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要啥没啥爱咋咋地》诀薇

14、居无定所

　　此时的苏怀言他们和FBI两行人正焦头烂额地找汉尼拔和威尔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在纽约租好了一间公寓，收拾完了卫生，现在正坐在餐厅里吃饭。

　　说的准确一点，汉尼拔在吃，而威尔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我都无法想象你是怎么下咽的。”

　　“这需要许多块肌肉的相互协调，如果你愿意有时间我可以给你讲解。”汉尼拔还保持着嘴完美无缺的微笑。

　　威尔转过头不去看他：“不必了。”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威尔去开门，然后拎着一盒子外卖又回来了。他坐在了餐桌离汉尼拔最远的位置上，幸好这个餐桌足够大，能让他们保持足够的距离。

　　以汉尼拔的习惯，无论他们租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最重要的就是厨房和餐厅一定要让汉尼拔满意，其他的都可以让步。当然了，两年的流亡生活也让他的标准有所降低，不需要像他原来再巴尔的摩的那个家一样，否则一开始他们的钱连租房子都不够。

　　汉尼拔看了一眼威尔正在吃的汉堡薯条，说到：“你真的应该多吃一些健康的食品，并且控制一□□脂率，你已经胖了很多了。”

　　“如果你指的健康食品是你正在吃的东西的话，我还是选择我的高热量食物。”威尔翻了一个白眼。

　　“我不想再跟你解释一遍营养学的内容了，但是你哪怕买一点沙拉回来也是好的。”

　　“谢谢建议，我下次会努力记得的。”

　　“下次我可以提醒你，或者我来帮你订餐。”汉尼拔提议，看起来有那么一点跃跃欲试。

　　“不用。”但是威尔很干脆地拒绝了。

　　类似的对话在这两年里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但是自己准备食物是威尔最后的底线了，现在他不想吃任何经过汉尼拔的手的食物，即使他知道那只是一些无害的蔬菜，可是他有时候会忧虑油的来源，有时候又会想起那些种在人身上的蘑菇，然后他就会开始呕吐，一直吐到什么也吐不出。

　　几次之后，汉尼拔终于是放弃了亲手为威尔准备食物的想法，但是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提起，即使最后都是以威尔的拒绝为结局。汉尼拔似乎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寻找乐趣，他一遍又一遍确认他的威尔还是原来的那一个威尔，看似脆弱无比，但是却不易碎。

　　威尔有时候都担心他会不会在潜移默化之间就接受了这件事情，从蔬菜到一些其他的什么，最后变成跟汉尼拔一样的人。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自从认识汉尼拔之后威尔就发现自己的底线越来越低，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

　　威尔跳下悬崖之后，感觉到海水灌进自己的口鼻了，血液也在迅速流失，浑身冰冷，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他感到一阵轻松愉悦，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可是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没有死成，不仅他没有死汉尼拔也没有死。

　　“这可真让人伤心。”威尔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对汉尼拔说的。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他是感到庆幸的，很显然汉尼拔也看出了这一点。就看他当时的那个笑容，如果他没看出来威尔愿意再去跳一次崖。

　　他知道杰克在找他，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杰克就认定了他没有死，但是显然杰克是正确的。很多时候杰克的直觉特别准确，这也帮过他不少忙。

　　威尔当然知道杰克在想什么。杰克希望他回去，如果能顺便把汉尼拔抓回去那就再好不过了。杰克当然希望他回去，他看过报道，这两年FBI的业绩可是有所下降，杰克需要他。可是连威尔自己都不确定杰克想要的那个威尔还在不在，他的共情能力还在，他仍然能够看出罪犯的想法，也许这个罪犯里面需要排除汉尼拔，但是他就是觉得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他也不确定汉尼拔有没有从中作梗。

　　杰克需要他，可是他现在并不需要杰克，不需要FBI。他不想要再回去接受杰克的压榨，即使作为代价他现在需要整日面对着汉尼拔。这件事情在大多数时候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原来在巴尔的摩但凡是认识汉尼拔的人都说他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即使他犯下了那么多罪行也无损于他的魅力。但是在某些时刻威尔总是需要努力克制杀死汉尼拔的想法。他毫不怀疑在他思考这么干掉汉尼拔的时候对方也在思考同样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跟汉尼拔的关系。

　　他时而觉得自己大约是爱着汉尼拔的。得了，他们整整两年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们接吻，他们上床。他们曾经的那些邻居们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就是那种整日吵架，但是最后总是会和好的那种。

　　可是威尔时而又觉得他一定是恨汉尼拔的。他非常认真地思考过怎样杀死汉尼拔，不止一次，只不过汉尼拔每次都会用同样的行为回敬他。他相信没有任何一对情侣会真的考虑这种事情并付诸行动却又在转身之后和好如初，就仿佛一分钟前用枪指着对方脑袋的不是他们自己一样。

　　如果没有汉尼拔，他现在或许还会在匡提科教着他的课，也有可能进了行为科学部，但是至少没有病痛没有伤疤，也不曾那么破碎过。他应该会遇到一个爱他的人，不管那个人是叫莫莉还是叫阿拉那或者其他随便什么，总比汉尼拔要强得多。

　　可是这些全部都是如果，连一丁点变成现实的希望都没有。

　　总之在他们生还之后，他们两个就生活在了一起。即使威尔会抱怨汉尼拔的所作所为还需要被迫跟汉尼拔东躲西藏，即使汉尼拔也不得不忍受威尔收养流浪狗的习惯。

　　哪怕威尔根本不是逃犯，哪怕他现在完全可以回去FBI，但是他知道他再也走不回他原来的那种生活，都是居无定所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这次来纽约都计划了什么？”威尔吃完自己的午餐，问汉尼拔。

　　“或许我只是想来转一转，这一段时间一直待在欧洲有些腻了。”

　　威尔看着明显是在随口瞎扯的汉尼拔：“你才不会在那里待腻了，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很久之前就租下了这一间公寓，FBI一般只会排查近期的酒店入住和租房记录。”

　　“这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汉尼拔说。

　　“那你打算解释一下前天晚上的事情吗？你已经转移过很多次话题了，不要让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现在的身份是FBI的逃犯，而且你现在就站在美国的国土上，这里不是欧洲！”威尔对于昨天晚上的事真的非常生气，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亲爱的，你目睹了全过程，不要说得你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参加一样。”汉尼拔也结束了自己的进餐，他刚刚销毁掉了这次案件的物证之一，虽然FBI从来没有觉得他们能给找回这一样证物。

　　“我不想去思考你为什么杀人，并且是冒着重新被关回精神病院的风险。而且我确实没有参与！”威尔扶着额头，只要汉尼拔不想说的事情他总是有很多理由回避。这个时候想从汉尼拔嘴中套出点什么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确实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其实那里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不好，除了不管是阿拉那还是奇尔顿都总是喜欢用我的书来威胁我之外。”汉尼拔一边洗着盘子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那你现在大概不需要担心了，如今他们两个都不再任职，如果你愿意回去，我说不定可以勉为其难去探望你一下。”

　　“我一直觉得你应该跟我关在一起。”

　　“去你的，汉尼拔！老子正常得很！”

　　“没错，即使你昨天晚上刚刚跟凶手在犯罪现场做.爱，你也正常得很。”汉尼拔将一切都规制好，看着重新整洁一心的餐桌，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看威尔一眼。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威尔站起身去开门，他以为可能是邻居之类的看见终于有人搬进来了，所以过来问候一下。他们这两年经常搬家，过不了多久就要应付一次这样的寒暄，不过幸好汉尼拔太过擅长操纵人心，他总是可以引导话题向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威尔从猫眼向外望去，门外站着两个人。那个亚裔青年看起来温和而无害。他似乎有些紧张，威尔见多了这样的情况，现代社会很多人都有轻微的社交障碍，他原来比对方的症状要明显得多。还有一个白人男性，看起来比那个青年要年长一些，威尔感觉他周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绝对服过役，但是也绝对不像是FBI的人。

　　看到门打开的时候苏怀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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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拔杯两个人这种明明不认同对方某些想法但是还非要跟对方凑合着过的感觉，相比之下我不是那么喜欢谋杀夫夫的设定，虽然双黑也很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