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阁楼昨夜又东风

81、开始实习

　　不过可惜，公司宣传小册子和网上都没有董事会的介绍。齐墨带着疑惑等来了接待他的人，高成。高成也是这次合作项目的成员之一，齐墨之前就与他在网上聊过，见了面也不会觉得陌生，。
　　倒是高成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才说道，“你真的有24岁？”
　　齐墨笑着点了点头，“过年的时候就满24周岁。”
　　高成又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地说道，“这下那些女人可有得花痴了。”
　　对于高成的话，齐墨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对他笑了笑。
　　高成领着齐墨去了人事部，交了一堆文件又填了一堆资料后，又领着去了行政部，办好工卡后最后才去的办公室。齐墨之前在实验室一直做的是新能源汽车中的混合动力汽车项目，到长吉这边也还是做这个项目，只是合作的人不一样而已。
　　齐墨虽然是慕尼黑工业大学的博士生，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实习生，待遇也只是比普通的实习生好一点，他还想着，要如何和前辈们好好相处，没想到在进办公室之前，高成跟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中心思想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点齐墨就不是很明白了，他也知道国内办公室关系复杂，尤其是像这种带有国企性质的地方，不过任何人都不能信任，这也太夸张了吧！
　　到了办公室，高成将他介绍给大家，男同事一般都是握手说你好，女同事就会双眼发光，赞叹不已，甚至有一个女同事还用手掐他的脸，一副口水要流出来的样子。齐墨捂着脸，讪讪地笑着，他现在才明白在大厅的时候高成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中午的时候，高成领着齐墨去食堂吃午饭，队伍排得很长，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他只看了那些糊糊的食物一眼，就没有任何胃口了，但又不想让人认为他娇气，只得选了看起来没那么黏糊糊的排骨海带，然后再排队打米饭。
　　高成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喜欢这些饭菜，笑着说道，“公司食堂还算好的了，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那个学校食堂才是惨不忍睹，无法下咽，各种暗黑料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我那个时候正是长身体胃口好的时候，吃不下食堂，但又不想挨饿，只能偷偷地在宿舍用电饭锅做火锅吃。”
　　齐墨在国内上的高中，对食堂也了解，虽然没有高成说的那么夸张，但确实也不敢恭维。至于公司的饭菜，主要是他已经很多年没吃过大锅菜了，实在是有点不适应，于是笑着说道，“我主要是不喜欢菜里面放淀粉，也不喜欢酸酸甜甜的那些菜。”
　　高成一边吃饭一边说道，“那就不好弄了，不放淀粉，怎么勾芡收汁啊？”
　　齐墨尝了一口排骨，觉得还凑合，就又吃了几口。高成一边吃饭一边和他聊天，聊的都是这边的生活，以及问一些齐墨在国外的生活。
　　快吃完的时候，齐墨问道，“我看网站上的介绍，说公司是去年新成立的，那现在的同事是原来的那两个公司的吗？还是新招的？”
　　高成看了他一眼，笑道，“绝大多数都是原来的老员工，新招聘的不多。我以前就是长洲汽车的，在那里干了三年，然后就合并到了这里。”
　　高成原来就是长洲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秦奋的消息。齐墨于是问道，“以前长洲不是在Y县吗？”
　　高成笑道，“你连这个都知道啊？是在Y县，合并后总部和部分研发中心就搬到H城了，原来的中行汽车就在这里，这些建筑很多都是中行汽车以前建的，后来长吉汽车成立以后，又加盖了几栋新的楼，旧楼也装修了一下，是不是看起来挺不错的？”
　　齐墨笑着点点头，“是挺不错的，很气派！”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合并后的长吉汽车是不是由原来两个公司的领导层合作管理？”
　　高成好像吃完了，他放下筷子，用纸擦了下嘴，“应该不是吧！以前长洲的老板姓秦，长吉的领导层没听说有姓秦的啊！”
　　他又看了眼齐墨，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齐墨笑着说道，“以前有看过一篇关于管理的报道，说国外的公司一般聘请职业CEO，而国内的喜欢家族经营，我就想问问，看长吉是个什么情况。”
　　看高成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齐墨笑道，“怎么，你担心我是商业间谍啊？”
　　高成意味不明地笑道，“是啊！商业间谍都喜欢用什么美人计，我还以为你是德国那边派过来搞美男计的呢？”
　　齐墨：......我就是用美男计也不会对你啊！
　　高成站起来对他调笑道，“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再不走，那些女人的口水就要流成河了 。”
　　说完示意他去看周围，齐墨看了一下，果然很多女员工在看他们这一桌，于是赶紧拿了餐盘和高成往收盘区走。
　　齐墨倒不是因为担心秦奋才想了解秦家的事，他只是担心，如果长吉还是秦家的，那他在这里实习，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比如说被陷害，被打击之类的。
　　想到这里，齐墨又忍不住感慨，他当初之所以会选择汽车制造这个专业，就是为了秦奋，当时他还幼稚地想着，等毕业了，要在长洲汽车上班，帮秦奋早日实现中国第一汽车制造商的梦想，没想到如今长洲也被合并了，他也抗拒着长洲。
　　第一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是熟悉一下环境和规章制度。下午六点一到，齐墨就和很多下班准点就走的员工一起走出大楼。见很多人在大门口排队等班车，就想，不知道他能不能坐班车？又想起行政说过，很多行政事务在公司网站上都有公布，于是登录网站，查了一下，确实有班车这个服务，齐墨看了一下，时间也太早了，早上7点半，那不是最少7点就起床？晚上倒是有6点半和9点半两班车，不过都没有经过他现在居住的公寓的班车，还是算了。要不买个自行车吧？天天打车不划算啊！不过看着这呼呼作响的风，齐墨叹了口气，还是打车吧！
　　回到家，柚子和芒果在看Ipad，玉米和小麦在垫子上爬来爬去，看到他回来，立马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速度还挺快的。齐墨一手抱一个，坐到沙发上，问柚子和芒果，“papa回来了，怎么不打招呼？”
　　柚子和芒果这才放下Ipad，一人抱了齐墨一下。
　　这么敷衍？看俩孩子那专注玩游戏的样子，齐墨忍不住担心起来，这也玩得太多了，每天都玩，眼睛不会近视吧？
　　第二天，齐墨才开始接触具体的工作，想着既然来了这里，就一定要好好干，于是打起精神投入工作。不过上了半个月的班后，他就觉得日子有点难过，工作上的事情都是他做熟的，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人际关系上，让他很是无力。
　　齐墨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但是能力不错，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Gruber先生也重视他，但是到了这里，同事对他的态度就有点奇怪了，如果事情做得好，他们嘴里会说着，“年轻人不要这么狂，还是低调点好！”，样子也是一副恨毒了他的表情；如果齐墨稍有不明白，向他们请教的时候，他们又会摆出一副“你不是很牛X吗？怎么这个都不知道的？”的不屑和鄙视的样子。就连第一天对他很热情的女同事说话也是阴阳怪气，弄得齐墨很是郁闷，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得罪了他们了。
　　高成看他饭都吃不下，心情不好的样子，就嗤笑道，“这就受不了了？这个办公室氛围向来如此，他们本来就是来自不同的公司，竞争也激烈，何况中行汽车以前还是国企，你难道不知道国企是什么样的氛围吗？整天勾心斗角，不好好做事，要不然也不至于倒闭被收购！”
　　听了这话，齐墨的心情也没变好了多少，压抑的人际关系太让人受不了。以前去做跟组编剧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被人排挤，但是电视剧总有一个拍摄期限，一般两三个月就拍完了，这么短的时间，即使再难受也能坚持下去，何况，在剧组工作也简单，只要改改剧本就行，不需要怎么跟人合作。
　　哪像现在，他做的事情都是需要团队合作的，不能一个人闭门造车啊！而且Gruber先生说过，最少得在这边待个一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如果同事老是这样阴阳怪气的也不配合，这哪受得了？工作哪进行得下去？
　　高成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遥想当年，我高成，多么热血沸腾的一个绝世好青年啊！就这样被他们折磨成一个心理阴暗的人。”
　　看他那夸张的样子，齐墨笑道，“你哪有心理阴暗？”
　　高成摘下眼镜用纸擦了擦，平静地说道，“怎么没有？我现在就跟他们是一样的，见别人比自己好，就要嫉妒陷害，如果别人比自己差，就要鄙视奚落，怎么不心理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