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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再见吕哲,旧情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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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力气不敢使,疼得忍不住颤抖。
“骨头没断,是伤了经脉。”平等王道。
陆过捂着右手,冷冷地睨着他,“我可以走了么?”
“人类进化了啊,居然还有人这么执着。”平等王嗤笑道。
陆过疼得脸色煞白,却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说来也奇怪,明明离得那么远,可陆过就是觉得声音越来越清晰,大地一颤一颤,似乎是齐扣扣原形在地上奔跑着。
同时还有呼啸的风声,好像是,翅膀拍动的声音?
是那只大贼鸥?
好在手上虽然疼得撕心裂肺,但是脚下却步步生风,陆过终于在树林深处找到齐扣扣和那只大贼鸥。
齐扣扣现在没有一点法力,而且到了外面,他臃肿的身子更加影响行动,哪里会是这只天敌贼鸥的对手。
齐扣扣的身上已经被那只大贼鸥抓得满是伤痕,血痕累累,看起来惨不忍睹。
“齐扣扣!”
“小不点?”齐扣扣看到陆过来,忙着叫道:“你快走,这里危险!”
“是你啊人类。”大贼鸥忽闪着翅膀悬在半空中,尖锐的嘴发出渗人的笑声,“你来得正好,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是么,你别忘了,我知道你的弱点。”陆过尽量站直身子,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右手有伤。
“弱点?你是说六族血盟?”大贼鸥尖锐的大笑起来,“难道你不知道,所谓六族血盟,只是不能让人类受伤流血么?”
?
“但是,我可以吃掉你的魂魄啊,三魂七魄我吃掉一半,你不会死,不会受伤,只不过会变成植物人而已,虽然那样会得罪冥界,但是起码比得罪整个三界强。”大贼鸥奸笑道。
“得罪冥界会比整个三界好点么?呵呵,单一个平等王,你确定你扛得住?”陆过道。
大贼鸥不禁收了声。
陆过脚步有些虚晃,撑了这么久,他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平等王在骗他,明明他废的只有右手经脉,可为什么痛感越来越蔓延,他现在全身都在疼,疼得头晕眼花的。
是啊,一个平等王,可怕程度不比整个六界好到哪去。可是能抓住齐扣扣的机会实在难得,这次再不抓住只怕真的没机会了!
大贼鸥这样想着,随即利爪猛地凝聚朝齐扣扣袭来!
陆过虽然疼不欲生,可是注意力却一直在大贼鸥身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朝齐扣扣袭去,陆过的行动更快,脚下生风犹如飞一般挺身挡在了陆过面前。
陆过本来就疼得厉害,这么一扯动,差点没疼得晕过去。
可是他等了好一会儿,却没等到意料中的疼痛,他疼得眼睛发晕,视线都模糊了,他吃力地朝前方看去。
飞在半空中的鸟人却不见了。
鸟人翅膀被砍了,掉地上了。
只见一个人影腾空飞了过来,在鸟人刚要起来的那刻,一道黄符贴在了鸟人额头上,鸟人瞬间动弹不得。
陆过疼得一时反应不过来,静静地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黑衣,从头到尾全部一身黑色,黑套毛衫黑裤子黑鞋,套毛衫的帽子扣在头上,几乎把他的脸完全遮住了,陆过根本没法看清他的长相。
陆过回头看向齐扣扣,却发现齐扣扣也正在盯着那个黑衣人看,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仿佛眼睛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别人。
突来的放松,让陆过只觉得右手好像更疼了,刚才手指头还能稍稍动动,现在是一点都动不了了。
黑衣人回头,先是看了眼陆过,随即视线挪到了他身后的齐扣扣,也是一顿。
一时间,山林中静谧无声,只有呼啸的东风声,还有乌鸦的叫声。
被无视很久的鸟人在心里哀嚎,他的翅膀断了啊,你们再发呆自己就流血至死了啊!
良久,陆过深吸了口气,吃力地扬起一抹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事,然后缓步走到黑衣男人面前,伸出左手。
“你好吕哲,我叫陆过。”
齐扣扣惊讶地看向陆过。
吕哲微微一顿,然后摘下套毛衫的帽子,淡淡地伸手与他相握,“你好。”
吕哲的声音很凉,其实用凉来形容一个人的声音很怪异,但就是凉,感觉听他说话,大冬天的温度零下几度直接变成了零下几十度。
吕哲的手,比他的声音更凉。
吕哲松开陆过的手,朝齐扣扣走去,皱着眉看着他。
大企鹅动了动脑袋,没有说话。
吕哲轻轻念动了几句咒语,然后咬破手指,在大企鹅的眉心轻轻一点,只见大企鹅身上泛起了淡淡蓝光,瞬间就恢复了人形。
陆过吃惊地看着他。
“你、真的是吕哲?”许久,齐扣扣这样问。
吕哲摘下帽子,看向齐扣扣。
陆过从来是个务实的人,在没见过吕哲之前,他对吕哲长什么样一点不好奇,也从没想象过,但猜测能让齐扣扣惦记几百年的,应该是不错的,毕竟这个人身上融合了王子曦、何嫣嫣、张雪真和自己身上的特点。
融合了各大系草校花的优点,不应该不好看啊。
然而就是应该了。
或者也不能说不好看,只能说绝对安全、普通,反正就是丢马路上找不出来的那种,辨识度真心不高。
“我家在附近,去坐坐吧。”许久,齐扣扣这样道。
吕哲点点头。
齐扣扣忙走到陆过身边,牵住他的手,“小不点,咱们回家吧。”
陆过抿了抿唇,点头。
……
奇怪,止疼片呢?陆过在二楼卧室翻着抽屉,他记得之前明明在抽屉里见过有止疼片的啊,可为什么怎么找也找不到!
陆过想抬起右手帮忙一起找,可是整个右手除了痛还是痛,没有半点力气,完全使不上劲儿,更别说翻找了。
难道不在这层在下一层?陆过想拉出下一层,可是下一层抽屉有些坏,他左手根本拉不出来。
他有些气恼,咬了咬牙索性一个使劲,却不想劲使大了,整个抽屉甩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他忙着看向门口,齐扣扣听力一向不错,他生怕齐扣扣听出端倪,所幸这会儿齐扣扣和吕哲坐在楼下,并没有注意到楼上的动静。
陆过闭上眼睛,使劲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收拾抽屉里的东西。
止疼片果然在这里,陆过倒出来一片想要塞进嘴里,想了想,又倒出半瓶来,直接倒入口中,不用水,生咽。
陆过看过很多书,也包括小说,小说里某某主角手臂受了伤还如何如何英勇,现在看来纯属扯淡,陆过自认抗疼一般人绝u第比不过他,可是骨头碎裂般的疼痛却让他疼入四肢百骸。
有人拔牙麻药劲过后都疼得头晕眼花,更何况陆过废了条胳膊。
可是现在,他不能晕。
陆过用凉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端起早就备好的托盘,端出去。
齐扣扣什么都爱吃,但是不喝牛奶和橙汁,他是吃海鲜的,这些东西遇到海鲜会变成剧毒。
可饮水机也没水了,陆过本来想回来再叫,可是一回来就忙着去找齐扣扣了,根本没顾上,现在又是三更半夜的,哪还有公司送水。
陆过只能把饮水机最后那点水接出来,勉强凑够一杯,然后从冰箱里拿出自己平时喝的牛奶倒一杯出来。
他右手发抖,只能用左手端出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左手总是使不上力,故而托盘也端得十分不稳。
齐扣扣和吕哲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只是一个坐的大沙发,一个坐的单人沙发,气氛出奇得安静,两人相顾无言。
陆过想把牛奶端给吕哲,可他左手端着托盘右手动不了,只能想着先把托盘放在桌上,在分开递给他们。然而不等陆过伸手,齐扣扣先拿起了那杯牛奶。
托盘上的两杯饮料是一左一右均衡放着的,由于陆过还没来得及放稳齐扣扣就突然拿走牛奶,那杯水失衡,整个托盘翻倒,掉在了地上。
地上有地毯,杯子没碎,水却洒了陆过一身。
齐扣扣忙着凑了过来帮陆过拍打着衣服,“小不点,你没事吧?”
陆过摇摇头,“温水而已,不烫,”他瞄到他手中的牛奶杯,问道:“你不是不能喝牛奶吗?”
“偶尔喝一两次没关系,他有乳糖不耐,不能喝牛奶。”齐扣扣说的“他”,自然是指吕哲。
原来六百多年前就有乳糖不耐症了啊。
哦,忘了,他可是跟郑和下过西洋的。
家里实在是没水了,吕哲说不渴,陆过索性也就不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