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不朽》斐宁试剂

50、番外（二）

　　清晨，杰瑞仍旧是在第一缕阳光出现时醒了过来。此时的杰瑞和托尼虽然仍睡在同一间房间里，但是两人是分床睡的。随着时间的逝去，托尼的年老是无法避免的，而老年人觉少、易醒的特点托尼自然也有，所以两年前两人就开始分床睡了。

　　杰瑞洗漱完后就先去厨房准备早餐，按照营养师和家庭医生的意见，杰瑞准备了燕麦粥、新鲜水果和烤面包，而以往早餐必备的咖啡则被换成了牛奶。

　　当杰瑞将早餐全部拿到餐桌上后，Apollo跑来蹭了蹭他的小腿，杰瑞弯腰摸了摸Apollo的头，起身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叫托尼起床了。

　　“托尼？”托尼朝里侧躺着，杰瑞一边轻声喊道，一边绕到床的另一边。杰瑞蹲下身，俯身在托尼耳边轻声喊着，但是托尼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一股恐慌感席卷了杰瑞，他不可置信地轻轻拍了托尼背部，然而托尼仍旧没有醒过来。

　　杰瑞沉默了一会儿，他勉强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右手，搭在了托尼颈动脉上。

　　没有搏动。

　　杰瑞觉得自己现在进入了一种……非常玄妙的境界，1104告知他任务结束了，询问他是否现在返回现实世界，但是杰瑞没有理会1104。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

　　他十分镇定地站起了身，之后弯腰最后一次亲吻了托尼，并温柔地对托尼说道：“晚安，我的小王子。”

　　之后他开始打电话联系生活助理，生活助理理查德很快就赶到了。他先和杰瑞确认了托尼的死亡，然后他开始联系殡仪业者、教堂，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整个人都十分飘忽的杰瑞，无奈地叹了口气，连通知亲友的事一并做了。

　　杰瑞……杰瑞在理查德到后，就一直坐在托尼身边。在殡仪业者询问给托尼换什么衣服时，杰瑞才缓过神来，他轻声说道：“我来吧。”

　　杰瑞给托尼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这是一个月前刚做好的，当时托尼还开玩笑说这套西装可以等到结婚纪念日的时候穿。

　　因为他们举办婚礼时，托尼穿的也是一身深蓝色的西装。

　　换好衣服后，殡仪业者给托尼做了防腐处理，就将他放入了棺木之中。

　　托尼的葬礼是在纽约圣帕特里克大教堂举行的，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士非常多，政府官员、商界名流、还在世的超级英雄们，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有许多普通中老年市民也自发走上街头，送托尼最后一程。

　　神父在念完悼词后，说道：“现在，我想请杰瑞·斯塔克上台说几句。”

　　杰瑞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去，他的表情肃穆，在听到神父的话后，他顿了顿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指定的地方。

　　话筒边的两个烛台上的白色蜡烛正燃烧着，杰瑞盯着火焰发了会呆才晃过神来。他看了眼台面上助理准备好的稿子，顿了顿却并没有按照稿件上的内容念，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但没有人催促他，大家都能理解杰瑞此时的心情……

　　“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是著名的斯塔克工业集团董事长，而他更让人熟知的身份是曾经的复仇者联盟成员、保护世界的超级英雄……”说到这里，杰瑞不禁露出一个微笑，“说老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念出托尼的全名，我还是更习惯叫他托尼。”

　　“是的，这是托尼的追悼会，助理准备的悼词上整整一页纸都是托尼取得的成就。托尼年少时就展露出十分出众的才华，他十五岁就进入MIT，二十一岁就掌管斯塔克工业，不论是前期对武器的研发还是后期关闭武器部门后，对新能源的开发使用……这些都是十分惊人的成就。”杰瑞扬了扬手中的稿件，继续说道，“而托尼的另一重身份——钢铁侠，我知道，目前对钢铁侠甚以及其他超级英雄们的争议依旧很大。作为曾看着他研发出钢铁战衣一直到他死亡的身边人，我的看法不一定客观，但这确实是我想说的。”

　　“托尼最开始制造钢铁战衣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复杂，他只是想带着被绑架的我和伊森逃脱而已。”杰瑞顿了顿，他看了一眼身旁棺木中躺着的托尼，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许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渴望和平的世界，而他觉得他既然有能力，那么这就是他的责任。”

　　“他外表是钢铁制造的盔甲，内心却是极柔软的。他不在意其他人对他的误解，他只是一直在按照他的信念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在我看来……”杰瑞看着前方，但似乎他的目光去到了更远的地方，他呐呐道，“对于我来说，他是我的英雄。”

　　“而英雄是不朽的。”杰瑞最后坚定地说道。

　　在托尼下葬之后的当天晚上，杰瑞·斯塔克也与梦中去世。

　　回到现实世界后，杰瑞从舱体中走出的瞬间，副主管皮特立刻上来扶住杰瑞，并十分激动地在一旁喋喋不休道：“恭喜你，杰瑞。你第一个任务完成的非常好，评分达到了A。公司已经决定将你直接转正，并且这次将会给你发放奖金……”

　　杰瑞头还有些晕，他直接打断了皮特的话，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回家休息了吗？”

　　“哦，当然可以！两次任务之间你能有四周的带薪休假时间。”皮特看杰瑞一副不想交流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放杰瑞回家了。

　　回到家的杰瑞冲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发起呆来。他需要时间来整理心情，然而他的思绪却总是不自觉地放空，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他觉得非常陌生。

　　也是，毕竟……在那个世界过完了一生啊。杰瑞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以为他会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因为睡前他的状态非常差，头疼的厉害，但其实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他就醒了过来。

　　他醒来后，犹豫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衣服放在哪。换好衣服，洗漱完后他就习惯性地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而当他就两份早餐端上餐桌后，他下意识地喊道：“托尼？”

　　没有人回答他。

　　是了，这个世界……没有托尼啊。

　　那一刻，在托尼去世后一直没有哭过的杰瑞，蹲下身子，第一次抱头痛哭起来。

　　爱情从来不因一方的死亡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