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的俘虏之重食》我是小路酱

448、未知的真相

　　“泽布拉先生，我们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
　　“……怕了？小鬼。”
　　“正常人当然会害怕的吧！”
　　“但是，一想到泽布拉先生也陪我一起，至少，在那条路上也就没那么孤独吧。”
　　“……不会让你死的，小鬼。”
　　——
　　狩猎回来的半个月后。
　　单手杵着医用拐杖，浑身绑着绷带……看上去仿佛经历过了一场车祸一样惨不忍睹的小松，来到宠物店准备接回自家的企鹅和猫。
　　“我来接你们了！呦呦，黄豆！”
　　“小松先生？！”已经非常熟悉这位客人的宠物店老板见小松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这是……您还好吗？！”
　　“只是出去狩猎遇到了点意外，谢谢关心，都是外伤而已。”小松感谢道。
　　不如说，这次能活着回来还真是谢天谢地了。
　　“呦呦呦，呦呦，呦呦呀！”正在乖乖玩积木的呦呦在小松出现时，立刻就跳下椅子摇摇摆摆跑过去。
　　这几天被店员姐姐控制饮食，体型瘦了点的黄豆也闻声从猫爬架小屋钻出，一个饿喵飞扑，晃着一身肉，小快步跟来。
　　摸了摸呦呦头顶的粉绒毛，又艰难弯腰撸了一把黄豆的耳朵和后背，婉言谢绝了店员小姐提议要不要多托管两天让他休息的想法，小松办好两只的托管结束手续，带着两只回家了。
　　回到熟悉的屋子，因为出门得突然，家里家具没有及时罩上布，又落了一层薄薄的灰，但小松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打电话叫了家政后，慢慢躺坐在扯了罩布的沙发上，拐杖搁在一旁。
　　呦呦和黄豆理解到小松受伤时，一路都无比小心，就算是黄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扒拉小松的腿，见小松躺下，呦呦去端水，黄豆则趴在沙发把手上，盯着眼前的人类似乎在监视他不要乱动。
　　“谢谢你呦呦。”小松眷恋地抱了抱呦呦，拿起水杯时也习惯性空出一只手揉揉沙发边的黄豆，“还能见到你们真好啊。”
　　其实他身上已经没有伤口了，治愈之国的治疗方法和药物真的很好。
　　之所以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幻觉痛而已，他很快就能自己恢复的。
　　想想还是有点后怕。
　　趁着家政还没来，小松取出之前回酒店找回的梅尔克菜刀，分外珍惜地摩挲着刀柄。
　　这次，可真是欠下大人情了。
　　……
　　在那片吃人“风滚草”泛滥的平原上，骨折未愈的小松是不可能拖动一个310公斤重的秤砣……咳，人的。
　　不知何时起，无数“风滚草”仿佛终于觉察到了这两个来自草原之外的不速之客，受到吸引，开始缓缓朝着小松他们的方向聚拢过来。
　　这比直接被凶猛袭击更加恐怖，会产生沉重的心理压力，尤其是长期处于没有任何声音的环境，小松几乎不敢入睡，仅有的几次休息都是被泽布拉手刀砍晕的。
　　就在小松第一次被不知何时滚到脚踝边，手指大的嘴巴虫团啃噬了一块皮肤，觉察到剧痛醒来后，他决定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仅仅是等待泽布拉先生恢复，根本不现实，那个时候大概他们也已经完全被包围了。
　　那些飞落在草原上的猛兽带给了小松许多经验，其中一个就是，嘴巴虫们是打不完，像棉花一样遇强则软的，或许也正好克制泽布拉先生。
　　长时间反复刺激的腿伤让小松时刻处于炎症导致的低烧，即使吃了药，这样普通的药物也根本没有效果。
　　但他还是撑着树枝，打算处理掉附近的小型“风滚草”，顺便实验自己的推测。
　　于是就有了小松撑着树枝在前面一瘸一拐跑【走】，后面大大小小一堆黑色“风滚草”在后面追的画面。
　　追着追着，大的“风滚草”会吞噬掉接触到的小“风滚草”，变得更大。但越大的“风滚草”球体，滚动一圈的距离也会越长，速度也会越快，小松的速度很快就落下来。更有不知何时被吸引到附近的大“风滚草”与追杀小松的那个相融合，变成了庞然大物。
　　兴奋的“风滚草”滚动时，不时会有少量黑色嘴巴虫散落下来，落在小松身上的，会死死咬住一小片肉，逼得小松不得不抽空拿刀撬掉，但更多时候来不及，只能活生生被咬掉一点皮肉。
　　破烂的衣服逐渐被粘稠的血液浸湿，贴在皮肤上发冷，一个个淌血的小肉坑遍布皮肤甚至头上脸上，让小松看上去简直像个血人。
　　浑身密密麻麻痛痒的伤口，偶尔被二次啃咬到的尖锐刺痛，和着剧痛起来的腿，失血过多的冰冷，还有自己沉重呼吸中蔓延上来的血腥气，席卷着小松的意识。
　　凌迟可能也不过如此。
　　在这慢慢被吃掉的恐惧下，小松的精神早已濒临崩溃，可他根本不能停下，也不可能在拼命逃命，被吃掉前一个一个料理掉这些数不尽的嘴巴虫。
　　要是他还带着梅尔克菜刀就好了，至少，在他身处绝境时，能有趁手的武器，梅尔克菜刀的力量足以保护他。这样的想法一闪而逝，小松下意识扫视四周，发现“风滚草”们不知何时静悄悄聚拢了过来。
　　本该还有几天才到周围的嘴巴虫团们，其实早就包围了过来。
　　小松仿佛又看到了被他留在原地的泽布拉，红发男人的脸色很是冰冷，就那样远远地凝视着他。
　　但也或许是他看错了，毕竟他已经离那里很远，而且视线已经非常模糊。
　　对，泽布拉先生的双腿应该快要恢复了吧，他还可以再争取一些时间。
　　就算他们不能一起获救，有一个人能走出去也好，泽布拉先生和他，该怎么抉择最优解，不是清晰明了的吗。
　　没有时间去想更多，小松大口呼吸着带血沫的空气，一边躲避嘴巴虫团们的包围圈，一边尽力朝着与暂居地完全相反的方向远离。
　　带着被他的血肉气味吸引的“风滚草”们一起……
　　要是他能够救下泽布拉先生，一定是这一生最有意义的结果吧。
　　但是，他最终并没有死掉。
　　“咯嘣咯嘣…咔嚓…”
　　记忆中，只隐隐约约有个身影，在他身边不停地吃着什么，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失温且没一块好皮的手上，小松是在不经意间隐约触碰到破碎玻璃一样的冰冷，激起一丝意识，然后再次昏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救的。
　　唯独记得的，是在治愈之国的医院里，一直到出院都没看到泽布拉先生。
　　“与作先生亲自出马，应该没事的吧。”小松自言自语道。
　　那位叼着数支雪茄树枝，不像医生倒像个法外狂徒的再生师，据说是铁平先生的师父，也是再生师中异类的男人，大力夸赞泽布拉先生……似乎不是个好事。
　　泽布拉先生究竟做了什么，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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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番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啊小子，你比阿虏那家伙更合我胃口，就这样这样继续维持下去吧，打破规矩的人才是最棒的。”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分外邋遢狂野的再生师大师倚着墙又往叼烟的嘴里灌了一口美酒。
源源不断的白衣护理员正在整齐快速往屋子里放置大量各种各样珍贵美食，其中不乏有与作的珍藏。
瘦得不成人形的红发男人正在一手抓着食物暴风吸入，慢一步好像都会瘦成骨头，另一只手抓起一只药蜂，皱着眉扎进自己脖子里。
“你还是第一个我见过用着再生之种还能这么冷静的，不愧是能果断吃掉自己双腿的男人。”丢开空酒瓶，再生师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他的腹部，“除了胃，其他内脏从头长起都需要更多营养，尤其是声带，然后才是双腿，真是奇迹啊，被吃得几乎只剩空壳，还能坚持到我这里，你的心里，有什么突破规则常理也要活下来的理由吗？”
“吵死了，老头。”充满食物的咀嚼间泄露出不满的暴躁，“再弄更多饭菜来！”
这一次狩猎，带给泽布拉最大的收获，就是结出浆果的藤蔓与他共生，化作他的声带基础，让他就算在无声之岛那样的地方也可以发出远超矿石可吸收程度的声波赫兹，从此那样的矿石再也不是他的弱点。
“嗨嗨。”与作毫不在意，他已经收到了足够抵消的报酬。
来自美食天王泽布拉身体里，大量黑嘴虫消化男人的血肉，和人体互融后变成的种子，最终突破喉咙长出的美食界食材——低语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