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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生气 ...

  •   可能是被薛琰吓到的缘故,这一碗药,喝的毫无知觉。
      直到红橘来收碗,瓷器碰在托盘上,略显清脆的一声,将予袖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尴尬的执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药渍,然后抬头,朝着薛琰笑道:“谢谢王爷。”
      他不是没空吗,不是公事繁忙吗,为什么总有时间在她身边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重点是这些事情,无一例外的,只会吓到她。

      薛琰如果待她能冷淡一点,那她心里反倒是安心了。
      薛琰看得出来她很拘谨,随意的点了点头,面上的笑意,似有似无,却是没再说话。
      反正他的心思,也是深如汪洋,让人捉摸不透。
      予袖觉着,就这样安静待着,又没话说,实在尴尬。
      “王爷,您要的荷包,已经做好了。”予袖两手呈着荷包,到薛琰跟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您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再改。”
      予袖说完,小心的抬眼,注意薛琰的反应。
      她不知道他的喜好如何,就怕他觉得不好,会同她生气。

      薛琰没想到她动作那么快。
      以为是她没放在心上,所以草草完成,但是拿在手里一看,一朵并蒂莲花绣的栩栩如生,简直就跟绽放在他眼前一般。
      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于是薛琰赞许的点头,应道:“很好。”
      予袖这才松了一口气。

      “妾身手艺拙劣,做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既然王爷喜欢这个,那之前那个旧的......”予袖在乎的并不是那个荷包,而是那个荷包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在薛琰手里,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不如就还给妾身吧。”
      拿着这个荷包,薛琰的脸色本是很好的,心情也不错,弯着嘴角,笑意溢的满满的,但就在予袖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可以说是在瞬间冻成了冰块。

      “手艺拙劣?”薛琰冷笑着看她,启唇冷冷吐出四个字,偏头看着她,话中另有深意。
      “这个?”薛琰从腰间掏了一个荷包出来,正是那日他在江府拿到的那个,拎在手上,反问予袖。
      怎么看着他反应不对......难道是她又说错话了?
      予袖心里咯噔一下,目光投在荷包上面,复而又看了眼薛琰,才不甚确定的点头。
      她真的只是觉得,薛琰拿着那个荷包,不太好。

      薛琰拿在手里晃了两晃,却并没有要把它给予袖的意思。
      这个荷包,他在拿到的时候,就派人去查了来历,这怎么来的,曾经经过谁的手,他可是全查的一清二楚。
      那些所有的愤怒和不应该,他只当已经过去了,所以忍住了。
      可是今日,她竟然亲自开口,问他要了这个荷包,什么“手艺拙劣”,什么“旧了”,说到底,只是借口而已。

      “拿这个能做什么?当纪念吗?”薛琰冷声质问,凑上身去,声音冷然。
      “江予袖,你记住,这个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你永远别想拿回去。”薛琰手腕一转,把荷包又收了回来,声音沉然冷漠,直冻到了人心里去。
      是突如其来的怒火。

      不仅是予袖,就连旁边的丫鬟,都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薛琰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即起身,将两个荷包都收了起来,然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晚膳已经上了,他似乎也不打算要吃的样子。
      薛琰心里憋着一口气,哪还有胃口去吃饭。
      他对她已经这么好了,只要她想要什么,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拿来给她,她想做什么,他也从不阻止,只要可以的,他已经尽量依着了。
      可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是这样。
      哪怕是对她再好,她也从来都看不到。

      樱桃方才出去的时候,王爷在给王妃喂药还都好好的,这就一小会儿的工夫,怎么就冷着脸出去了。
      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予袖。
      予袖自己都不明白薛琰怎么了。
      就是突如其来的怒火,无缘无故的朝她发了一通脾气,然后甩脸,离开。
      “没事。”予袖抬头朝樱桃笑了笑,示意让她不用担心。
      弄不清楚来龙去脉的事情,便当作无名火吧,反正没事,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

      薛琰去了城外。
      城外的军队宿营处已然建了有个雏形,本来没什么好让他再看的,可他放心不下,到底要过来瞧瞧。
      秦熙和卫宣平他们,原本闹哄哄的打成一片,商量着这片完工了,去什么地方吃酒好。
      多日未见的薛琰现身,卫宣平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却是才到跟前,就被他一张铁青的脸给吓了回来。

      “怎......怎么了?”卫宣平吓得直打哆嗦,弱弱的出声,问旁边同样愣住的秦熙。
      秦熙漠然的摇头。
      “把自己当空气就行。”秦熙拍了拍卫宣平的肩,小声道:“你忘了上回承祖被他打的,现在走路还不利索。”
      一提到张承祖,卫宣平再次打了个哆嗦。
      上次他说错话,被薛琰打得躺床上好几天,只要一走路就哀嚎不已,连连保证,自己以后绝对再也不惹薛琰这个煞星了。
      卫宣平想,这到底,还是他的小命最重要。

      薛琰点点头,顺着往前走,一直走到营帐后面,看着前面大山层层,才站定了。
      他一手放在腰间,拳头紧紧握住了,掌心里,似乎还放着什么东西。
      五指张开,却又握紧。
      就这样,犹豫了许久。
      最后,他抬手,捏着手里的东西,就要往火炉里扔,却在放开手的那一瞬间,重新握住。
      是先前的那个荷包。
      他明明知道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却竟然下不手去将它毁了,这下连薛琰自己,都忍不住瞧不起他自己了。

      “王爷,其实有些事情,您憋在心里,不如去问问王妃的好。”一翌壮着胆子,在后面劝说了一句。
      荷包的事,还是他去查回来的,但查的也不清楚,就说曾经经了他人的手,辗转才又回到王妃手里的,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但是王爷的心情,就是从那时候一点点跌落下来的。
      经了何人的手,就算不清楚是谁,那也一定能知道,那人,是一名男子。
      所以便成了王爷心里的一道结。

      王爷就一直憋在心里,不说,也不去问。
      一翌觉得,其实王爷完全可以开口去问问王妃这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只是不问,就成了一道坎,隔在两个人中间。
      最后只会让他们越离越远的。
      “本王的事,要你多嘴。”薛琰回头,斥了一翌一声,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荷包,终究没能扔下去。
      一翌就站在后边,看着薛琰扬长而去的背影,扁了扁嘴,略显委屈。
      王爷自从成了亲之后,越来越喜怒不定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真的给他请太医看看,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他也就是这样想想,不敢当王爷的面说不敬的话来。

      ......

      腊月二十六,是洛婵的生辰。
      而距那日起,到今日,江予袖已经是连续五六日未曾同薛琰说话了。
      就这么一直冷战着。
      薛琰其实就是之前生了一小会儿的气,后面不理她,是拉不下脸来,本就是说两句软话能解决的事情,可是予袖,态度也一直冷淡的不得了。
      不说话,也不解释,整整几天,都当薛琰当成了空气。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坚冰,能融化才怪。

      樱桃向予袖报告景落院那边的动静。
      她在院子里办了生辰宴,其中膳食,都是厨房精心准备的,琳琅满目的一桌,而且是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得了那么小几两的银子,到了跟前,说了吉祥话的,还多得了些珠宝首饰。
      好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
      樱桃跟予袖说完这些,最后不屑的抱怨了一句,就说洛婵这个人,是明显的在给予袖下马威看。
      告诉她,王府里人心所向,还是在她洛婵这儿。

      予袖耐心的听樱桃说完了这些。
      “把备好的礼物送过去吧。”予袖接着淡淡出声,如此吩咐道。
      “顺便再说一两句祝福的话,旁的,就当没看见。”予袖就是怕樱桃心里一气,就说些不该的话出来,所以她离开的时候,特地如此嘱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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