全。”

　　“劳烦施主了。”唐笙双手合十斯斯文文道谢，“我们师徒叨扰一晚，明日就走。”

　　“明日？”黎山老母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手绢一扬，“几位师父放心住下，住多久都没关系。小妇人自打前年丧了丈夫，就小妇娘女四人相依为命，府里已经许久无客登门了。”

　　“娘女四人？”八戒拿了块糕点发声，真饿坏了。

　　“是的，我夫妻命里无子，只三个女儿。”黎山老母叹口气，“可惜遗下这家财万贯、良田千顷无人继承啊。”

　　八戒噎了一喉咙糕点：“真乃大富大贵。”

　　唐笙赶紧打岔：“你不还有三个女儿继承吗？”

　　“嗨。女人家哪有这等本事。”

　　“有的有的，”唐笙摆摆手，“老菩萨不宜妄自菲薄，生儿生女都一样。这家业你们定会发扬光大的。”

　　黎山老母愣了半刻，唐笙语出惊人让她觉得哪里隐隐不对劲，这就是佛祖瞧上的取经人？怎么看怎么像地痞无赖。“发不了扬不了，我们只好坐山招夫呢。”

　　正喝茶的敖烈喷出一大口水，这剧情他太熟了，由于从小俊美无双走哪都有人上赶着把女儿许配给他：“别招我啊，我可看不上你们家业更看不上你女儿。”

　　唐笙真想一巴掌甩过去：“看把你能耐的。咱们是和尚，是出家人，女施主怎么可能招我们！”唐笙手心已经冒汗，哀叹剧情还是拉回来了。

　　“有道理啊。”黎山老母虽然吃惊唐笙处处引人侧目，但还是坚守角色，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几位恰好，不知尊意如何？出家人不碍事，还俗就是，我们这个地方还俗的僧人多着呢。哎不对，你们怎么有五个人？”

　　唐笙简直白眼，才发现啊。

　　黎山老母稍微好奇了下，很快恢复八婆本色，继续叽叽喳喳：“我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我今年四十五岁，大女儿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爱爱今年十八岁，小女怜怜今年十六岁，俱不曾许配人家，都姿色不凡。几位若肯长发留头还俗入世，在我这府上做个家长，必然锦衣玉食绫罗绸缎，比做和尚好多了……”

　　他妈的，老子不愿意！

　　正在唐笙如坐针毡之时，一个小丫头进来汇报：“夫人，斋饭好了。”

　　唐笙感动得无以复加！他就知道如来观音成天添堵也断断不会饿他，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跳起来击掌笑道：“我们吃完再谈吃完再谈。”又凑到小丫鬟面前，“小美女，我们上哪儿吃？”

　　小丫鬟不知怎么处理，看向黎山老母等她吩咐。

　　黎山老母虽然戏瘾还没过足，但是也知道唐笙一介凡人饿不得，只好欲求不满叹口气，别提多哀怨：“那好吧，各位师父先吃饭吧。”

　　这地方肯定待不下去，但是连顿饭都没吃上就走也太亏了！唐笙向小丫鬟投去热烈的目光，真是谢谢你了啊小姐姐。

　　然后给孙悟空使眼色，这里就他们两个看得通透，剩下三个简直有辱他门楣。

　　看到之前唐笙对小丫鬟眉来眼去，孙悟空冷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径自转身抬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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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 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我今年四十五岁，大女儿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爱爱今年十八岁，小女怜怜今年十六岁，俱不曾许配人家，都姿色不凡。几位若肯长发留头还俗入世，在我这府上做个家长，必然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原文来自西游，这里稍微白话翻译了，哈哈黎山老母就是个被拿来当枪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