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帮我虐渣》司墨然

14、玉瓶纤手琥珀光

　　司凌视若珍宝地将她的手指放在桌上他事先铺好的棉布上，捞过方才他一直在手心把玩的玉瓶，有些粗暴地打开盖子，随着司凌的动作，一阵带着清爽的馨香从瓶中散了出来，司凌握住瓶子将瓶中的半流体倒在魏轻尘手指，厚厚地涂了一层。淡绿色的半流体顺着魏轻尘的指尖缓缓流下，微微有些沁凉。

　　司凌放下玉瓶，蹙眉看着魏轻尘满手的绿色，伸出手指将绿色抹匀，涂了魏轻尘满手，眉头才稍稍舒展。

　　司凌将玉瓶盖子塞好，放在桌子上，透过夜明珠的光晕，魏轻尘有些惊异地发现，玉瓶瓶身竟然是半透，内里绿色的药透过玉瓶隐隐约约透了出来，一看便不是凡品。

　　司凌小心地翻看着魏轻尘的手，两只手密密实实地被涂上了绿色的药膏，司凌忽而笑道：“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这么看来，古人的描述还真是分毫不差。”司凌指了指玉瓶道，“记得每日擦一回，保证绝不留疤。”

　　“谨遵司大夫嘱咐。”魏轻尘噙着笑看司凌对着她的手忙活着，待司凌涂抹完，眨了眨眼睛，问道：“这是何药？我从来没有见过。”

　　司凌伸手轻抚魏轻尘的脸颊，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道：“卿卿，你多久没有弹琴了？”

　　魏轻尘抿唇想了想，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摸琴了，自从她自甘下嫁司马佩直到死都活在替他争权夺利的战争中，哪里还有闲情抚琴？就算抚琴也是为了讨好需要讨好之人，直到死她都没有好好弹琴。魏轻尘抬眼看向司凌，道：“许久不曾弹琴。”

　　司凌轻叹一口气，将魏轻尘揽入怀中，魏轻尘刚想将手避开他的衣衫，却发现药膏已经全部被吸收，双手滑润而光泽。

　　“你的指甲修剪得如此整齐，又不曾戴护甲，怎么可能不伤到手指？偏生你这么傻，非要上去替我解围。”司凌收紧手臂，低声道。

　　魏轻尘缓缓闭上眼睛，司凌身上有一股带着夜露的青草香气，让她有些苍凉的心不禁又活跃了起来，偏偏这个有些凉意的怀抱如此地安人心，不多时，魏轻尘沉沉睡去。

　　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司凌不由有些惊讶，随即笑了起来。从他接触他的卿卿开始，他发觉他的卿卿像只受惊的猫咪一般，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却对周遭一切都充满了戒备，随时准备逃走又随时准备亮爪子。司凌心中一阵慰藉，她能在他怀中睡着，说明卿卿已是对他极为信赖。

　　司凌小心地抱起怀中的少女，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仔细地替她盖好，看着魏轻尘安稳的睡颜，司凌低头轻吻了她的唇角，朱唇微启，在睡梦中舔舐了一口司凌的薄唇，好似雏鸟对初次相见之人深深的依恋。

　　司凌含笑替她放下帐幔，转身从窗子跳了出去，掩好窗子，司凌有些惆怅地看了一眼月色，他的卿卿还未及笄，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翻墙的日子。

　　相较于魏轻尘的心安好眠，此刻现在偏门的栾烟丽可谓怒气冲天。

　　昏黑的偏门微微掩着，微冷的月色下，风华有些忐忑地望着门内，“啪”，一根枯枝被风吹下，吓得风华赶紧捂住嘴巴，生怕坏了栾姨娘的事儿。

　　栾烟丽头发散着，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投着发乌的药膏，周身的怒气和身上浓重的药味，地狱修罗一般，让对面的司马佩微微有些恐惧。

　　司马佩一身墨色衣衫，站在偏门阴影处，面色半露在月色中，道不明的颓废感。

　　“当初你不是说以你的造诣，引诱区区一个魏轻尘手到擒来吗”栾烟丽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火气，低声道，“若不是你摆出如此胜券在握的姿态，我又怎么会理会你这种丧家之犬”

　　司马佩面色更加晦暗，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压低了声音道：“栾姨娘，我虽是司马家的旁支，也不是没有可能登天。我现在是在跟你合作，并不是任你驱使的小厮，你也好生教管一下魏二小姐，别尽出馊主意帮倒忙！”

　　栾烟丽夜色下的面容如同打翻的砚台，她也知晓魏青矜桃花宴上做了傻事，本来诸人顶多夸赞一句魏大小姐能力甚笃，无一丝疏漏，若是动动手脚，还能轻易撼动魏轻尘嫡女的威仪，哪里像现在，整个邯郸魏家大小姐琴技卓然已是脍炙人口，一时间风头无两。

　　“二小姐也是想要帮你忙，谁知道你引以为傲的音律在魏家大小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栾烟丽强硬地说道。

　　“你！”司马佩伸出手指，气得有些颤抖地指着栾烟丽，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的确，以他的年纪，如此造诣已是不易，他万万没有想到，魏家大小姐一介闺阁女子，竟然可以弹奏出如此恢宏霸气的乐曲，偏生指法也无可挑剔。

　　“司马公子，我们在这里鹬蚌相争，得利的可是渔翁。那边已经有动作了吧？司马公子不必担忧，好好准备那一边的事儿，这边我伺机再行动。”栾烟丽深吸一口气，安抚道。现在他们二人也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一拍两散撕破脸并没有什么好处。

　　一阵鸟鸣声响起，风华身子猛地一抖，伸出颤抖的手轻敲了一下微微掩着的门，低声道：“姨娘，弄月怕是已经顶不住了，守门的婆子一会儿就会过来，咱们快走吧。”

　　栾烟丽低低应了一声，朝着司马佩行了一礼，道：“今日言语冲突了公子，实乃抱歉，公子切莫放在心上，好生准备那一边的事儿，若有什么进展，我在与你联络。”不待司马佩回答，栾烟丽连忙开门闪进门内，紧闭了外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没多久，另一个趿拉着鞋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门闩一阵响动，似是在检查是否已经上了锁，不一会儿，那人似乎是进了外门旁的门房中，夜色重新恢复了寂静。

　　司马佩斜斜靠在树上，修长的黑色背影被月色拉长，司马佩微微低垂的面上狰狞一闪而过。魏轻尘明明应该眼中只有他，为何与他所感知的不一样，为何他总觉得魏轻尘对他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恋，反而充满了恨意？

　　………………

　　“话说，这魏家大小姐抬手一弹，古琴竟然发出凤鸣之音，而据传闻，在魏家大小姐的院子中，栽种着梧桐，梧桐是什么，凤凰所栖之地……”说书人滔滔不绝地说着那日桃花宴上魏轻尘一首琴曲引凤鸣之事。

　　微风吹过，微微吹开了茶馆靠窗位置一名少女的兜帽，少女樱唇微微张着，诧异之色溢于言表，魏轻尘有些怔愣地看向一旁偷笑的瑾兮，问道：“这说得是哪一出？魏家大小姐什么时候饲养了凤凰？”

　　“一看你就是刚来邯郸城，当年魏家大小姐降生的时候可是漫天红霞，有凤鸣之音。所以，魏家大小姐从出生开始就有凤凰伴身侧，要不是京城司家公子下手快，恐怕这魏家大小姐是要入宫当娘娘的。”一旁一位磕着瓜子听说书的男子一幅无所不知地道，随意转身看到魏轻尘昳丽的容颜，不禁生吞了一颗瓜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一双带着微凉的大手拎开了咳得面目通红的男子，司凌毫不客气地跨坐在长椅上，司凌身旁的侍书扬起一抹笑意，手上拿着一块小碎银另一只手揽过刚才那男子的脖子，往一旁拽去。

　　“几日不见，这城中茶馆说故事的人怎么都开始说那日的桃花宴？还说得如此不着边际。”魏轻尘微微扶额，看着口若悬河的说书人。他正唾沫横飞地说到魏家大小姐抚琴引凤，司家公子舞剑引凰，天上凤凰相戏引仙人下界。

　　司凌看着魏轻尘端庄妍丽的面容摆出如此一幅诧异的表情，低声笑着，肩膀轻轻耸动，道：“那日桃花宴也有不少人见，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你也知道，茶馆总要有些谈资说书，天天封神演义岂不是无聊。”

　　魏轻尘瘪了瘪嘴，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司凌偷瞄了一眼左右，无人注意他们，迅速地抓起魏轻尘的葇夷，快速地打量了一番她的手指，手指莹白而细腻，丝毫没有疤痕，这才飞快地吻了一下放下了她的手，手上的折扇有些风流地摇着，道：“本公子今日掐指一算，料到你会来这里，赶忙赶了过来。”

　　魏轻尘轻嗤一声，而司凌身侧安抚好了被抢位的男子的侍书已经站在他身后，跟着翻了个白眼，惹得魏轻尘眉眼弯弯。

　　司凌“唰”地合上扇子，扇柄将将好砸在侍书腰上，侍书面色不便地向后一撤，护住了腰身，面无表情地站到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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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说说小天使的地雷，笔芯笔芯笔一个大大的心！
《小剧场之万万没想到》
渣女：万万没想到，队友水平太菜！本以为是最强王者，结果是个砖石，被秒的渣渣都不剩。
渣男：胡说！我就是王者！只不过对方是荣耀王者~TAT
零零：傻眼了吧？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