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搞个大新闻》雾川梓

5、5.大天狗，与萤草

　　5.大天狗，与萤草
　　“……”
　　“……”
　　夏目和泽祈相视无言。
　　这里只有一床被子，泽祈也不好放下身为天皇的高贵身份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抢被子。他沉吟片刻，抬起手轻轻在夏目的头上抹过，似是安慰一般地短暂停留。泽祈靠在一个角落，用宽大的羽翼裹住自己，他的声音不清晰地传入夏目耳中：“不必在意，我身为大天狗，不惧寒冷。”他顿了顿，“睡吧。”
　　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产生轻微的回音，夏目摸了摸鼻尖，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安定感，他将被子蒙至鼻尖，望着泽祈仰着头，看窗外的明月如辉，“晚安。”他含糊不清地说。
　　过了好半天，在夏目以为泽祈不会回答的时候，半梦半醒间他才听到一声如薄雾一般的轻叹。
　　“晚安。”
　　妖怪到了他这个境界是不需要太多睡眠的。泽祈想，这个少年会让妖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就像是头上顶了个光环，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一夜好眠。
　　等到夏目被清晨微冷的阳光唤醒时，房间里已经没有那个黑与白交融的身影了。窗外传来一阵悠远的笛声，他揉了揉双眼，将窗子微微拉开一个缝隙以便让风带走屋里的暖意和睡意。
　　然后措不及防被黑色的羽毛糊了一脸。
　　啊啊啊啊啊！发生了什么？！
　　夏目茶色的头小心翼翼的从窗边探出，左右望了望却并没有看到泽祈。这时突然有东西掉到了他的头上，夏目捻起一看，果然是一根柔顺光泽看起来被好好保养过的羽毛。
　　他似有所感地抬起头，随即瞳孔微微睁大。
　　入眼的是大天狗浅金色的碎发，正是无云的好天气，阳光旋转着散射到对方身上，在他的黑色羽翼上投下阴影，男子半闭着双眼，嘴唇抵在竹笛的一端，发出悠扬的“不可闻”之乐。白底绣有浅蓝云纹的狩衣越发衬得他的皮肤之白净，松松持着竹笛的手纤长有力，苍白的骨节透出白玉似的光泽。他的身影在蓝天下显得虚幻而又模糊，似是要融入这份阳光中。
　　夏目就这么看呆了。
　　笛声暂歇，空气一瞬间变的静谧。
　　“傻了么？”
　　夏目呆愣愣的与那双蓝色的眼眸对视了一秒，而后突然慌乱地摆动手臂——差点从窗边掉下去——以证明他没有“看傻了”。
　　泽祈倒是无所谓，他扑腾两下翅膀，停留在夏目的窗前，明锐的注意到了什么，他皱了下眉：“你脸红什么？”
　　夏目看起来更加慌乱了。
　　这倒不是喜欢，只是，被震撼以及被发现偷窥的尴尬和羞涩而已。
　　嗯。
　　即便如此，呆在式神录里的妖狐也气得冒烟。
　　#我知道我的命定之人好看#
　　#但这不是你盯着他看的理由！#
　　崽啊，你还记得这个少年才12吗？
　　“你有什么打算？”泽祈淡淡的问。
　　“什么……打算？”夏目特别迷茫地重复了一遍。
　　捂脸。
　　这个人类怎么呆呆的？
　　沉吟片刻，泽祈解释：“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吸引妖怪吗？”
　　“不知道。”夏目诚实的说。
　　因为你身上有急支糖浆啊。
　　咳。
　　“因为你身上有强大的灵力。”想了想，泽祈补充，“应该还有什么吸引妖怪的东西。”
　　妖怪的诞生是因为执念，每个妖的执念都不一样，就像赛跑之于山兔，少女之于妖狐，大义之于他。
　　“追你的妖怪都会说什么？”
　　“我，不太记得了……”夏目闭着眼咬牙说，“抱歉！”
　　“无碍。”
　　这可就麻烦了。泽祈将视线移向这个房间，这里散发着淡淡的妖气，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妖气敏锐的感官，恐怕发现不了被夏目灵力隐藏的妖气。
　　是居住在这里的小妖？还是有妖物落在这里了？
　　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泽祈说：“夏目，你要迟到了。”
　　“诶！！！！”夏目连忙转头看时钟，“……等等，我还在假期呢！”就是嘛，而且他没有告诉大天狗他什么时候上课啊。
　　“那这样的话，跟我去森林。”
　　“…………”
　　大天狗，一个相当独断专行的妖怪。

　　泽祈立在电线杆上，半闭着双眼等待夏目和他那扯淡的亲戚解释他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只是想单纯的去森林里玩。
　　人类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最让他不屑一顾的是他们从来不会主动解决，而是一个劲儿地想要逃避。泽祈托着手臂，指节分明的手点了点眼角，一阵妖力波动后，一个巨大的丑哭了（妖狐语）的面具出现在泽祈手上。泽祈十分直接地将面具扣在脸上，面具自然而然地生出一根透明的绳，掩盖在面具自带的白发白胡子下，亦遮挡了泽祈由铂金色转变为深蓝色的短发。
　　夏目身心疲惫地从家门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来，看到电线杆上的大天狗差点没被吓回去。
　　“大，大天狗？”他小心翼翼的呼喊。
　　“嗯？”泽祈偏过头飞了下来。
　　老实说，面对着一张“脸”，饶是经历过太多低颜值妖怪的洗礼的夏目，也不由得为之颤栗。
　　太，太恐怖了。
　　难道这就是大天狗的真颜吗？
　　果然和书本上的一样QAQ
　　然而泽祈才不想管夏目在想什么呢，他对他的审美一向有莫名的自信，在妖怪中，除了妖狐那种对颜值特别在意的奇葩，没有妖怪会在意你长的好看还是不好看，就像没有妖怪在意你是男是女，他们只在意你的力量。颜值和性别是加分项，但不是主科。
　　越丑还会越有威严呢嘻嘻。
　　夏目迈着自己的小短腿步伐，尽量跟在大天狗身后，对方似乎一点也没有体谅身为小孩子的自己，有时甚至还会不耐烦的催促自己走快点。
　　你腿长你有本事不要飞啊！
　　清晨明媚的光线在交叉的树枝间变得暗淡，各种各样生物的鸣叫声在树梢回荡。森林，或者说没有被人类完全开发的区域是妖怪最喜欢呆的地方，长相非人类的妖怪们大多数昼伏夜出，当人类的灯火熄灭，星辰在墨色浓稠的天空中闪烁，一点点或莹绿或幽蓝的鬼火升起，群妖的宴会就开始了。
　　既然这样难道不应该在晚上出来吗？
　　泽祈冷漠，草类妖怪喜欢在阳光灿烂的早晨活动，哪怕萤草已经成为了日天日地的草爸爸，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
　　“这里有没有蒲公英田？或者长着很多蒲公英的地方？”人类！发挥你的作用吧！
　　“大概在……额，当时我被一个妖怪追着的时候好像看到过，但后来就没有找到了。”再美的风景也抵不上自己的命啊！
　　我们的友谊如此脆弱。
　　泽祈想，他其实不想放出妖力的。
　　泽祈解释，那不仅会招来萤草，还会招来麻烦。
　　泽祈说，他并不是怕麻烦，只是因为这里有个人类他不方便护着他。
　　嗯。
　　结果还是泽祈释放了强大的，足以笼罩整个森林的妖气。
　　什么？你说为什么不靠妖气来找草爹？
　　不好意思，妖气它没有眼睛没办法找。
　　又不是念里面的圆。（出自全职猎人）
　　“叽叽喳喳！！！”
　　夏目被吓了一瞧，当他转过身发现那只是一群鸽子之后，他又松了一口气。
　　但他发现放松的时候还不到。
　　天空像是被什么遮挡了一样变的黑暗，令人窒息，黑暗中似有人偷窥，一双双反射着光亮的眼睛让夏目有些惊心，他后退了一步，碰到了泽祈温暖的翅膀。
　　泽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孩，无奈地把他揽到了自己宽大的羽翼之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氛，那些赫人的声音都在悄悄诉说着什么，宛如恶魔的低语。掩盖在泽祈的翅膀下，夏目感觉到那些令人胆寒的视线少了很多。
　　泽祈在等待。
　　这些小妖都不足为惧，他在等待萤草主动现身，以及这片区域最强大的妖怪前来找寻他。
　　万万没想到，萤草先出现了。
　　“大天狗……大人？”那个红发红眸，与泽祈印象中的小草妖形象相去甚远的女性开口询问。
　　在她说话的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沉静下来。
　　泽祈一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冷淡地开口：“没想到一千年后，离开了晴明的你也成为了一方霸主。”
　　更没有想到，以前是个平胸萝莉的你居然还能长成红发御姐？！
　　他感觉式神录里的妖狐在蠢蠢欲动。
　　“每个人都在改变。”萤草微笑地回答，她暗红色的马尾几乎扫到地上，却并不对她的行动造成一分一毫的影响。她头上的鬼角让她变得更加有威严，而不是以前那个爱哭的胆小鬼，“大人出现在我的地盘上，是有什么要事与我商量吗？”
　　听了这句话，泽祈不由得再次对萤草改观了。“你遭遇了很多。”他意味深长地说。这种语气与说话的方式正是一个大将所需要的，谁知道萤草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深谙世事，连生活中的一言一语都这般精打细算？
　　“谁不是呢。”萤草细细感受着泽祈身上的气息，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欣喜，不易察觉。她不着痕迹地掩住嘴角的弧度，向着泽祈微微欠身，“这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请随我来。”
　　萤草已是这片区域的大将，她这一欠身，有眼色的妖怪们均向那个蓝黑交织的身影垂首行礼，以表尊敬。
　　就这样，萤草带来的群妖浩浩荡荡地向森林深处进发。
　　夏目的人类气息在泽祈有意的掩盖下近乎于无，虽然被妖怪追着喊着好几年了，但可以说，这一次他才真正见识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模样。
　　被翅膀遮着自然是看不见路的，所以泽祈不再把夏目整个都护在身后，而是半展开翅膀，庇护般地揽着夏目的肩膀。不再分心于这个茶色头发的人类小孩，泽祈一边走一边与萤草聊道：“你可有自己的百鬼夜行了？”
　　旁边一个双臂为翅膀的小女孩扑腾地飞到萤草身边，骄傲地对泽祈说：“那当然了！阿萤的百鬼夜行是世界上最棒的！”
　　“呵。”泽祈不与置否。
　　听到这么一声，那女孩咬咬牙作势要扑过来，她当然没有成功了，一道红袖将她拦了下来。
　　这自然是萤草。
　　“鸠，不得对大天狗大人无礼。”说完后转身向泽祈道歉，“抱歉，这孩子仗着我的宠爱，有些无法无天了。”之后还说：“鸠，自己去领罚。”
　　啧啧。
　　泽祈面上不漏，心中却再三感叹，萤草对他是有多戒备，连这种苦肉计都使出来了？
　　明明以前是一个你逗她她会哭哭啼啼地把你砸进土里的单纯的小女孩啊！
　　“不需要。”泽祈开口。
　　两妖均是一愣。
　　“不需要惩罚她，亦不需要对我防备。”泽祈叹气，“至少现在，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萤草垂下手臂。
　　她身后的妖怪们纷纷露出獠牙。
　　不知过了多久，萤草才抬起头，她的眼里有一圈又一圈的光晕，水露露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她半是哀怨半是苦恼地看了泽祈一眼，用带着颤音的语气抱怨道：“大天狗大人真是讨厌。”
　　是是是我最讨厌了。
　　不要再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了，你身后的妖怪们都快吐火了。
　　四周的风景如同一块石子被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一圈又一圈地晕散开来，最后变成一块块碎片。最后，展现在泽祈和夏目眼中的是一个巨大的仿平安时代的宅府。
　　夏目看起来惊讶急了，他紧紧地抓住了泽祈的大翅膀，这让泽祈不得不分一丝注意力给他。
　　“放手。”很痛的好吗你个熊孩子！
　　“对，对不起。”看到群妖的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夏目红着脸往泽祈的身旁躲了躲，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萤草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夏目浅茶色的发色，问到：“大天狗大人的后代？”
　　“不是，不要多猜。”泽祈这才从萤草身上找回一丝熟悉的感觉，这种跟青行灯一脉相传的八卦，居然到了萤草称为大将也没有改变。
　　青行灯会感动得哭的。
　　萤草掩着嘴轻笑了一声，这个动作在她身上竟然有一种风韵，使她魅力十足。
　　“好了，大家，散开吧，我与大天狗大人有事要谈。”
　　“哦哦大将要小心啊，如果有事就叫我们。”“走啦走啦，说的好像大将没办法解决的事你有办法一样。”“哈哈哈哈，喝酒喝酒！”“困死了，水塘在哪？”
　　夏目再一次睁大了眼睛，他似乎为这群妖怪的相处模式感到疑惑和羡慕。
　　一群妖怪说笑着散开了。
　　萤草带着一人一妖来到庭院的最深处，那里是萤草的专属房间。一路上青草悠悠，树木葱茏，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小型森林。
　　“大天狗大人。”
　　泽祈闭着眼端起一杯上好的茶，品了一口后说：“让他自己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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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萤草：没想到我是个御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妖狐：为萤草小姐姐打call！
萤草：滚你，一千年前你还叫我小妹妹呢痴汉！
泽祈：…………当年我阻止了一起案件，没想到你还不消停。
以上，其实那句“又是你”指的是当年泽祈还是个到处行侠仗义小仙女时，阻止过妖狐，把他痛扁了一顿，对妖狐这种变态有一丝印象。
然并卵，当年的痴汉过了一千年还是痴汉，最多也就是口味换了而已。
泽祈：你手下是变态！
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