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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顾轻画是捕快 ...

  •   这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若不是有要紧事,谁都不想在这种鬼天气赶路。

      几匹骏马一前一后朝郊外驰去,马蹄踏出一朵朵泥花,为首的年轻男子伏低身子,抓紧手里的缰绳,明明已经将身后的同伴甩了一阵,却还是夹紧马肚,催着□□白马。

      官府盯着这伙打劫犯已经好几个月,今日终于逮着人,没想有几条漏网之鱼,想到这几月心血就要白费,顾轻画低声咒骂,吐出雨水。

      “顾捕头!”捕快小六追上,“太晚了,现在追上反而容易追丢。”
      顾轻画拉停缰绳,望着前方浓浓夜色,下令找个地方避雨。

      好不容易找着个破庙,男人们纷纷脱衣服,恨不得把身上湿哒哒的布料全都甩开。

      “淋得蛋都凉了!”某捕快开着黄腔,其他人一哄而笑。

      “你们要死啊。”小六幽幽开口,“难道你们没听过狐狸精最喜欢来破庙勾男人们,谁脱得光,狐狸精就盯上谁。”

      某捕快不服,“说得你好像不是男人。”

      “那是。”小六挺胸,“我是少年!”
      “.....”

      虽然被打岔,不过众人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脱,抱着衣服坐在火堆前烤火,看着远处独自烤火的顾轻画,捕快们各自传着眼色。

      对于这严肃的捕头,他们是又敬又怕的,虽然是县令的儿子,但平常比谁都卖命。

      小六一溜烟跑到顾轻画面前,压低声音,“顾姐,你今晚又不睡啊。”

      “不睡了。”顾轻画把火拨得旺些,同样以低低的声音回过去,“睡了又说梦话。”

      顾轻画一睡觉就喜欢说梦话,话还特别有逻辑和特别实诚,有好几次差点把自己女儿身的身份给说了出来,所以到后面遇到这种需要在野外集体过夜的时候,她就咬牙不睡。

      小六点头,打了哈欠,跑到另外一堆捕快里,挤出一块位置,睡了。

      不知谁放了个屁,顾轻画被熏得难受,往门口挪了挪,看着外头淅沥沥的雨。

      打鼾声渐起,她捏了手臂一把,强打起精神。
      特别无聊的时候,他会想起段王爷,想起那一年保护他,暗恋他的时光。

      那时候,每日似乎也下着雨,王爷府里的侍卫不知为何接二连三的被杀了,县衙里只好临时抽调人手,她被安排在段王爷身边。

      那是个神奇的男人,至少顾轻画保护他的那一年里,从来没发现这个男人放过屁,扣过鼻子,穿得邋遢过。

      这段王爷长得还不错,对人还不错,一年时间,滴水都能穿石,顾轻画喜欢上这人也没什么意外。

      幕后凶手出现的时候,看见明晃晃的刀子朝着段王爷刺去,顾轻画给人挡了,当时她心里想的是,如果上帝再给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再挡刀的,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虽然事后被自家爹提着耳朵跪了一晚上的搓衣板,但当时把人护着对方的心有多么坚定,她是知道的。

      捕快的呼噜声震天响,顾轻画回头看了眼,抹掉飘到手臂的雨水。

      那个刺客自杀了,至少名义上是自杀了,当时只记得他喊了一声,“狗王爷!”气势很足,摔得很惨,侍卫一检查,中毒死的,在牙槽里发现残存的毒药,估摸着喊话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自己咬到牙槽里的毒。

      总之,人就是死了。
      段王爷之后进了屋子,她和其他人在屋檐下淋雨一夜守护,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刺客上门呢。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架豪华的马车停在王府面前,提着裙子的漂亮女子匆匆跑进来,也不用通报,直径进了王爷的屋,屋门再开的时候,段王爷和女子一同出现,众人下跪。

      她跟着跪在泥水里,大逆不道的偷偷抬头,望着依偎的两人,心碎得那叫一个彻底。

      再往后,从爹的嘴里得知,那个女子是皇帝赐婚的,两人感情好得很,就差八抬大轿成亲了。

      “你这狗崽子,有胆子偷东西,有种就别跑,我保证不把你打死,只把你打个半死....”

      “这要怎么办?”捕快围坐一团,齐齐低头看着蜷成一虾状的人。

      顾轻画睡觉不仅说梦话,睡得不饱还会有起床气,众人或多或少领教过,齐齐后退,看向平时与顾轻画关系最密切的小六。

      小六悲愤,这是一道无解题,因为如果不叫醒顾姐,那么等下说不定熟睡的本人自己说出女儿身的事情,但如果把人叫醒,倒霉的还是自己。

      他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人的背,“顾哥。”

      没醒,再戳了戳。

      顾轻画睁眼,很平静的扫了一圈人头,坐起来。

      众捕快齐齐后退,指着小六。

      “顾哥,你要冷静。”小六快哭了。

      “我明白,我很冷静。”顾轻画起身,一边念叨着“我很冷静”一边走到另外一边,抱着柱子砰砰砰往上撞。

      “我一点都不生气。”
      “我一点都不生气。”
      “我一点都不生气。”

      半响,顶着一头红印记,顾轻画一行人继续上路。
      循着那伙打劫犯所骑之马的印记,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伙人,衙门的人到的时候,那群人还没睡醒,胳膊下就枕着最近打劫来的财宝。

      顾轻画很轻松的就一锅端了,将人压回衙门,她直径回家。

      刚进大厅就看见自家哥哥顾轻御在跪搓衣板。

      她麻利转身,直到听见一声吼:“顾轻画!”

      “我在!”中气十足的跟着喊了一声,顾轻画麻利的接过婢女手里另外一个搓衣板,双膝一曲跪下。

      顾夫人真是觉得造孽啊,好好的儿子偏偏喜欢刺绣,每天混在女人堆里,要是这样她也就算了,可偏偏怪胎生一双,女儿爱舞枪弄剑,小了领头打架,大了还是领头打架!

      一想起罪魁祸首,顾夫人嚎了一声,“顾霸天!”

      吉祥镇县令哎呦的叫了一声,腋下扛着搓衣板就进来了,心里真是委屈啊,这儿子女儿长歪了也不能全怪他不是,毕竟说儿子小时候长得很可爱,女儿小时候打架又很厉害。

      “这都跪满了啊。”

      顾轻画和顾轻御麻溜的挪出一个位置,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家爹,那眼神仿佛在说:来!就等你了!

      就算是下跪,也完全不妨碍三人聊天。

      顾轻御兴奋道:“我和你们说,今天我领着众姐妹们绣了一个新样式。”
      顾轻画兴奋道:“我和你们说,今天我领着众兄弟追到了那天杀的打劫犯。”

      看着自家娘子越来越黑的脸,顾霸天忧郁,“你们....还是别说了,快到饭点了,再跪下去要错过晚饭的。”

      兄妹两觉得此话甚是有礼,遂双双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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