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不来根葱吗》赊月色

49、买画

　　“当然是成亲，这早就传遍了整个常无界的大事，你这爱打听的小子怎么不知道？”郝大友有些惊讶，“这药童就是无咎老祖为了宣檀真人要的。两位老祖的联姻，也真是常无界内的一段佳话。能不能抓住了机会，可就看你小子自己的造化了。” 郝大友拍了拍身边的小子。
　　不过他可没认为这小子那点也就比凡人多点灵气的灵根能真被无咎真人选上。他也就是给他个机会试试，等到被赶回来，知道自己不成了，就老老实实回来给他们种菜，这小子种的菜还是不错的。
　　“哎，哎。”那小子缓缓眯起眼睛笑道，“多谢上仙指点。这真是千年也难遇的大好事，就这么被小子给赶上了，小子要赶紧回去准备。”
　　郝大友对着那小子挥了挥手算是回答。

　　那个卖菜的小子就扛起了两个空了的澡桶，一摇一摇下山去了。山路崎岖，但是这一点都没影响那小子下山的速度。担着那两个大桶，他反而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后来，一步就要迈下两三级台阶。
　　那小子的家距离外门集市不远，在外门的灵田边上，外门的灵田分几块，这里的灵田单是用来种植灵麦与灵稻的。据郝大友说，这里的灵田是面积最大的，但是因为临近山下，灵气也最稀薄，所以只能种些消耗大的日常粮食。在山上还有其他的灵田种植灵菜，甚至是灵植。而外门的灵田在整个三清派中又是最下品的。内门各峰都有自己的灵田，那就不是外门这些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那小子的家正是在这大片的灵田边，单开辟出来的一小块种着各种蔬菜的地的边上。说是家，也不过就是个方便照看蔬菜的小草屋子而已。
　　里面除了一张铺着稻草的床与一张老旧的木桌再无他物。
　　那小子冲回到了屋里，先把两个大澡桶放在了院中，又到屋里。走到床头，掀起枕头，枕头下面放了一个鼓鼓的小袋子。
　　他拿起袋子，拉开系在袋口的绳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从袋子中倒出来的是一颗一颗散碎的下品灵石与一枚枚的灵币。
　　那小子将怀中贴身收着的两枚灵币与一小颗三钱的灵石也放到了这一堆中，又仔细的掰着指头点了一遍。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这些灵石灵币小心翼翼的收回到了那小袋子之中，揣到了怀中，拍了拍，确认不会掉下来后，那小子又掩了门出去了。

　　他又回到了市集，已到了午时，市集中不见有人离去，反而更加的热闹了。除了三清派的外门弟子之外，竟然还有一些穿着其他门外衣服人，甚至还有好几波风尘仆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凡人。

　　在人群息壤之中，那小子停在了一家店铺门口。这市集之上，除了每至旬日满街的摊子外，还有一些每日都开张的各色铺子，用来方便外门弟子。也经营客店和茶馆酒楼之类，招待来访的其他门派客人。

　　那小子站在一家铺子的匾额之下，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匾额，又拍了拍怀中沉甸甸的袋子，确定那袋子没有掉，才鼓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铺子里柜台后站着个老头，正在打算盘，看到铺子里有人进来，他抬头看了眼，看到是个少年，就又把头低下去了。
　　“掌柜的！” 那小子从怀中拿出那袋子碎灵石拍在柜台上，底气十足道：“换整。”
　　那掌柜的抬起眼皮看了眼他，就又把眼皮耷拉下去了。颇为嫌弃的拿起那破袋子颠了颠，扔到了柜台里，又拿出三块整个灵石来扔了回去。
　　那小子接过三块灵石很是震惊，“不是之前都给四块的吗？”
　　“涨价了。”
　　“你这是欺客！” 那小子很是不忿，欺骗他的辛苦钱，还有良心吗。
　　那快老死了的老头掌柜抬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小子，对着门外指了指。那小子也顺着掌柜的手指向外看去。
　　这灵石庄的对面正是家客店，这时候恰好有顶轿子落地，从轿子上面下来了个一身白衣的小公子。那小公子似乎是身体不好的用手绢捂住嘴的咳嗽了几声，马上有丫鬟仆从过来照顾，拥着他走进了客店。
　　那个白衣小公子真是一看就……可有钱可有钱的样子。

　　“现在老祖选童子，可正是来客的时候。能给你三块灵石，已经是看在你是老主顾的份上了。要不想要就还给我。”

　　那小子立刻攥着灵石收了手，向后倒退了三大步。“ 要的，要的。” 再不要连三块灵石都没有可不行的，碎灵石再多有什么用，可干不了大事。
　　这么想着他流窜出了铺子，像是怕那老掌柜把他逮回去还钱似的。

　　揣着三块下品灵石，那小子在市集上逛了逛。市集上什么新奇有意思的东西都有，除了实用的丹药附录外，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有不用操纵就能够自己动的傀儡，也有各种讨人喜爱的小动物。
　　那小子看到新奇的就站着看了一会儿，看够了就继续向前走。直到他走到了一个摊子前。那是个画摊，摆在市集的角落之中，其他摊子都围了一圈的人，只有这摊子，连一个驻足的都没有，显得格外冷清。
　　这画摊的主人是个长衫男子，那男子看到有人光临，从正在看的书上抬起目光。然而看到来的是个脏兮兮看起来就很穷的少年的时候，不屑的啧了一声，又继续低头看起了自己的书。

　　那小子抬头看着画摊上挂在最上方的一幅画轴。那画轴上是个男子的侧身，那男子一身白衣，手中执着一支玉笛，微微含笑望着远方。
　　这画得可真好。就是衣服太好了一些。在画上还提了首诗，不过他认得字很有限，也不知道说得是什么。当时有人教他认字的时候，他怎么就偷懒没好好学呢。现在来后悔，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也许是这小子看的时间太长，惹了那摊主的不快，就看那摊主横眉立目地瞪着他冷声道，
　　“啧，买不买，不买就滚。一个卖菜的买什么画。”
　　“买的买的。” 那小子忙不迭地看着摊主点头，“要买的。”
　　那摊主听到这小子要买，停下赶人的动作，抱着胸睨着他道：“这可是老祖的画像，没有一整块下品灵石，我是不会卖的。否则就是折损了老祖。”

　　那小子眼珠转了转，从怀中掏出一块灵石来，攥在手中，在那摊主面前晃了一下。
　　你摊主立时眼睛一亮，就要伸手去抓。然而那小子的速度明显更快，他略过的摊主的手，又将块灵石收到了怀中。
　　“成！我卖！我卖！” 那摊主忙不迭地道。
　　“不。” 那小子摇了摇头，“不要那一幅，你给我画一副。” 他伸出手在一张白纸上画，“这里要有个葡萄架，这里有个小屋，这里是竹林，阿……无咎老祖坐在这里吹笛子。然后在葡萄架上有棵葱。”
　　“葱？” 已经舔饱了笔的摊主停下手，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那个葱。”
　　“那个葱？”
　　“葱姜蒜的葱。画不画，不画我找别人。又不是只有你会。” 那小子攥着灵石瞪着眼道。
　　“画，画。” 那摊主挥毫不多时就画出一副画来。
　　那小子接过了画拿着与摊子上挂着的那副来回比对了好久，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那一块灵石扔了过去，将那画仔仔细细的收了起来。

　　这画画得可真好，虽然画上的人依然锦衣华服，虽然和记忆中的长相不太一样。其实他都快不记得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了。

　　在回去的路上，小葱又拦下了个与他相熟的小弟子，把郝大友给他的那张纸递了出去。让那小弟子念给他听。

　　“药童？谁要当？”
　　“当然是我。”
　　“你？ ” 那小弟子十分不信任的扫了他一眼。
　　“怎么，我可是单一木灵根，比你们都厉害。” 那小子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呵呵，是，用来种菜的木灵根。”
　　“别废话，快念。”
　　那小弟子将那张纸又扔回给了他道，“这都传遍了外门的事情也就你不知道。“大樗堂现在在给无咎老祖招收药童，要求十五岁之下的单一木灵根。你要想报就明天去大樗堂找掌事报名就可以了。不过你早过了十五了吧。”
　　“才没有。人家十四岁。” 那小子脸不红气不喘的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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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卡文好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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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卿卿都要冷静，某葱的苦难只是暂时的。他今天受到的苦难，在未来会以另一种形式报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