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吸血鬼搞事的日子》熊掌菌

48、生日宴与姐姐（二）

　　等到维蕾娜提着水桶，走下楼顶结束工作的时候，这一天已经接近尾声了。

　　云霓只能暂时泡在一方小小的充气水池里，为自己不能帮忙而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她只将头露出水面，连连向维蕾娜致歉道：“真是太麻烦你了，还要请你来帮忙清扫我的水池……我真的应该出来帮帮忙。”

　　“不需要啦。”

　　这个由水泥与砖块砌成的水池有一米多深，维蕾娜需要站在里面擦洗，然后双臂搁在水池边缘与云霓讲话。

　　维蕾娜可不敢让云霓出水，据陈老板所说，离水三分钟后的云霓，说不定会直接会将老槐楼的顶直接掀掉。

　　于是第一天上任的小女仆不得不一个人完成了任务，带着九分疲惫与一分骄傲回家。

　　“还算做得不错吧？”

　　回到家的第一句话，维蕾娜先如此问道。

　　坐在沙发上的乔满月适时地鼓掌起来，故意大声欢呼道：”什么叫不错！简直超级棒！“

　　维蕾娜闻言，满意地一笑，接着又噘嘴抱怨道：“你有空的话，怎么都不来帮帮忙。”

　　“我也不过刚刚才休息，之前一直在布置呀。”

　　乔满月朝维蕾娜招招手，故意地放低了声音道：“你想不想看一下效果？”

　　“看看就看看，神秘兮兮的是怎么回事……”维蕾娜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道。

　　两人便一起摸黑出门，为了不吵醒其他人，行走间也就没有发出声响去打开声控灯。

　　这本是乔满月想要的效果，为此她宁愿摸索着黑暗中行走。她小心翼翼地拉着维蕾娜的衣袖，数着步子走到二楼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维蕾娜，你是看得见对吧？”

　　“对呀。”

　　等察觉到身后的人步履非常平稳，乔满月才想起维蕾娜在黑暗中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这可就与自己的计划冲突了。

　　她站在原处思考了一会儿，在维蕾娜不耐烦前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走到维蕾娜的身后，然后其从身后伸出了双手。

　　“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啦！”

　　瞬间陷入黑暗中的维蕾娜，很想转身一阵咆哮。但碍于要保持安静，只能试图将乔满月扣在自己眼前的双手掰开。

　　“相信我啦，如果在我开灯前，你就看到的话，效果就不会那么令人惊喜了。”

　　站在无人经过的楼道里，这个好像从背后抱紧的动作，还真是有点像流氓。乔满月忍不住为自己感到哀伤，但手还是没放下。

　　“那也不用一直捂着呀，这样怎么走路……我闭上眼睛不就好了！”

　　如果保持着这个动作，两人确实很难继续往前行走。乔满月犹豫了一下，放开了手，“那你保证绝对不会睁开眼睛。”

　　“我不会啦。”

　　在看不见的黑暗中，维蕾娜紧闭上眼睛，认真地答应。

　　可乔满月还是不放心，她为了证明这一点，甚至不要命的朝维蕾娜竖了个中指。

　　……没有反应，那就是真的闭眼了。

　　仿佛劫后余生，乔满月放松地舒了口气，然后又拉起维蕾娜的衣袖，轻声道：“按我说的迈步，不用担心。”

　　“左转，向前走三步左右，就是楼梯了，小心别踩到边缘……对，再往前慢慢下楼梯吧。”

　　凭着对老槐楼的熟悉程度，乔满月走得不慌不忙，而维蕾娜就和刚才明显不同了。

　　不常在真正的黑暗中行走，这让维蕾娜整个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的每一步足尖都没有离地，是以拖动的姿态缓慢地向前，但这反而容易滑倒。

　　乔满月简直心惊肉跳的，这万一摔倒了，维蕾娜还不把自己打成猪头。想了想，她放开了衣袖，直接牵住了维蕾娜的手。

　　维蕾娜似乎是愣了愣，但没有说什么。

　　有了切实的接触后，倒是更方便乔满月向维蕾娜指示路线了。两人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很快走到了一楼的休息处。

　　“站在这里等我开灯，不可以偷看！”

　　乔满月一边寻找总开关，一边回头嘱咐道。

　　维蕾娜又好气又好笑，“我想看的话，刚才就睁眼了啦！”

　　兴许也是觉得自己好笑，乔满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嘿嘿”笑着。

　　“可以了，睁开眼睛吧。”

　　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维蕾娜看到视野里有泛着蓝色的光后，就不得不眨了眨眼，慢慢适应房间里的光线。

　　等到看清全貌时，维蕾娜有一种看到星河的错觉。

　　四周是许多白色的小星星，随着灯光旋转着印在浅蓝色的气球上，让人好像置身于群星中嬉戏。

　　气球也很可爱，除了有普通的圆气球外，还有许多形状是小熊脑袋的，一看就知道是小熊的礼物。

　　“喜欢……不，好看吗？”

　　乔满月出神地望着维蕾娜在星光中的笑容，就好像真的有星星在宝石般的眼里跳跃似的，这让她自己不自觉地也跟着笑。

　　“好看呀……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美术天分。”

　　就算只说了勉强的赞美，却被追寻星星流转时的喜爱神情出卖了真实想法。

　　此刻乔满月不想告诉对方，这是出自薛鸿信的设计，包括光线的方向设置，气球的空间摆放等等。

　　不管，这就是我做的，乔满月强行给自己洗脑。

　　“这里为什么空了这么大一块呀？”

　　维蕾娜指着中间的空白部分问道。

　　“那个呀，是放名字的地方。”乔满月顺口就说了出来，马上就察觉到不对，急忙解释，“……可是打气筒坏了，等明天正式开宴的时候我会补上去的。”

　　“这样呀。”维蕾娜并没有过多在意，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周精致的各式装饰物上。

　　“还想再看一会儿吗？”

　　“不，不用了。”

　　维蕾娜突然转过身，平复了语气，“回去吧，今天也累了。”

　　“啊？好……”

　　乔满月被这情绪的转变弄得措手不及，等关好开关时，维蕾娜已经走出一段了。

　　“对了。”

　　站在楼梯高处的维蕾娜，忽然停下了脚步。乔满月站在第一级台阶上，疑惑地“嗯”了一声。

　　“生日快乐。”

　　这句话近乎要被维蕾娜飞快的脚步声淹没，可乔满月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乔满月在原地傻傻地站了五秒，刚才飞舞的星星，好像又在自己眼前亮了起来。

　　……

　　这一夜大家都进入了沉睡，白天的体力劳动让大家的身体变得困乏，却会换来夜晚的优质睡眠。

　　第二日早晨，晨雾都还没消散的时候，负责买菜的庄生与明天成小队就出发了。

　　“你觉不觉得，今天好像有点冷呀。”

　　穿着短袖的明天成搓着露出来的胳膊，打着哈欠向庄生问道。

　　“说什么胡话，这都六月份了，还冷，你是不是肾虚。”

　　同样一身短衣短裤的庄生不屑地丢了一句，却被一阵席卷而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清醒了。

　　“你还说我！你还不是冷！你才肾虚！”

　　明天成像是抓住了庄生的小辫子似的，开心得拍手。

　　“等等。”

　　庄生突然伸出手拦住明天成，表情严肃起来。明天成不知其意，半眯着眼还不忘继续吵吵嚷嚷，“怎么，你还不服，想打架呀！”

　　“打打打！就知道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头顶猛地挨了庄生一拳，明天成晃了晃脑袋，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顿时一身冷汗。

　　四面八方都是灰蒙蒙的浓雾，十米开外看不清任何东西。两人沿着马路走了好久，这十米内的景物却好像没有发生过改变似的。

　　“壮儿，这该不会是传说的……鬼打墙吧？”

　　明天成缩在庄生身后，瑟瑟发抖，指望着前面的人能给自己一个安慰，“壮儿，我怕……”

　　没想到庄生回过头来，表情比他还难看，“你以为我不怕？”

　　“想想办法呀，你可是个道士，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

　　“你冷静点……我想不是鬼打墙，没有哪个鬼会闲得没事来折腾两个买菜的，大概是有人故意要困住我们。”

　　庄生很快恢复理智，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明天成却一个劲儿以问话来削弱自己的恐惧感，“我这么一个良好市民，谁能和我结怨呀？”

　　“那可不一定，万一是你哪个异世界的媳妇来找你了呢。”

　　随口胡诌了一句应付明天成，庄生屏气凝神，留意着空间里每一个不寻常的动静。然后，他看到对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天成，我们可能得跑了。”

　　明天成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庄生却突然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拽过明天成的胳膊，拔腿就跑。

　　“怎么突然就……”

　　话音未落，浓雾好像被撕开的海绵一般，从缺口处涌出了一大波红色眼睛，像是猎犬的生物。而猎犬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就好像影子一般冲了过来。

　　“是魔犬。”

　　看清身后的追兵后，明天成跑得比庄生还快。庄生落在一步之后，菜篮子随风飘荡，他还游刃有余地向明天成说明着，“可是魔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别说了！跑吧！”

　　“不，不应该跑……”

　　庄生突然一个急刹车，同时伸手拽住明天成，急得对方直跳脚，“不跑，不跑就不用买菜了，咱俩就是刀俎上的鱼肉！”

　　“你仔细想想，我们这附近哪来这么长的马路，咱们多半在原地绕圈子，光跑是没用的。”

　　“那你说怎么办？”

　　庄生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条魔犬甩着猩红的舌头就扑了上去。它的表情凶狠，行动果断，却在离猎物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撞了个鼻子开花。

　　“不好意思，我可是职业打辅助的，想突破结界可没那么容易。”

　　面对一群虎视眈眈，却又被一道灰光弄得灰头土脸的魔犬着实有趣，庄生不禁笑了笑。

　　“你就别和狗一般见识了，快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

　　明天成松了口气，催促道。

　　“如果这是我们被视觉欺骗了，那么就换个角度看世界吧。”

　　刚刚放松下来的明天成被庄生一掌拍中，正面朝下摔在地上，他的眼镜都被摔出老远。

　　等他摸到眼镜重新戴上时，低视角的世界里浓雾已经消散，两人像醉汉似的躺在地上，只不过里老槐楼百米开外。

　　“真是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在明天成哀叹之际，一个曼妙的女性身影消失在了街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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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国庆节居然只想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