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圣僧本世俗》小夷珊瑚

13、第十三章： 几千年前的毛毛雨引发的血案

　　“我没有多大的野心，就想每天轻松自在地吃吃喝喝睡睡，也算是和如来关系融洽，井水不犯河水。灵山上所有的菩萨和佛陀都知道山脚下住着一只老鼠，他们都认为我是由于灵山得庇护才得以修成大法，我觉得这无关紧要主要是懒没有理会，相较之下我更喜欢独自一人养花耕地。

　　灵吉是我宅子的第一个客人。千百万年过去，我都忘记了如何与他人相处。我还记得我当时正在锄地，他从篱笆那里进来，身上宽大的橙黄袈.裟随谷风摇曳，他面容诚恳宽厚，毫无杂质的笑：‘施主，贫僧路过宝地可能讨一杯水喝？’我呆立在那里望了他好久。

　　这之后他便常来，其实我不怎么欢迎他，他一来我就得做素斋，我比较喜欢吃肉。

　　我含蓄隐晦向他提起：‘灵吉菩萨，恐怕寒舍招待不周，你以后不用来得这么勤快。’

　　他看似很伤心地皱眉：‘施主厌烦贫僧？’

　　‘没有，’我赶紧否认，叹气，‘当做我什么都没说罢。’

　　他这才展颜一笑，我很不明白他怎么如此厚脸皮。

　　但是我心肠软，低眉顺眼忍气吞声……”黄风回忆起以前的事情，眼睛里的妖冶丝毫不见，唐笙心一惊，不敢再看他，太过美丽柔弱，纤细温柔，这与他对男人应强壮有力的观念不符。

　　“然后呢？”猪八戒吃饱喝足反而饶有兴趣，认真听着黄风的故事。

　　黄风从躺椅上坐起来，转向右边面对他们，又恢复了以往的邪魅，仿佛刚才那个纤细的人从来不存在：“我和灵吉，我们相爱了。”

　　唐笙和敖烈对视一眼，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只有猪八戒还是微微笑着，又啃了口鸡腿。他也不喜欢吃素，好在他师父也不喜欢吃素，总是背着他们师徒三人偷偷吃肉，还以为他们三个不知道，唐笙也不知道吃完擦干净嘴巴和手，全是油。

　　灵吉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了灵山，可是因为太小，小胳膊小腿的，当时也没什么佛法，只能一步一步爬上去。灵山终年云雾缭绕，每一步都有结界，法力不够是上不去的，但是灵吉是神童，他一步一步地能走上去。如来觉得这小孩有慧根，便允许他在自己座下接受佛法的熏陶。只是灵山哪有他住的地方，于是每天他都得爬一次灵山。

　　灵吉是菩提老祖捡到的小仙童，他见灵吉长得灵动可爱，便取了灵吉这个名字，也发现灵吉对佛法的天赋更好，便将他送到了灵山如来处。

　　灵吉很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天都要爬一次以他年龄都不知道有多高的山，而且还总是迷路，每次到了灵山见到如来都不晓得过了多久。

　　这天，灵吉又迷路了。不过是下山，怎么都找不着路，在山林里兜兜转转。

　　转着转着终于找到了一个活的能说话的，就是黄风，正背着背篓里面装满了灵芝仙药，他最近太腻了，要吃些调和调和。

　　灵吉这些年只见过和尚和道士，哪里见过这样的神仙，长发飘扬十指纤长，温润一笑使万物尽失颜色。他魔怔了走到黄风面前：“神仙好。”

　　黄风初见灵吉，觉得他真可爱，小小的，也就凡人5岁的模样吧。他微笑点点头：“你好，小佛陀。”打完招呼绕开继续往山下走，准备回家。

　　灵吉愣愣转身，看着飘逸的身影远去，赶紧跟上去。

　　黄风顿住脚步奇怪地看他。

　　“神仙，我迷路了，你带我下山好不好？”

　　下山后，灵吉搓着手指：“神仙，我饿了，你可不可以给我点吃的？”

　　黄风没说啥，小孩也就这德行，待吃饱喝足谁知灵吉又冒了一句：“神仙，你的园子真好看，我可以在这里玩会儿吗？”

　　黄风再次无所谓地什么都没说。只要不烦到他，什么都无所谓。

　　这之后灵吉就常来。由于他经常迷路，黄风就专赐给他不迷路的法术。后来还是觉得麻烦，黄风就又给了他翻云腾海的法术。一下子灵吉的修为升了几千年，这使如来啧啧称奇，连道三声“神童”之后把他作为灵山重点培养对象。

　　“你真好看。”灵吉紧接着再说一句，“神仙，你怎么这么好看啊？”双手撑在桌子上捧着脸，大眼睛灵动有神。

　　“你这小佛陀，你们如来佛祖没告诉过你四大皆空，哪有美丑之分。”

　　“可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你好看的事实啊。”灵吉一番天真活泼。

　　黄风觉得有点道理，点点头。

　　这之后，灵吉就没再来过，他在灵山有了专属住处，而且如来佛祖实在太喜欢他，决定收他为关门弟子。

　　黄风活了这么多年，灵吉这个孩子像是一阵风一场雨，不痛不痒就忘了。所以在灵吉成为菩萨再来找他时，他完全不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做灵吉的小和尚出现过，这也怪灵吉太不争气，修成菩萨修了几千年，谁还记得几千年前的一场毛毛雨？

　　唐笙听完黄风说的话，浑身不舒服，神明的菩萨和老鼠精有一腿算什么回事，他莫名想起希腊神话北欧神话什么的，唉，贵圈真乱。

　　“圣僧怎么听得皱眉？”

　　“没没没，众生平等，所有感情都值得被祝福嘛。”唐笙赶紧摆手，他是不排斥，但是他也不接受，“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他心里默默喊了声我嘞个大草。

　　黄风意味不明笑了笑。“天蓬元帅呢，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还好，就是吃得越来越多。”猪八戒摸着将军肚拍了拍。

　　话题揭过去，唐笙奇怪地看着他们闲谈起来，心里喝住，合着这么多人就他觉得不可思议像天方夜谭。他戳敖烈凑过去用手打掩护低声问敖烈：“小白龙，你是不是觉得一脸懵逼？”

　　敖烈不是第一次听见“懵逼”两个字，他也不知道唐笙哪里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词。“不会啊，我父王就养了许多公子，有蛟龙有鲤鱼，还有一条黄鳝，父皇很宠他们。”敖烈板着手指一个一个数。

　　唐笙：“……”这里的神仙菩萨已经刷新了他三观。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黄风突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掐指一算，你大徒弟真把他请来了。”

　　————
　　唐笙用手肘顶八戒：“你说，我们要不要和你们大师兄说说，放过黄风怪吧，他挺好的。”

　　八戒轻笑一声：“师父，除非黄风大神自己心甘情愿，没人伤的到他，佛祖也许都办不到。”他还是天蓬元帅时，听闻过这无欲无求的大神事迹。

　　几人继续看着前方，黄风慢悠悠走出去，一个男人连背影都这么漂亮。

　　走出去，万里无云，就灵吉菩萨和孙悟空突兀地踩着一朵云停在半空。

　　“灵吉，好久不见，快三百年了吧。你来找我叙旧吗？”

　　“我来杀你。”

　　黄风嘲讽一笑，当初明明是他来招惹他的。
　　——他赖在自己这里不走：“黄风施主，你说，爱是什么？”

　　“爱？”黄风没有往深处想，继续折腾他的花花草草，“爱就是对众生怀有善意啊，以前如来常说。”他觉得和尚都好啰嗦。

　　“不是，那是大爱，我想问小爱。”灵吉跟平常有些不同，有些急躁，凑到黄风跟前。

　　“小爱？爱分什么大小？”黄风不太适应这样的距离，也不适应眼神炽烈的灵吉。他觉得不太对劲，向后退了两步将距离拉开。

　　可是慢了，灵吉拉住他的手用力一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黄风就感到嘴上一热，是灵吉的吻。

　　黄风睁大眼，看着近在眼前的灵吉，一阵风来，吹起灵吉禁忌的袈.裟。

　　“你做什么？！”黄风愠怒，推开灵吉。

　　灵吉踉跄站住，抬头已无往日神圣，甚至像个魔头：“前些日子金蝉子师兄被贬下凡了，我曾偷看到他和九天之外的妖候做过这样的事。师兄告诉我，这是爱情。黄风，你说什么是爱？”

　　黄风答不上来，听着灵吉嘶哑的嗓音，他只能报以疑惑，那是什么？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灵吉不再等他思考，紧紧抱住他，嘴唇贴上去撕咬，继续他刚才进行的事。

　　什么是爱？

　　很久之后，黄风都不明白，他只是觉得自己变了，开始有了在乎的事。比如，灵吉什么时候来寻他？

　　“你来杀我？我犯了何罪？”尽管面对着灵吉和孙悟空，黄风依然怡然自得。

　　“一罪占山为王危害凡间，视万物如草芥；二罪劫持取经人，耽误三界大业。”

　　看到灵吉装模作样，黄风低哼：“我为什么犯罪只有你最清楚，我劫持唐三藏是想看看前世你的金蝉子师兄是怎么甘愿为了私情放弃菩萨尊位的。尊贵的灵吉菩萨啊，你说这是为什么？金蝉子是疯了吗？”

　　灵吉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在喉咙里挣扎。

　　一旁的孙悟空全身绷紧，他极度忍耐将拳头捏紧，终于再也忍不住，他掏出金箍棒向灵吉打去。从刚才灵吉和黄风对视开始，孙悟空就懂了两人纠葛。

　　灵吉这个懦夫，他不配！不配和金蝉子扯上关系！他的金蝉子！

---

作者有话要说：　　夸我啊啊啊啊啊！！！时隔多日破3000了啊！
如果都看到了这里，就麻烦动动小手收藏一下吧！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