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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生根发芽 ...

  •   宁止筠正一个人在厢房里认真抄写着经书,不一会儿,她又抬头望向桌案上的烛火,冥思苦想。

      她闭上眼睛,睫毛弯弯,然后忽的睁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珠骨碌一转,小脸浮现狡黠的笑容。

      如果那人真的是他,就别怪她坑哦...

      这时窗边闪过一道黑影,宁止筠刚一抬头那黑影就消失不见,她不由得一哆嗦,一手抓起桌旁的烛台,谨慎的看向四周。

      忽然一只手凭空出现捂住她的嘴,宁止筠又惊又慌,连忙将手上的烛台向后挥去。身后人灵活避开,烛台摔落在地。

      “是我,莫慌。”

      宁止筠挣扎的动作这才停下,她求证般的转过头去,只见萧易铮着一身黑衣,清秀俊朗,眉眼深邃,手中攥着刚摘下的面巾。

      “郡主,你怎么了?没事吧?”屋外守门的丫鬟听到响声焦急的询问道。

      宁止筠清了清嗓子,淡定的应了声:“没事,就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你们不用进来了,我要休息,明日再来收拾罢。”

      屋外丫鬟恭敬地应答,之后便是一片寂静。

      宁止筠这才望向英勇无比的“萧大侠”,眨巴眨巴眼,欢快的喊了声“阿铮哥哥”。

      “阿铮?”萧易铮眉头不可见的一皱,望向宁止筠的目光似有探究之意。

      宁止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难道不能这样子叫你吗?可是我叫你世子哥哥,显得好生疏哦。阿铮哥哥叫起来不好听么?”她的睫毛扑闪扑闪,小脸带着疑问。

      萧易铮顿了顿,摸摸她的头:“当然可以,是哥哥想多了。”他险些以为...

      还不待他说些什么,宁止筠就牢牢抓住他的衣袖,盘问道:“阿铮哥哥,今日,是不是你?嗯?”她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是我,打晕你实属无奈之举,我有行动在身,也不便与你相认。”萧易铮浅笑安然,“没想到竟让你认出我来,看来我的伪装实在是差极了。”

      宁止筠歪着头不应他,她才不要说是她觉着他长得好看才观察的这么细致,要是换做别人,她凭着眉眼可是很难认得出呢。

      萧易铮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向宁止筠辞别:“本就是来看你是否无碍,无事就好,我还有急事要办,就先行一步。”

      “哎哎哎,阿铮哥哥...”宁止筠连忙拉住他的手,萧易铮转过头来,只见一双粉嘟嘟的小手把他的手抓的紧紧的,他望向那位“始作俑者”,尽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

      宁止筠赶紧凑上前去,一脸胜利在望的笑容,“既然你把我打晕过,那作为补偿,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啊?”

      萧易铮似是没料到她会这般说,眉头上扬,示意她继续。

      “你以后可以带我出府去玩吗?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的。”她信誓旦旦的举起手做保证,生怕他嫌弃。

      他长吸一口气,凑到她耳边说道:“尽量。”然后转身从后窗跃出,落地无声。

      他看着还没缓过神的小姑娘,终是无奈的笑了,向她做了个告别的手势然后飞速离去。

      宁止筠只觉得耳根和两颊有些发热,再思及他临走前的笑容,不由得更热了。她这是怎么了?害羞?不可能的,她堂堂清宁郡主怎么会因这等小事害羞呢?

      她甩掉那些想法,坚定的认为,是阿铮哥哥长得太符合她的审美,她抵抗不住他的美色!对,就是这样的。

      宁止筠上前关好窗子,回到桌前强迫自己念起了清心咒。嗯,不能被男色所惑,要淡然处之,要做一位凌驾于世俗之上的高雅贵女。

      不过一会儿,她复睁开眼,露出神秘的微笑。佛说过,要遵循内心而为之,她还是沉迷阿铮哥哥的美色更为自在一些。至于是哪位佛说的,那个,她还没想好名字...

      次日,萧墨带着女儿离寺归家。方丈大师与无想大师前来相送,一旁,长公主萧墨正向方丈感谢这几日的照拂,另一旁,无想大师也在与宁止筠谈话。

      “阿弥陀佛,宁小施主,今日你我有缘,若是来日遇到什么不解之事难以抉择时,可来此地与贫僧一叙。或许,贫僧能相助一二分。”

      宁止筠连连点头,能得到无想大师的指点可是不易。她诚挚的道谢,笑意满满。

      归京的路上,萧墨望着自己的小女儿,问她此行有何收获。

      宁止筠脑子里第一时间就跳出了某张俊脸。她理智的屏蔽掉,然后正正经经的回答道:“女儿懂得了
      佛乃智信而非迷信。佛鼓励以理性探索质疑,有着宽容大度,实事求是的态度,与女儿之前认为的佛不甚相同。

      信佛的真谛,是信本心,是怀着善念与真心不断探寻。所以女儿会始终怀着一颗善心前行,遇事也会理性思考,不会莽撞的。”

      萧墨似乎没想到自家女儿短短几日能悟出这么多道理来,颇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欣慰。

      女儿十二岁了,再有几年就得离开她的身边,她何尝不希望女儿能多长些知识、多领悟些人生道理呢?

      宁止筠看到母亲掩盖不住的笑意,自己也偷偷笑开了花。虽然她平时总爱玩闹,但轮到这种正经的考验,是绝对不会混过去的。好歹她也是小小的郡主一枚,不能让别人看低了去。

      萧墨把女儿搂在怀里,不由得感叹,一晃眼,小丫头都这么大了。

      军营的地下大牢里,鬼邪被绑在刑架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萧易铮望着快要昏迷的鬼邪不置一词。

      一旁的将领嗤道:“这畜生还真以为自己守着的是荣誉吗?卖国求荣的狗东西罢了,不说好办,看老夫打他个头破血流!”说罢,便要上前拿鞭子。

      萧易铮抬手制止了他,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独自走上前,揩去鬼邪脸上的血迹,朗声道:“只要你说出与他们的交接暗号,我便不会为难你的家人。”

      他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做的是不仁不义之事,还不好好保护你的亲弟弟,就不怕有一日他会替你送死吗?”

      鬼邪瞬时睁开眼来,目眦尽裂,想要挣脱铁链,他咆哮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只要你招供,他就平安无事。不然,你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你弟弟,为你下地狱了。”萧易铮一脸的淡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鬼邪。

      一旁的将领不由得暗中为世子喝彩,一边又感叹于世子的沉稳老练。不过才十六七岁,却有着寻常人没有的胆识和才智,真正是少年英才啊!

      鬼邪怎么也想不到弟弟会被人找到,他明明已经隐藏了真实身份,隐瞒了一切,就连鬼邪这名字也是老鬼为他取的。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和羁绊,他怎能扔下他?

      挨过无数刑罚,却屈服于几句言语之下,他不由得望向面前的人。

      “你就是靖王的长子?呵,果真是有谋略有身手啊。可你未必能骗得过我布满京城的眼线,他们,可是能最快收集情报。我就看着,你死在他们手里!”

      萧易铮别好腰间的弯刀,拿出一块令牌来。“交接暗号加上令牌,你猜他们会不会信?”

      他不再听身后鬼邪气急败坏的怒吼,转身离开大牢,准备行装。

      朝暮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不由得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萧易铮戴着斗笠,穿着朴素,在这奢靡之地一点也不显眼。他目不斜视地上了二楼,这种烟花之地,难寻一丝真情,可是世人偏偏留恋不舍。

      楼上的老鸨正招呼着贵客,一转眼就瞅到个穷小子溜达上来了,她气势汹汹的拦住萧易铮。

      “小伙子,有钱吗?没钱就赶紧利索的出去。我这朝暮楼可不是你这等人想来就来的。”市侩的嘴脸显露无疑。

      萧易铮面无表情的掏出银票,冷声道:“叫你们这里的白芷姑娘出来见我,这些银票就归你。”

      老鸨眼里全是一把把的银票,那还顾得上其它,笑眯眯的应了。

      她把萧易铮请到雅阁入座,打量了他一眼,笑道:“想必公子是早已仰慕白芷吧?白芷可是我们朝暮楼的头牌,从不轻易见人的。”

      萧易铮实是难以忍受她身上厚重的脂粉味,挥手让她赶快前去。

      老鸨眼底露出轻蔑之意,不过是毛头小子罢了,要不是有几个钱,谁愿理你?她撇嘴,扭着水桶腰就走了出去。

      不多时,门外响起娇弱的声音:“公子,白芷前来叨扰。”萧易铮举起的茶杯放下,淡淡应了声。

      白芷身穿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她微微俯身行礼,“请问公子叫白芷前来是有何事?”

      萧易铮这才望了她一眼,也不想拐弯抹角,对她说道:“北有佳人难再得,空留游子整衣冠。上次捎给你的脂粉可还用的惯?”

      白芷皱眉,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萧易铮拿出腰间令牌,放置于桌上,大大的“邪”字凸显无疑。

      白芷质疑:“邪先生的令牌怎会在你这里?他不是已经葬身火海了吗?”她派人去验证,果是鬼邪无疑,他确实死了。

      萧易铮反问:“难道你还不清楚我是谁吗?邪先生已将暗号传给我,并将令牌托付与我。他的死是一场谋杀,他早就有所猜测会有人夺他性命,特将这些交于我保管。我要立即召集京城里我们的人,有要事相商。”

  •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慢热嘿嘿 不过这都是男女主的成长之路呀 作者君会加快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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