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帮我虐渣》司墨然

26、荷塘月色梧桐下

　　春末夏初的晚上，微风习习而过，还带着一丝白天的热气，偶有一两声蝉鸣蛙叫，荷塘中莲叶已经伸展开来，小荷展露尖尖角。月色微微有些暗沉，明天似乎是阴天，阴沉不明的月色下，荷塘中暗色的水波粼粼，好似张着血盆大口将要吞噬荷塘边之人。

　　“噗通！”

　　荷塘中发出一声轻响，大约是青蛙跃入水中。荷塘旁掩面流泪的纤云吓得身子猛地一战，惊魂未定地看向身后。

　　“啊！”

　　纤云猛地伸手捂住嘴巴，吞下了尖叫的后半段。黑暗中影影绰绰地立着一道身影，看不清面容，随着微风，后背隐隐有翅膀微微扇动，眼泪不停地涌出眼眶，纤云一点一点地往后退着，眼看就要到荷塘边。纤云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纤云紧紧地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出。那边站着的是黑无常吧，这是要带她走吗？也好，大概小姐不会伤心罢。

　　一只手横空而出，抓住了纤云的手腕，温热的手柔软而纤细。

　　“纤云，你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快抓不住你了！”咬牙的声音从拉着她的手的方向传来，纤云惊了惊，连忙顺着那只手的力道起身，另一只手撑了撑荷塘边，这才坐正。

　　“吓死我了，你要寻死吗？”夜色下，瑾兮穿着黑色的及腰短披风，远远望去，被风一吹，翻飞的衣角似是翅膀一般。

　　纤云不禁噗嗤一笑，道：“瑾兮姐姐，你为何会在这里？我方才看到你，还以为黑无常大人要来收我的魂魄了。”

　　瑾兮抬手敲了一把纤云，靠着纤云坐了下来，道：“大晚上的说什么呢，怪吓人的。”瑾兮抬头看向天空，蒙蒙的月色笼罩着大地，“刚进府中的时候，我们二人也算是关系不错，后来伺候了不同的小姐，这才渐渐地疏远了吧。”

　　纤云偏头看了一眼瑾兮身上的披风，布料柔软而轻盈，近处看还有流光微微闪耀。纤云轻叹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苦。

　　瑾兮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素净的小瓷瓶上贴着个小标签，瑾兮又辨认了一下，才打开盖子，一阵药味扑面而来，瑾兮打了个小喷嚏，才倒了一点药粉轻轻擦到纤云脸上。

　　纤云身子抖了抖，却没有躲开瑾兮的手。

　　瑾兮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抹匀，道：“本来应该化开在敷到脸上，可你这小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用找水化开了。”

　　纤云微微垂下眼帘。当初刚刚进府的时候，她晚上想家睡不着，边哭边走到了这个荷塘旁，就在这里，碰到了也睡不着的瑾兮。她不问也知道，定是大小姐告诉瑾兮她被二小姐罚了的事情，纤云伸手环抱住了腿，无论大小姐与二小姐如何，她与瑾兮如何，今晚她都不想考虑，她真的需要有人让她靠一靠。

　　瑾兮轻拍了两下纤云的肩膀，将手中的药瓶盖好塞给纤云，道：“我是背着大小姐出来的，这药是大小姐给我们几个丫鬟备的常用药，说是丫头的月例太低，我们若是生病了不要瞒着，小病小灾的不想看大夫，也可以用些常备的药。我是偷偷出来的，不好呆的时间过长，你也早些回去吧。”

　　瑾兮说罢便起身离开了，身上的披风顺着微风似乎真的化为了翅膀，飞向了她永远也不可企及的方向。纤云捏紧了手上的瓶子，指尖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是她并不想松开手。手上的伤口的确不可见，可是钻心的痛却不可忽视。

　　梧桐的清新香气如往常一样弥漫了整个朝雨阁，与朦胧月色叫缠着，树下立着两道纤细的身影，鸦青色衣衫的身影懒散地倚靠在梧桐树旁，颇有玉树凭栏之感，另一道身穿黛色衣衫的身影则是亭亭立在一侧，眼神顾盼之间欲将月色比下。

　　一道身影偷偷从门中闪了进来，蹑手蹑脚地溜了回去。魏轻尘轻吐一口气，身子放松了一些，不像方才那样紧绷。

　　司凌一把抱住魏轻尘，轻嗅怀中温香软玉，开口道：“见你的丫鬟全须全影地回来就放心了？”

　　魏轻尘用胳膊肘轻轻怼了怼司凌， “爹爹留你在客房，可不是让你半夜爬进朝雨阁偷玉窃香。” 司凌身上的青草香气今夜混了一丝酒香，却不像那些烂醉之人一身臭气。

　　“你放心不下你的丫鬟，我放心不下我的娘子。”司凌微微带着一点胡茬的下巴蹭了蹭魏轻尘的脸颊，道。

　　“呸。”魏轻尘轻唾一声，司凌趁机吻了一口魏轻尘，回味无穷地道：“看来今日算是来对了。”

　　魏轻尘伸手在司凌腰上捏了一把，入手不似女儿家的柔软，却是结实的肌肉，司凌眼疾手快地抓过魏轻尘的手，放在唇边一吻，道：“别硌坏了我家卿卿的小手。”

　　魏轻尘噗嗤一笑，道：“精神清明身子也不晃，你果然是装醉留在我家。”

　　司凌面色不变地点了点头，理直气壮道：“若是我真醉了，怎么陪你在这月色下看门？”

　　魏轻尘轻笑出声，道：“还真是看门，盯着门看了好久。”

　　司凌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你如何知道瑾兮一定会出去找纤云？”

　　魏轻尘道：“今天白天，我也就随意说了一句听到叫骂声，魏青衿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而弄月时不时瞟一眼衣柜，我就猜测定是魏青衿打了纤云，纤云一身伤不便出来见人，躲在衣柜。”魏轻尘轻叹一声，道：“瑾兮和纤云是同一批进府，之前私交也还不错。只是后来她跟了我，纤云跟了魏青衿，这才渐渐避嫌不再交往。可是无论如何，瑾兮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今晚她肯定会去见纤云。”

　　司凌点了点头，道：“你为何没有跟过去？不想拉拢纤云？”

　　魏轻尘摇了摇头，道：“纤云与瑾兮交好，瑾兮是一根筋的性子，纤云也是，不会随便就被拉拢。”魏轻尘眼中闪过一阵精光，唇角扬起一抹笑，道：“长此以往可就说不定了。”

　　司凌抬手刮了刮魏轻尘的鼻子，道：“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魏轻尘从司凌怀中挣脱出来，指了指客房的方向，道：“回去歇着。”

　　司凌飞快地啄了一口魏轻尘的唇角，道：“遵命，夫人。”

　　魏轻尘跺了跺脚，司凌飞快地翻了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醉酒》
魏爹：再喝一杯！
零零：不行了不行，我醉了。
魏爹：不是号称“千杯不醉司公子”么？
零零：不不不，您记错了，是“一杯放躺司零零”！
侍书：公子，您能别这么理直气壮地说瞎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