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伏八]亡者拯救计划》流浪的狸猫

23、chapter20

　　不一会儿，就有三个身材魁梧的搜查官，押送着两个饿得瘦骨嶙峋的喰种走进人群集中的大厅。

　　聚集在大厅里的，最开始都是参加会议的人员，后来听说安装了Rc检查门，一些好奇的人开始走出办公室，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再后来，得知马上会有搜查官押送喰种过来试验，基本上手头没有急活的人都挤了过来，一时间，警视厅宽敞如平原的气派大厅里，人群如蚂蚁般密集。

　　伏见依旧保持在离门较近的位置，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毕竟经历过很多大事，表面上依旧是平时那副冷淡默然的样子，看不到任何波动。

　　被押过来的两个喰种均为两个男性，一个很年轻，十六七岁，一个年近四十，虽然已经瘦得脱相，但依稀能看得出两人很相像，似乎是父子。两人眼窝、两腮深陷，嘴唇上的皮皲裂成一块块，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活着的光彩，宛如两具行尸。

　　“怎么这么憔悴？身上还有伤？”一个女警员有些于心不忍地问，她最近刚做了母亲，正处于同情心泛滥的时期。

　　“大概受过虐待吧？这种很常见的，不用觉得难过。你想想，他们吃人的时候可一点犹豫都没有。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受些苦也是活该。”有人回应道，这也是大多数人的心理过程：由最初的怜悯，迅速转变到憎恶、痛恨。

　　“喰种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危险，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我们在他们体内被注入了Rc抑制剂，这种试剂只是阻止Rc细胞凝聚成赫子，不影响细胞数量，所以可以放心地用于测试。”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搜查官解释道。

　　这位搜查官和亚门打了个招呼，然后率先通过检查门，门上的电子显示屏上是一条直线，紧接着，他的同事推着那位像是父亲的喰种，让他自己走过检查门。那个喰种如同一具玩偶，僵硬地通过检测门。

　　门发出尖锐的警鸣声，伏见看见，那条直线瞬间变成剧烈起伏的波浪，波线上显示着一个数值，应该是该喰种体内Rc细胞的数值。那个年轻人通过时亦是同样反应。

　　测试结束后，那三名搜查官又押着试验品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刚刚一直屏神观看的人群，沸腾了起来。

　　佐藤局长拍了拍手，人群很快又安静下来，数百双眼睛刷刷地投向他。

　　“接下来，请大家按科室排队，从档案科开始，按科室编码，一个一个通过这道检测门。”

　　局长的话如一道雷，在人群中炸开一片嘘声。大家都面露不悦。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已经快七点了，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但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局长的命令下不敢离开，本以为现在可以回家了，却没想到局长大人居然把这种什么时候都能进行的检测，安排在了今天。

　　伏见额上滑下一滴汗珠。刚刚那两个喰种的悲惨样子也给他很大震撼，自己如果被抓到，恐怕也会变成那副德性吧。

　　该怎么办？

　　他从人海中退出，抱着胳膊靠在镶着冰冷瓷砖的墙壁上。

　　“脸色很恐怖啊，伏见君。”外出执行任务归来的狡啮慎也叼着一根烟，穿过人群的缝隙走过来，身边跟着不住打哈欠的腾秀星。

　　慎也靠在伏见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乱哄哄排队的同事们。

　　“大家可以把东西都收拾好，通过检测门后直接离开。”局长看大家都一脸怨念，透过喇叭补充道。

　　于是大家又乱呼呼地跑回各自的办公室，噼里啪啦一顿收拾，然后或背着或挎着包再一次在大厅排好队。

　　“我说局长他老人家是得了新玩具的小鬼吗？非要马上就展示？”腾秀星依旧打着哈欠，眼泪都出来了，他现在又饿又困，偏偏只能在这里待机。

　　“小鬼是你吧，阿星。”慎也弹了弹烟头，“局长这样做，恐怕早就怀疑我们中有喰种混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却在伏见心里掀起一阵狂浪。

　　难道，局长早就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特意挑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今天进行测试？

　　怎么会？

　　在嘈杂的人群中，他看见佐野用手拉着一只胳膊，招牌的笑容从脸上淡去，他的神情有些严肃，和平常判若两人。

　　先通过门的是档案科，然后是人事、财务等行政科室。技术科被编在刑事科室后面，几乎是最后一个了。

　　这样也好，通过检测的人直接就从大门出去回家了，留下的人越来越少，一旦他通过时门发出警报，他就绕开站在附近的几位搜查官，直接冲出警视厅，跑到外面后，以他的速度，应该能逃脱。

　　搜查官固然厉害，又持有库克因箱子，可毕竟是人类，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就这样想着，一大半人都顺利通过了。或许实在太顺利了，除了亚门外的其他搜查官都松懈下来，只有亚门还尽职尽责地保持警戒状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异常。

　　其他人都好对付，只要小心亚门就可以了。警视厅后面有一片树林，树林后是一座很陡峭的山，伏见正设计着逃跑路线，忽然，令他心惊的警报声陡然响起，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

　　他猛抬起头，看见佐野的两只眼睛都变成了红色，后背上长出一对对称的羽赫。

　　他居然是喰种！？

　　佐野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在通过门的同时就完成了变化。亚门很迅速地从箱子里释放出自己的库克因，但出乎他预料的是，佐野并没有冲出大门，而是灵活地向后跃去，落在楼梯口。

　　另外三位搜查官也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其中有一个用的也是羽赫。因为远程攻击力强，持有羽赫的搜查官率先发起攻击，然而都被轻松地避开了。

　　发射出去的赫子在光滑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裂坑。

　　伏见看见佐野一贯如天使般的脸上，漾开心碎而悲伤的神情，他定定地盯着搜查官手中的库克因，两行泪水从赫眼中缓缓淌出。

　　“还是，无法——忘记——”凭借着超人的感知力，他听见佐野口中喃喃地说。

　　“怎么会？佐野君居然是喰种？”人们后知后觉地爆发出杂乱的议论声，佐野看着曾经万分熟悉的人们都露出难以置信，甚至是惊恐的表情，脸上的哀伤不断扩大。

　　“果然不行啊，这个世界还是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想生存下去，想像人类那样生活，不想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沟里，然而我这份卑微的愿望，今天彻底破灭了。”

　　他的声音里弥漫着淡淡的绝望，不是因为害怕被捉住或者杀死，而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被否定而产生的。

　　可是为什么会有泪水流出呢？伏见不明白。

　　“呐，用羽赫的家伙，知道你手中的家伙是哪里来的吗？”佐野的嘴角渐渐扯开一个诡异的笑，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扭曲，眼中有一簇压抑许久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狠狠盯着那名搜查官，眼神锐利如一柄刀。

　　“那个，是属于我父亲的东西啊！”话音未落，佐野的赫子已将搜查官的身体射成筛子，他的速度极快，伏见看得出，他的实力很强。

　　至少比他遇到的那些喰种都强，强很多。

　　因为接下来他在剩下搜查官的攻击下游刃有余，甚至把所有人的武器都折成一堆废品，只有亚门还能勉强抗住，但他的大腿已经受了伤，鲜血顺着裤腿滴下来。

　　另外还活着的两个搜查官也受了伤，所有人的伤都在腿或者胳膊上，看得出来，佐野并没有杀意，只是想让他们无法行动而已。

　　随着一声巨响，佐野的赫子准确射中位于一楼的电源总闸，包括大厅在内的整个警视厅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

　　伏见在漆黑在中看见佐野飞一样沿着楼梯跑了上去。

　　他没有趁乱逃出大楼，而是逃入楼内。

　　现在剩在这里的都是搜查科的警员，相对普通人而言更善于应对危险状况。在局长的命令下，有人给已经离开的维修人员打电话，有人向其他部门发出警告，还没离开的医护人员给搜查官们包扎了伤口，并在牺牲的搜查官身上盖上白布。

　　亚门看着同事的尸体，泪水喷涌而出，伏见没想到这个高大的男人居然如此感性。

　　亚门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拨通总部电话，尽力压住喉咙里的哽咽，报告了遇到的情况。

　　“该喰种应该是S级以上，很棘手，请求增援。”

　　过了不到三分钟，亚门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后，告诉佐藤局长，总部已经联系了目前离这里最近的有马特等，他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希望大家安全疏散。

　　佐藤局长干练地下达命令，令无关人员登记名字后迅速撤离，留下搜查三科四科的人围成一圈守在楼外，以防佐野从楼内跳出逃走。但他也同时下达了如果发现佐野从窗户逃出，一定要小心避开冲突，只汇报即可的命令。

　　虽然对佐野来说很不幸，但伏见却松了一口气。

　　忽然，他看见已登记完的狡啮慎也，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拐入安全出口。那里面，有另外一个楼梯。

　　伏见脑子一热，居然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