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不来根葱吗》赊月色

79、女为悦己者容

　　小葱趴在自己打的案子上写字，写了一会儿，看到阿姜没有注意到自己，就悄悄挪着桌子向前移了移。又写了几个字，又悄悄将案子往前移了移。

　　直到案沿抵在了阿姜所坐的冰台一侧。阿姜的的宽袖从冰台之上垂下来。小葱一点一点的移动身体靠近，用自己的身体当着，悄悄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阿姜的袖子，又很快抬头，看到阿姜依然在闭着眼睛并没有看他,就没有收回手指.

　　他的手沿着阿姜袖子上若隐若现的花纹描画，手指感觉到的也是水一般冰凉凉滑溜溜的触感，就与原先他曾经有的那件阿姜破掉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阿姜穿起来这件衣服可真好看。

　　他原先找了会针线的老奶奶学了缝衣服补衣服，还想着要是找到了那件被他搞丢了的阿姜的破衣服，可以给补起来。

　　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找到那件衣服。

　　小葱这么走着神，手不自觉地就将那衣袖攥在了手心。余光中忽然瞄到了阿姜放在膝头的两只手，其中一只上戴着那只其实是介子空间的戒指。

　　小葱悄悄凑近了些，看着那戒指。不自觉就靠得近了。阿姜的手就在他的眼前，小葱一个不注意的微微低头，他的鼻尖就正好碰到了那戒指。

　　嚯！

　　小葱赶紧抬起头来，下意识地去看阿姜发现了没有。

　　却见阿姜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在盯着他了，这时候他抬头，正好撞上了阿姜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小葱的错觉，阿姜那眼神有一瞬变得就像是他刚上山看到他那般陌生，那一瞬之后才变回了平静。

　　不过其实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小葱想估计是他的错觉。

　　然而即便是错觉，现在他的问题也很严重。

　　“在做什么？” 阿姜问。

　　小葱想不出该怎么解释，只能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傻笑两声。然后他就又看到了阿姜的袖子，鬼使神差地他开口道：“我……我原来曾经……” 小葱抬头看了眼，依然在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的阿姜，又挠了挠头傻笑道，“我，我原来捡到了一件，和，和老祖的衣服很像的衣服。” 说着他又摆手， “不过那衣服肯定是没有老祖的好，脏兮兮而且还是破了一个大口子的。不过那衣服最后还是被搞丢了。 ”

　　说完他看向阿姜，但是阿姜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依然那样看着他。直到看得小葱笑得脸都僵了才缓缓开头问道：“你捡到？”

　　“恩。” 小葱连忙点头，然后继续盯着阿姜，直到阿姜转移了视线，他看了一眼依然被小葱抓住的袖子，只是那一眼，小葱就赶忙放了手，还张开手给阿姜看了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忘记了。

　　在小葱低头反省的时候，一只手在他的头上拍了拍。

　　小葱忽然高兴了，他刚要翘起葱毛儿，就听到一声。

　　“薲之，离远些。”

　　小葱抬头，看向依然平淡看着他的阿姜。

　　哦了一声。

　　搬起自己的桌案子，到了距离阿姜有一段距离的一面冰壁之下。

　　摆好了案子，还不忘邀功。“老祖，这里可以吗？”

　　“恩。” 褚无咎看着那精力过旺的灵植应答了一声。

　　“嘿嘿。” 小葱摸着自己刚刚被拍了的头，坐了下来又继续对着书描摹了起来。

　　褚无咎低头看了看自己戴在手上的那枚戒子。
　　当年与这戒子一起被召回的，还有一件他破了的道袍。那件道袍他扔在了戒子之中，再没有碰过。

　　褚无咎又抬头看了眼这时候正低头，皱着眉毛对着书册一副如临大敌样子的灵植，又摇了摇头。

　　也许那小子捡到的只是寻常三清派弟子扔掉的道袍。

　　小葱虽然作为一颗植物，但是也是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的。

　　他总觉得这几天阿姜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他揪着脑袋上的毛儿，蹲在葡萄藤下，深刻反省了下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阿姜。
　　唔……那可就多了。

　　一没注意揪掉了根毛儿，那头发在被揪掉的瞬间就又变回了葱叶子。

　　小葱揉了揉脑袋，将那根葱叶子埋在了葡萄架下，既然掉都掉了，那就别浪费了。

　　这样下去不行呀，他要采取行动才行。

　　于是过了几天，小葱吭哧吭哧地抱着一个高几从半山腰上到了峰顶。

　　在洞府前，好一阵犹豫。最后又再检查了一遍那个高几之后，还是装模作样地敲了敲山壁。那山壁并不是木质的门，而是结实的石头，敲起来是不响的。

　　所以阿姜在洞府之中也没有回应，这是肯定的嘛，因为听不到。

　　小葱又整理了一遍自己的衣襟，先是一探头，光是脑袋和上半身探进了结界之中。这结界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在阿姜不再防着他立冰墙之后，他是爱怎么穿就这么穿了。

　　他探出了半个身子过去，看到了阿姜一如既往地坐在冰台之上。这时候也看向了他。

　　“老，老祖，你在呀。” 小葱嘿嘿笑道。 “有东西送给你呦。”

　　说完不等阿姜回答，他就缩回了身体，抱起了那高几进到了洞府之中。

　　“老祖，这是送给你的。 ” 小葱举着高几献宝。

　　他指了指放在阿姜身侧不远处的那铜镜子。“可以用来放镜子。”

　　据他多日以来的观察，那铜镜应该算是阿姜洞府之中除了蒲团外的唯二的东西了。阿姜有时候会拿起来那镜子照照。小葱没想到阿姜还有这么爱美的时候。

　　不过爱美的阿姜，想想也挺可爱的。
　　所以他做了个高几来哄他肯定是可以的。这高几他是丈量修改了好几回才最终成型的，要是摆在冰台一侧的话，正好是阿姜坐在冰台之上的高度。他不用将镜子拿起来就可以照了。而且高几上还固定了个小架子，镜子放在上面正好可以固定住。

　　只可惜他不会做镜子，要是会做镜子的话，他就能给阿姜再做一面更清楚的了。阿姜现在的那面铜镜根本就不算清楚，看着还那么老旧。

　　真是失策。

　　原来他觉得他是个大老爷们儿，要照什么镜子，多娘们兮兮的。没想到阿姜竟然喜欢，那怎么能叫娘们兮兮呢，那叫什么来着，女为悦己者容。

　　……嗯……
　　……好像也不太对似的……
　　……算了，就这样吧…… 而且想想，阿姜照镜子不会是因为他在吧，怕乱了发型怕他笑话吗？阿姜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反正对于镜子这件事，现在懊悔也是没什么用啦。做葱要往前看。

　　“老祖，您，您要不要试试？ ” 小葱建议指着他新鲜出炉的高几，热切推荐道。

　　他之前做给阿姜的蒲团，阿姜收了却没有用。之后小葱反省，他竟然忘记了阿姜是冰灵根，肯定是不能用一个富含火灵力的蒲团的。他竟然会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事情。

　　这次他是认真思考过后才做的架子，用的是阴阳树的树枝，并不会扰乱阴阳五行。
　　为了和阴阳树要足够做这个高几的木材，他可是又被那棵无耻树骗走了好多灵力呢，还花费了一上午又给他催生了一颗种子，他才同意的，可真是不容易。

　　“老，老祖。你要不要试试？” 小葱一脸期待地看向阿姜，再次提议。

　　“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褚无咎看着突然抱着个东西就冲进来的灵植道，不知道这次他又乱搞了什么。

　　“老祖的事情，怎么会是无谓的事情。” 小葱笑嘻嘻地拍马屁。

　　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阿姜冰台的一侧，看着阿姜的脸色，看到阿姜没有强烈阻止的意思，就大着胆子，拿起了放在冰台角落上的那面铜镜。

　　像是捧圣旨似地谨慎捧着走到了之前放好了，调好角度的高几旁，将那镜子小心架了上去。只听咔哒一声，那镜子正好严丝合缝地架在了高几上的小架子上。就说他的手艺是没得挑的，竟然只凭目测就做得那么合适。他可是连镜子上的花纹轨道都考虑进去了。

　　小葱兴高采烈的蹦开了些地方，指着那高几对着阿姜道：“老祖您看，多合适呢。”

　　然后自动自觉地跑到了阿姜的面前，若有所指地傻笑两声，接着像是乌龟出壳似的探出了脑袋，在阿姜面前晃了晃。

　　那意思简直不能更明显。简直就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无声呐喊，快来摸我，快来表扬我。

　　褚无咎看着面前这颗黑脑袋悄悄抬起来瞄了瞄，又假装什么都没见的又低下去。

　　他幼时曾经养了只宠兽，是只雪狐狸，自小养到大。那小畜小时就喜爱赖在他身上撒娇打滚。这灵植讨宠的样子，简直是与他曾经那只雪狐狸一般无二。而且还做了这样无用的东西。

　　褚无咎最终还是伸出手拍了拍那灵植的头顶。

　　“潜心修炼，莫要再做这些了。”

　　嘿嘿。” 小葱抬起头来，他挠了挠头，“只要老祖高兴就好了。” 说着他又蹦回到了自己做的高几旁边比划着，“您看，高矮正合适呢，您一转头就能够照到。”

　　褚无咎看着那活蹦乱跳的灵植，又拿出了个储物袋甩袖送到了他的面前。

　　只见那灵植欣喜若狂地接过了储物袋。

　　小葱将储物袋打开，又再一次地被里面满满的灵石迷了眼睛。 “我不是为这些……” 然而虽然不是为这些灵石，又收到了阿姜给的东西，他还是很高兴的。那就说明阿姜不生气了呀。那么多的灵石，他就帮阿姜存着，等阿姜要用的时候他再还给他。不过……小葱又嘿嘿了两声，他现在简直是陡然而富，要是让原来的郝掌事知道，非要惊讶得目瞪口呆不可。

　　捂着嘴又贼兮兮地笑了两声。

　　小葱觉得，他和阿姜现在简直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原先阿姜也经常生气，他都是撒个娇就好了的，其实现在不是也一样嘛。只除了他不记得他们之前的事情，脸更冷点外，还是那个温柔的阿姜。

　　这么想着，他又不安于室地蹦起来。

　　“外面的葡萄熟了，我去给老祖摘回来。” 小葱又一刻不闲地向外跑去。那葡萄也不知道是什么种，吃起来比他们原来的那架子葡萄要好吃得多。他前几天又把被自己揪下来的那根葱叶子给埋在它下面了，这时候长出来的葡萄肯定比原来的好吃得多。

　　在阿姜设置的结界中，又是水源和木灵力都充足，长得更是可喜。小葱摘了一串最甜的洗了给阿姜送过去。

　　洗葡萄的时候，还突然想到，除了这些生的。他还做熟的，现在园子有了，要是再有个灶间那就圆满了。

　　这也不是不行，等到他和那棵抠门树再要点树枝就得了。

　　于是小葱又投入到了他灶间的建设规划之中。

　　那灵植又找了个借口跑出去不知道去作什么了。

　　褚无咎看着面前那盘葡萄，盘子是用冰磨出来的，晶莹剔透。只是这凡间的葡萄放在上面，一会儿之后就都冻在了一起。

　　这莽莽撞撞的灵植，褚无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静下来。他又转头看了看那正好与他视线平齐的放在高几上的铜镜。

　　做这些没用的却是细心。

　　褚无咎微微笑了笑，若这小子不是灵植，或许能在炼器上有些成就。只是他本是木属，只能作罢了。

　　恰好在他无意中看向那铜镜的时候，那铜镜中一阵光芒闪烁，有一道人影被投影了出来。

　　“无咎。” 那人在看到褚无咎的第一瞬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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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看到第三卷的希望了，撒花~~
感谢各位卿卿不离不弃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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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脱君的20瓶营养液（抱住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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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各位卿卿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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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近来忙得昏天黑地，更文都是早上四点爬起来。也没啥时间写我最爱的吃的。 这两天终于稍稍有点时间说一说吧。
去了趟昆山，这次因为时间太紧，没去什么有名的馆子。只吃了些小吃。但是还是能够说一说的。 吃了馄饨，江南的馄饨简直了，又便宜又好吃，汤很鲜，有蛋皮，要的香菇馄饨，要不是时间太紧，我觉得我能吃两份。
然后呢，有一天晚上十点了，想吃夜宵。就找到了一家小店。买了豆腐脑，肉烧麦，茶叶蛋和粽子，竟然只要17，我差点问老板卖那么便宜能回本么。豆腐脑要的甜嗒！这辈子第一次吃到甜豆腐脑。之前在苏州上海吃的其实都是咸的，传说中南方的甜豆腐脑呢？怎么能这么欺骗一个热爱南方的北方人呢？ 这次终于吃到了，然后发现……还是咸的好吃。嗯， 对不起，甜豆腐脑，你很好吃，但是比起咸的还是差一点。豆腐很好，粽子让我想起了再嘉兴的幸福时光。 老板人还特别特别好。
再然后呢，有一天，随便在街上买了一个烧饼回来，两块钱好大一个，要的甜的，竟然是黑芝麻馅儿的。吃的时候已经凉了，然而还是十分惊为天人！带着焦香味和甜味的烧饼好好吃。 还买了南方哪里都有，然而北方一家都没有的芭比馒头。 要的土豆包，这个真的好好看，又好好吃。还有黑芝麻包子，这个也很好吃。而且很便宜，才一块五一个。
然后，就没啥了。明明已经去了昆山，却没有吃到阳澄湖大闸蟹好遗憾，啊，明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