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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存稿31 ...

  •   见诸欢又不吱声,亓官屠羽当然也不蠢,“祸”出口就知道要糟。
      最近灵力过耗脑筋迟钝,作死起来真是一再三啊,赶紧补救一波……
      “我……没其他意思,就觉得那具肉壳本被重身傀一直在用着,相较于淼焱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必定更容易被冥生玉炼汲。你知道老怪的炼傀技术算不上好,想想陈渊的下场吧,就怕他到时把肉壳毁了。而曨螭子和我一样是煞类,直接缚身不会对肉壳造成损伤。这样算来还是与他更换着用,对姓潭的和对你都会安全些。”
      听这一席话,诸欢确实没计较,只是平淡地叮嘱了句:“这样也好,记得别忘了跟他提一下。”
      “就怕那家伙不乐意,他似乎挺喜欢那只重身傀的。”
      亓官屠羽瞅着猫一样慵懒地趴在垫子上不停把玩着傀符的老阴煞,着实有些头疼。
      “他一只多嘴怪还能怎么个喜欢法?”诸欢不由黑线。
      “非人型阴煞无情无欲,所谓的喜欢也只是源于本能罢了。姓潭的养鬽目多年,对于利用鬽目摄灵的曨螭子来说,他就是个有益无害的伺主或称为供养者,就像人世间那些用一生虔诚伺奉神佛的信徒。对于自己的信徒,他多半会觉得有职任去保护。”
      “这样说来,曨螭子一直把自己当成神?”
      诸欢恍然大悟状,“他老爱黏着你,也是因为你供养过他?”
      这问题总是让亓官屠羽感到沮丧:“恐怕并不是。屋里这一圈的鬼货当中,唯有找我汲灵最方便,他自然要黏着我,不过更有可能觉得找个机会吞了我比较补吧。”
      诸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呃,别太担心……小白的破灵钉还在他肚皮里呢,应该能让他饱腹一阵子。”
      亓官屠羽瞅着把傀符扔进嘴里的曨螭子,有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
      各自酒饱饭足,老怪又催着干活,把吃了他两碗面条的白孙子也被拖上,并理直气壮地把拉壮丁的抗议给镇压下。
      “看几个视频还能耗掉你那二两重的脑仁么?!”
      吃人嘴短,白孙子只能拉长着脸坐到电视机前。
      亓官屠羽把Pad联上电视机开始播放。
      老怪又提出:“先看刘松他们吧,其他人的死法估计相差无几,就他们三个伤口不太相同。”
      亓官屠羽就把视频拉到最后一段,画面开头就是刘松他们从一架直升机里出来,落脚在甲板上。
      “据说每组宾客上船的位置和方式都不尽相同,杀手能躲在哪里下手?甲板上只有船体和船杆子,到处都空空荡荡的难以藏匿行踪。所以我觉得咒杀这说法有点站不住脚。”
      才看十几秒,白孙子就忍不住发表看法了。
      “这是怀疑本官在胡说八道?”背后传来冥差大人阴森森地质问。
      “才播个头呢,就你话多!”
      老怪只得冲白孙子的后脑勺抽了一巴掌,世界终于又恢复清静。
      视频继续,三十秒过去甲板上只站着“财运”的迎宾和刘松及其师傅师兄。一行四个大老爷们走得慢悠悠,师傅容庭和迎宾走在前面交头接耳。刘松和他的冒牌师兄一前一后的列队状,全程不见一句交流。视频播至两分零六秒时,四人已好端端地走到元宝标志几米之处,全程未曾遭到任何攻击。
      “确实不一样……”亓官屠羽皱了眉。
      “我就觉得刘松应该早就知道自家师兄是假冒的。”诸欢哼了句。
      “何以见得?”亓官屠羽问。
      “你看他的双手一直揣兜里,人始终走在他师兄的背后左侧方的心脏部分,那是个触动攻击的好角度,而且他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有些紧崩……怎么说呢,就是看着挺紧张的,好像是一触即发的箭。”
      诸欢说完,亓官屠羽就把他的话转述出口,老怪和白尧都表示同意。
      “其实看他眼神就知道,一直盯着他前面的人,就是处在紧张的戒备状态。”老怪补充。
      见他们说得热闹,曨螭子好奇地凑了过来,照旧伸胳膊勾颈黏在亓官屠羽的背上。
      姿势依旧不忍直视,不过说起话来倒还算正经。
      “吾觉得把手放在兜里的都有猫腻的呢,嗯,前面那个也是。”
      像是为了证实他们的猜测,视频中的刘松突然就动了,奇特的是他的师兄同时也动了,两人行动一致就是目标各有不同。
      冒牌师兄疾速朝前面的师傅容庭气势汹汹地抓去,而刘松手持一柄小巧的三角钢锥,直直地朝冒牌师兄的后胸怒捅。
      这两人的行动实在诡异,就像一部精心编排过的卡通片,充满了现实中不太可能做到的行动同步和时机巧合。
      数秒之间冒牌师兄当即倒地不动,而师傅容庭蜷起身体倒在甲板上滚来滚去似是痛苦不堪,不过这时人还是活着的。
      这场行动一致的屠戮发生得太快,几乎没有人能看清细节。
      亓官屠羽慢速回放这段,让众货看清刘松的钢锥怎么自后颈捅穿冒牌师兄的脖子,而他师傅却只是被重重地拍了下肩膀。
      迎宾的反应也算当机立断,立即转身疾速向刘松,而刘松扔下手里的钢锥,呆呆地任凭自己被摁倒在地。
      播放至此,没有谁敢轻易发表评论了,个个等着静观后事。
      视频播至四分二十秒左右,迎宾一手扣住刘松的肩,一手掏出对讲机看似正要往船内报告此事。
      就在他对着设备开口的刹那,刘松又动了,这回连钢锥都没用上,直接蹿起身来攫住迎宾的颈脖,冲着颈侧一口咬住又来一个撕扯。血飚如泉之下,倒霉的迎宾捂着脖子自然也倒地不起了。吐掉嘴里的血肉,刘松捡起地上的钢锥缓缓走到师傅身边,低头呆怔半分钟有余。容庭颤巍巍地伸手揪住小徒弟的袍摆不断摇着,似在苦苦哀求着什么,接着就被刘松手里的钢锥连捅数下,蜷起身体彻底死寂。
      视频播至五分四十三秒,刘松走到船栏边将钢锥抛进海里,人靠着船栏缓缓坐下,闭起了眼睛。
      播放结束。
      众货面面相觑,都盼着有人先开口。
      “诶玛,这比电影刺激多了!”白尧不负众望地叹出了声。
      “确实想不到啊……”
      老怪由衷附合,又稍作思索,“之前有冥差大人的提示,我们先入为主地误会了刘松。现在看来,他大有可能是为了帮师傅结束痛苦才下的杀手,也算是错怪了他。”
      “本官说的是事实,不涉及过程。”
      冥差幽幽送来一句,“再说了,真相未明之前哪来的错不错怪?”
      老怪扁起嘴巴,不敢多说了。
      亓官屠羽只得诚恳劝说:“冥差大人,还是别管我们的凡尘俗事了,您老休息着吧。”
      于是冥差大人傲娇地转过身,面壁修灵去了。
      “这些视频倒没什么,我就奇怪为什么咱们一上这船上就看到甲板上堆了一圈的尸体?明明他们死在不同时段,大有可能被杀的方式都不一样。要是这些人没被运走过的话,第二批宾客上船时难道就没看见地上有死人吗?这他妈的也太诡异了!”
      白尧拆了一包薯片,打算放松放松崩紧的神经。
      老怪很是赞同:“整件事就这点最奇怪,就像有人故意把死人摆在那里,好让我们顺利看到似的。”
      亓官屠羽呵呵冷笑:“是时候该去问问淼焱那小子在搞什么鬼了。”
      白尧拍脑门:“那小子太滑头而且地位也高,从他嘴里抠话恐怕比较难,还不如直接把蓝肖生屈打成招了呢!”
      曨螭子听得兴奋起来,蠢蠢欲动地搓他的鬼爪子:“说得有道理啊,就让吾来帮你们干这事吧?!”
      老怪连忙把他按坐下来,顺便又抽了白孙子一巴掌:“就你能出馊主意!”
      诸欢笑得不行,提醒亓官屠羽:“还是把所有的视频看过再说吧。”
      亓官屠羽看向曨螭子:“我们登船之后,你不是说有两个老道士拿东西抽你吗?这么说来他们当时应是活着的,后来倒地身亡就该是你的锅了吧?”
      “并不是。”不甘寂寞的冥差大人又悠悠送来三个字。
      曨螭子羞嗒嗒地做个捧心状:“还是冥差大人待吾公正不歧视,嘤!”
      众货默默地瞪向冥差:大人你想一起玩就明说吧,能不能别这么招嫌?!
      “都别闹了,看完了再讨论吧。”
      亓官屠羽觉自己的煞生真是作孽,谈个恋爱那么费劲不说,还得天天跟这帮奇形怪状的搞在一起。
      他捏了捏眉心,拿起Pad将视频拉到开头。
      十四个人变成尸体的过程也只剪了五段视频,除了第一段的一男两女和第四段的刘松同门仨道士外,另外几段也都是两人及三人加迎宾为伴的模式,死法果真如老怪所说都差不多,莫名被折断要害部位就飙血倒地,这种死相让他们乍眼看来误会为器械硬伤,现在才发现还有“咒杀”这种手段。还有两人情急之下直接跳了海,多半也已凶多吉少。
      也就是说,五次杀戮产生了十六名被害者。
      第五段视频拍的是他们登船的过程。只见曨螭子把直升机“拎”上甲板后,出了飞机舱门就发现了一地的尸体。这货挺兴奋地奔过去挑了一具,往人家血肉模糊处嗅来嗅去,一脸令人惊悚的馋相。就在此时,尸堆里突然跳出来两个老道士,伸手摸兜掏出五六样暗嚣朝曨螭子身上唰唰地招呼,嘴巴张张合合的估计在叫骂。曨螭子扭动小腰几个灵活的东躲西藏,硬是用拎在手里的“肉盾”把暗器全部接下,没被打到半点儿。俩老道本是血湿袍襟力有不逮,这下完全傻愣,一个不察就被曨螭子扑倒并踩在脚下。
      接着就是他们都熟悉的场面上,登上甲板就见这货踩着人家在叉腰狂笑中……
      “精彩精彩!我要是有您老人家的一半身手就很开心了!”白孙子对自己的新大腿不吝崇拜之情。
      曨螭子得意地叉小腰:“哦嚯嚯嚯!”
      亓官屠羽头疼地捏眉心,侧脸去问冥差:“这不就是他杀的那两老道啊?!人家本还有一口气的,硬是被他踩死了吧?”
      众货表示同意,谴责地瞪着曨螭子。
      “非也。那俩老道的死因也是咒杀。”冥差大人不高兴地反驳。
      “哦嚯嚯嚯!”曨螭子继续叉小腰,一手指指点点,“愚蠢的人类!”
      “还是别浪费时间讨论曨螭子先生有没有杀人了吧?如果冥差大人说没有那必然是没有。俩老道可能本就要挂了,看到曨螭子先生就以为一切都是他这只千年魔煞搞出的惨剧,想拼尽余力掏武器招呼到他身上罢了。”老怪连忙打圆场。
      “就是就是,吾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嘤!”
      受到了委屈,曨螭子又“柔弱”地挂上了亓官屠羽的肩。
      要在以前,见这货顶着和诸羿一模一样的脸和亓官屠羽黏黏糊糊,诸欢的心里多少会有些犯堵,不过听亓官屠羽解释后再见此景,犹如见一只吃货死抱着喜欢的肉包子不肯放手,有种诡异的萌感……
      当然,这感觉绝不能让鬼少爷知道!
      亓官屠羽无话可驳,只能总结陈词。
      “其实大家也明白得差不多了吧?这些人并非同时被杀而是被分成了数次,死在不同的时段。这样看来,自第一批人被杀,‘财运’就通过监控看在眼里,不过他们没有采取措施阻止而是迅速派人清理了现场,任凭下一批人继续被杀,直至达到十人以上。或许淼焱那小子觉得应该找冤大头扛事了,于是在我们登船之前就设好了局,把所有尸体都摆在甲板上故意让我们撞见。就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将三个还没有死透的人……就是刘松和那两个老道士也混进了尸堆,就这样坐看我们一步步落入他们的布局。”
      诸欢叹气:“肯定是故意的啦,因为他们要找个看着不那么突兀的理由把刘松安插到你们中间而不被生疑。”
      老怪的意见也差不多:“而且大有可能,刘松本就在帮‘财运’钓我们上钩。”
      白尧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不断点头:“我同意,那小子看着就鬼头鬼脑的。”
      曨螭子听着听着就舔嘴唇,还用指尖抠出一点嵌在牙缝里的肉渣。
      “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鲜嫩多汁。”他眯着眼缝儿愉快地回味。
      众货不由被他恶心得抖三抖。
      “找淼焱聊聊吧,问他摆我们这一道到底啥狗屁意思?”
      老怪越听越窝火,他没好气地问亓官屠羽。
      亓官屠羽只能叹气了:“恐怕是问也没用,应该是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拉我们下水的。你有没有注意到第一段视频发生的时间?我敢打赌他是故意让我们耽搁在那岛上的,包括把曨螭子的位置透露给冥差大人这事,以便能腾出足够设局的时间,就等着蓝肖生带着我们云去上钩了。”
      “很有道理……”
      冥差大人又幽幽地送来一句,“本官憎恶被利用。”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继续查还是放弃?”
      白尧嚼着薯片,一脸吃瓜群众特有的兴趣盎然。
      “我倒是好奇贵为‘财运’的执掌,他干嘛要费这种心思,这不像一个喜欢当霸道总裁的中二期小子能琢磨出来的事。”
      诸欢恹恹地问。
      “咳,因为……我们在这件事上,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背后传来蓝肖生的声音,“有一点淼焱大人真的没有欺骗你们,我们‘财运’虽能富达天下,但并没有专攻阴诡之术。当第一批人被杀时,淼焱大人就知道难以阻止,接连十几人被杀,我们却连凶手长什么样都未曾见到,更怕胡乱阻止会惹怒行凶者,使更多客人无辜丧命。”
      “喂,是不是太过分了啊,你们不会一直在监控着我们?!”
      白尧跳起身来,把手里的薯片袋子直接拍在蓝肖生的脑门上。
      老怪连忙把白孙子拖走,顺便帮蓝肖生清理满头满脸满颈脖的薯片渣渣。
      “我也知道‘财运’必有苦衷才会干出这事,但行事就不能磊落一点,想拉壮士求帮助直接与我们商谈不成吗?”
      亓官屠羽也憋着火气向蓝肖生开炮。
      “话是没错,但事态如此紧急,会让我们谈判时落入被动局面,这不符合‘财运’的规矩。再说了,要是我们真的直接提出,你们应承下的几率又有几分呢?”蓝肖生不咸不淡地问,倒是把亓官屠羽给都问懵了。
      恐怕也是一分都没有。在座的恐怕都没有一个爱管闲事,包括亓官屠羽。
      要按他的脾气,估计早就翻着白眼把淼焱踹出了门,连给他提报酬的机会都不会有。
      “缺了刘松这条‘引线’,我们根本没理由拉各位涉身其中,对吗?”
      蓝肖生又笑眯眯地问,大家都没吱声回他。
      “刘松是不是你们弄死的?”白尧皱着眉头,冷峻地问。
      “自然不是,‘财运’从不惹人命官司。刘松知道自己会死,只是难测时间罢了,他中了一种杀咒,必会如此下场。”
      蓝肖生叹息,一腔遗憾。
      “别浪费时间。”
      亓官屠羽向蓝肖生摊出手,“把所有人的登船监控视频给我们吧?”
      蓝肖生断然拒绝:“恕难满足。‘财运’对宾客的承诺就是严格保证隐私安全,不会对任何国家机关和个人泄露客人上船后的一举一动,除非人在船中意外身亡。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会随意泄露,恐怕‘财运’就此得关门大吉。”
      “喂,你们特么这是求人扛事的态度?”
      白尧听得不爽,又想上前砸薯片袋子,被老怪一把拖住。
      亓官屠冲白尧摆摆手,转身却对蓝肖生打个揖:“唐突了,我并没有挑战你们经营底线的意思。这样吧,蓝先生,请帮我把这船上的一位宾客找来,他应会对查事情有些帮助。”
      “要是那位客人愿意,自然是可以的。”蓝肖生这次应得爽快。
      亓官屠羽掏出霍星辰给的名片,当着他的面拨了名片上的手机号。
      “小诸?”那头立马接起。
      “是我,小诸的男朋友。”
      亓官屠羽简洁地问,“有件事比较棘手,能抽空来我们这里帮个忙吗?”
      “行吧……”
      霍星辰一头雾水地回答,“可怎么去你那里啊,这地方没迎宾领着好像没法串门的吧?”
      “谢谢,可以就行。”
      亓官屠羽挂了手机,把名片递给蓝肖生,“把这位霍先生领来就行。”
      蓝肖生接过名片,二话不说地从专用通道出去了。
      “干嘛把霍律师拉下水啊,他就一普通人,又不懂什么咒不咒杀的。”诸欢没明白这番操作。
      “这家伙应该打过不少刑事官事吧,懂不懂没关系,只需让他用职业经验来帮我们一起琢磨行凶者的情况就行。”
      亓官屠羽解释。
      诸欢有些不屑:“你就不怕无良律师越帮越忙啊?”
      “宝贝儿,我说你都混世二十八年了,看人能不能别这么非黑即白吗?一个普通人敢有胆量来‘财运’也算了不起,我相信要不是为了救你那姓于的哥们,他本不必受人驭使的。把不把柄的只是嘴硬而已,以那哥们的能耐早该在地球哪个角落逍遥快活了,何苦来这里找不自在。”亓官屠羽对这块头脑简单的破石头简直无语以对。
      “切!”诸欢被驳得瞎哼哼,不过话是爱听的,“他要真的想对大于好,就不该去帮于家那两条母老虎。”
      亓官屠羽懒得再跟他打嘴炮了。
      霍星辰很快被领来,进门就被押着老狗皮刚回来的冥奎给吓了一大跳。
      “这、这这马、马、马,怎么有人的身体?!”
      手指着冥奎,连能说会道的精英律师也被惊得舌头打了好几个结。
      “哈喽,欢迎来到异形世界!”
      白尧招呼得很是幸灾乐祸,开了瓶啤酒递过去,“不错不错,加上你和老狗皮外加老怪,这屋内总算有一半是真正的人类了,安全感一下子爆棚啊!”
      霍星辰僵滞地接过啤酒瓶,瞪着不远处那位破了次元壁的黑毛马男,持续失态中。
      “咴,瞅啥瞅,说你呢?!凡人就是没礼貌。”
      冥奎被盯得不自在,拴好老狗皮后,裹起条小毯子就躲到冥差大人身后去了。
      “现在终于知道‘财运’为什么要给你们几个安排这么大一间屋子了吧?”
      数了数满屋子的奇形怪状,诸欢不由长声感慨。
      “套路,特么全是套路……”
      亓官屠羽郁闷了,只能举手唤一声,“霍律师,这里!”
      及时把霍星辰从震惊到失语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他赶紧四下张望一圈,终于在酒柜吧台旁找到张熟脸,赶紧奔过去,不等亓官屠羽开口就抢先摆手。
      “别解释什么,本人不想听。反正出了这鬼地方,我刚才看到的东西不可能出现在生活里的,对吧?”
      亓官屠羽犹豫了下:“如果单指那个马男,自然是不会再出现……”
      “你是说这屋里除了小诸和那只马,还有其他什么鬼?”
      霍星辰惊悚地问。用他一个正常人的眼睛看出去,屋里除了冥奎,其他几位还都是人模人样的,哪怕盘腿坐墙角还穿着一身诡异古装的美须大叔,好像还在人类这个物种的范畴。
      “我才不是鬼呢!”就算对方听不见,诸欢还是急于纠正。
      “算了算了,别在意这些细节……”
      亓官屠羽觉得还是拦了这话题比较好,否则大律师的世界观要崩了。
      他把求助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遍,然后问得直接:“以你的律师经验,能判断一下行凶者的意图吗?”
      霍星辰边听边划拉Pad里的监控视频,加倍速看得很快,等听完描述也基本看了遍。
      抱臂捏下巴,大律师思考半晌:“光凭这几段没法用什么经验下判断。视频里连行凶者的身形都没露过,而且被剪辑过的视频有作假的可能性,但我感觉屠杀是有特定目标的。”
      亓官屠羽点头:“和我想得一样,就是不知道目标的特征,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看衣装打扮,连来路和身份都各有不同。”
      “不对,就身份有共通点,你没发觉吗?他们全是宗教人士。”
      霍星辰点向第一段视频中倒下的红衫女客,“这是云贵地区少数民族教徒的盘发样式。其他几段视频里的受害者,大多也是此类身份的人物,道士或修士之类。不过我在楼里逛了大半天也没发现有太多的宗教人士。由此可见行凶者不应是凑巧杀了这么几个教徒,大有可能本就有针对性。”
      凑过来的老怪不由翘拇指:“大律师就是学识丰富!”
      霍星辰也不谦虚:“法律这玩意儿学得深了会涉及各方面,要是平时没有博览群书通晓万相,法考的时候会生不如死。”
      “找你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亓官屠羽高兴地拍桌子:“我们正缺个方向,有了些眉目接下来就好查了。”
      他又按铃叫来蓝肖生,“能不能把这些人姓什名谁哪里人,来‘财运’交易的是什么东西一一报给我们?”
      这回蓝肖生倒是没意见:“可是可以。问题在于客人的资料都由担保人提供,真实性无从考证,一般只有姓名及身份还有交易的商品等信息,而被杀的客人之中必有担保人陪同,这样一来就无法向他们查证客人的真实身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没有调查死者信息的原因,怕是十有八九有错,会误导判断。”
      亓官屠羽无言以对,只得说:“拿来参考一下也罢。”
      蓝肖生就指使人带来一叠纸,果然用处不大。
      纸上的表格仅标明了四五项的信息,每样简单而笼统,身份大多写的是古寺居士、三清真人、傀术爱好者之类像是开玩笑的标注。
      “你们这么不严格,迟早会出事!”老怪弹着纸面,不满地提意见。
      蓝肖生皮笑肉不笑:“我市交易的是商品而非客人。只要客人不是妖魔鬼怪还有靠谱的担保人,我们都会热烈欢迎。何况像你们这些……不也进来了吗,而且挺有用的不是?”
      众货顿时被他气得无话可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存稿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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