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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番外二 ...

  •   路易出院没多久,就是段晓辉四十岁生日。

      往年段晓辉从没拿自己生日当回事,都是路易心里记着,送礼物,定餐厅吃饭,一丝不苟。

      今年四十,按说A市这边,男人过四十是大事儿,大多数人都会请上亲朋好友席开几桌,操办一下。

      原本段晓辉他妈把这个生日早就安排好了。

      上午带女方去民政局领证,晚上在酒店摆了十几桌,有亲朋有好友,也有来往较密的商业伙伴。双喜临门,圆满完美。

      眼下段晓辉临阵反悔,加上路易急病住院,这件事尴尬的无法收场,连不了了之都做不到。

      段晓辉在路易醒过来第二天就不声不响回家跟他妈摊牌去了。只跟路易讲,回家处理点事情。

      这次是铁了心不管不顾正面出柜了。

      路易没多问,哪怕当天晚上,回来医院的男人脸上有着消弭不去的红肿指痕。

      彼此愿意走下去,眼下适合心照不宣,不适合嘶吼喊叫的夸张剧情。

      段晓辉四十岁那天,早早完成手上的工作就回了家。

      说起这个,还有个小插曲。

      路易出院之前,对于原来一直死咬着不愿意更换的住处突然松了口。

      那处环境纷杂邻居大多底层百姓的住处,路易终于肯换了。

      原本段晓辉知道路易要脸面,自尊心又过强,两个人在一起,他受赘于自己的财富地位又想比肩站立,特别累。是以段晓辉因为心疼,虽然诟病路易买的房子太差,也愿意迁就他。

      眼下路易自己想开了,怎能不让段晓辉大喜过望?

      小心翼翼的问了路易想住哪儿去,又把自己的房产资料照片,跃层公寓、花园洋房、独栋别墅等一股脑的摆在病床上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殷勤的就像个房产中介推销员。

      路易淡淡瞄了眼,直接大大方方选了市中心那套跃层公寓。十五楼带十六楼,两百多平方。

      所以两个人出了院,直接搬去了新家。

      新房新气象,一切重新开始。

      路易出了院就一直没提回去上班的事儿。段晓辉也乐得让他在家多歇歇。

      虽然因为路易原本在达耀的工作量及重要性,乍一放手有点让段晓辉措手不及,不过好在这几年路易带的两个助理也都能力出色,慢慢能够独当一面,所以经过最初的手忙脚乱后,很快恢复秩序井然。

      反观原本空旷简洁的跟样板间差不多的新家,在路易搬去一个礼拜内,不见大动作,却是一点点生动起来。

      落地窗边一张浅奶咖色的长绒软毯,边上扔了几个胖胖的靠枕,颜色鲜艳不落俗套,茶几上铺了茶色桌布,纵向是暗银繁花的桌旗,上面放着简洁的原木收纳筐,还有一个段晓辉都没见过的新奇迷你盆景——圆滚滚的大肚子小玻璃缸,下面养着小鱼,错落着沙子湖石水草,荷叶边的缸沿上,是一层假山,种着微型植物,很像文竹的样子,看过去生机盎然。

      进门的鞋柜把手上挂了挂件,憨头憨脑的布老虎,用的七彩的零碎布头,很民间很生活的浓厚气息。下面坠着红色的穗子。

      还有餐厅桌子上,那套漂亮的茶具,茶盘上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红泥西施壶,趣味十足。

      如此种种,不知凡几。

      原本公司事务繁重,两个人顾着事业就顾不了家里,即使说不上日子过得糙,可也好不到哪儿去。路易原本跟段晓辉之前那些生活里的小心思,慢慢被工作磨没了,被段晓辉拐跑了。

      可是眼下——

      段晓辉每天回家,都有着渴望的期待,那种感觉,陌生新奇又兴奋。

      “小易,我回来了。”还在门外,段晓辉就闻到了浓浓的卤味香气,令人垂涎欲滴。眼下开了门进来,这股暖暖的味道更是浓稠到了如有实质。

      厨房那边传来路易清淡的声音:“马上就好。”

      踢掉鞋子,段晓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扯下领带和西装扔到沙发上,快步走进厨房。

      背对着门的男人一身藏青大格子家居服,挽起的袖子下是瘦削精致的腕骨。他正低头洗着青菜,一片片菜叶拨开,细致的放到龙头下的水流里冲净,再放到篓子里控水。修长白皙的手指像在优雅转动的芭蕾舞者,有条不紊。

      段晓辉几乎看痴了,那口气哽在喉咙里,很快连呼吸都不畅了。

      还是路易听着细碎的动静回头,看到他笑了笑,瞬间生动了眉眼,鲜活无比:“傻站着干嘛,先冲个澡去吧,过半个小时吃饭。”

      段晓辉走过去,突然心悸的像个毛头小伙子,脸红着,心砰砰跳着,伸手从背后抱住他的爱人,微微弯下腰:“看着你,突然走不动道了。”

      眼前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变透明。这么多年,他的小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害羞。虽然他一贯矜持,从来不说不承认——

      “腿软了?这不是硬着呢么。”

      段晓辉愕然,有点不敢置信的挑眉站直身体:“……”

      路易憋不住笑,抬脚作势要踹他,明明阳光明媚的青年,生生被段晓辉看出了风情万种。

      “你快滚去洗澡吧,有话吃饭说,硬的地方自己解决。”

      段晓辉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可是心里咚咚跳的欢实,脸上不掺假的浮出欢喜之色。

      吃饭的时候,段晓辉不时看向桌对面的路易。

      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却也说不出来。反正让他越来越着迷就是了。

      这样看着那个人好久,也不觉得肉麻。

      “你还吃不吃饭了?”那个跟了他十三年,看上去依然一副二十出头青葱模样的青年突然开口:“我折腾一桌子菜,这么不捧场?还是说,段总惦记吃蛋糕?”

      段晓辉愣头愣脑的:“好吃,每个菜都特别好吃。可是,哥现在更想吃你……”

      路易一贯的顺从并没出现,筷子不紧不慢的夹了青菜吃着:“忍着。随时发情可不是好习惯。”

      段晓辉怔了怔,闷笑,一口干掉杯中红酒,身上更热了:“小易你真辣。”

      “喜欢吗?”路易挑眉,慢条斯理喝了口红酒:“不喜欢也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

      “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段晓辉犹豫了下:“我曾经做个梦,你的脾气就这样……”

      “哦,什么时候?”

      “你住院没醒的那天,我趴在你床头,困的实在撑不住睡着了。后来就做了个奇怪的梦。不说了,很长,以后有机会慢慢讲给你听。”

      路易也没追问,就像他对段晓辉的梦毫不在意一样,这让男人有点小小的沮丧。

      一直到临上床睡觉,段晓辉没等到心底隐隐期待的礼物,甚至刚刚厨房餐厅里那些火辣的撩拨,都像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路易还是那个中规中矩,温顺却傲不可折的路易。

      青年从浴室出来,裹着系带的玄色浴袍,露出的胸膛更形白皙。

      段晓辉不自在的咽下口水,蹭着床头坐的更直了点:“小易,坐过来,有话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路易漫不经心擦着头发,半长的头发泛着深棕的色泽,光亮柔滑。

      “我跟我妈坦白了,我想跟你过一辈子。”段晓辉没等到人,干脆自己也站起来走过去,按着青年的肩膀坐在椅子上,拿过毛巾细致的帮他擦头发:“认真的。她不同意我也管不了了。她是我妈我尊重她,可是你也重要。在我心里,跟她一样重要。所以,小易,抱歉不能让我妈立刻接受你,但是我认真的心意不会变。还有,改天我跟你一起去K市。你爸妈那里,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不管多难。小易我知道我不好我混账,原来游移不定,做了很多错事。谢谢你肯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男人珍惜的弯下身子,在青年头顶落下一个吻:“我想了很多,想让你看到我的决心。”男人笑了笑,终归还是没说太多:“说十句不如做一件,小易你会看到。我四十了,我把这个老男人打包送给你,不退不换一辈子。要不要?”

      头顶的射灯照下,男人的大手摊开在路易眼前,掌心是打开的绒面盒子,里面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简洁大气:“小易,嫁给我好吗?”

      低着头的青年吸了吸鼻子,开口的声音有点软糯:“是我娶你好不好,真是……”

      段晓辉立刻顺杆爬,一点不觉得丢人:“好,我嫁给你,段晓辉嫁给路易,要不要?”

      “真是老套又煽情。”青年嘟囔着,带着鼻音,固执的不抬头:“脑残剧看多了吧……”

      两人欢喜的互相戴上了戒指,十指交扣着,将戴着戒指的一面展在眼前。灯光下,油画般的一幕温情动人。

      路易咬着唇,伸手抱住段晓辉,那些酝酿辗转了很久的话一句句清晰无比:“哥,我想过你过生日,我该送什么给你,这么重要的日子。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如把我的心意明明白白告诉你更合适。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以为心意相通,知道就够了。可是在我生病的时候,在这些日子里,我渐渐想明白,很多。我想陪着你,一直到老,不再顾全大局不再咬牙隐忍不再时刻做好准备放你离开……就算以后你怨我自私我也顾不了了,我不放你去结婚成家,缠也缠死你。”

      段晓辉只觉得一颗老心狂跳着,浸透了五十四度二锅头一样,又醉又飘,醺然欲仙。无声的牵起手,吻了吻两人戴着戒指的指根,深情脉脉。

      青年温热的手指抚上男人的鬓角,额头相抵。

      “老段,我爱你。”

      《番外之番外 还是有礼物的》

      老段被小青年连哄带骗的推出卧室门,腿肚子都没出息的哆嗦了几许。

      十几年了,白牡丹突然变成了狐狸精。

      这种变化,是个男人就喜闻乐见,可是也快要脑仁充血魂魄不齐了。

      年纪大,刺激多,需要吸氧。

      过了三分钟,房门在身后无声开了,一室漆黑。

      男人回头,就跟入了盘丝洞的至尊宝一样,心甘情愿乖乖进去。

      房门阖上,柔韧光溜溜的身体缠上来。

      哥,生日快乐。

      这个礼物哥喜欢。男人反身,抱着青年深吻。

      青年如同一尾活鱼,滑不留手,一吻即分,火热又挑逗,妖精样的,得不到更勾的人揪心揪肺,又馋又痒。

      不是这样,有礼物哦哥。你摸摸看——滚,摸错地方了!

      男人按照指示摸到青年两只手里拿着的东西——

      左手,金属的冰凉和皮质的柔韧。错不了,是皮带。

      右手,微凉,一个个珠子,玉石样的,从小到大,串成一串。掉在空中邪恶的晃荡着。

      耳边,传来暖热黏腻的询问。

      哥,礼物,你要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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