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圣僧本世俗》小夷珊瑚

10、第十章：八戒，你背他了吗

　　孙悟空飞到云栈洞门口，不耐烦地打碎洞门叫道：“妖精，快快出来受死！”

　　“我道是谁，原来是弼马温来了。进来坐，我备了好酒。”猪刚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酒杯。

　　“你认识我？”孙悟空慢慢走进去，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五百年前，你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说天庭唯有我能挡得下你几棒子。呵呵，你一如既往地狂妄。”

　　“天蓬，你是天蓬？哈哈哈……你怎么成了一头猪？”孙悟空笑得直不起腰。

　　猪刚鬣无视孙悟空的嘲讽，拿起九齿钉耙说：“来吧，弼马温，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有多少能耐。”

　　“你再叫我一声弼马温试试。”孙悟空止住笑，眼睛眯缝了下。

　　“弼马温，你本就低贱，如何跟我相提并论。”

　　孙悟空冷笑一声，举起棒子挥打而去，猪刚鬣立刻把九齿钉耙一横……

　　“死呆子，你继续嘴硬啊。”孙悟空双手交叉抱胸，俯视已被打成猪头的猪刚鬣，本就丑陋，如今更是血迹斑斑惨不忍睹。反观孙悟空毫发未损。

　　猪刚鬣吐出一口鲜血，哈哈大笑：“弼马温，你以为你能杀我？你杀不死我的。”

　　“你以为俺老孙杀不了你？”孙悟空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猪刚鬣从地上爬起来，将脸上的血擦得到处都是，“因为我也是观音菩萨指派护送唐三藏西去取经的人。你不但不能杀我，你还得一直忍受我。哈哈哈哈……”

　　猪刚鬣很久之前就等在这里，他都忘记几百年了。观音菩萨赐给他一个名字，叫悟能，告诉他，他将成为孙悟空的师弟。这令他很不爽，凭什么名字要从弼马温的“悟”字。弼马温和以前一样，太讨厌。

　　孙悟空青筋一蹦一蹦的，捆着猪刚鬣回到高太公府，在他腿肚子那里一踢，猪刚鬣就跪了下去。唐笙兴致勃勃冲出来，迫不及待想看到他鼎鼎大名的二徒弟，见到真人时猛咽了一口口水，果然其丑无比。

　　毕竟也是他的徒弟，他硬逼着自己走到猪刚鬣面前：“八戒八戒，你好哇。”

　　猪刚鬣眼睛一瞟，八戒是谁？

　　见猪刚鬣没有反应，唐笙才想起“八戒”这个名字是唐僧赐给他的，尴尬解释：“那个，菩萨告诉我你是我的二徒弟，也没告诉我名字，我就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猪刚鬣低声喃喃：“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复抬头望向唐笙，“师父果然得道高僧，徒弟佩服，从今以后，徒弟就叫猪八戒。谢师父赐名。”然后双手合十低头一拜。

　　唐笙摆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八戒，快起来，你大师兄下手忒狠了，猴子，快给你师弟松绑！”

　　孙悟空看了一眼唐笙，忍了。

　　“小白龙，快过来见见你二师兄。”唐笙转身招呼敖烈。

　　敖烈眼睛翻白：“师父，我明明先他拜师，怎的他倒成了我师兄？”

　　唐笙听到那句话就气啊：“你还好意思说！”也不晓得他有什么偶像包袱，鼎鼎大名的小白龙唐笙都没福气看一眼，别说骑了，“要么变马要么就乖乖当师弟！”

　　敖烈这才乖乖听话过来，不怎么服气地说一句：“见过二师兄。”

　　猪八戒好笑地看着，没想到这师父还挺照顾他，感觉以后一路上没那么难捱。

　　唐笙拉过猪八戒：“八戒，你真的背了那个猴子？”唐笙一想到孙悟空变成高翠兰去诱惑猪八戒的场面，就觉得特别兴奋，蛮横的孙悟空成了一个女人搔首弄姿，哈哈。

　　“背弼马温？我为什么要背他？”猪八戒完全无法理解。

　　“……看来是没有。”唐笙一下对猪八戒失去了兴趣，哼着“猪八戒背媳妇”的调子沮丧地走进里屋。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

　　敖烈和猪八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孙悟空虽然不明白唐笙要干嘛，但能肯定不是好事，至少对他而言，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唐笙身边，摆起臭脸给了唐笙后背一巴掌。

　　唐笙踉跄两步：“孙猴子，你有病啊！还有老子是你师父！随随便便打老子感觉特舒畅是吧……”

　　看着两人争执着离开，猪八戒心间一震，这两人相处方式……

　　敖烈拍拍猪八戒的肩膀：“你刚来，还不了解，慢慢就习惯了。”像是前辈指导后辈的语气。

　　猪八戒淡淡笑着：“小白龙，师兄先谢你一声。”

　　敖烈抓狂咬牙切齿：“不，准，叫，我，小，白，龙。”敖烈真的很讨厌这个宠物一样的名字，他是在搞不懂唐三藏一佛门弟子怎么有替人取外号的爱好。孙猴子猪八戒小白龙齐了。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逐渐接受小白龙这外号。

　　唐笙走进门对高太公一众人说：“大家不要怕，没事的，别躲了。那个猪妖已经被收服，现在是贫僧的二徒弟。”

　　高太公依旧有些怵，颤巍巍走出来，边看外面的猪八戒边道谢：“多谢圣僧多谢圣僧，小老儿代表阖府上下感谢圣僧呐！”说着竟要下跪。

　　“诶诶诶，老人家，”唐笙扶住高太公，“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终于高夫人放心松开高翠兰的手，一松高翠兰就跑了出去到猪八戒面前：“猪刚鬣！”

　　猪八戒双手合十，躲开高翠兰的眼睛：“施主，从今天起请唤贫僧法号八戒。”

　　高翠兰娇眉一皱，打开猪八戒的手：“猪刚鬣，你真要去当和尚？”

　　猪八戒抬头看着娇俏的高翠兰，眼睛通红，眼泪打湿了睫毛。他伸出自己肥胖但是圆润白嫩的手，轻轻拂去高翠兰的泪水，对她温暖一笑，像一首飘荡在夜空中的歌谣，遥远又不真实，高翠兰抬手捂嘴，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动。她知道猪刚鬣真的永远离开她了。

　　取经一行人向众人告辞。高太公阖府上下感恩戴德，送了许多金银盘缠，唐笙笑着全部收下了，另外多要了一匹马，白色的。

　　他帅气骑上去，眉毛向敖烈一挑。

　　敖烈嫌弃看看那匹马，啐了一口：“瞧瞧这匹马的德行，没品味。”俊脸一甩眼不见心不烦走到前面去和领路的孙悟空并行，孙悟空斜过来一眼：“你和一匹马较什么劲。”

　　敖烈心一顿，是哦，他在意什么！都怪唐三藏每天说要他变马的话题，搞得他一条龙神神叨叨。

　　两个徒弟都不理自己，唐笙开始向新徒弟套近乎：“八戒，你可以给我说说嫦娥仙子吗？”

　　“哦？”猪八戒意味不明笑一声，“师父，我发现你什么都知道。师父也想取笑老猪？”

　　“不是不是，”唐笙讪讪笑着，不好意思摸摸自己很奇怪永远不长头发的光头，“其实她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就想知道她到底有多漂亮。”

　　“师父真是个有趣的和尚。不过还是夸一句师父有眼光。”猪八戒脸上淡淡的笑容，这是第一次有人不说他调戏嫦娥仙子的事情。嫦娥仙子他哪里敢调戏，都是些陈年旧事，他难得再提。他偷偷看唐三藏一眼，这个师父挺合自己心意。

　　前面的孙悟空听到“嫦娥是唐三藏梦中情人”那句，嗤了一声永远下沉的嘴角：“什么品位。”

　　敖烈惊疑一眼：“大师兄指的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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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四人一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如此寂静如此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