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陵梦》皎雪

23、端倪

　　下人们看到清心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三公子进了老爷书房，要是老爷回来看到了，肯定会生气的，二少夫人您快去劝劝吧”。
　　清心走进书房果然看到元吉正在房里乱翻“爹的书房不能随意进的”看着这满眼狼藉“你还弄得这么乱，看样子你这顿罚是领定了”。
　　玄霸现在也不在意罚不罚的“二嫂，你有没有看见一本《广陵散》？”
　　“《广陵散》？书阁里应该有”。
　　“我刚从书阁过来，没找到，那我再去找找。”玄霸想许是自己漏掉什么了吧。
　　屋子这么乱，得快点收拾“静荷，你先带玄霸去书阁，这儿我来收拾”。
　　当他们正往外走的时候，清心在书桌上看到一封信“突厥文字，这字迹隐约有些像···”。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听到爹的声音，清心赶忙“不经意间”把刚整理好的几本书再次打乱。意识到事情不妙，玄霸忙着认错，“爹，我来找本书，书阁里找不到”。
　　清心接过话来“桌子弄乱了，正准备收拾一下”。
　　“不用收拾了，出去吧”二哥说这样能平息爹的怒火，看来是真的。
　　“是”清心答了一句便离开书房。临出房门前，玄霸回看了很是惊讶：我有把桌子弄得这么乱吗？

　　刚出房门，建成就叫住了他“玄霸，你要找什么书？”。
　　玄霸倒也老实交代“《广陵散》”。
　　果然，玄霸还是老样子，建成这个做大哥的恨铁不成钢“《广陵散》是琴谱”。玄霸倒不依了，出言反驳“琴谱也是书”还振振有词，表明自己没之前他们认为的那么笨“我拿《广陵散》是去给先生赔罪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大哥，不跟你说了，我再回去书阁找”。
　　“等一下，我那儿有一本，跟我过去拿。”听到大哥的这句话，玄霸就好像是在饿的时候看到馒头一样高兴，紧忙对身旁的人说“静荷，我找到了。你先回去，我自己去拿”。

　　“静荷，我记得你是心儿身边的。是陪嫁过来的还是派过去的？”建成觉得这个人最近总是在自己眼前晃悠“回大公子，奴婢是跟着二少夫人一起进府的”。
　　“大哥，快走啊”走几步，见大哥没有跟来，玄霸回头只看见他在和静荷聊天，太让人生气了。

　　玄霸拿到书，还没走就被大哥拉住“想看书是好事，再把这本拿走。”把书塞到他怀里。 “《千字文》”玄霸拿过书看了一眼，随后把书丢到一旁“早就读过了”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遍，最后拿起碟子里的苹果，把玩在手里“那我就先走了，大哥”。
　　边走还边献宝似的诵起文章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听他背的这么流利，建成笑笑“这个玄霸，什么时候爱读书了？”心中不禁疑窦丛生。

　　近几日李府四公子的院落里莺歌燕舞好不热闹。府中下人总在不停地议论着“四公子最近不知从哪儿寻来一乐坊，日日笙歌”。李夫人愁云满面，有对女儿出嫁的不舍，有对小儿子胡为的无可奈何。不过，李渊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这日，世民和清心信步闲庭，丝竹声声声入耳，乱了人的心绪李世民此刻不堪其烦“这个四弟，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看着眼前的衣袂飘飘，清心心中有了一种猜测。遂吩咐静荷“查一下她们都去过哪些地方？”。

　　“各位姐姐，我是府里的奴婢，你们能教我跳舞吗？”
　　闻声，便有一人走过来上下打量她“样子倒是不错，只是”摩搓着自己的手，静荷心领神会，从腰间取下钱袋子递上前去“哦，银子我有”。一绯衣女子将袋子在手里颠了颠，不下二十两。“为什么要学跳舞？”
　　“谁想一辈子做下人？”眼眸深处，在外人看来似有野心无限。这句话讨了绯衣女子的喜，对方将钱袋子收下“好，我喜欢你，我教你”。
　　静荷自是连忙道谢“多谢姐姐”。绯衣女子牵起她的手“我叫锦红”。
　　“静荷”静荷也报上姓名。

　　几天之后，静荷和她们熟络起来。练舞之余也闲话家常。
　　如往常一般，静荷随她们在院子里练舞，不久锦红一行人就被四公子遣人叫了过去。待院子里静下来，静荷被身后的一声吓到“她们跳的没你好看”。看到来人，静荷也没了这几日练舞时的拘束“她们的舞我学不来”听及此，玄霸很自然的接了一句“那你干嘛要学？”。
　　突自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见她突然发起了脾气，玄霸虽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也急忙讨好着“好静荷，你别生气了，我不问了。说真的，你比她们好看”。
　　女孩子听到别人这么夸奖自己，心中自是欣喜，看他一脸认真，欣喜便加重了一分“你真的觉得我比她们好看？”。偏偏有人会在人高兴的时候说些让人不高兴的话“我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元吉觉得那个锦红好看”。
　　“四公子眼神不好”。见静荷冷下了脸，玄霸继续不明白自己哪儿又说错了“我也觉得他眼神不好，还是我的眼神好。”玄霸心里非常同意静荷的话。“在我眼里，静荷最好看了。”说完靠在静荷肩膀上，像孩子一样撒起了娇。看到玄霸这个样子，静荷的心里也没了之前的不快。

　　这几日混在歌舞群里，也有所收获。人静时屋子里只有静荷、清心两人。静荷将这几日得到的讯息告知清心“刘武周”。
　　果然，他招来歌舞是另有所图。
　　“看你最近清减了不少，想来学跳舞学的挺卖力的。要不跳给我看看？”提起这个，静荷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还说呢！那些动作，光看都看不下去，还要去学，小姐，都是你，害我几天都吃不下饭”。
　　清心忍不住和她逗趣“唉，办法是你自己想的，可不能怪我”。不过此刻静荷的心思显然不在玩闹上，一副求胜心切，也不知是跟谁学的“既然和刘武周有关，要不要接着查？”
　　“不用了”
　　“为什么？”静荷就觉得好不容易有了头绪，顺着这根线查下去，说不定就能一举消灭刘武周军，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我怕你饿出病来”这话静荷是不信的“我知道小姐在想什么”。

　　清心也不瞒她“他既然想到这个办法，又何必要和他抢呢！就把刘武周的命留给他”。
　　静荷知晓她打定了主意，埋怨道“那我这几天岂不是白忙了”。
　　清心明了这几日确实委屈了她，来到静荷身边，给她捏肩捶背“那我一会儿去给你做几样小菜，犒劳犒劳你的五脏庙，好不好？”静荷也没有答她好或不好，只是说“很多人都认为，那个锦红长得漂亮”想探一下清心如今的心意。
　　清心也自然知晓她口中的“很多人”里有谁。脑海里回忆起那姑娘的相貌“锦红，确实挺漂亮的”。

　　湘萍出嫁的这日到了，李渊让玄霸和建成送湘萍出嫁，随行带了几件给长安城中几位大人的礼物。临行前命人抬出一沉甸甸的箱子，对着李建成吩咐着“回来时，去趟雁门关，将这个箱子交给一突厥商贾，到了那儿，自有人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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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元吉公子在历史上的风评不太好，不过同为李渊的儿子，建成和世民，均是人中龙凤，想来元吉公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加上元吉曾久居武德殿，他的身上总该有些故事，这才正常。这才符合我们大唐齐王殿下的身份嘛，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