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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我要 ...

  •   从小院一进屋是个客厅,客厅两边分东西屋,付东打开了西边的门,来了一嗓子:“爷爷来了。”

      “我操!你他妈骑蜗牛来的?”刘漠道。

      “靠,这还不快!我脸上的肉都骑飞了。”付东向后看过去,扯着安琰进来了,“看我把谁带来了。”

      “安琰。”刘漠笑道。

      炕上玩手机的厉左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到了门边,见安琰在那跟着笑,他吸了一口烟,安琰看了过来。

      “我奶奶家还是挺好的,以后常来玩。”郑易阳笑着说。

      “就是,我来的时候要给你打电话问你来不来,可四哥不让我打。”刘漠说。

      “炕烧了吧?”付东见郑易阳点头,去推安琰,“快上炕热乎热乎。你们说这小子傻不傻,冷不说,一道挺过来的。”

      安琰不太好意思又瞅了厉左两眼:“也不太冷。”

      “还不冷,下车谁说好冷的,别客气,赶紧上炕。”付东推安琰去了炕边,见厉左那边有小毯子,“把鞋脱了,上四哥那边。”

      “不用,我在这就挺好。”安琰别别扭扭地坐上炕,果然炕上热乎乎的,比电褥子的热舒服多了。

      “把鞋脱了吧,这就跟自己家一样。”郑易阳道,“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就是。”刘漠应和。

      安琰还是放不开,把手贴在暖暖的炕上。那边的厉左长腿一踢,用脚把身边的毯子踢到了安琰手边:“鞋脱了。”

      “哦。”安琰马上乖乖地把鞋脱了,随后用毯子盖住了腿和脚,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听厉左的话。

      刘漠见状忍不住逗他:“要我说安琰,你别太听四哥话,他的话可不全对,这会害了你。”

      “操,你要挑事啊?”付东也上炕了,把脚伸进了安琰的小毯子里,“哎,这热乎的太舒服了。”

      “我用去看看易阳的奶奶和爷爷吗?”安琰出于礼貌地问。

      “不用,老人家睡的早。”刘漠道。

      郑易阳进屋了,身后跟着一个比他高的男生,那男生长的很俊朗,就是满脸没表情。

      “喝点热水。”郑易阳把水放到安琰手边,对身后的男生说,“易光,这是安琰,你见过。”

      “我们见过。”安琰笑笑,郑易光瞅了他一眼没吱声,甚至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态度极其冷淡。

      安琰有点尴尬,刘漠在那边咧咧:“我告诉你安琰,你要是因为他的态度感到不自在那你就错了,这小子不会笑,说话更是少的可怜。”

      “哥,我不想在这。”郑易光冷冷地说,随即冷杀了刘漠一个眼神,刘漠不屑地哼一声,耸耸肩。

      “安琰,这有两间屋子,这是一间,还有一间屋是床,你在哪个屋?”郑易阳问。

      郑易光眉头一皱,霸道且果断:“我要睡床。”

      “易光,安琰呼吸那方面不太好,不能和太多人睡。”郑易阳道。

      “那我们来这还有什么用?”郑易光瞥向郑易阳,满眼不开心。郑易阳连忙去看看其他人,又哄着郑易光,“听话。”

      安琰去看厉左,撞上了他的目光:“易阳,我在这屋就好,这炕上暖和。”

      “行吗?别……”郑易阳没说完,就被郑易光霸道地扯走了。

      刘漠“切”一声:“这小子比我们还没礼貌,你看他那样好像是易阳的大哥。”

      “他得过抑郁症,你就不能少和他作对。”付东道。

      “他得过抑郁症?”安琰惊讶地问。

      “嗯,中度的,是易阳天天陪他才好的,好之后对人就特别冷淡。”付东说。

      “他特别粘易阳,一天至少五通电话。”刘漠耸耸肩,“易阳对他特别有耐性,那个语气……咂咂咂,你们别怪我瞎说啊,那个语气根本不像是哄弟弟,也不知道是我敏感怎么的,我觉得也不像哄小孩那种语气,有点像……情人。”

      付东连忙接话:“你别瞎说啊,他们是兄弟,而且是男的,让易阳听到该不乐意了。”

      “所以我怕他生气才一直没乱说。我就觉得那语气不像是咱们之间的语气,我就那么一说,又不是让你们当真。”刘漠道。

      厉左忽然看着安琰说:“你来时吃饭了吗?”

      安琰摇头。

      “你没张嘴吗?你不会说啊?”厉左扬声呵斥。

      付东看安琰蔫蔫的低下头:“四哥,你干什么这么严厉?”

      “去,弄吃的去!还在那坐什么!”厉左对付东喊。

      “干什么突然发火啊?你小点声,别吵醒了老人家。”付东都习惯了厉左乖张的脾气,说完掀开毯子就去弄饭了。

      “你也出去!”厉左又把刘漠撵了出去。

      安琰被训的心里很不舒服,在那低着头不说话。厉左盯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不叫我有人叫我来。”安琰顶了回去,话语里带着小怨气。

      “你是在介意我没叫你一起来?”厉左起身,盘腿坐到了安琰的对面,“抬起头说话。”

      安琰抬起头,对厉左不满地撅撅嘴:“哼。”

      厉左见状没憋住乐:“我没叫你是因为你不方便,今天一晚上还有明天一天你都要戴口罩,难道吃饭要把你自己扔到一个屋里?你心里能舒服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还想着抓点河蟹给你带回去,没想到你自己还来了。”

      “那你刚才发什么火?”安琰嘴上不高兴,心里倒暖乎乎的。

      厉左忍不住笑:“冷也不说,不吃饭也不知道说,看你犯傻就想发火。你怎么这么能挑我的理?是不是管太宽了?”

      “我才懒得管你。”安琰趴在了炕上,“这好暖和。”

      厉左把毯子又往安琰身上扯了扯,安琰回头看他。厉左眼睛一立:“看什么。”

      “明明就是对人家好还装厉害。”安琰道。

      “对你好,老子可没那么闲。”厉左很潇洒地往墙上一靠,余光撇到安琰的脚露出来了,见安琰没注意他,一点又一点的把毯子扯过去,盖住那双白净的脚。

      “东子把晚上吃的菜热了下,还有几只河蟹,挺好吃的。”刘漠把饭菜放到炕上,“我是不是得出去?”

      安琰嘿嘿一笑:“麻烦你和付东了。”

      “没事,趁热吃吧,吃完咱们四个打会扑克。”刘漠出去后,厉左说,“你吃吧,我去趟外面。”

      “嗯。”说罢,安琰摘下口罩,饿得连忙扒拉饭。

      用过饭,四个大男生在炕上围在了一起打扑克牌,安琰和厉左一伙,刘漠和付东一伙。刘漠说:“事先说明,咱们是打实的,输就输,赢就赢。哈哈,安琰,你们就等着输吧,老子打扑克可有一手。”

      “别太猖狂,那样只会死的更难堪。”厉左冲安琰挑下眉,“放开了打,赢了钱咱们对分,输钱也要对分。”

      “我尽量不拖你后腿。”安琰点点头,他没和别人玩过扑克牌,不过刘漠讲了怎么玩他就记住了。

      “来,开战,哈哈哈。”刘漠魔性的笑了三声,便去洗扑克牌。

      四个人玩的是当地的一种,一把一结算钱的,而且玩的非常大。三把下来,安琰和厉左输了上百了。第四把俩人又输了,安琰看厉左又掏钱,连忙从兜里拽钱:“用我的。”

      “安琰,你这点钱今晚我要都赢来。”刘漠笑眯眯地道。

      “别别别,咱们还是手下留情一点,毕竟都是哥们。”付东佯装好意。

      连着七把,安琰兜里的钱都输没了,在第八把时急的都冒汗了:“这炕怎么这么热?”

      对面的厉左看他急得脸都红了,冲两个对手使了个眼色。刘漠接收到:“安琰,要不咱们换个地方,都说换地方就转运气,没准你坐我这就赢了。”

      安琰去瞅厉左,厉左推了付东一把:“换地方,我坐你这。”

      “靠,别把我牌换臭了。”付东坐在了安琰的位置,安琰也坐到了刘漠的位置,几个人再次开战。

      这一换地方不得了,安琰和厉左一把接着一把赢,不仅把输的钱赢回来了,还赢了不少,一直玩到十点多钟才散场,刘漠和付东输的连话都没了,安琰在那边查赢的钱,小有一千。

      “赢了多少?”厉左看安琰查钱的那个笑模样,笑问。

      “九百五十八。”安琰呲牙笑,把钱递给厉左。

      厉左挑眉:“干什么?”

      “别要了。”安琰道。

      厉左自己收了二百,剩下的都扔给了安琰:“输就认输,不要玩的还有什么意思,是不是两位?”

      刘漠蔫蔫地趴在炕上:“我不想说太多,安琰,你记住,我迟早会赢回来的。”

      “这的厕所在外边,我去厕所你去不?”厉左问安琰。安琰点点头,厉左把钱揣进了安琰的兜里,“收住了。”

      两人出了屋,付东下地把窗帘拉上了:“四哥真是太顾忌安琰的面子了。”

      “谁让安琰是骄傲的,不然四哥也不会为了给他点钱让咱俩故意输。”刘漠猛地从炕上爬起来,“你不知道,我那牌可好了,看着就是不能打,馋死我了。”

      “谁不是呢。”付东应和。

      乡下的夜晚虽然比不上城里的灯火辉煌,可夜空却远远比城里美,繁星一颗挨着一颗,仿佛触手可及,皎洁的月光把整个院子都照的通亮。

      厕所里太黑,安琰和厉左就在大门外的草丛里撒了泼尿。安琰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好美的天空。”

      “在外面待一会?”厉左提议。

      安琰点点头,两个人坐在了一块岩石上。安琰转头看向厉左的侧颜,轻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厉左转过头看他。

      “我虽然不会玩牌,但是我不傻,我知道什么牌出了,什么牌还没出。刚开始我以为真的是我们运气好赢的,可那么多把下来我当然会注意,他们是故意让我赢的。”安琰凝视上厉左的眼睛,“是你让的对不对?”

      厉左呼一口气,笑了笑:“你这么聪明,骗你还真有点难。我是看天气越来越冷,我想让你把晚上的那份工作辞了,别再来回折腾。我知道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会要,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这个钱你收下好吗?这个不是刘漠的钱,是我的。”

      “厉左,你让我说什么话好?”安琰真的十分感动,十多年来从来没人这么在乎他的感受,“我真怕越来越依赖你。”

      “那就依赖吧。”厉左把胳膊搭在了安琰的肩上,把头伸过去冲他笑。

      安琰嘿嘿地笑:“到时你可别嫌我烦。”

      “烦能烦几年,等你找到老婆就该换她操心了。”厉左仰头望向夜空,“听我的,回去把工作辞了,天天晚上我教你外语,等你掌握了学外语的技巧,我让我爸给你找份家教的活,到时候你再还我钱也不迟。”

      “他们都不爱用我,怕我戴口罩是因为传染病。”安琰不是没找过家教活,而是被打击的不敢再找了。

      “放心吧,我爸介绍的一定靠谱。”

      安琰从厉左的手臂里站起来,站到厉左面前鞠了个躬。厉左无奈地咧嘴笑:“又来了。”

      “如果我将来赚钱了,一定要加倍对你好。”明亮的月光下,安琰笑的很粲然,厉左突然觉得他左脸上的疤好像并没那么丑了。

      “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出息的。”

      安琰深吸一口空气,笃定且坚信:“我相信我自己,我要出国,我要治好疤痕,我要赚钱,我要过上最好的生活,我要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人都对我仰视。”

      他这些想法是不可动摇的,他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一连说的都是要而不是想,厉左这才发现安琰的另一面,他并不是表面的单纯和简单,并不是一个安稳的生活就能让他满足,安琰似乎想要的更多。

      “安琰,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厉左经常听安琰说要出国,他不明白他这么执着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有出息?可在国内也能做到啊。

      安琰盯着厉左半刻,说:“我想出国找一个人,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抛弃我们母子?为什么十多年来他都没回来?”

      “是你爸爸吗?你怎么知道他在国外,国外那么大,你知道他是在哪个国家吗?”厉左很意外,原来安琰出国的目的就因为一个答案。

      “妈妈车祸后,我在柜子里翻出了她的日记,日记前面写的都是他们在一起的幸福事,之后就是那个人抛弃了我们去了国外,有一篇里提到,他从加拿大寄了钱给我们,之后日记就不再写了,因为妈妈出车祸了。”安琰拧紧眉心,“我要找到他,我要问明白他为什么走?我要他给我妈妈一个交代。”

      厉左对安琰是真心疼:“我相信你会找到他。”

      “真不该让你听这些糟心的事,可我不想隐瞒你。”安琰呲牙笑,“厉左,遇见你真好。”

      “操。”厉左笑道。

      “空气真好,星星真美,月光真亮。”安琰享受着这一切,他会记住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厉左带给他的。

      不管将来他生活成什么样,他都要感谢厉左给他带来的一切。

  •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有钱了我包养你。”安琰笑说。
    “是吗?那我是不是死了都等不到了。”厉左很不给面子。
    “厉左!”小安琰怒了。
    厉左嘿嘿笑,“好好好大宝,我等你包养,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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