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伏八]亡者拯救计划》流浪的狸猫

84、task4

　　高槻泉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相反她眯起眼睛，像只倦怠的猫咪，略略仰起脖子，看着在阳光中泛着柔和金光的女孩。

　　女孩大约二十出头，应该比她还小两三岁。但因为身高和外形打扮，高槻泉一直给人一种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萝莉感觉。

　　女孩眼底盈着若即若离的笑意，但那层笑意上，却覆盖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

　　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无比奇妙地糅杂在她美丽的脸蛋上，使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矛盾的魅力。

　　对人性颇感兴趣的女作家，立刻被吸引了。

　　不仅如此，女孩的□□上，还漾出一股非常好闻的肉香，配上曼妙修长的身材和细腻的肤质，绝对是一道难得的佳肴。

　　她不易察觉地吞了下口水。

　　不过女孩身上的味道，似乎在哪里也闻到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女孩撇了撇嘴，两手捧着花瓶，打算放在桌上。忽然，她的眼睛仿佛被什么陡然吸引般，定定地望着花瓶上的一点，脸色毫无征兆地一变，猛一抬胳膊，将价值不菲的花瓶，砰一声摔碎在地上。

　　碎片如水花般溅了高槻泉一脚。

　　这一突然变故，让屋子里一瞬间静得怕人。盐也惠子已经吓傻了，捂着嘴不敢吭声。

　　然而女孩暴怒的脸色稍纵即逝。花瓶碎裂后，她又恢复了眼底含笑的模样，指着一地碎片，有些解恨甚至愉悦地对着高槻泉说：“你，把它们清扫干净。”

　　高槻泉皱皱鼻子，眼中闪过一道红光。但她脸上又软又迷糊的笑容没有褪去半分。

　　她向后退了半步，夸张地鞠了一躬：“是！知道了，请交给我吧！”

　　她正常时，声音特别软萌，当然鬼畜起来的时候，更加令人寒毛直竖。

　　这时，大门被推开，一个神色疲惫，显然在短时间内经历暴瘦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秘书一样的年轻男子。

　　中年人看见女孩，挤出一丝微笑，嘴唇微微张开想说点什么，女孩的脸一下子又沉下去，她撇了撇嘴，倏地一转身，把所有人仍在原地，哒哒哒跑上楼。

　　中年人——伊东诚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跟在身后的秘书打发走，沉重地坐在客厅中央的豪华组合沙发上，一个女仆立刻端上来一杯热腾腾的茶。

　　他没有立刻喝茶，而是看着茶杯口冒出的热气发呆。忽然，他才意识到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孩。

　　“伊东先生，这是我侄女，我这两天肌肉拉伤，怕影响干活，让她来帮我。”盐也抢在雇主发问前，赶忙解释道。

　　“哦。”伊东显然没兴趣关注这些，他双手捂着脸，瘦弱的脊背佝偻着，坐在午后阳光中，身形悲凉又寂寞，仿佛濒死的老人。

　　接下来，扫干净碎片的高槻泉，跟着盐也惠子一路打扫到楼上。在伊东先生的房间里，她发现了一个女孩的照片，镶嵌在高档的珍珠边相框里。女孩和刚才那个很像，几乎一模一样，不过眼尖的高槻泉，一眼就看出两人并非同一个人。

　　“这是洋子小姐。刚才楼下的是由希小姐，两人是双胞胎。”盐也擦着相框解释道，语调有些遗憾，“可惜洋子小姐在一场事故中死去了。”

　　高槻泉来了兴趣，脑袋中作家的部分蠢蠢欲动：“什么样的事故？”

　　惠子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被卷入了谋杀案。自那之后，伊东先生和夫人就一直消沉不振。不过，伊东夫人又不是洋子小姐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也会憔悴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呢，连一向最看重的工作都无法继续了，真奇怪。”

　　她们接下来打扫了除夫人、小姐房间外的所有单间，直到三点钟才收工。

　　两人下楼到厨房喝了口水，发现伊东先生还雕塑般坐着不动。若不是他偶尔深深叹气，两人还以为他已经归西了呢。

　　半小时后，伊东由希缓步走下楼梯。她穿着一身运动装、白色球鞋，肩上扛了个长条网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她漂亮的栗色长发，有些凌乱地压在一顶水粉色运动帽下，看样子是去打网球。

　　见她下来，即便累得要命也没去睡觉，一直在沙发上等着的伊东诚霍地站了起来。

　　“由希，你听我说——”他望着女孩，声音干涩，仿佛很痛苦。

　　“上楼休息吧，爸爸。”由希冷冰冰地截断父亲的话，眼底笑意不在，“你看起来虚弱得吓人，怕是离死不远了。”

　　她的语气很恶劣，颠了下肩上的袋子，绕过父亲，径直走向门口。

　　拽开门，她最后回头说道：“我建议您快点写遗嘱。记得继承人必须是我哦，一分钱也别留给楼上那具木乃伊。”

　　说罢，啪地关上了门。

　　在外面叱咤风云的伊东诚，望着女儿冷漠的背影，眼角湿润起来，完全就是个得不到女儿理解的可怜父亲。

　　他再度沉沉坐下，僵硬得仿佛一具死尸。

　　“哎。”一旁围观的盐也惠子伤感地叹着气，转头想跟旁边身材娇小的女作家发表感慨，却看见高槻泉正用手指捏着下巴，脸上是思索的神情。

　　她把话咽到肚子里了。

　　高槻泉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口。刚才女孩经过时，她嗅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宛如游丝般的赫子的气息，而且是她很熟悉的赫子的气息。

　　不过那气息稍纵即逝，待她再次捕捉时，已经毫无踪迹了。

　　错觉吗？

　　“你回去吧，由希。这事我帮不了你。”

　　这已经是绿间医生第N次重复这句话了。

　　伊东由希赖在桌前不肯走。

　　“您就帮帮我呗。”她坚持道。

　　“不行就是不行！”绿间医生难得坚决地说，“由希，你姐姐的事我很遗憾，我希望你能作为一个正常人好好活着，她也一定是这样期望的。”

　　由希翘起一边嘴角，挤出一丝冷笑：“遗憾的是，她还没来得及期望任何事，就已经死了。”

　　医生无言以对。

　　“拜托您了，我知道您年轻时发表过这方面的论文，肯定知道如何操作。”

　　医生沉默。

　　“就算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

　　医生身体一动，眉头深深地蹙起来。

　　“由希，”他很温柔很怜爱地唤着女孩的名字，“这样我就更不能答应你了。我不否认曾深爱你的母亲。我了解她，她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死于非命，一个不遗余力地往绝路上蹦。所以，答案还是NO！”

　　“再说，你拿来的这个赫包，离开本体已超过二十四小时，以我微薄的知识怕是爱莫能助了。就算是CCG的专家，也都是在赫包尚且新鲜的时候做成武器的。”

　　女孩眉头紧锁：“不愿意就算了，我去找其他人。”

　　一听这话医生马上站了起来：“不行！由希，你都二十一岁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胡闹了。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由希耸肩：“知道，知道，喰种生性残暴，吃人肉喝人血。这话都听烂了。”

　　“不是所有喰种都像你母亲那样温和，也不是都像你姐姐那样弱不禁风。他们大多都很强，你——”

　　“医生，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女孩打断他的话，语气里没有了火药味，“我和姐姐都有一半的喰种血统，为什么她有赫子、赫眼，不能大量吃人类食物，可以吃人肉，而我却没有那些东西，而且只能吃人类的食物呢？”

　　医生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露出苦笑：“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毕竟是人类的医生，对喰种的了解还只停留在理论上。我可以打听一下，然后再告诉你。”

　　“那好吧。我也不勉强您了。”女孩站起身，把干巴巴的像竹笋一样的赫子塞到网球包里。

　　“还有个问题。”她拉上袋子的拉锁，“我今年才二十一岁，身体一直都很强壮，比一般人类强壮的多，但两天前，我居然发现自己突然出现了一绺白头发，而且有一颗牙莫名地松动了。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语气是漫不经心的，但绿间医生还是感到了女孩心里的担忧。

　　然而他也解答不了。

　　女孩看着他愁苦而自责的脸，咯咯笑了起来。

　　“总而言之，一直以来都很感谢您，绿间先生。”她深深鞠了一躬，“我代姐姐谢谢您了。哦，对了，真太郎还好吧，好久没见过他了。”

　　这个好久，至少涵盖了十年。

　　医生颇有些自豪地笑笑：“嗯，他很好，个子已经比我还高半头了。”

　　由希吹了个口哨：“真的吗？哪天我一定得见见他。嗯，您别和他说我回来了，我要去校门口堵他，看看他见到我是什么表情。哎呀，一想到他那副傲娇死板的样子，就跃跃越试。”

　　绿间医生额间有汗珠滑落，脸上布满黑线。

　　话语间，门吱呀一声开了。探进来一个橘色的脑袋。

　　“那个，抱歉打扰了，我的伤口痒得不行了，您再帮我看看呗——啊咧？啊！怎么是你——”

　　八田美咲肩膀上绑着厚厚的纱布，一脸震惊地看着伊东由希。

　　由希也认出他来了：“啊，你是那天的吉娃娃！”

　　“不是吉娃娃，是八田美咲！”八田红着脸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