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阴阳师]独家攻略书》碧帘茶烟

26、疯病

　　其实这真的是一个老套的不得了的故事，时过境迁，连相野雅行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甚是平淡。

　　哪怕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家无宁日的也是一样，大概是因为他对家这个词根本就没完整的概念吧！

　　只要如母亲一般日复一日做自己该做的事，父亲在家大吵大闹又算得上什么呢。恕他无法理解为何总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大发脾气，对比起街上那些冻死饿死的人他倒底有什么不满足的？

　　铃子死掉了，但原子不是也死掉了吗？为什么看不到呢？

　　铃子为什么会死在水里啊？大概是母亲在为死掉的原子吧。

　　所以他是相野雅行啊，而不是芦原洁子。就像妖刀姬说的样子，他的心里存仇恨，而母亲的心里大概一片空明，同样是面上一揽无余的平淡，其实并不一样。

　　他是在意的。

　　如果不在意就不会那般固执要带着惠子去看生病的原子了。

　　不要为那边的热闹而高兴啊，不是都一样吗？凭什么那边开怀大笑，我们却要嚎啕大哭，生死不知。

　　现在想来，那日出门时母亲的目光便洞
　　悉了一切吧，她所坦护的便是持刀的女儿和递刀的儿子。

　　可是现在懂了又有什么用呢？是叫那雪原更荒芜一些还是更寒冷一些。

　　“你在做什么？”相野雅行闷声问道抱着他的妖刀姬。

　　刀姬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壁，想了想说道，“安慰你吧。”

　　相野雅行听出她话里的不确定，不知道是敷衍他还是她自己心里也糊涂着，轻笑了一声，推开刀姬，“我不需要的。”

　　刀姬哦了一声，并没有介意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逗弄了一下。

　　相野雅行一直把刀姬送到门口，刀姬跳下牛车，相野雅行坐在车上挑起帘子叮嘱她道，“晩上不要穿成这样出来。”

　　刀姬听话的点点头，然后翻墙进去了。直到安全抵达被窝时才想起来忘了和他告别这事。

　　算了，明天再去找他一次好了。

　　刀姬第二日便向春枝夫人辞行了，春枝用袖子掩唇问道，“你一个人安全吗？”

　　刀姬不想别人担心，也不想再横生波折，便揺了摇头，撒了个谎，“我的家人来接我了。”

　　按相野雅行的说法，她活着的亲人缪缪无几，但介于自己是个死人，她的亲人来接自己也没多大的问题。

　　春枝夫人叹了口气，感叹道，“这样便好，归家后切记好好过日子，不要再闹。”

　　刀姬大概猜到她脑补了什么，但她也只能乖乖的应下。

　　春枝夫人令女房其一将她这些日子抄写的佛经搬了过来，“带上吧。”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嗓音温润如玉，“我大半生已经过来了，也从不曾见过如刀姬这样机敏的妙人儿。”

　　刀姬眉心跳了跳，抄几卷书不至于吧，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乌黑丰羽的长发顺着背脊蜿蜒在地，脸上有未褪的婴儿肥和少女青嫩。春枝夫人看着她健康年轻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抚上自己因病憔悴的面容，低低地说了一句，“可也不能由着这样的性子伤人又伤己。”像是呢喃。

　　刀姬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果然不能背后说人事非。

　　阿纤把她送出门外，有些难过的和她告别，娇嫩的小姑娘抽了抽鼻子，“明明新衣服还没做好呢，姐姐竟先走了。”

　　刀姬抱住她，轻笑着安慰她，“我的傻姑娘你还小呢，这不过是场生离，日后定是有死别等着的。”她敛眉，琥珀色的杏眼里飘着春风似的柔软笑意，但说出口的话听着却不像是什么好话，既刻薄又薄情，“那又有什么的呢，总是要接受的。”

　　“你瞎说什么。”阿纤的额头抵在刀姬的肩头，低声说道。

　　刀姬弯起嘴角，轻声细语的说道，“日后总是不会再见了的，既是生离又是死别。我早早离了才是对的，你也快些走吧。”

　　说完刀姬就拉开了阿纤，将她推到门内，“要好好的，别难过了。”说完便顺手带上了门，动作不容质疑。

　　刀姬也觉得自己是个神精病，神精病就神精病吧，还能怎么办呢？

　　春枝夫人说的没错，伤人伤己。可道理她也懂啊！光懂又有什么用呢。

　　刀姬的方向感还不错，找到相野雅行别院的过程还挺顺利的。她敲了敲门便有待童来开门，吱呀一声，童子稚嫩的声音响起，“谁啊？”

　　“我是来找相野雅行大人的。”刀姬的声音隔着帷帽传出。

　　童子狐疑的看了看她，说道，“我家大人说了，今天不见客。”

　　不见客，便是在了。

　　刀姬递了一串渡来钱给童子，“帮我通报大人一声吧，我是真的有事。”

　　“那好吧，你是什么人？”

　　刀姬弯起嘴角，递上一个包裹，带笑的噪音含着不可察觉的恶意，“是自家的女公子。”

　　又成功的黑了相野雅行一次。

　　穿过长廊，刀姬被带到木与纸相合的门前，相野雅行疲劳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你这次倒是规矩，走了门。”

　　刀姬眨眨眼，站起身拉开门，好让相野雅行亲眼看到她“规矩走门”。

　　相野雅行脸色惨白，额上冷汗津津，沾湿了额发，柔化了五管，像是月光下浸在水里的寒刀。

　　“伤成这样，竟然还有心情调侃我。”刀姬坐在他身边，用绢帕擦了擦他额上的汗。

　　“你怎么白天来呢？”相野雅行半阖着眼问道。

　　“我本来是打算去京都的，来和你道个别。”刀姬含笑说道，“不过看你这个样子，若过几天化成鬼了便一起上路，姨母也好罩着你啊！”

　　相野雅行阖上眠，“不劳姨母费心，死不了的。若觉得一个人上路寂寞，就带上池子里的椒图。”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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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卿：开学了，刀刀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早点让她去地狱受苦吧。
妖刀姬：喵喵喵？
黑晴明：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