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阁楼昨夜又东风

6、进组

　　第二天，齐墨带上鸭舌帽一个人去的片场，他醒的时候，室友早走了，小米是助理更忙，去片场也更早。
　　休息的时候，齐墨发现有人用手机偷拍他，只得将帽檐拉得更低，后来更有胆大的女孩子过来要求合影，不过都被东哥和小米劝走了。
　　东哥和小米知道齐墨不想做演员的时候还惋惜了很久，但也支持他，尤其是东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做演员最好，像你这么漂亮的人进了这个圈子，会被人睡得渣滓都不剩。”
　　小米不同意，“谁说的，像齐墨这样的长相气质，肯定会有一个腹黑霸道总裁爱上他。”
　　“是啊！等上腻了再送给其他人睡。”东哥撇着嘴说道。
　　齐墨目瞪口呆地听着他们说话，心想，我还在这里呢，你们说话不要这么污好不好？
　　“齐墨，你明天还是戴上墨镜吧! 对了，淘宝上还有那种帽檐超大的遮阳帽，就像朵朵戴的那种。”小米眼神示意齐墨看旁边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女孩。
　　齐墨看了一下，帽檐果然超大，戴上这样的帽子，别说脸，就是前脖子都晒不到了。
　　除了第一天以外，后面这些天赵导都要齐墨修改了剧本，一般是因为台词太长，演员背不下来，或者演员实在是演不出那种感觉，不过修改的幅度并不大，而且都不费劲。
　　这天，齐墨回到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到有好几条微信，有小美姐以及刘怡然的，他先点开小美姐的信息，
　　对酒当歌：“亲爱的墨墨，片场还习惯吧？”
　　默默无闻：“还好，谢谢小美姐！”
　　对酒当歌：“有没有人潜规则你？”
　　默默无闻：“......”
　　对酒当歌：“墨墨一定要记得，你是高大上的留学生，以后要当金领的，千万不要被娱乐圈迷花了眼。”
　　默默无闻：“我会记得的。”
　　对酒当歌：“我跟你说过我那个表弟小光吧？他也要到你们剧组，你帮我照顾一下他。”
　　齐墨一愣，小光？小美姐那个整容成瘾的表弟？
　　在和小美姐再三保证会照看小光之后，小美姐才放心下来，说是要哄老公睡觉就下线了。其实齐墨也不知道能照看小光什么，他只是一个编剧新人，在剧组也没什么地位。
　　和小美姐聊完之后，齐墨再点开刘怡然的信息，看到她连发了8条，开始是打招呼，后来问他在做什么。齐墨觉得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刘怡然不会再理他了呢! 看那天的情形，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应该是相信了杜文说他是同性恋的话。
　　看完信息，齐墨马上打字回复她，
　　默默无闻：“依然，你好！我最近挺好的，在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在水一方：“你终于回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默默无闻：“怎么会？”
　　齐墨刚发完这条信息，刘怡然就打电话过来了，可能她是嫌打字麻烦。俩人聊了一会儿近况，她突然问道，“齐墨，你真的喜欢过那个秦奋吗？”
　　齐墨心想，看那天的情况，刘怡然应该是不喜欢秦奋的，要不然相亲对象变情敌的剧情就太狗血了。
　　斟酌了一下，齐墨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于是回答道，“是。”
　　“那现在还喜欢吗？”刘怡然接着问。
　　“当然不。”齐墨心想，不但不喜欢，还相当痛恨他。
　　刘怡然在电话那边吐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就奇怪了，你这样好的人怎么会喜欢秦奋那样的伪君子？”
　　一针见血啊！秦奋确实是伪君子，刘怡然总结得真厉害，不愧是自己欣赏的女孩子，齐墨于是笑着说道，“我当时中二嘛”
　　齐墨心想，是啊，谁没有很傻很天真的时候呢？
　　“齐墨，你知道吗？那个秦奋也追过我，我哥一看他那个样子就不喜欢，说他虚伪得很，我也这么觉得。其实秦奋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一副谦谦君子很深情的样子，其实心中没有半点情，只有利益。”
　　齐墨心想，到底是世家小姐，经过的事情多，见过的人也多，看人比较准。哪会像以前的自己，傻得眼里只有秦奋。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这几天忙着在片场学习，晚上又要码字，要不是刘怡然打电话过来，齐墨都快忘了前段时间那些糟心的事情。
　　齐墨上午刚到片场不久，就过来一个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男孩子，他摘下墨镜，朝齐墨伸手，笑着说道，“你是齐墨吧！我是小光。”
　　原来是小美姐的表弟，齐墨同他握手，也笑着说道，“小光，你好！常听小美姐说起你。”
　　“我才老听我姐说你呢！我姐说，你往片场看，最漂亮的那个男孩子一准是齐墨。”小光突然凑过来看齐墨，夸张地说道，“齐墨，你的眼睛怎么会这么好看呢？像夜晚的星辰一样，鼻子嘴巴都漂亮，还是巴掌脸，皮肤还这么好，你在哪里整得，介绍一下呗！”
　　这孩子真是像小美姐说的那样对整容走火入魔了。齐墨退了一步，挨得这么近，有点不自在，讪讪地笑着说道，“你也长得很好”。
　　这可不是齐墨虚伪，小光看起来确实挺好看的，只是脸笑起来有点僵。
　　“哪里？我的眼睛不够大，不够有神，不知道哪里能做那种显得眼睛又大又有神又自然的手术。”他又指着下巴，示意齐墨看，“你看我下巴这里，我感觉有点歪，估计得重做了。”
　　那些明星明明整过却打死都不承认，怎么到了小光这里，这么坦然？齐墨很是为小光点了个赞。
　　小光进剧组晚，因为他的角色戏份并不多。齐墨看他演戏，觉得他演技还挺不错，比那几个主角好多了，就心想，小光形象也不差，演技也不错，为什么不红呢？
　　中午休息的时候，齐墨坐在从网上买的折叠椅上吃饭，再也不用像之前一样蹲在地上了。头上撑着的也是他在网上买的大遮阳伞，小米和东哥带着小马扎也坐在伞下同他边吃边聊。
　　现在齐墨能吃下一点盒饭了，就是尽量少吃菜多吃米饭，虽然米饭也很难吃，但他更受不了菜酸酸甜甜黏糊糊的味道。
　　小光也端着盒饭走过来，齐墨刚好吃不下了，就站起来把椅子让给他，小光不肯，说站着也可以吃，齐墨只得说，“吃完饭我得站一站，要不然肚子上会堆积脂肪。”
　　小光这才坐下，一上午都站着，他也累了。等小光吃完，齐墨又替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小光性格挺不错，自然熟，很快几人就有说有笑的。
　　戏拍得挺快，马上就要8月了，天气也更热了，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还好，那些演员还要穿着一层层的古装，更是热得不行。
　　在片场待了半个多月，齐墨觉得剧组挺和谐的，也没有发生小米所说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可能也有，只是他没看到而已。
　　为了节省资金，戏排得很紧，从早拍到玩，有时候还熬夜到凌晨三四点。齐墨还好，不必要一直跟着，和赵导商量好的戏一般都不会再改。不过凡是要修改剧本，而且里面有小光戏份的时候，齐墨都会把小光那部分改得稍微出彩一点，齐墨其他地方帮不了小光，只能在剧本方面帮忙了，不过他也不能改太多，上面还有赵导呢！最后改成什么样，还是得赵导说了算，不过赵导人也不错，虽然骂演员的时候很凶，但是对齐墨还行，对齐墨明显维护小光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小光颜值和演技都不错。而且赵导在问了齐墨几次是否愿意演华奴都得到拒绝的答案后，也就不再问了。
　　这天齐墨来片场有点晚，他那个室友昨晚回得晚，齐墨被吵醒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睡着，所以早上起晚了。
　　他那个室友不喜欢说话，俩人住一个房间大半个月，除了点头打招呼，话都没说过几句，齐墨除了知道他姓吴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吴室友不爱说话，倒不是针对齐墨，在片场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东哥偷偷跟齐墨说过，吴室友就是投资商塞进来的人。
　　刚进片场，齐墨就觉得气氛和平时不一样。一个很壮的男人正和赵导说话，旁边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孩子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看周围人的样子，齐墨猜这个人来头挺大。东哥凑过来将他拽远一点，小声地说道，“和赵导说话的那人是投资商，你小心一点，帽子墨镜别摘下来，给，将这个戴上。”东哥说完就递过来一个口罩。
　　见齐墨不解的样子，东哥解释道，“那个投资商最喜欢睡年轻漂亮的男孩子。”
　　齐墨朝东哥感激地笑笑，然后马上戴上口罩。
　　见有人疑惑地看着齐墨，东哥故意说道，“齐墨，感冒了就请假嘛！”
　　东哥能做到这一步，齐墨实在是想不到，都说娱乐圈复杂，人心难测，能碰到东哥和小米这样的，齐墨觉得自己挺幸运。
　　过了一会儿，那个年轻俊秀的男孩进了化妆间，投资商站在赵导边上看显示屏上前面已经拍好的戏。周围恭敬地候着一群人，其中以演员居多，不过小光和齐墨的室友不在这里面。
　　等那年轻俊秀的男孩子化完妆出来后，齐墨终于知道他要演谁了，华奴！
　　齐墨不敢凑太近看，不过看那个男孩子被赵导喊了不下20次“咔”，就知道演技估计不行，齐墨挺担心赵导要为这个男孩改剧本，他这个时候可不敢往赵导身边凑。
　　幸亏最后一遍赵导没再说什么，就这样给过了。不过想想也是，华奴这个角色虽然挺重要，但是一共才没几场戏，台词不到50句，不可能再删减了。
　　在俊秀男孩拍戏的过程中，小光一直坐在齐墨身边冷笑，笑得齐墨瘆得慌，心想，小光这是怎么啦？
　　下午拍完戏，投资商说请剧组吃饭，一群人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跟在导演后面往外走，齐墨磨磨蹭蹭地收拾背包故意落在后面。见东哥在收拾设备，他赶紧上前帮忙，快收拾好的时候东哥说道，“你不想去就回酒店，我会跟赵导说你感冒了。”
　　齐墨巴不得这样，等大家走得差不多，就故意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跟东哥道了别回酒店了。
　　晚上齐墨的室友回来的时候明显心情很差，坐在床上发了好半天的呆。人家不说，齐墨也不好问，这是人家的隐私，他不会去探究的。
　　第二天有吊威压的戏，戏里华奴衣裾飘飘从天而降，莲华等众人瞠目结舌，眼里露出惊艳的样子。
　　在这一场戏中齐墨的吴室友和华奴有对手戏，吴室友要用剑指着华奴，质疑华奴。
　　在他们准备的时候，小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冷笑着说道，“哼！这下有好戏看了，我们就等着看王总的现任和前任的对决戏吧！”
　　想起昨晚室友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齐墨心想，原来吴室友是前任，演华奴的男孩是现任，这俩个人都年轻漂亮，东哥说的是大实话，娱乐圈潜规则果然盛行。
　　齐墨才发一会儿呆，就听人群发出惊呼的声音，只见现任捂着脸，好像很痛的样子，投资商王总跑过来对着前任就是一个耳光。
　　齐墨目瞪口呆，这种狗血的剧情现实中真的有？现在小说都不用这种梗了好吗？
　　王总着急送现任去医院，赵导只得改拍其他人的戏。前任捂着脸在原地站了很久，小光嗤笑了一声走上前说道，“你以前不是很得意吗？你当时诬陷我的时候不会想到有今天吧？”
　　齐墨像听到什么秘辛一样赶快走开，他可不想看前前任和前任撕逼。
　　下午赵导让齐墨给王总的现任加戏，要求是加的戏不能难演，又要让人惊艳难忘。齐墨心中忍不住吐槽，人家都说拿演技征服人，哪有拿一张木木的脸征服人的，话说到底要怎样改才能让一个面瘫演出惊艳难忘的戏呢？
　　赵导要去医院看王总的现任，齐墨只得自己一个人琢磨。结果琢磨了一个晚上才改好，在齐墨努力为现任加戏的时候，王总的前任一直蒙头睡觉，齐墨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安慰他，但一想到他也诬陷过小光，还是作罢吧。
　　赵导对齐墨改的戏很满意，但是对要换场景就不乐意了，因为资金有限，能省就省，这部戏大部分都是在摄影棚里拍的，即使是外景，也总是影视城的那几个地方。
　　新改的戏中的场景要换到一个有山有水犹如仙境的地方，姜哥就说要不还是在摄影棚拍，后期再抠图好了，赵导想了想不行，就这点资金，做出来的也是五毛钱特效。正在痛苦纠结中，王总那里传来好消息，说是可以去他朋友在郊外的避暑山庄拍！
　　齐墨心想，避暑山庄啊！果然人间处处有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