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帮我虐渣》司墨然

23、掩耳盗铃右眼跳

　　而在魏鹤鸣另一侧，座位空空。魏鹤鸣看向一旁侍立的魏筝，问道：“二小姐怎么还没到？”

　　魏筝刚准备回话，魏青矜的大丫鬟纤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匆匆行了一礼道：“老爷，大小姐，我家小姐今日一早起来便开始咳嗽，方才身上微微有些发~热，已经差弄月去请府医。我家小姐特地让我来与老爷和大小姐陪个不是。”

　　魏鹤鸣点了点头，道：“知晓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待我和大小姐忙完再去看她。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夫人说。”

　　纤云忙行了一礼，转身下去。

　　管事们面面相觑，碎月铺的管事茶柒伸手压了压乱跳的右眼皮，有些不安地往后站了站。

　　“主母有喜，暂时将管家大权与对账权一并交于大小姐负责。请按照大小姐的要求依次核账。”待众人安静下来，扫红高声道。说罢，扫红看了一眼施施然起身的魏轻尘，退到魏鹤鸣身侧站好。

　　“诸位管事，早上好。我头一次接手对账事宜，若是有错处，望各位海涵。”魏轻尘顿了顿，看向缩在人群中的茶柒，道：“前几日铺子里交上来的账簿我都已经看过，既然现在是我接手，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做生意有盈有亏，如实陈述即可。”魏轻尘利目一扫，徒然提高声音道：“但若是有人想要虚报账目，别怪我手段狠辣。”

　　魏轻尘环视一圈，有的管事面上有些惊诧，似是不相信如此年少的魏家小姐可以放出如此狠话；有的管事目露钦佩，似是夸赞虎父无犬女；而有的管事则是一脸鄙夷，似是压根没有把魏轻尘放在眼中。

　　魏轻尘扯唇一笑，道：“碎月铺的茶柒管事，碎月铺是同期店铺中亏损最大的，你先来解释一下吧。”

　　茶柒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的魏鹤鸣，道：“老爷，大小姐，今年开张以来，收益一月不如一月，不知道为何，主顾们就是看不上碎月的匕首。老话有说，风水三年一轮换，我估摸着可能是风水不太好。”

　　魏轻尘手上随意翻动着账簿，道：“我看风水不错，一~刀~劈煞气，化解路~冲~煞，呲铁守铁器，上香敬神明。哪里风水不好？”

　　茶柒愣了愣，似是没有想到这种风水魏轻尘竟然也知晓，茶柒一抹脸上的冷汗，哭丧着脸道：“也不知道为何，碎月就是无人问津门可罗雀，我也不想如此亏损。我这一大把年纪，在这里厚着老脸哭穷哭亏，我苦啊！”茶柒说着，抹了一把眼角，似是抹了一把心酸老泪。

　　魏轻尘掂了掂手上的账簿，冷笑一声，一把摔到了茶柒脚下，道：“睁大你那昏花老眼，仔细看看清楚。一把梅花匕首，市上价格不会低于一百二十两银子，你竟然只记了六十两银子？六十两银子，本钱都不够，如何不亏？你是私吞了银子还是贱价卖了匕首？”

　　茶柒右眼皮跳动地更加厉害，茶柒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账簿摔在他脚下，翻开的页面正正是他记载的梅花匕首。茶柒擦了擦脸上的汗，魏家大小姐一个闺阁女子，如何会对匕首如此了解？要知道，他并不是全部作假，而是真真假假，他与姨娘合计做出来的账簿，本以为天~衣无缝，连夫人都没有察觉，她魏轻尘一个小丫头如何看出端倪？

　　魏轻尘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物什，轻轻在手上抛接着，开口道：“近几个月，老爷和夫人忙着准备老夫人出门上香事宜，没有细看账簿，你以为如此天~衣无缝？你这是一叶障目掩耳盗铃！”魏轻尘余光觑了一眼魏鹤鸣的面色，方才她说道半年来都有问题，魏鹤鸣面色明显黑了下来，她赶忙圆了过去，也不怪她娘亲，毕竟女子对于这种武器的定价确实不太了解。

　　魏轻尘余光收回时，顺便瞟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佩玖，佩玖面上一脸骄傲都快要掩饰不住了，还好她不笨，知道往婉若身后靠一靠，让婉若挡着她翘起的嘴角和眉飞色舞的神情。

　　魏轻尘接住她不停抛接的金色物什，展示在茶柒面前，金色的叶子映着升起的朝日，闪痛了茶柒的眼睛。魏轻尘唇角一勾，大约是店里的小二没敢告诉茶柒他不慎透了他的底儿，并且把匕首卖给了司凌。魏轻尘心中轻叹，估计也只能先弄垮一个茶柒，他的父亲心目中，栾姨娘可是莲花一般，怎么会串通他人，她可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魏轻尘撇了撇嘴角，趁热打铁道：“几日前，司凌给我买了一把匕首，茶柒可知道司凌付了多少钱？司凌付了一百两黄金，可是到了账上，就是一百两白银。数字是没差，可这黄金白银差得可就大了。”

　　风吹过，哗啦啦地掀起账簿，翻过一页页账簿，茶柒透过那翻过的页面，似乎看到了这柄纯金打造的匕首的账目。并不算热的清晨，茶柒感觉后背渐渐被汗水打湿，风一过，衣衫贴在身上，黏黏糊糊甚是不舒服，却不知是衣衫不舒服还是心中梗着一颗刺。

　　“笃”

　　魏鹤鸣重重地将手上的茶盏掼在桌子上，沉声问道：“茶柒，你是碎月的老管事，应该知道魏家的规矩。如实交代，钱都去了哪里。”

　　茶柒身上的冷汗渐渐风干，风吹过茶柒的乌发，其中夹杂着的白色甚是明显。茶柒抬眼看了一眼魏鹤鸣身侧空着的座位，本来应该是魏青衿坐着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茶柒眼中的光芒渐渐散去，这些银两一部分补贴了栾家，而另一部分则是去京中买了五石散，小小的一包价值数金，他也顺便享受了一把，现在他手上何曾留下了一两银子。

　　“茶管事，这么一大笔银子你可吞得下？”魏轻尘看似不经意地悠哉问道。

　　茶柒眸光闪了闪，相比较魏二小姐，魏大小姐心思要深沉地多，可惜他当时行将踏错了一步，现在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茶柒不置一词地跪下身，既没有承认魏轻尘的话，也没有否认。

　　“茶柒，魏家可曾薄待你？”魏鹤鸣面色发黑地看着茶柒。

　　茶柒摇了摇头，道：“茶柒对不住老爷。老爷对茶柒恩重如山，茶柒却猪油蒙了心。”

　　“如此巨款，哪里去了？总不会是你一个人独占了吧？说，还有谁？”魏鹤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问道。

　　茶柒低着头，任凭魏鹤鸣询问，却没有回答一个字。

　　“爹爹，看来茶管事儿口风紧的很，既然如此，茶管事只是魏家雇来的，并没有买断。茶管事做得了初一，魏家只能做初五。让知县老爷撬开茶柒的口吧。”魏轻尘不慌不忙道。

　　“魏筝，没有听到大小姐吩咐吗？”魏鹤鸣怒气冲冲地问道。

　　“是。”魏筝躬身道，微微一摆手，两名身形健壮的小厮从外进入，二话不说拖着茶柒就向外走去，茶柒低垂着脑袋，任凭地上带着朝露的土沾满了衣襟。管事儿们噤若寒蝉，魏家有女如此，何愁不能攀升新高度？

　　外厅中，魏轻尘手到擒来杀鸡儆猴，将管事儿们收拢得服服帖帖，而此时，飞絮阁中栾姨娘气得头冒青烟。

　　“啪！”

　　栾烟丽将桌子上的粥点狠狠地扫落地上，地上白色的米粥混着碎瓷片，溅得四处都是。

　　栾烟丽恶狠狠地望向侍立在门旁的风华，额头上尚未痊愈的伤口上还带着黑色的痂，配着她狠辣的眼神，恶~鬼一般，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什么？茶柒怎么了？”

　　风华面色不改，宽大的袖子中轻轻地攥起有些发抖的手，尽量云淡风轻地说道：“茶柒篡改账簿，被大小姐发现，已经送往官府，但是没有说出何人指使。”

　　栾烟丽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从愤怒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问道：“二小姐呢？”

　　风华别过脸，咬着唇道：“二小姐没有去，说是身体不适。”

　　“为何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栾烟丽抬手掀了桌子，伸手甩了风华一巴掌，怒吼道，“把二小姐给我请来！”

　　“姨娘，二小姐来了。”栾烟丽话音还没落，外边小丫鬟低声道。

　　风华伸手捂住了有些发红的脸颊，咬着唇道：“姨娘，二小姐已经在门外了。”

　　风华话音尚未落下，一方烛台带着破空的声音朝她飞了过来，风华赶忙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烛台重重地砸在风华肩胛上，血~迹瞬间就透过衣服透了出来。风华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痛呼声溢出。若是被栾烟丽听到痛呼声，恐怕会更加肆虐。

　　“姨娘，听说你要差人过去找我我刚好想要来找你。”魏青衿声音欢快地走了进来。

　　“你这个成事不足的逆女！”栾烟丽两眼通红地看向魏青衿，魏青衿何曾见过栾烟丽如此怒气冲天，怔愣当场，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去。

　　栾烟丽一把扯过魏青衿，见她面色红润，一脸饱睡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捏住魏青衿的腰侧。尽管被怒气冲得浑身发颤，栾烟丽还记得不能打在明显的地方。

　　“啊！”魏青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栾烟丽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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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说说小天使的地雷，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