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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一样的荷包 ...

  •   张挽澜第二天醒来,感觉怀里抱着一块冰,伸手探了探墨流痕的鼻息,淡淡的,微微吐出一口气,轻声唤道:“墨仙,墨仙,仙儿?”
      伸手摸到墨流痕的脖颈,根本没有脉搏跳动,手指一弯,呆愣了片刻,压住心里的慌张,张挽澜穿戴好,抱着墨流痕走出屋,外面,张恒之和张逍煜都在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大哥,你没事吧?”张恒之见张挽澜面色不佳,多关心了一句,张逍煜握住墨流痕垂下来的手,倒吸一口冷气,颤着声道:“大哥,墨仙怎么那么冰?”
      张逍煜话一出口,张挽澜的手指又收紧了一些,张恒之这才明白,张挽澜的心情为何不佳,没多问,引着人来到毛家大门口,几辆马车停在那里,早就准备好出发。
      “煜儿,你和表哥一起,大哥和墨仙先去江左看病。”张挽澜摸摸张逍煜的脑袋细心叮嘱,“路上听表哥的话。”
      “大哥,你昨晚刚刚言灵,损耗了大量灵力,今日不能再用搬山符了,身体会吃不消。”张恒之猜到张挽澜的意图,赶紧阻止。
      张挽澜抿嘴笑了笑,“左不过是多耗些灵力,舟车劳顿我也是吃不消,长痛不如短痛,恒之,你照顾好煜儿。”
      张挽澜取出一道蓝色符纸,一只手抱紧墨流痕,一只手捻着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张恒之阴沉着脸,抓住张逍煜躲开,一道蓝光包围住两人,鸡鸣的第一声,那道蓝光消失,张挽澜和墨流痕也消失在门口。
      张恒之看着地上那一滴血,眉头锁的更紧了,张逍煜抓着张恒之的袖子,眼里也是深深地担忧。
      “大哥疯了,因为一个傻子,彻底疯了!”
      李崇文正在家中和李子月谈话,门外突然有弟子进来传话,说是灵虚君带着一个本家弟子来访,李崇文还在好奇张挽澜怎么会和本家弟子在一起,出门便看见张挽澜抱着一个银发男子,立刻会意这个本家弟子是谁。
      “灵虚君,赶快有请,这位小兄弟是怎么了?”李崇文看着面色发青的墨流痕,心里疑惑。
      张挽澜快步走在前面,道:“李叔叔,挽澜来找您救命的,墨仙昨夜遭到犼的袭击,早上醒来全身冰冷,昏迷不醒,挽澜不放心,就先来找您了,您赶紧给瞧瞧。”
      李崇文一把拽住脚步匆忙的张挽澜,不可置信道:“你用了搬山符?”
      “嗯。”
      “胡闹!简直是胡闹!挽澜你这是在自找死路知道吗!你现在的身子怎么能用搬山符!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李崇文当即就怒了,板着脸训斥张挽澜。
      李子月趴在梧桐树后面偷偷看了看,发现张挽澜怀里的那个人尤其熟悉,倒不是脸长的像认识的人,而是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头探了出来,被李崇文看见,李崇文眼睛一瞪,李子月赶紧跑出来。
      “灵虚君。”李子月乖乖行礼,眼睛却一直往墨流痕身上瞟。
      “嗯。”
      张挽澜淡淡应了一声,对李崇文的话置若罔闻,抱着人来到客房,李崇文气急败坏的站在一旁,不好说太重的话,可是张挽澜的所作所为又让他来火气,在房里纠结了半天,还是张挽澜拉着人坐到床边,好声好气的求着李崇文检查。
      “我可告诉你,马上你也要检查,你若是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我就没脸见你爹了!”李崇文气呼呼给墨流痕把脉,结果手指刚刚搭上,原本怒气冲冲的脸瞬间惊愕了。
      “你确定是犼所为?”李崇文收回手,捊捊胡子,幽幽道:“他这分明是中蛊了。”
      “蛊?!”张挽澜眉头一紧,语气不自觉的带了点焦虑,李子月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奇怪,灵虚君对一个弟子是不是关心过头了?
      “没错,是中了蛊,至于到底是什么蛊,我医术不精,断不出来,这通体冰寒,全是蛊虫在身体游走所致,我对蛊虫没有研究,只能先开一副药缓解他体内的寒气,等身体有了温度,赶紧带他去找弄情,她一定有法可解。”
      “多谢李叔叔。”
      “不用客气,我来给你检查检查。”李崇文把上张挽澜的腕,点了点头,“好在没有伤及内脏,你最近是不是言灵了?”
      “是。”
      “小子不知好歹!言灵之后竟然使用搬山符,你是真不想要你这条命了!”李崇文气的鼻子哼哧哼哧喘粗气,指着张挽澜道:“这事最好不要被你爹知道,否则,你就等着被禁足吧!”
      张挽澜低低嗯了一声,李崇文知道张挽澜现在是倔脾气,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多说无益,就下去给墨流痕配药了,李子月站在床边,看着那个熟悉的人,脑袋又开始犯晕。
      自家弟弟刚刚去世没多久,这就出现了一个气息如此相似的人,会不会太巧了?李子月想伸手碰一碰墨流痕,被张挽澜半途截下,李子月见男人冷着一张脸,虽然看不见眼睛,但也能感受到那股森森寒意,赶紧缩回手。
      “灵虚君,别见怪。”李子月讪讪道。
      “子月,可否麻烦你给我准备火盆和汤婆子。”
      “好。”李子月又看了一眼墨流痕,慢慢退出去。
      张挽澜伸手摸进被子里,一双温凉的手捂在墨流痕的肚子上,那里的那道疤,已经结痂了,厚厚的一层,之前应该伤的很深,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自己愈合了。
      修长的手指沿着那道疤痕从墨流痕的左胯骨一直摸到右侧小腹,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闷笑,张挽澜一惊,手指按在了那点凸起上,又是一声闷哼。
      “泷哥哥,你竟然趁着我睡着了偷吃我豆腐。”墨流痕睁开眼,青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张挽澜像是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赶紧把手缩回去,背在身后。
      “咳,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张挽澜恢复严肃状,柔声问道,墨流痕轻笑出声,软呼呼道:“嘴巴痛,痛得要死,一说话就难受。”
      张挽澜着急道:“那该怎么办?我去找李叔叔。”
      “不用。”墨流痕赶紧喊住张挽澜,张挽澜俯下身,摸摸墨流痕的嘴唇,自言自语:“难道是蛊虫爬到了嘴上?”
      “咳咳,泷哥哥,其实,只要你亲一亲,它就不痛了。”墨流痕恬着脸撅起嘴巴,含糊不清道:“你亲一亲,亲一亲好不好嘛~”
      张挽澜白净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绯色,像是白云中折射出来的霞光,看的墨流痕心痒痒,张挽澜低声沉喝了一句:“胡闹!”
      “没有,是真的难受。”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张挽澜绷着脸坐在墨流痕床边,挺直了脊背,好像是开堂审犯人的县老爷,墨流痕看他那么紧张,扑哧一声笑出来。
      张挽澜不自在的握了握拳,墨流痕失望的叹息出声。
      “唉~真是可怜,还是睡觉吧,就是不知道,这一睡还能不能醒了。”
      “不许胡说!”张挽澜伸手捂住墨流痕的嘴巴,墨流痕笑弯眼睛,拨开张挽澜的手,继续哀叹,继续胡言乱语,那张嘴,仿佛不知疲倦,倒豆子似的往外蹦一些胡话。
      张挽澜见制不住他,低头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墨流痕的凤眼骤然睁大,瞳孔收缩,紧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张挽澜并没有多做探索,感受到墨流痕的呼吸一滞,立刻撤开嘴唇。
      “不说了?”
      ……墨流痕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张挽澜说什么在耳朵里都是一片嗡嗡声,心还在跳,根本平复不了,自己也只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结果张挽澜真做了。
      突然想起以前李崇文说过的一句话:张挽澜这人,向来是实干派,话不多,全靠做。
      如今看来,是自己撩拨的太厉害了?
      “睡觉!”张挽澜神色如常的给墨流痕盖好被子,说话的气息都不带变的,只是那张白净的脸上,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的红晕,而且还有越来越红的迹象,墨流痕缩进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慌了神的张挽澜。
      现在知道害羞了,刚刚做的还那么利索。
      “泷哥哥。”
      “闭嘴!”
      “你的嘴巴真香。”语毕,墨流痕大被蒙过头,留下张挽澜一个人在回味,自己是不是被调戏了。
      为了暂时压制住墨流痕体内的蛊虫,张挽澜在江左停留了三日,墨流痕下身瘫痪不能行走,张挽澜就抱着人在院子里晒太阳,有时候李子月从一旁经过,看着那依偎在一起看风景的两个人,总是会莫名其妙脸红。
      李崇文又送药过来,墨流痕躺在竹椅上看书,张挽澜坐在一边给墨流痕捏腿,修长的手指本来是弹琴吹笛的,如今给人按摩,丝毫不含糊。
      李崇文一直感觉张挽澜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飘在天上的人,所以从没想过张挽澜有一天会这样自降身份给一个傻子捏腿,明明很违和的感觉,出现在两人身上,却异常和谐。
      “灵虚君,药来了。”李崇文把药递过来,张挽澜 伸手要接,却被墨流痕阻止了,“泷哥哥,我自己来吧,你眼睛看不见,烫着就不好了。”
      李崇文觉得此话在理,就绕过了张挽澜,把药送到墨流痕手里,墨流痕起身去接,结果因为下半身动不了,手没拿稳,药碗打翻,洒了李崇文和墨流痕一身,李崇文赶紧抖落身上的药汁,取下腰间的荷包擦去药渍。
      墨流痕眼睛向着那荷包不经意一瞟,瞳孔一缩,露出一个暗笑,随后赶紧道歉,张挽澜忙着给墨流痕收拾残局,李崇文叹了口气,重新去备药。
      待人走远了,张挽澜抱着墨流痕进屋换衣服,期间墨流痕一直很老实的任张挽澜为所欲为,张挽澜内心疑惑,这么安静,绝对不是墨流痕的做派,这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你刚刚看到什么了?”张挽澜将脏衣服挂在一边,把墨流痕塞进被子里,伸手探了探墨流痕的体温,又锁住了眉。
      “我以前还不确定,现在非常确定了。”墨流痕伸手抚平张挽澜眉间的疙瘩,解释道:“李崇文腰间的荷包,和我阿娘给我绣的一模一样,无论是针线还是花纹,可是李夫人自己也会刺绣,家里几个孩子用的全是她绣的梨花荷包,唯独李崇文用的是兰花荷包,当年我只是无意中看过那荷包的一角,没想到,今日倒是证实了我的想法。”
      “这么说,他确实有嫌疑了。”
      “看他对荷包那么紧张,和阿娘的关系也一定很好,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又是否在昆仑上拜过师,如果他也是鸿钧老祖座下弟子的话,那一切都能串起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
      墨流痕来了兴致,捏着张挽澜的手指道:“你不是说了嘛,当年灭门霍家的那批人里,有一拨被移山之术给移走了,而移山之术是阿娘的技艺,如果李崇文是阿娘的师兄弟,那么他也可能会移山之术,这样就能解释通了,李崇文灭门霍家,又移走了一些尸体,嫁祸我族之后,用盗走的古籍炼尸,与此同时,还挑着四大仙门围剿幽兰坞,杀死老爹,赶尽杀绝,这一切都解释了不是吗?”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开始,李叔叔为人不争不抢,既然和你阿娘交好,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毁掉幽兰坞?”
      墨流痕打了个哈欠,眼皮慢慢落下,含糊道:“以后再说吧,泷哥哥,我先睡一会,你也休息一会,否则身体……”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挽澜握紧墨流痕的手,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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