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代当后娘》九萧

21、礼物

　　程九儿已经习惯了祁昱的呱噪，可是苏悦却并没有习惯：“孙贵停车。”

　　祁昱：“为何要停车？”

　　苏悦：“我们苏家的马车不欢迎你，请下！”

　　“我若是不下呢？”祁昱顺便还扭过头对程九儿道：“九儿啊，你的儿子脾气倒大的很，这点倒是颇得你的真传。”

　　眼见两人就要杠起来了，程九儿真是无力抚额，只好从中缓合几句：

　　“苏悦，他一个伤员，赶下车有些太不人道了，反正离县城也不远了，等进了城咱们再把他丢下！祁公子，从现在开始劳您把嘴闭上，再多说一句，立马赶你下车！”

　　祁昱道：“容我再问一个问题，否则我会憋不住的，我一憋不住就……”

　　程九儿不耐烦地道：“赶紧问！问完了闭嘴！”

　　祁昱道：“九儿，我实在好奇，你是如何生出这么大的儿子的？”

　　程九儿：“……”

　　苏悦：“……”

　　回到了苏府时，天色已晚。

　　程九儿在杏花和蓁蓁的服侍下，舒舒服服地泡完了热水澡，困意就上来了。

　　刚刚准备爬上床去好好睡一觉，门就被敲响了。

　　来人是苏悦，站在门口也不进来。

　　程九儿只好主动地走过去，问他：“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因为夏天天热，程九儿的睡衣特意选用了最轻薄透气的软纱，薄得连里头的肚兜都若隐若现。平常关了门在房里穿穿并不觉得有什么，眼下苏悦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瞬间脸就红了，赶紧撇过了头。

　　程九儿也意识到了，转过了身：“我去换件衣服，你等等。”

　　“不必了！”

　　丢下这句话，苏悦就匆匆地跑开了。

　　倒是程九儿懵了一脸：这孩子到底有什么事？

　　这两日着实累坏了，程九儿一觉到天亮，连梦都没做一个。

　　早上起得有些迟了，到饭厅里时，苏悦早饭都快吃好了，抬头瞟了程九儿一眼，道：“不如你今日就在家休息吧，明日再去酒楼不迟。”

　　程九儿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一边喝着粥，一边道：“用不着休息，我没那么娇贵。”

　　昨天睡得好，今儿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苏悦道：“那随你。”

　　程九儿道：“你昨晚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苏悦默了默，忽然冲她摊出手掌，“礼物！”

　　“什么？”

　　“礼物！”

　　直到苏悦又重复了一遍，程九儿方才想起自己先前确实说过，武林郡回来后会给他带礼物。然而到了武林郡后，她一忙就给忙忘记了。

　　“你莫不是忘了？”苏悦那张冷俊的小脸上已经开始露出怒意来。

　　程九儿赶紧道：“没忘，当然没忘！你且等着！”

　　说罢，丢下饭碗就往卧房里跑。

　　卧房里，她将从武林郡带回来的物品尽数都翻了出来。然而，她买的最多的就是衣服、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总不可能拿盒胭脂或者女装送给苏悦吧？苏悦不翻脸才怪。

　　翻来翻去，她最后一咬牙，拿了个白玉蝴蝶镶金簪跑回饭厅往苏悦面前一递：“礼物！”

　　苏悦接过那枚精巧无比的簪子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后，道：“你要送我簪子也该送个男式的才对，这分明就是女儿家戴的。程九儿，你莫不是随便拿个这东西就来糊弄我？”

　　还真不是随便拿的，这可是程九儿在武林郡买的最喜欢的一件首饰，就因为对苏悦心怀愧疚，这才把自己喜欢的首饰都贡献出来了——虽然确实不适合他戴。

　　但事已此到，她当然要想法子圆过去了。否则苏悦这个小心眼，还不知道会怎么和她闹脾气呢。
　　“当然不是糊弄你！你也大了，再过几年就该说房媳妇了。为娘特意给你挑了这只簪子，将来等你遇到心仪的姑娘，你就将这簪子给她戴上，为娘也方便认人，免得将来给你提错亲了，岂不是要误你终身？”

　　一番话说得，连程九儿自己都心生佩服：这脑袋瓜子怎么就这么灵活？

　　“你也操心得太早了些吧？”苏悦咕囔了一句，便将簪子塞内袖笼里，算是将此事揭过不提。

　　用完了早饭，程九儿和苏悦一起到了东来酒楼。一路之上少不得要和他交待些武林郡分店的事情。

　　“大约再过两个月左右，四家分店里的装修就能全部完成。这段时间，你多培养几个可用的厨子。我这边也会抽出几个适合做分店掌柜的人。至于其他的人员嘛，可以在郡上招，统一培训个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苏悦道：“厨子倒是不缺，可就怕会有人生出异心来。”

　　程九儿眉头一皱：“此话何意？”

　　说话间，车马已经停在了东来酒楼门前，苏悦下了车，朝对面一指，“你自己瞧。”

　　顺着他手指的方便，程九儿看到在东来酒楼的正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招牌上写着：福来大酒楼。

　　程九儿道：“这里什么时候开了家酒楼？还福来？怎么不叫西来？抄袭得也太没创意了！”

　　苏悦道：“十天前开出的，老板你也认识就是苏浚那厮。”

　　程九儿道：“怎么着，想和我们打擂台了？”

　　苏悦道：“正是如此。还将我内厨的两个学徒挖去做掌勺大厨。”

　　程九儿道：“连你自己还在边学边做中，你教出来的学徒，也不过只是学了些皮毛就能做大厨？便是我们自己的分店，我还想着等他们再多学两月然后才可放手让他们去做大厨。”

　　苏悦道：“虽说是皮毛，但已然将我们的几个招牌菜都照搬了去。尤其是那道招牌红烧肉，我们店里卖一百文，他们只卖二十文，因而吸引了不少人。”

　　程九儿摇了摇头，“普通的肉五文钱一斤，但上好的五花肉要卖到十文钱，再加上咸鱼，食材成本都不下十五文。再加上人工费及其他的费用，卖二十文钱，不是亏本就是偷工减料。”

　　苏悦道：“起初他们用料足，做出的菜色勉强也过得去。不过近两日，估计觉得亏得厉害了，又怕贸然提价客户不买帐，便开始用差的食料做菜。听说，红烧肉里冰糖都舍不得用，改用普通的糖了。”

　　程九儿冷笑道：“这便是了，连好些的食材都舍不得，如何能让保证菜品的质量？更何况还是由两人学艺未精的厨子掌勺。”

　　苏悦道：“是这个理没错。但我们的招牌红烧肉卖到一百文钱一份，也着实贵了些。我在想，可否将价格下调一些。”

　　此时福来酒楼也已经开始营业了，隔着一条街程九儿都能看到苏浚正伸头伸脑地张望着。

　　程九儿实在很不喜欢那些只会使阴招的下流胚子，可是偏偏一时奈何不得他。就好像是苍蝇，无论再如何讨人厌烦，偏偏总会时不时地在你身边嗡嗡两声。

　　“走吧，到里面再说。”

　　对面的苏浚一直紧盯着东来酒楼的各种动向，而今日在看到程九儿出现时，暗吃一惊：这女人不是应该在半路上被山贼劫走了吗？怎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莫非是那些狗娘养的贼子收了银两却没有办事？

　　进到酒楼内，程九儿照例在各处视察了一番。在她离开这段时间，苏悦管理的算是不错，各种事情都是有条不紊。

　　此外，她又查了查帐，发现近段时间生意下降了三成，而这三成的生意则是被福来酒楼给分走的。

　　包厢里，苏悦有些愤愤不平，程九儿却不以为然：“我们东来酒楼的定位人群是高端客户，说白了就是有钱也舍得花钱的人。至于那流失的三成人，并非我们的客户，即使没有福来酒楼也会被其他酒楼分走。”

　　苏悦：“还是先前说的，我认为我们应当略略做一些降价。那三成人也不算少，白白被抢走了，实在可惜。”

　　程九儿道：“我近来也想过这些问题。无论再如何敝帚自珍，但炒菜一道不可能长久保密。即使不会从我们这里流出，也会从望京那里慢慢传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作为酒楼，价格朝令夕改，这并非理智做法。何况菜的价格并非光由菜本身的成本来决定的。还有服务和环境等各种因素来决定。就比如一盘红烧肉，一般人只会想肉价不过才几文钱罢了。可是我们提供的不光光是肉，还有优质的服务、良好的环境等等。”

　　这些理论在古代还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在后世的社会，即使是不懂这个道理的人，其实也在很多时候也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这个规则。

　　在星巴克里，仅仅一杯饮料的成本可能就几毛钱，甚至更低。但是经过一番加工后，卖出的价格却达好几十块，却依然不缺客人。这当中，最大的成本，其实并不是饮料本身，而是商铺的租金、店员的人工费，以及品牌的附加值等等。

　　这时候，若是有人跑过来说，你们成本不过才几毛钱，怎么就敢卖那么贵？我给你一块钱，你卖我！

　　一元一杯，即使店家不亏，也绝对不会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