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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   第二天,政政、清辉等几个人,去了上林苑,就见成蛟坐在台上,窝在一个大椅子上,好像一个小天神,自信、跃跃欲试的。台下的迷竟然几百个,有些贵族少女少男,也有宫女、宦人,他们在欢呼:“我们相信你。我们爱你。”成蛟甜蜜的摆摆手,又低下头,他看到远处的政政几个人,得意的却也好像遇见敌人一样的坐直绷紧了身体。

      清辉听旁边的少女说:“大王统治力非凡。大王越是可亲的说话,我却越想说:‘大王,我跪这儿就好。’”清辉听的厌恶,四处看,看到不远处人群里,昌平、豆豆也在。成蛟也看到了豆豆,他看着豆豆的眼睛说:“下一曲《关雎》,献给我心目中最美丽的少女。”

      一曲罢了,周围都是欢呼声。欢呼声过去,人群中一个贵族少女霸道又指责的声气道:“你的琴声怎么听不懂啊?”成蛟说:“听过鸟叫吗?”“听过。”“好听吗?”“好听。”“你听的懂吗?”那少女不出声了。

      清辉说:“听不懂想人帮她吗?是责怪人?别人没有跟她解释的义务。”成蛟听了一愣,还以为清辉突然因为自己的琴声,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那贵族少女听了便软弱的对旁边一个男子说:“嬴强,他们净欺负我。”那男子看到政政站在昌文旁边,不敢发言,拉着少女走了。

      清辉接着说:“鸟叫,是僵硬沉重的一块,一小块肉发出一小块有重量的声音,比这人手指和琴弦摩擦发出的声音,更能让我耳朵愉悦,至少不会让我被陷害的感觉。”昌文说:“你听鸟的声音好像听物质的运动。”清辉说:“我有时就看物质的眼光看生灵。”政政说:“生灵有物质的一面。”昌文说:“那思想是什么?”清辉说:“看运动的规律。我也是最近这样的。”

      成蛟站起身说:“谢谢你们的支持。任何情况和干扰都不会影响与你们一起分享音乐的快乐,很快我将带着我的音乐梦想走遍秦国!”“我们也跟着你走遍全国!”“大王!崇拜你!”“喜欢一个人,怎么看都喜欢,我想上台抱一抱他!”“大王天生有种让人给他下跪的气质!”

      清辉又高声说:“成蛟小屁孩,下来让姐姐捏捏你脸蛋,揪揪你嘴巴。你嘴巴那么厚那么长,一定揪的起来。再打你个屁股,让你装小老虎。哈哈哈。”谁知道迷们只有少数对清辉侧目而视,大多数都疯狂了,根本听不到互相说什么,都蜂拥奔上台去,结果互相踩压,许多人被踩的大声哭叫。

      清辉也被身边的人群一冲,差点跌倒,正好蒙毅在她旁边,她被蒙毅抓住了。她抬眼看了一下蒙毅,他英气逼人的面孔上,正绽开灿烂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温暖、体贴人心,她突然就心中一动。

      这个时候,就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威严道:“冷静!注意安全!”清辉等人转身一看,原来是李斯。

      原来政政跟李斯说:“去大解。”李斯左等右等不来,出来到厕所叫他没听到回应,又问当班的宦人。宦人说看到政政和清辉等人一边说 “成蛟”、“上林苑弹琴”一边出去了,所以李斯才找到这里。

      成蛟听到李斯这么说,又见他爬上了台,指着他大声嚷着:“滚下台!”迷们也都大声嚷起来:“滚下台!”政政火了,也大声道:“都给我闭嘴,全部滚下台!”成蛟和李斯都噤声下台,迷们这才清醒过来,也下了台。政政见人群安静下来,说道:“都散了吧。”转身,便离开了,清辉等人也一起离开了。

      众人垂头丧气走出上林苑的时候恰好遇见吕不韦,跟吕不韦行礼。政政等人跟吕不韦见过礼,便离开。吕不韦看到李斯问发生了事情……

      蒙毅说:“刚才听到有人说,成蛟少爷帅过嬴强,还有人说成蛟少爷弹琴比政政好听。各花入各眼你爱吃辣我爱淡。他们非得比个孰高孰低,真是不理解?就算摆上所谓的大道理一大堆引诱他或者干脆一拳头锤死他威吓他,他还是只喜欢他喜欢的。何必呢,他们非要试图说服谁。做好自己就好了,有些人非得从不同的人身上找认同感?”

      清辉说:“你要吃咸,卖盐的不就赚了?你吃了咸的,就不吃别的,比如甜的,人家卖糖的要生活啊?再说了比一比,其他的不就沾便宜了?至少是同一等级的才会被比吧。事情就多了,那些制定味道标准的不也沾了好处了。”

      蒙毅突然说:“清辉,你看看黄昏时的天空,看看疲倦的小鸟,只是不要总去看那些不好的事情,你这样会让人担心的。你若是奋不顾身,有人便只能赴汤蹈火,去追随。能否把那些毒害扔了?”清辉呆了,说:“不能。我看到了嘛!其实我的确常常生气!一般人看不出来。”

      清辉继续说:“成蛟之所以不为迷的健康甚至生命担心,是因为他们能帮他赚钱,迷越是那样他钱袋子里钱越多。他特懂得支持迷了。他迷也特了解他了。或者他们互相纵容,觉得无所谓。他们特疯狂。”昌文说:“他们互相是觉得钱多是好,满足彼此的私恶心,但是也是疯狂的不怕彼此受伤的,人家不在乎,我们不了解。”

      蒙毅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路边石头缝里一棵红色叶子的小草,说:“没见过这种颜色这种样子的小草。它在这里会被人踩伤的。”清辉说:“也有时不受伤体会不到别的生命。”政政也停下了脚步,他说:“有些伤是故意的,有些伤却并非本心。能不受伤还是不受伤好。”

      昌文说:“我知道这个小草,叫幸运草。关于幸运草有个传说,如果你找到四片叶子的幸运草,它就会为你带来幸运。于是很多人就去找四片叶子的幸运草,却不知道脚下践踏着的平凡的三叶草,正是代表幸福。清辉,你不要忘记了身边的幸福。你受伤了,我会难过的。你应该把你搁在美好中,而不是糟糕的事情之中。要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跟那些人生气何必呢?不要让我担心。”

      清辉却突然很凶的对昌文说:“我告诉你,我展示一下自己的脆弱,可不是为了让你爱上我。你保护不了我,不要白费功夫来试图保护我。”昌文说:“我只是请你不要去在意那些不值得在意的。”清辉突然很男孩气的,把手中拿的一个小木头片摔到地上,推了昌文一下:“他爷爷的。你这个罗嗦鬼。”昌文将那小木头片拣起来说:“我帮你拿着。”

      政政说:“清辉肯跟别人过不去,我是欣赏的。其实跟别人过不去,不好的情绪多了,生活都会不快乐,甚至死亡早。可是清辉还是冒着危险在那努力。就好像我们离不开法律惩治坏人,我离不开清辉这样的人帮助我们分善恶,和计较。鲜花有人喜欢,大粪也得有人处理。”昌平说:“很有道理。清辉觉得不好,别人不一定那样。”政政没说话。

      清辉也没说话,顾左右去看蒙毅。蒙毅正将那红色小草挖出来,说:“移植到人少安全的地方。”不远处小车的车夫呼喝的声音,成蛟乘车经过。几个人赶紧躲避在路边,情急之中,蒙毅手中的小草,被清辉一推给撞掉了在地上。

      等到马车过去,那棵小草已经被压扁了。几个人看了看,昌文说:“不能活了吧。”蒙毅想要责怪清辉,可是也开不了口。

      清辉也很窘,几个人就郁闷的走了几步,清辉突然说:“蒙毅,我今天发现你的笑容很好看,像灿烂的阳光。”蒙毅笑了笑。昌文说:“因为你喜欢阳光,所以你就喜欢阳光一样的微笑。准确的说你喜欢光。你的名字里也好像月亮光的意思。”清辉说:“你比我聪明了,还知道我喜欢光?”政政说:“那喜欢花的女人就会喜欢给她花感觉的男人吗?”昌文说:“她喜欢花怎么会不喜欢男人花的感觉了?”

      几个人复又说着往前走。蒙毅说:“对了,清辉,你住的院子里有些松树,长了些菟丝子,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我想去看一看呢。”清辉说:“好呀。你想看几次看几次,想看多久看多久。”她知道蒙毅喜欢待在野外,观察动物、植物,有时一观察半天不动的。

      昌文说:“我也去看看。”政政说:“我不去了。我要回去上课。再不回去,老师该生气了。”清辉从昌文手里拿过那个小木头片对蒙毅说:“你要是想带棵回家,拿这个当铲子给你挖。”

      不远处吕不韦站在树下看到了这一切,几个人都没发现他……

      吕不韦突然要置成蛟于死地,非要他死。他说成蛟犯上,所乘的马车经过政政,却不避让。华阳太皇太后说:“成蛟小孩子,不是故意的。”吕不韦却说:“他一向不尊重政政。就是故意的吧?”成蛟的妈妈芈水儿没有办法,只得找到花舞求救。

      花舞跟吕不韦说:“一点小错何必这么下死手?他们打小一起玩都玩惯了,政政自己都无所谓。”吕不韦说:“华阳太皇太后家族本来没有兵权,我们不怕他们。但是最近一两年他们突然拉拢朝中大臣多了,跟他们走的很近。他们还养了一些门客,里面也很多武林人士,他们仆人里打手也增多。这些都是危险的信号。我只能在危险发生以前,先消灭它。何况成蛟的确一向对政政不够恭顺,要给政政立威。很多人都被成蛟收买,表示拥护他。”

      花舞说:“我看着成蛟还是挺好的,眼下这点错,你若真是执意杀死他,恐怕不得人心。”吕不韦说:“他死了。危险就除了。”花舞说:“你烦躁起来?是不是因为政政是你儿子,所以关心则乱。”吕不韦沉思片刻说:“不死也得狠狠的教训他们。我再派人秘密监视他们吧。”花舞问他:“怎么教训?”吕不韦说:“算了。打草惊蛇。”花舞说:“其实当年我怀孕跟了异人,异人知道我怀孕了,至少是怀疑我怀孕了。”吕不韦惊呆了,说:“我一直以为他不知道。”

      昌文突然喜欢找政政喝酒,政政不擅长饮酒 ,只喝一点,陪着他。昌文说:“清辉喜欢了蒙毅。”政政说:“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啊,蒙毅也没有说喜欢清辉。”昌文说:“清辉不说,但是我知道。”政政说:“不一定就会成的。”昌文说:“她真的爱他了。只不过,她对蒙毅和自己有误解,她的喜欢是在误解的基础上的。”政政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清辉你爱她呢?”昌文说:“我也想要给她主动权,选择的自由。”政政说:“你别看别人喝酒买醉跟着学,清辉不会喜欢你这样。”

      吕不韦为政政物色的几个媳妇,都来到了宫里。楚国、齐国、韩国三个国家的公主,分别被赐了“美人”的称号。政政却不临幸她们,吕不韦因此又把赢姓最大势力的一家的族长的妻子娘家的一个女儿,送进了宫里享福,直接送到了政政居住的寝宫。而且,其实她父亲品级不高,按规定她也是不能被送进宫的,不知道吕不韦收了什么好处答应了。政政很生气。

      这天政政回到了宫里,不慌不忙的吃过晚膳,走进了卧室,撩开床帐。就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衣衫不整,梳了一个普通的少女髻,趴在床上看着走进来的政政。

      政政看到这个少女,不知道怎么起了选择她来爱护的意思,只是他不想立刻就临幸她,更多的想要她陪伴自己读书、交谈。他坐在桌边,问这个女孩:“你叫什么名字?”“柳月。”她的声音很低柔。他说:“你认识字看过什么书没有?”那女孩说:“认识的字不多,没看过什么书。”政政便放下了书,坐到了床边打量着她,她并不美,身材短小,而且不匀称,她的脸长的也一般。

      于是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随意的说了一声:“长的也不怎么样啊。”谁知道这个女孩却好像猛兽受伤一样的,迅速的伸出了手,去挠政政的脸。政政气而离去,吩咐将柳月送去附近的五柞宫,封了她一个八子。

      政政再没召见她,可是密切的关注着她的动静,还常常去五柞宫附近转转。妃嫔聚会,赏花、喝茶等活动他也常常参加了。他发现柳月迅速的适应了宫廷里的生活,学着别的妃嫔装扮自己,化妆,穿底很厚的高高的鞋子,走路说话也装模做样起来。

      她不知道她们都是为了取悦她,才那样做的吗?她也是想要取悦他吗?或者因为别人嘲笑她丑陋,好像猫头鹰,她去附和别人?他不懂得柳月,可是他没有随便放弃的习惯。

      于是,这天,他来到了五柞宫。她正在床上午休,穿着五彩薄纱的睡衣。他爬上了床,去搂抱她,她醒了,她的身体甜甜的溶溶的,散发着一种叫人侵犯的受黑气质,他情不自禁的去吻她。他脱去了她的衣服,她都温顺的不动,他便办了她。

      全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他感觉自己好像比发情的动物还要急迫。抱着她,让自己进入她的身体,爱她,这个过程那么美,比跟咕咕鸟做的时候更美。

      他想要让她爱自己,于是一次次的探索,可是她却变得挣扎起来拒绝。他想也许是自己的鲁莽吓坏了她,她那么柔弱,需要仔细再仔细的爱护,才能不伤害到她,才能得到她的爱。他会改进,注意,但是她不明着拒绝,他就不容她拒绝。初生的香甜,融化在他的灵魂里......

      然后她哭泣起来,他终于放开了她。离开的时候,她的衣衫破碎的披在身体上,坐在床上继续哭泣,裸着部分,身体,稚嫩的模样和气味让他欲罢不能。

      从此他就常常临幸她,她总是很温顺,可是他知道,她并不爱他。他便加倍的疼爱她,关心她的所有。从此以后,他便和其他的妃嫔疏远了,再不临幸第二个女人。

      他的身体却有点糟糕起来,医生对他说:“不能奔跑、跳跃,不能动作太大,不能太过劳累。不能性生活太多。”这天,天下着小雨,他走在宫里的廊下,想:“原来上床也会伤害到一个人的身体,一定是有什么我不了解的。有爱就有恨啊。”

      他抬起眼睛,看到一个宫女在雨里跑,她的头发衣服都淋湿了。政政看到她跑的那么开心那么享受的样子,自己也想到雨里跑。他问了一句:“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小梅。齐国公主宫里的人。”政政点点头,没有在意,继续走了。

      昌平娶了豆豆。那次不欢而散以后,他很少跟几个人一起玩。后来几个人大多有了心事,便很少在一起了,只是偶而还聚聚。昌平和豆豆常常吵架,昌文偶尔对政政说:“他们又吵架了。”“他们又和好了。”“哥哥的几个妾室看着他们闹跟看猴戏一样。”

      突然有一天昌文说:“哥哥差点把豆豆杀死。”政政问:“怎么回事?”昌文说:“哥哥怀疑豆豆爱别的男人不爱他,他把豆豆锁在卧室里。哥哥常常出去跟别人喝酒、泡妞,凌晨很晚才回去。豆豆不高兴,哥哥打豆豆,豆豆要离开,他下跪求豆豆,豆豆总是原谅他。”

      “昨天晚上哥哥又出去喝酒、泡妞,早上接近卯时才回去,豆豆跟他又吵起来。他说到他晚上出去的得失,让豆豆理解他,豆豆说了一句:‘分手吧。’他抡起剑就砍豆豆,把豆豆身上砍了三、四剑。幸好当时仆人们警醒,告诉了我爸爸妈妈。大家看情况不好,冲了进去,哥哥迁怒仆人,连仆人也砍。豆豆受的伤很重,幸好救治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政政听了怒了,一面派太医前去给豆豆诊治,一面派人将昌平抓了来,问他怎么回事。昌平说:“豆豆装出人畜无害、心碎无痕、岁月静好的多病多灾状,其实野心比谁都大。她是个爱财的女人并且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以前就有人跟我说,豆豆爱慕虚荣,是特别爱装的女人,还有的人说她追求成蛟小王子,可是我都不理睬。”

      “但是昨天晚上我出去喝酒,遇见成蛟,他说豆豆曾经追求他,说只要能做他的女人,她不求名分也心满意足,她还送给成蛟自己刺绣的手帕。成蛟把手帕拿出来给我看,的确是豆豆的手工。后来成蛟走了,又有别的人去那酒店喝酒,也跟我说看到豆豆追求成蛟小王子,还说他们曾经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待了很久,可能是做那种事。这个跟我说的人是我觉得是可以信任的人。”

      “于是我回去质问豆豆,可是她性子倔强,却跟我吵起来。她从来也不懂得对我顺从。她开始不说对我忠实不忠实,后来她承认了,说她对我不忠。我一时气极,就拿剑砍了她。”

      政政说:“你再不高兴也得缓和下来啊。你是不是之前就对豆豆很多不满,一时爆发的?”昌平说:“是很多不满。她除了刺绣,什么也不做,整天吃我的喝我的,是个菟丝子。略微说她几句,她的嘴巴不饶人,开始我不吭声,后来我摔门、对骂都没用,她还是不饶人。我娶了这么一个跟我治气的,不让我舒服的女人,还处处压着我一头,我能不恨吗?”

      政政说:“昌平,这事我会帮你调查清楚,豆豆究竟有没背叛你?但你要赔偿豆豆钱,不管豆豆继续跟你过,还是离开你,你都得赔偿。具体赔多少钱,让法官判定吧。现在革除你的丞相职位。你该庆幸豆豆没死,不然你就服死刑。按照我的观点,你跟别人通奸,应该是豆豆杀你无罪,现在你还反过来了。”昌平说:“我没有勾引结婚的人,不算通奸。别的我不辩白。”便有卫士上前来抓昌平。

      清辉听说了这个事情,去昌平家看豆豆,豆豆正在睡觉,身上脸上包了很多的布。她又去了牢里骂昌平,她说:“欺负豆豆没钱没势,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取了她的生命乐?看豆豆好欺负。”昌平说:“我当时气坏了。”

      清辉说:“你也不是被逼着娶她的,也没人逼着你不离开她。你们过不好,可以商量分手。”昌平说:“我错了。在一起相处,累积的矛盾多了,不懂得分手。”清辉说:“你错了是装的吧?还装的被朋友挑拨的你被动。以为装一装,政政就会给你减刑?这下偷鸡不成丢把米,害人的风险冒了好处没得到,坏处多的承受不了了。”

      昌平说:“当时她跟我闹。我当时想砍死她,没砍死。”清辉说:“你鬼混到凌晨卯时回去,哪个女人会高兴?”昌平说:“豆豆自甘下贱,是个菟丝子,喜欢当我的女奴。”清辉说:“她怎么不对别人自甘下贱啊?如果不是你坏,谁会愿意做女奴?”昌平说:“我跟她过不下去了。”清辉说:“可见当初就不该在一起。”昌平说:“她该着跟我在一起。”

      这天,蒙毅和清辉、政政一起去看豆豆,豆豆醒了不愿意说话。政政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她就一直闭着眼睛,似听非听,直到他们离开,她也没有说一句话。

      几个人郁闷的走在月光下,政政突然说:“好像抓鱼,静好、无害的鱼省得费力抓了。豆豆都一点也不会反抗、报复他,没事一样,这样才更叫听话。”蒙毅长叹一声没说话。昌文说:“假如一只兔子爱上一棵菟丝花,会怎么样?不过如果那样,互相为对方死了,对方可能也不理解。”清辉说:“没见过。”

      清辉又问昌文:“你喜欢女人听话,还是不听话?”昌文说:“你不管听话还是不听话,都永远在我心里最宁静的地方。”清辉说:“我心中没有宁静的地方,无论多么珍爱的,都是流动的、往前走的、变化的、可能会消失的。心是什么呀?”蒙毅说:“心是我对你好,你也对我好。”

      清辉又说:“昌平说豆豆是菟丝花,可能因为她爱生病。”政政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说。昌文也垂着头。蒙毅说:“豆豆人好,才爱生病。她太纤弱了,的确有点像菟丝花。”清辉说:“对人好,不懂得保护自己,受害以后就是菟丝花?”

      蒙毅说:“有些寄生植物,母树死掉它也死掉,有的把母树吃掉成就自己,还有的母树没死掉会换母树……菟丝花需要寄生在母树里才能生存,母树死了,它还能找别的母树。”昌文说:“母树拒绝不了它们?”蒙毅说:“树有树的追求。菟丝花也有菟丝花的美丽。如果你爱上一棵菟丝花,你就不会舍得去责怪它了。”他说的时候似乎想着豆豆,对她无限温柔,于是昌文说:“蒙毅,你该不会是对豆豆有爱慕吧?”昌文又说:“蒙毅,你千万别把同情、正义感,跟爱情弄混了,或者因为同情、正义感去爱上一个人。”

      蒙毅说:“还有些植物,它们开的花是有毒的,但是它们开的花那么美丽,会让人觉得那么点毒不算什么,就算不小心被毒死,也无所谓。再说,植物也吃泥土,不是不吃东西的。其实在植物的世界里,别的生物才可怕,尤其是动物。它们也有它们的坚强和脆弱,它们也有它们的追求吧。”

      清辉突然恨恨的说:“昌平这种才是菟丝花。他会一直伤害别人,直到把别人变成菟丝花。也许他爱豆豆,是他以为豆豆是菟丝花,跟他是同类。”政政说:“他们的缘分。”

      昌文送清辉回家,他说:“如果一个男人爱菟丝花,但是也爱你珍惜你,你必须提醒他不要太多的同情,他还是执迷不悟,你会怎样?”清辉说:“你说的好像我会爱上这样的男人似的?”昌文在月光下舒心的笑了,他说:“一个人一定要有别人没有办法拿走的东西,这样才能过好日子。”清辉说:“就算我的所有都被别人拿走了,我也不会是菟丝花。就算我的吃被人拿走了,我也不做菟丝花。”她说完便不跟昌文打招呼的径自进了院子,关上门,姿态似乎很潇洒。昌文看着那门好一会儿,才离开。

      宫里的宫女和宦人,对昌平和豆豆的事情都议论纷纷。都好像就是当事人,以为自己想的便是真的。一个宦人说:“一个女人将来是要做母亲的,会影响好几代,所以一个女人的品德是多么重要。像豆豆这种爱慕虚荣,为了钱而嫁的女人要不得。”还有的说:“听说豆豆在没有嫁给昌平以前,就勾引成蛟小王子,还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出去玩,跟别的男人干过不干净的事。”

      还有的说:“人都是自私的,谁也容不下谁。当爱对方和爱自己发生矛盾的时候,不是害对方,就是害自己。豆豆不去害对方,还不是为了钱?”一个宫女说:“嫁给有钱人,却没有了命,是没用的。如果在两者之间选择,还是首先要拒绝品行恶劣、暴力对自己的男人。要嫁爱自己的男人。”又有的说:“作为女人,得看清楚自己。冷暖自知,很多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另一个说:“过分的爱就会变成恨。”

      清辉和昌文走在宫里,听见周围咭咭喳喳。一个女人又说:“钱是恶鬼。男人有钱就变坏。还是嫁个普通的老实的男人安全。”清辉忍不住的说:“老实的说不定就好像饿着肚子的狼,更狠。”那个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清辉说:“你将来找个男人也像豆豆的遭遇,我也会说是你自己撞到你男人巴掌上去的,是你自己看不清楚自己。有些人非要受害者有罪论,实在无奈。”那几个宫女见是她,也不回答,只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清辉对昌文说:“我记得那时候有个宦人打他的老婆,还对声援他老婆的人说他老婆不是弱者。他老婆,那个叫翠桃的宫女说,他把钱都握在手里,只给她们母子很少钱生活。男人爱钱,不想女人给自己要钱,想女人给与自己所有还不算钱。”昌文说:“一种男人。”清辉说:“豆豆以前曾经跟好多人一起玩其中也有男的,就让有些人议论不正经了。”昌文说:“年轻的时候求偶期跟异性玩,何况是一大堆人一起玩是正常的。”

      政政恰好从后面经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想到了桑桑,为什么桑桑无法接受把人分出好坏?

      燕国的太子丹突然到了秦国当人质,这是吕不韦多时努力的结果。政政私下去见他,他的质子生活倒也过的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他摸着一个婢女的脸说:“高富帅的生活你们不懂。”又摸着另一个婢女的脸说:“质子里也有大富小富的,你们别被小富的骗了。”婢女嬉笑着说:“太子你好坏。”另一个说:“太子,今天晚上,要我们谁留下陪你呀?”太子丹说:“都留下。哈哈哈。”

      笑声未停,他看到了政政,行礼,命婢女们退下。政政说:“好久不见。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来是想问你关于一个人的事。”燕太子丹说:“何人。”政政说:“赵国的王玉和桑桑。”

      燕太子丹眼神惊疑的看了他两眼,政政的眼神一接触他的,他的眼神便跳开,说:“桑桑,是王玉的女人。”政政问:“后来呢?他们怎样?”燕太子丹说:“有次我看到王玉打了她一拳,把她的牙齿打掉了两颗。”政政问:“后来呢?”

      燕太子丹突然想起来:“哦?你是不是那个桃木刻画店里遇见的小孩?”政政说:“是我。”燕太子丹说:“真想不到。”政政说:“桑桑后来怎样?”燕太子丹说:“后来我离开了赵国,就不清楚她怎样了。”政政听了失神的转身离开了。

      这天花舞在宫里闲坐,将长治放在小车里坐着,看爱礼在远处跟小猫玩。嫪毐走了过来,他对花舞说:“听说你夸赞这只猫走起路来,文雅轻盈,充满生命力?”花舞说:“是。”他便走了两步,说:“我走路呢?”花舞笑着说:“跟猫争风吃醋?”

      他看爱礼隔的远,对花舞说:“如果可以跟孩子做夫妻,是不是你就会不要我了?”花舞怒道:“竟然敢说这样□□的话!孩子就是孩子。”嫪毐说:“这只猫,不懂忠心,可是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花舞抱起长治说:“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待这里久了,想要到处走走。”

      嫪毐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出了雍城,就没人帮我了。虽然你是太后,但我也不能是吃软饭的。我是一个男人,得让我爱的人的都过上好日子,享受到有品质的生活。现在,你明明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却不给我。”花舞问道:“你想做什么?”嫪毐说:“让我在朝中做点事吧?!日常见你和吕相邦商讨国事,我也懂得了一些。”

      花舞想了一下说:“好吧。雍城的事情处理的也还可以。去御史中丞下做个副手,熟悉一下业务,正好也方便我了解朝中人事。”嫪毐喜的说:“好。”

      花舞回去书房写了一封信给政政,政政丝毫没有怀疑的批准了。从此嫪毐便在朝里当起了官。

      嫪毐进宫以后,跟人多认识了许多字,早不是当日作派。他说话彬彬有礼,举止之间有些做作,也极有风度,不会再既固执又没原则的脑残,而是雍容华贵、通达灵活。现在他眼神中还会偶然显现仇恨、计较,却也不易被察觉。

      他以前研究女人伺候人的本事,现在更多关注男人,喜欢学习和模仿男人。他入朝当了官,跟朝中官员友好相处,常常给予他们各种好处,他们就都支持他,有时他有什么不懂得做的不对的地方,他们也会提醒他,甚至提前给他通风报信,不让他丢脸。

      豆豆逐渐的复原了,可是她自闭起来,变得一句话不跟人说,只是坐在床上刺绣。蒙毅时常去看她。他说:“梅花在万物寂寥的冰天雪地里开放,却让我觉得好像一团火温暖着我。”他说:“你那么美丽娴静,一直就是我们欣赏的风景,你那么善解人意、深谙世故却不世故,那么多人都爱你。”他每次去看她都带着礼物,各种的水果、螃蟹配菊花茶、月季花、衣服等等。

      这天,他又对她说:“世界上不存在冰清玉洁没有污秽一片纯白的世界,但是我愿意和你一起守护这样的世界,我会一直陪伴你。”她抬起睫毛,好像鸟儿张开被雨水打湿的翅膀,看了他一眼,雨水被抖落了一些。她迅速的又低下了头开始刺绣。

      他看着她刺绣的作品,她刺绣的是她见过的美好,蝴蝶、花鸟、食物、房屋、人群等等,还有许多她和昌平的过往。那上面的图案多么鲜活,她的心便多么寂灭吧,她的爱死在了刺绣作品上。他多想让她不要绣了呀,可是他不能强迫她。他又取出一只萧,说:“我新近学的吹萧,吹给你听。”

      他吹了一曲《无羊》(曲调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他吹的很笨拙。可是她笑了,抬头问他:“你用这么多的美好吸引我,你还有什么好的没有拿出来?”他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克制着心里的喜欢:“人活着不被爱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对你好,爱你。”她终于也注意到了他憔悴的样子。她说:“你不担心我得到好多了变坏吗?”蒙毅说:“你最好了。”

      他沉重又担心的说:“你终于说话了。”她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说:“只要你好,多么寒冷的天气也会温暖,因为你是光芒。”她听了惊奇的道:“恩?我也会是光芒?”突然一个女声说道:“这下好了,终于说话了。蒙毅,大悲大喜、大失大得的确容易伤害人。”蒙毅笑着道:“清辉,你来了。我去厨房看药煲好了没有。”清辉走向床边说:“你去吧。”

      清辉说:“你跟昌平过的那么不好,怎么不跟我们说?”豆豆说:“昌平说,家丑不可外扬。本来也以为,两个人相处难免磕碰,会相处好的。”清辉恨道:“昌平是做了坏事,想要罪孽沉默在黑暗中啊。”豆豆说:“也许他之所以对我不好,也是因为我有对他不好。”清辉说:“昌平的爱是让自己得势,你的爱还是让昌平得势,可惜他再坏,也不能无法无天。”

      豆豆说:“每次他乞求我原谅的时候,看着我的眼光随着我的脸色、我的话,一点点的发亮或者黯淡,我都会不忍心让他失望。我想,也许他不完美,可是他是我的爱人,他也会受伤会忐忑不安,会想要很多很多喜欢的东西。他有时还欺骗我,但是也不是故意让我难过吧。他那么聪明潇洒、憨厚可靠。我愿意相信他是爱过我的,也许我迟钝,很多不理解。”

      清辉怪叫道:“昌平?憨厚可靠?”豆豆说:“有次,他请求我原谅,竟然哭晕了。我无法看着他失望,无法看着他落寞的眼神,无法看着他那么哭泣,无法看着他面上又出现‘失败了’、‘完蛋了’等等神情。我自从爱上他,便被他伤害也无所谓。”

      清辉说:“你现在不想离开他吗?他不爱你的。”豆豆说:“他说他爱我。可是他和我一样的地方,我觉得亲切,他却生气。”清辉说:“可怕。我想也可能你孤独,对自己的存在缺少认识,不能肯定,他盗版你吧,你喜欢。很多女人的存在都被恶消亡了,所以这个方面弱。”

      豆豆说:“我分得清楚的,是要跟他相爱的。只不过我会因为他像我更爱他。”清辉说:“不怕自己被害的去爱他,也爱他身上的你?如果你们相爱,为什么变成了相害?在他脾气不好的时候,你去拥抱亲吻他吗?”豆豆说:“拥抱亲吻没用的。爱的越多,他脾气越不好。他手上有把刀,不杀人就杀自己。或者他善给别人的恶,或者他恶害别人的善。我有时说说他,他只是说我不相信他、不爱他。”

      清辉说:“他说的那些胡话都证明是有人造谣给他的,他利用的。你明知道这么危险,还不警惕?”豆豆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上一刻想要离开他,下一刻又更爱他了。开始昌平的大妻和妾室跟我争宠,可是我根本不怕。我本来希望可以在很老的时候,也能牵着昌平的手,互相扶持,希望可以一直做个好看的女人,做点我喜欢的刺绣,保持着善良和坚强,就够了,没想到变成这样。如果我不真的去爱他,也许平安,可是那不是我要的。”

      清辉说:“昌平在你面前,会表现的好像一个弱者!他都是装的。爱没用便应该恨。”清辉看着豆豆脸上突然涌现的恨意,说道:“你现在仇恨他?”豆豆说:“是的。恨意难消。他下死手想让我死。我也想要砍掉他的头。”清辉说:“恨来的晚了。而且,如果让一个人听自己的话,也算砍掉一个人的头,其实他听很多人的话,那么你是不是也要砍掉那些人的头?”

      豆豆往前一探身,气质阴霾的说:“我恨。”清辉说:“已经判了他坐牢。”豆豆的阴霾就减弱了一些,她继续说:“万一我被他砍死,他死了也无法让我活过来。”清辉说:“要是互相砍,也不定死的是谁。就算报复也是不得已的。能避免伤害更好。记住过去,但是丢掉他,重新开始生活吧。”

      豆豆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清辉说:“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年,你值得找一个更好的人在一起。不要被仇恨主宰了。再找个人,能好好的沟通、互相了解多,能相亲相爱。”豆豆眼泪落下来,往后一靠,靠在了后面的枕头上。清辉说:“一般人总得踩几脚狗屎,才能明白狗屎是怎么回事。豆豆,人那么多,不要因为踩过狗屎,就放弃了爱情。”

      豆豆说:“我想要离开他们家。”清辉说:“我知道你是懂得拒绝的。你家离这里远,你现在伤还没好,不易远行。不如到我们家住吧。反正地方有。”豆豆笑笑的点点头说:“谢谢。”清辉又说:“昌平说你喜欢做女奴。”豆豆说:“他不喜欢我比他聪明比他强,他喜欢让我听他的,我自己怎样是次要的。”

      政政发现自己跟柳月无法交谈很多,她不关心国事、不关心他人。她依然学着宫里最时尚的打扮,但是也没有刻意说为了迷住他。她的样子也越来越美丽、快乐。政政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百般温柔、千般顺从,开始政政觉得可能是她的性格。每当学习或者批阅奏折的时候,想起她还会微笑,他想也许找到一个爱人,就是会这样的吧。

      可是当他跟她做男女之事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怀疑她不愿意、不爱自己,这严重的打击了他。他更加的爱她了和想要知道她是否爱自己,她却不说。她必须爱他,否则他便无法继续爱她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怎么可以不长久呢?她却从来不表现任何她自己的想法、感觉,也不在意他的想法、感觉,她变得好像一个空心人,张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人。

      他更加心疼她,可是也无法控制的想要看到她为自己受点苦,也许那代表她在意他。有时他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又会自责,想:“也许自己应该多点付出,去体会她的意思。”可是他体会不着,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他甚至怀疑她是否没有证据也固执的认为,人没有好人?这至少对她没有坏处。好的她收了利益负了别人,坏的她警惕了危险没吃别人亏。

      他依然爱跟她做男女之事,他想,也许沉溺、享受、陶醉,也是一种极端的执着的相爱,他努力的让这相爱,对于他们是生长建设。医生好几次告诫他要节制上床欲,他知道跟她做那事时候的甜美幸福,其实是一把刀一个陷阱。他的头更多次的因为柳月而痛,好像一块石头一样,他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什么暧昧不清的心境。也许工作太累了,但是他会走出来。

      有时他又做梦柳月好像会给他喂毒,他跟柳月说:“我爱你。”柳月就不喂毒了。她是毒吗?于是当他醒来,他问:“你爱我吗?”柳月说:“希望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吧。”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柳月接触比较多的人也嫉妒、无法容忍起来,担心他们伤害她,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也都伤害了她,必须让她和他们保持距离。他本来是爱屋及乌的人,会希望别人也能跟爱人相处好,帮助爱人。

      他对怯生生的柳月说:“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别人眼中还有别人包括你,场面上配合好别人就行了,如果真对人好就会吃亏,因为人一般自私把人当敌人的。当然对自己好的人要尊重和珍惜。”同时他也发现柳月对自己的身边人,包括自己的母亲花舞也不能容忍,尽管她不说,可是他知道。她想要跟这些人抢夺自己。他很矛盾,别人对自己的爱,自己无法背叛,尤其是桑桑。他常常想到桑桑,他自己的心不容易受伤,可是桑桑不行,如果桑桑遇见柳月,桑桑的心该多么被伤害。

      这天,他梦里看不到所以不知道什么暴力势力在那恶,柳月的嘴唇被人用针缝出了血。如果他想:“柳月的眼睛真明亮。”他自己的嘴唇也被缝,柳月的眼皮也会被缝。他想:“蒙毅的眼睛明亮。”蒙毅的眼睛没事,他自己的眼睛又会被缝。这是为什么呢?什么人因爱成恨吗在嫉妒?

      他觉得自己和柳月精神不契合,可是冥冥中又有一个声音说:“喜欢对了人。”什么叫喜欢对了人?如果她不爱他,他可以不爱她,可是她显然又需要他爱她,她表现的很在意自己被爱,贪恋着他的爱。可是她的不爱让他觉得冷,胸腔里面的器官都难过的张开了、痛、麻木。

      她嘴唇苍白的说:“会为了爱的人更加努力。”他说:“你努力是为了得到什么?”她说:“为了过的更好。”他说:“如果你失去了爱的人呢?不管什么变成得到、失去的关系,就会不自由,有点投机了。”她就笑了,笑的牙齿也露出来,傻傻的样子,说:“可是大家都那么想。”

      他知道她可能想,之所以跟他在一起,都是因为她家的人;她被他宠爱,他赐予她那么多财物,也是为了他自己快乐。他便只能通过爱去除她的这些想法。

      他说:“你笑的时候,状态这样放松,却好像动物追逐捕猎的样子。会容易泄露精神,守不住神,对周边的情况茫然没有观察。一个人如果沉静思考多了,说话多几句都会神思疲倦,你是不是想一想这个问题?”她不说话听着。

      他说道:“以后也不许老是发呆,那是精神疲惫不具弹性的表示,或者暴力对人、被人暴力对待才会那样。精神本来是流动的活泼的。不希望在你眼睛里再看到这样的绝望、坚硬的坏的痕迹。所有难题都可以解开,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无法承受,告诉我,我给你解决。你好我才能好。”柳月不说话。

      这天,政政又去了柳月那里。她很焦躁,说:“刚才和宫女到宫外面玩了。”政政说:“让御膳厨的人准备一些清润好喝的。以后出去玩,不要单独出去,不安全。外面人比较复杂,跟人保持距离。”他说:“乐师演奏些平和的音乐吧。”柳月就沉默而老实的坐在那里听音乐了。

      他看着她,感觉到她精神里很多黑暗的狡诈的东西,她在想什么?她不说,他也不能都知道。也许她其实本来是美好的,只是被别人影响的变坏了,也许她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她是会去爱人的。她既然来到了他身边,他便应该一直爱她,不论她喜欢自己多少,而自己想要喜欢她多少便喜欢多少。他想要爱一个人,她在那里,他选择了她,为什么不爱下去呢?难道她是不爱人的?难道她是装的白多?其实她是黑,但是不敢暴露?

      她身上肯定有他喜欢的想要保护的精神,所以他才爱她。她很柔软,这样的柔软他很少在别人身上瞧见;她的气质很复杂,但是纯洁,也有桑桑的一些感觉;她很擅长去顺从别人的方式体会别人的精神。这些都让他既不喜欢又迷恋,爱了她,就是爱她的全部了。但是她有些排斥被他过度的爱,也许他不该太过喜欢她,让她不能承受。

      然后他就发现,他早已把他的国人、他爱的别人放的比柳月重了。难道他把他们分成两部分,放在一个秤的两端了吗?以前他没有想过会去让爱情或者天下,谁服务谁,都是顺其自然的爱。他并且发现自己对她的喜欢也越来越浓重,不再是那么轻柔的喜欢,甚至更多的伤害彼此的身体。

      那天,她唱了一首歌,《卷耳》。她的声音,有着一种淡然的寂寞,仿佛很多伤痕都化成没有,流淌着思念和想像。是的,还有想像,对爱情的,对世界的想像,仿佛说着万语千言,还有着倔强。

      可是他听着听着,却突然觉得,她是一个收割者吗?等待猎物长好,仔细的观察着猎物的动静,设置好了陷阱。只等猎物自投罗网。她对他好像有点点怜悯,尽管很少,提醒他,爱情已经结束了。因为他没有早一点的发现她的心思,所以她私自结束了爱情。于是他就离开了,很长时间没有再去找她。

      豆豆去了清辉家以后,清辉的妈妈逐渐的有了笑容。可是豆豆状态并不见多么好转。她常常夜里睡不着、想事情,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又不好意思躺着不起来,就浑噩噩的过着每天。清辉知道她很难过,只是压着不说,她不说她也不好勉强。

      然后有天,她说:“昌平说我不懂得他。”清辉说:“不懂就不懂吧。谁说一定要弄的懂?”她说:“当时我们在一起,我们拥有了一个家。我们在一起曾经有过那么多的幸福、憧憬。”清辉说:“后来也那么多的痛苦、折磨。”豆豆说:“昌平趴在我心里,我的心便暖不起来了。就算我对别人,或者别人对我,再多的爱,也只是包裹着一个寒冷、黑暗又空虚的世界,时刻的提醒着我,我……”

      清辉说:“在我面前,不必一定温暖,把你的寒冷、黑暗、空虚散发出来。我不怕,我习惯了,我是从小在寒冷、黑暗、空虚里长大的。”豆豆却突然说:“我想要见一见昌平。”清辉说:“我去跟政政说。你要单独跟他见面?还是我陪你?”豆豆说:“我不要单独跟他见面。”

      蒙毅又来了。他抱着一盆兰花,说之前在清辉家拿了许多菟丝草,礼尚往来一下。他把兰花摆放在桌子上,清辉看了笑着说:“恐怕不是礼尚往来,是为了博取佳人欢心吧?”豆豆听了低下头,蒙毅却有点责怪清辉的说:“朋友送盆花。”清辉笑着说:“是。”

      蒙毅看着豆豆穿的衣服,说:“怎么穿这么少,你身体这么单薄,马上冬天了,到院子里的时候更冷,要披件衣服。”清辉说:“我也身体这么单薄,穿的也这么少,你怎么没看到?”蒙毅说:“你又没生病。”

      清辉说:“像我们这种,怎么也胖不起来,可能跟精神也有关。成蛟胖,白白胖胖的,宫里气色最好的就是他了。他天天无所事事,有时弹弹琴勾搭一下迷,又手里有钱,没压力。能没压力也是一种天赋啊!”蒙毅说:“人家气色好,没压力,你嫉妒?”清辉不语。

      豆豆说:“蒙毅,这是?”蒙毅正在从兜里往外掏几块刺绣,他说:“这是你以前绣坏不要的,我觉得挺好看的。”清辉说:“这块我记得。有次豆豆拿这块刺绣,给昌平擦汗,被昌平又不小心滴了墨汁。豆豆说这种白色的布,滴了墨汁最难洗,就给扔了不要了。没想到被你拣了。”

      蒙毅说:“我以前不好意思拿出来,我觉得这上面刺绣的图案很不错。这么寥寥几下,一艘船、一湖水、一个小孩、一个小鸡就出来了,特别清雅。豆豆不要轻易的就把这些构思给扔掉了。”清辉说:“哦!”

      蒙毅又说:“以前昌平说,和豆豆开个刺绣园,可是一直也没开,不如我们开吧。不卖遍大江南北,我们也没那个人脉、财力。我想,豆豆的每幅绣品都是独一无二的,价高者得吧。豆豆之前几个月也绣了不少,干脆都给卖了吧。”清辉说:“好呀。这个办法不错。”豆豆笑着说:“你们说好便好吧。只不过,我钱不够开。”

      蒙毅说:“我有,我拿钱。”清辉说:“你拿钱?”蒙毅说:“朋友互相帮忙。”豆豆说:“我不是不要别人帮助的意思,可是蒙毅对我好的让我觉得似乎就是让我免费得到的,愿意被我占为己有的。有时我觉得他会把我宠坏。我还是要独立的,互相独立也才能互相帮助多吧。钱就算是我借蒙毅的吧,这方面我弱势,我就会去努力想自己可以做什么,怎么做。我感激你。”

      清辉说:“借有利息?”蒙毅说:“朋友不用分的那么清楚。”豆豆说:“一定要分清你的我的。关系再好也要算好账。你越是对我好,我越要对你好。”蒙毅说:“你这样想我觉得很好。”

      蒙毅说:“我要把这几副坏了的绣品,摆在店里,不卖。”豆豆说:“这是为什么?坏了的。其实绣的也一般。”蒙毅说:“我觉得好。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就不摆了。”豆豆说:“摆不摆,都可以吧。”蒙毅说:“那就摆。”

      蒙毅说:“豆豆如果有兴致,其实可以偶尔开个刺绣班,教教课,以后也可以开个绣庄,用教出来的人当老师。”清辉张大着嘴巴说:“哎呀,你还想挺远呢,你还挺有生意头脑呢。”蒙毅又笑了。

      政政安排昌平和豆豆在六英宫见面,政政、清辉、昌文、蒙毅,都在旁边陪伴着。昌平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牢房,头发、胡子都脏污污的、一团乱。他进了大殿,脚上还戴着锁链,看到几个人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迎接他的,就低下头两只脚左右踮几下,一副没事的样子。

      政政说:“听说你在牢里写了几万字的忏悔书?”昌平赶紧说:“是。我当时太冲动了,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政政说:“豆豆,你要不要看他的忏悔书?”豆豆说:“不要看。”昌平听了,头低的更低了。清辉说:“那你们以后还打算继续过吗?”昌平说:“豆豆不相信我。”清辉说:“你相信豆豆了吗?如果你相信豆豆怎么会听了别人的话便杀她呢?”

      昌平说:“我和豆豆还是相爱的。”他说的时候,柔软的就好像水,让在场的人心都为之一动,被体贴到的感觉。他又说:“我被外人挑拨了。”他说着,就好像披上了盔甲,是要保护豆豆的王子,温柔和爱都被他用盔甲包裹了起来。豆豆说:“你总是让我相信你,我也给了你很多次相信……”

      昌平突然激动的说:“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整天就知道刺绣,根本不关心我,跟我一点都没有默契。我不说你就不懂。”豆豆说:“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你什么都懂。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自己也整天舞剑,和朋友在一起,我也没有让你不舞剑、不跟朋友在一起。你还老是去泡妞。本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去泡妞了……”昌平说:“我只是逢场作戏。剑和朋友,就好像我不可分割的部分,失去了他们,我无法好好生活。”豆豆说:“你失去了我,可以好好生活?”

      清辉说:“停住。昌平不让豆豆刺绣?”豆豆说:“是的。”清辉问:“昌平,你不是喜欢豆豆的刺绣吗,还说有个中原刺绣梦。”昌平说:“父母不让梦变成现实,既然变不成现实,又不能卖钱,就不要去刺绣了。可是她不听,整天吃喝我们家的,还不听话。平常刺绣个几次还行,她执意要刺绣,干别的少,我希望他多照顾我。我们没法走一块。”豆豆说:“你就是想要让我放弃刺绣,只陪着你。”

      清辉说:“本来以为中原刺绣梦,可以让豆豆开心,又有钱赚。不能赚钱了,就不让豆豆刺绣了,嫌她变成了菟丝子。你不是说不喜欢她是女奴吗?”昌平说:“她是装成女奴,特别狡诈,想要踩着我的头。她把我整熊了,我成她的熊蛋了。”豆豆听了眼泪落下来。

      清辉看她哭了,说道:“什么默契啊?他们两个走不到一起了,他们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爱的,都认为对方不爱自己。”豆豆哭的更凶了,现场一度陷入安静。清辉又说:“这年头不流行相信不相信的。大家只看事实怎样。你们之间是由相爱变成了互相伤害。”

      政政说:“那你们现在是打算怎样?”两个人都不说话。政政说:“你们没有什么想再说的了吗?”豆豆说:“我是受害者。”昌平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愿意再跟你过。”豆豆说:“我不想跟你过了。但是我祝你幸福。”昌平便低下了头,说:“你不需要。”政政吩咐人将昌平带走。

      豆豆说:“当时我也不理智了,跟他吵也不注意后果。我现在也没有大事,他们家赔了我们家很多钱,他又坐牢这么久,就算了。我爱过他,这算是我最后对他的爱吧。我还记得当初心动时爱的美好。”清辉说:“理智的爱,不疯狂,那很难。你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他,可是他伤害你也不愿意伤害自己。”

      清辉说:“既然你已经离开了他,就别最后的爱了,你以为你最后的爱他一次,他便能多一分因念着爱下手轻吗?他只会因此多害你一分。也许就是因为你爱的深,他却感觉被害深,你爱的不怕死,他恨的要你死。他黑跟白死对头,用黑树立威风。”

      蒙毅突然说:“其实豆豆已经为了昌平放弃了刺绣。但是,我希望豆豆重新拿起刺绣。”清辉奇怪道:“豆豆现在还是会刺绣啊?你为什么说她放弃了刺绣?”蒙毅却不回答了。豆豆说:“也许爱就跟刺绣一样,要忍受千针百孔,将原来的模样改变,才能让别人喜欢。”清辉说:“我觉得爱不应该是那样的。”

      政政突然说:“昌平也是个人才,虽然他品行有失,但是能对秦国有帮助的人,我还是想要用的,希望你们不要有意见。”清辉说:“我们能有什么意见?你们官场的那些事,有多肮脏我又不是不知道。”政政说:“有些事情,没有那么善恶分明。”清辉说:“应该一码归一码。他在这个地方做了坏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在那个地方做了好事,在那个地方得到嘉奖。”政政说:“用他就得将功抵过。”清辉说:“我不赞同那样。”

      政政说:“有慈悲心的人对什么人都会有同情的。”清辉说:“如果那样就算我做再多好事,我跟这个恶人站在一个立场上,我就算是保护恶,也要分担责任了。就算我无所谓他对我的恶,别人也会有所谓的,在别人看来我就成了恶的同谋了。我做的好事,不能跟他做的坏事,和我包庇他,混为一谈,我的功更不能补他的过,我的功连我的过都不能补。”

      政政说:“你觉得我不该听豆豆的,应该追究昌平行恶的责任?”清辉说:“你是国王,我还能说什么呢?”政政说:“我不是自己意志独尊的意思,的确他能帮助我们做一些事情。我们需要他的功。”清辉说:“他就是自己意志独尊。装的受。那豆豆受的苦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别的人才可以用吗?”

      政政说:“也许他们的事情我们外人不明白,你怎么那么确定豆豆就没有一点责任呢?事情演变到这样的程度。豆豆都不计较了,你却计较。”清辉说:“豆豆可能不够聪明,让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这不是他行恶更多的理由。他对国家的贡献,是怎么表现的?是用更多的恶去害别的恶人,这样表现的吗?如果恶成了被尊敬的,那么那些下层人他们要怎么过,他们承受了最多的恶。”

      政政说:“要尊重他们的感情,不是谁聪明不聪明,是他们就那样了。你出身贵族,却很记得下层人。”清辉说:“我妈妈和我在这个宫里就是下层人。”政政说:“可是比外面的,尤其最下层的人,那是天上地下的区别。”清辉说:“谁帮助了我们,我们深刻铭记和在意,别人也需要帮助。”

      政政说:“人不可能只生活在爱里。昌平可能是对恶的看法跟你不同。”清辉说:“你对恶的看法也跟我不同吧。”清辉说:“你坚持那样认为,我也不想说什么了。”政政说:“好吧,不说了。最近我也有点累,想要去山里打猎。蒙毅、昌文,你们谁愿意陪我去?”

      昌文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父母都很难过,我一时走不开。”政政说:“蒙毅呢?”蒙毅说:“我陪你去也行,我没什么事儿。”政政看看他说:“我看你也是不想陪我去,那就算了。不要这默契了。你跟别人默契去吧。”蒙毅笑着:“这是你自己不要我陪你去的哦?”政政说:“是。我还得去看奏折,先走了。”蒙毅说:“我也有事。”

      他们两个人前后脚离开了。清辉说:“昌平是会享受爱情掠夺其中的钱财到把害死人把人变成娼妓给他钱那种人,比娼妓还下贱。害死爱情。”豆豆说:“爱情还是不要过多的去憧憬好,也就不会失落、迷失。两个人之所以能走到一起,还是因为觉得别人好,可是到了一起,又发现了别人的不好。与其羡慕别人的好,不如自己做到,自己好。现在觉得找个平凡点的人,可能更适合自己。”

      清辉说:“爱情不是一物降一物。”昌文说:“爱情不是一物降一物。”清辉说:“笨蛋。我说的是昌平那样的人的爱情。就算天上掉馅饼,幸运降落到他们头上,他们也会把事情搞砸。”昌文说:“哥哥说他不是故意的,哥哥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清辉说:“是放纵自己撒野吧。他觉得自己无法无天高了,豆豆无法忍受他无法无天。他觉得豆豆高,他想别人恨死豆豆,彻底完靠豆豆,还装的豆豆完靠他。”

      昌文说:“哥哥太顽固了,有点狭隘小气。”清辉又说:“顽固是有所坚持,为了这坚持,害怕牺牲。狭隘小气是计较多,有多少计较就该有多少包容。你哥哥是那样吗?你哥哥是顽固能行恶牺牲别人性命就牺牲别人的,不能就愿意做对方受,总之唯我独尊和为自己计较多。豆豆只是他的附属品,为他服务的。”

      昌文说:“哥哥会那样,跟别人有关。”清辉说:“谁不跟别人有关?可能正因为跟别人有关,他才能克制一下自己,装一装。”昌文好像受了打击,说:“你不要这么说我哥哥。”清辉说:“不喜欢听?那就离我远点吧。”昌文生气的离开了。

      豆豆说:“昌文气走了。”清辉说:“我从来也没留他。爱情真是无聊的事情,没有爱情却不行,谁都要找爱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这样把人气走。”但是她又对豆豆说:“豆豆,你再找男人,一定要找个能结婚没有第三者的,能在一起长久的,事情少。”豆豆说:“也许我住在你们家,妨碍了你和昌文。”清辉说:“我也没喜欢他,他若是觉得你妨碍了他,我更不会喜欢他。”

      她说:“也许,世界那么大,是因为看不到自己的心;世界那么小,是因为只看到自己的心;世界变的陌生,是因为你失去了自己的心。蒙毅说:‘心是我对你好,你也对我好。’那么,‘我对你不好,你对我不好’,又是什么?也许你们没有默契是后者没有默契。”豆豆只是默默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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