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将来是太后(清穿)》甜儿乖乖

5、入宫了

　　两个少年年纪相仿，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个个气质出众，衣着华丽，我想着能在这宫里不受约束的，肯定得是皇亲国戚之类。
　　只是我为什么觉得如此眼熟呢？
　　我把头探出车窗外边打量边回想，钮祜禄府并没有这么大年纪的男丁，难不成是在府外见的？府外的也不过是昨天在清贤居见过的几位皇子们……
　　哎呦我的妈呀！我忙把头缩回来紧紧地合上了帘子。这不就是其中的两位吗？他们在这里干什么？希望他们没看见我，更希望他们最好就像电视上演的一样傻换个衣服都不认识才好……
　　马车顺利地经过神武门，又走了半晌才停下来，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车外响起，“请各位秀女们移步车外，随奴才前往顺贞门。”
　　我掀开帘子，驾车的小厮忙跪在地上，弓起身子等我踩着他的背下车，有的秀女已经下车了，我看也没人注意我，而且距离地面的高度也不过一米多点儿，索性就扶着另一边的车辕跳了下去。
　　“你起来吧，”我招呼那还跪在地上小厮，“回去跟我阿玛额娘报个平安。”然后掏出一小块碎银子给他。
　　那小厮千恩万谢地收起了银子，拉起骡车走了。
　　我转身打量起周围，这里离神武门不远，从车上下来了约有四五十个十多岁的女孩子。有些来自京城的秀女，相互之间似乎都认识，已经扎起堆开始小声交谈，其他的从别处过来的也在跟我一样到处好奇地张望。
　　“啪——”一颗小石子落在我脚边，我警觉地回头看，路边高大的石柱油灯后头探出两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正是刚才的两个少年人。
　　其中一个蓝色衣服的少年冲我勾勾手，向我做了一个口型似乎是“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他们喊我做什么？不会是认出我了吧？要是现在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他们以后会不会记我的仇？
　　这时那小太监在一旁喊：“请各位秀女随奴才前往顺贞门。”
　　我果断地掉头就走。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叫我怎么过去？干脆就当没看见吧，以后装傻不承认就是了，反正我看他们偷偷摸摸的样子也不敢追过来。
　　果然，我们一直走到顺贞门前，他们也没有跟过来。

　　我们一干秀女被分成十多组，一排排的站在顺贞门前，一个拿着拂尘的大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小太监的手里都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我们的名牌。
　　那太监从我们面前一一走过，小太监宣读着牌子上的内容。
　　“正黄旗，富察氏兰心，兵部侍郎阿尔泰之女。”
　　这个叫兰心的秀女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帕子。那大太监打量了她一下，点点头道：“留！”
　　那姑娘松了口气。
　　“镶黄旗，纳兰氏阿敏，城门领多赞之女。”
　　大太监看了她一下，摇了摇头，小太监就把她的牌子从盘子里撤了下去。那姑娘捂住了脸呜呜哭了起来。
　　当念到我时，那大太监打量了我好一阵子，弄得我心里直犯嘀咕。好在那大太监终于喊了一声“留”，这才从我面前走过去。

　　第一轮选完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半多了。下午是才艺展示，只有这一项也通过了才算是真正入选了秀女，入住储秀宫。
　　好在我也学过几天的古筝，经过前几日的练习培训我勉强弹了一首，虽然弹得很一般，但也算是勉强过关。等到这一关结束，就只剩下二十几个人了。
　　下一步就是在储秀宫等着各宫娘娘们甚至皇帝亲自来选。

　　储秀宫说白了就是储藏秀女的地方，这里一间一间的屋子就是为历届秀女们准备的，等在储秀宫的宫女们把我们分成两人一间引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但也算一应俱全。
　　跟我分到一起的姑娘看起来温婉可人，我心道，这不就是容嬷嬷说的最易被选中的类型嘛，若是家世好，还有这样的品相，将来要么就是皇妃，要么就是王公贵族们嫡福晋的人选。
　　“小姐们请在此处休息，明天一早奴婢会带小姐们前去面见主子们。”
　　待那宫女走后，我和另一个姑娘对望了一眼，见她不好意思开口，我就先说道：“你好，我叫素娴。”
　　她冲我笑笑，温柔地说：“我是兆佳氏如月，正黄旗，吏部尚书马尔汉是我阿玛。”
　　我也只好补充道：“我是镶黄旗，钮祜禄素娴，我阿玛是四品典仪凌柱。”
　　因为并不是很熟悉，所以相互之间不知该如何交谈，所以当天晚上吃过晚饭我们就早早地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宫女就把我们叫醒了，告诉我们收拾一下，立刻就去前殿候着，今日皇上要和德妃娘娘亲自过来挑选。
　　我和如月都换上家里专门为最后一轮选秀准备的旗装，穿上花盆底，一同来到储秀宫前殿。
　　大部分秀女都已经到了，都站在殿外，富察氏兰心看见如月过来，冲她招招手，“如月，这里。”
　　我和如月一同走了过去，兰心看了看我，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我冲她笑了笑，道：“你好，我是钮祜禄素娴。”
　　“哦，”她转了转眼珠子，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钮祜禄啊。”然后就转过头不再理我，拉起如月到其他几个小姑娘那里去了。
　　如月回头冲我歉意地笑笑，我也回给她一个笑脸表示自己没事。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是看不起钮祜禄啊？小丫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有你后悔的时候，哀家将来是太后！

　　储秀宫大殿前还没有其他人，只有秀女们都已经到了，我听见如月和兰心她们在交谈，那个叫兰心的看起来傲慢极了，话语之间似乎对这次选秀很有把握。
　　“你们不知道吧？”兰心说，“这一回皇上之所以和德妃娘娘一起过来，就是为了给十三皇子选一位福晋。”
　　“啊，听说十三皇子还没有建府哩！”另一位秀女说到道。
　　“所以呀，”兰心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这回皇上和德妃娘娘很有可能是给十三皇子选嫡福晋的。”
　　“我听说，这位十三皇子很受皇上宠爱，”其中一个秀女说，“我觉得皇上肯定要给他选一位家世品相都好的。”
　　“也不知会是谁呢？”
　　兰心闻言挺了挺胸，好像在示意大家皇上会选她一样。
　　我看着觉得好笑，这些小姑娘都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最大的看起来也最多十六七岁，一个个的都挺老成，交个朋友还得看家世，如今又争着别人选她做大老婆。
　　这坑爹的封建社会！

　　“皇上驾到！德妃娘娘驾到！”
　　正在互相交谈的秀女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我考虑了一秒也跟着跪了下去。
　　想我一个现代知识青年，秉承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想想皇上娘娘也该有我爸妈的年纪了，将来我嫁给四皇子之后，这就是我公公婆婆。
　　最重要的是，我在这儿不守规矩那就是死啊，还是小命儿要紧。
　　我趴下去，跟着大家说着“皇上吉祥，吾皇万岁万万岁；德妃娘娘吉祥，娘娘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道。
　　我说着“谢皇上”顺势起来，悄悄地抬头看。
　　我以前在历史书上看过康熙的画像，画像上康熙不过是个瘦巴巴的小老头，等我看见真人之后，我就觉得这古代画像技术太抽象了。
　　大殿里的康熙个子高高的，身材偏瘦，虽说人到中年，五官却也十分端正好看，他身着明黄色常服，胸前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他此时看着我们这些秀女，面部表情比较柔和，但浑身上下仍然显露出一种王者的霸气。
　　德妃娘娘衣着华丽，面色虽说不上慈祥但保养得体，大大的旗头上金银珠宝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她坐在康熙身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们。

　　“请各位秀女排好队，”昨天负责我们第一轮挑选的大太监高声道：“杂家叫到哪一位，请按顺序进入大殿。”
　　“宣：富察氏兰心，完颜氏明香，钮祜禄素娴、兆佳氏如月、博尔济吉特氏惠茹，觐见！”
　　我忙低下头，和其他人一起排着队进入大殿。
　　那大太监一一为皇上娘娘报了我们各自的名字和家世。
　　“兆佳氏的，抬头给朕看看。”
　　“这孩子不错。”德妃娘娘说。
　　“朕早跟你说了，马尔汉家的女儿相貌出众，是个温驯的孩子，正配老十三那活泼的性子。”
　　“皇上说的是。”德妃笑道。
　　“那你就把这孩子带在身边吧，过些日子朕就给他们赐婚，老十三也该建府了。”
　　“臣妾遵旨。”德妃应到。
　　兆佳氏忙跪下去给皇上磕了头，“谢主隆恩。”
　　“起来吧，”皇上笑道，“等着朕给你们赐婚的时候你再与老十三一块儿谢朕吧。”
　　“奴婢遵旨。”如月依言起身，脸上盛着掩不住的喜色。
　　“你，钮祜禄的，”皇上道，“你是谁家的女儿？”
　　我忙道：“回皇上的话，奴婢的阿玛是四品典仪凌柱。”第一回跟康熙这么大的官儿说话，我还挺紧张。
　　“凌柱？你把头抬起来给朕看看。”
　　“是。”我应声抬起头。
　　康熙打量着我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说道：“丫头，你额娘她……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