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心愿之旅》山山眠

27、龙虾

　　沙滩上的音乐声嘎然而止。

　　凤七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也有不明所以，看着伊利琳娜离去的身影无辜的眨眨眼睛，伫立在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边愣神。四周好奇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猜测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的凤七无奈的耸耸肩，看起来自己好像变成了弄哭女生的坏人。

　　刚从海里游泳出来的一位男士为凤七解了围。他看上去四十出头，面相温和无害，身体矫健肌肉发达，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健身达人。“海浪越来越大了，我准备换到室内游泳池游泳。那里的阳台有躺椅，很适合看书，要一起吗。”

　　“可以。”

　　不管四周好奇的目光凤七收起书和眼镜，将躺椅搬回原处，离开了沙滩。

　　咸咸的海风吹过，小道两旁的椰子树簌簌地响着，树下种着一丛丛美人蕉，此时一朵朵花开的正艳。凤七和海亚听着海风声，从散步的石子小路慢慢往回走。

　　凤七：“你好，我是哈维。”

　　海亚：“我叫海亚。我知道你，我想这个酒店没有人不认识你。我听过他们在背后经常议论你，说你是高岭之花很难接近。”

　　凤七：“大概今天过后，我就会有一个新的外号。”

　　海亚语气幽默的自我调侃：“受人瞩目的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外号，你知道他们背后叫我什么吗，'独行侠'。”

　　凤七善意的笑了笑：“那传言并不符合实际，你刚刚才帮我解了围。”

　　海亚看着这个本性善良的少年，想到刚刚不小心听到的对话，这是他邀请他一路的真正原因。海亚难得的有些犹豫：“有些传言还是符合实际的，我确实不太和任何人接触。抱歉，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我耳朵的听力很好，刚刚那位夫人和你的对话内容，不小心被我听到了。她说的很对，如果你将面临那样的改造计划，其实尽快匹配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有些痛苦比死亡更可怕。”

　　凤七从海亚最后这句话就能听出，他至少知道'天使'计划是指什么。

　　这个人看上去平凡不起眼，而他走路的姿势却像是受过军事化管理的人。以他自己暴露的外号结合自己脑海中的印象来看，在酒店里一直是一个冷漠冷眼旁观的人，如果有什么原因，让他劝说自己这个陌生人，那必定是自己和伊利琳娜的那番对话中，自己说的东西，有什么打动了他。

　　凤七没有急于探寻海亚隐藏的秘密，而是开始讲诉哈维和自己的一部分想法。

　　凤七面上的反应很是平淡，指着东边说：“我并不是反对有伴侣，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发自爱情，而不是迫于生存。我今年21岁了还没有遇上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18岁那年我离开了城市，在森林深处生活，然后我又离开孤游者的群体到森林外围游荡，直到现在我被抓进了这里。这些经历让我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服从。一种理所当然的盲目服从！”

　　海亚因为听到的一句话对他抱着欣赏的态度，劝告了两句，也没有想要干涉他决定的想法。现在却被少年说出这番话内深层次的含义打动。他开始认真聆听这个独特少年想表达的东西。

　　“我们从出生后就被告知，什么样是好的，什么样是坏的。城市规定美满就是必须有伴侣，我离开了城市。森林里孤游者规定，反抗就是必须独身主义，我离开了森林。我被抓到了这里，在这里至少有两个选择：接受匹配/变成动物。”

　　这一刻的凤七不仅仅是凤七，也是哈维，那个向往自由的大男孩。他们在这一刻放佛合在了一起，满心满腔的不甘与疑问：“虽然我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什么时候，我们人类连说'不'的权利都被剥夺了？看看这些酒店里的人，一些人积极参加各种相亲活动想离开这里，一些人完全不为所动，已经决定接受即将变成动物的命运。没有人质疑过这种没有伴侣就不配做人的荒谬规则。大家都默默服从着，即使自称反抗制度的孤游者，也只是像个胆小鬼一样躲进了森林。”

　　海亚随着凤七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们来到了小路的出口。凤七不再言语，对海亚点点走，走进了酒店。

　　凤七回到房间，换上了泳装，穿着白色的浴袍去了三楼的室内游泳池。环顾一周没有看到海亚，也没有太过在意。将浴袍解下，同毛巾一起放在更衣室的储物柜里。随手将没看完的书籍放在一张椅子上，准备游一会就去阳台看书。然后站在泳池边上开始做起热身运动。

　　'噗通'一声轻响，凤七跃进了池中，修长的身体在水中伸展开来。泳池水色是浅浅的淡蓝色，和池底贴的淡蓝地转如出一辙。凤七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整个人沉入水中，快速的向前游去。

　　凤七游的极快。他明明在水中，那灵活的姿态却像展翅在天空中飞翔鸟儿一样，优雅漂亮到了极点。

　　游到有一点累了，凤七才从泳池中出来，□□的上身衬着那张妖孽的脸更显勾人心弦。水流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滴下，并不是过分发达的肌肉，只是该有的几块腹肌都有，这恰到好处肌肉，多一分嫌壮少一分缺乏吸引力。

　　感觉到投射在身上的视线变的越来越热，具有一点侵略性。凤七扫过游泳室内三三两两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皱了皱眉，离开了泳池边进了更衣室。

　　清水冲了一下，用毛巾将自己擦干，一袭浴袍将赏心悦目的美景都掩盖住。

　　正在凤七整理储物柜的时候，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句问好的男性声音在更衣室内响起。转过身去，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凤七对他的印象很浅，只记得他好像有点神经质老爱一个人在角落絮絮叨叨。

　　他在凤七疑问的目光下，说话变的磕磕巴巴的。“酒店不允许自/慰，却每天派服务员来检查我们生理功能是否正常，这让很多男士饱受折磨。你呢？当然，当然，我知道我们并不相配，我只是想帮你纾解一下，任何姿势都可以，也能接受怪异的性癖好。如果你需要，我的房间在411。好吗？”

　　说完这段话，他就焦灼的在原地等待。

　　凤七被他说什么服务员搞得有点迷糊，但后面半段还是听懂了的。第一次遇到这种过于直白的求欢，凤七内心还是有点懵，虽然经历了这种足够开放的世界，凤七也完全能够理解别人因为爱或者是需求在一起。但不论凤七还是哈维，都还是个雏。完全不能接受这种没有感情的情事。

　　凤七面无表情的拒绝了这个邀请。

　　原地等待答复的男生听到之后好像受到了重击，面色惨白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更衣室，在门口还和一位男士擦身而过，那瞬间好似听到有个清冽的声音轻轻说：“他是我的。”

　　他神情恍惚离开了游泳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有听出和他擦肩而过的人，那句话中明显的杀意。

　　凤七再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面色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我以为我已经拒绝的很明显了。”

　　“拒绝什么？”江沅嗓音让这个更衣室的气氛都变得清爽了起来。

　　凤七讶异的看着江沅被锁在身后的右手，“你怎么进来了？”

　　江沅看着凤七波澜不惊的眼，把梗在喉咙的思念咽了下去，没有说是办完事情后，就一心只想着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只是轻声说：“事情有了进展，等不到下一个狩猎日了，想早一点让你知晓。你在刚刚说拒绝什么？”

　　“一点小事已经拒绝了。”说到这个凤七现在都觉得有点尴尬，也不知此时自己内心为何平白无故有些忐忑，想也没想就直接略过那件事，不想让江沅知道。

　　江沅叹口气。还好自己来了，看来之前那个想法其实没什么不好，就应该这么做。上前附耳说道：“而且你也应该想个办法从这里抽身。我来到这，就可以假装喜欢上彼此，继而匹配成功，离开这里。”

　　凤七忍耐着耳边传来的痒意，仔细听着江沅的计划。感觉'话'还真是不能说的太绝，今天下午刚否决了别人好意的提醒，马上就要被自己啪啪打脸。

　　在红色木质的储物柜旁，橘色的灯光下，眉目清雅脱俗的少年挨着浑身邪魅秾丽的少年肩头，切切私语。

　　......

　　当晚的舞会时间，大厅的舞台上挂上了彩带花球，所有单身人士都在下面坐着观礼。亨利先生携夫人一起将代表着祝福的礼物盒递给今天匹配成功的一对情侣。

　　亨利站在舞台的灯光下，拿着话筒讲着祝词：“让我们祝贺这对年轻的情侣诞生！他们相识于今天下午，但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深切。看，这对一样俊美特别，他们多么匹配不是么？现在让我们再次用掌声送这对新情侣离开，祝他们在双人套房度过美好的夜晚！”

　　待那对情侣离开后，舞会的音乐响起。亨利先生有点懊恼的看着那对离去的情侣，这让自己的算盘都落空了。又看看身边面无表情低落的妻子，心里突然好受了很多，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已经有点藏不住了。“看那个男孩为了躲避你的骚扰，这么快就匹配成功了。他真是把你当成了蛇蝎猛兽避之不及呢。”

　　“不需要你管。”伊利琳娜甩开了亨利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愤然离开。背过身后泪从眼角滑落，嘴角却微微弯起。不论是他突然想通了还是对今天出现的那个人一见钟情，伊利琳娜都很难过又欣喜。难过于这种美好从不曾属于自己，也不会属于自己。欣喜于他逃离了危险，会回到正常的城市去。

　　江沅和凤七走在长长的走道里，昏暗的灯光把两人影子照的长长的，纠缠在一起。江沅看着相连的影子细细的品味自己心底的五味杂陈。

　　终于又等到了这一天，和他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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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啦，同居生活要开始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