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你伸出手》竹溪有风

6、第 6 章

　　弱智系统？黎玖下意识地在脑海中说，耳旁顿时响起系统惊天动地的笑声。

　　黎玖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恍然明白，是弱智能系统。顾名思义，她大概明白了。

　　“那系统你是强智能系统？”她好奇地问。

　　系统化身的小熊猫得意地摇头：“当然不，请不要将我智能生物混为一谈。我是真真正正的智慧生物。”

　　满头问号就是黎玖现在的状况，她甚至想低唱一句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的问号，然后自己回答，是的。

　　系统也没有让她困惑很久的意思，略加解释了几句。黎玖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大概留了个印象，智能生物和智慧生物有本质的不同。

　　还想再问，倦意就已经沉沉袭来。系统轻笑，低声对她说晚安，黎玖含糊地回答一声晚安，迅速地陷入了黑甜梦乡当中。

　　她的第二天依旧从天色半明半暗的时候开始。出门前她给同屋的几个小丫头扯了扯被角盖上肚子，又写下纸条才出门。

　　跑步的时候，系统提醒她还有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可以使用。

　　“基础知识学习，是指什么？”

　　系统说：“指这个星球范围内，3岁龄人类应该掌握的基础知识。”

　　黎玖：“我十七了！”

　　“还差一个月。”系统轻快地说：“而且，作为十七岁的人类幼崽而言，你显然还有很多的缺失。”

　　黎玖想到自己的成绩，不得不心虚地承认，系统说的大概是对的。

　　系统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提醒她，她还有个智能系统没有使用：“它和我不同，需要有依托物存在，你希望它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

　　黎玖顿时紧张：“什么依托物？”

　　“什么都可以，”系统说：“我个人建议是项链或者耳钉这种首饰类，不容易丢失。”

　　黎玖松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挂着一块金属牌，是当年院长爷爷遇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挂在她脖子上的东西。院长爷爷还想过这会不会和她的家人有关，只是最后也没查到，于是此事不了了之，只剩下这么小牌牌留在她身边。

　　她示意一下系统，问：“这个可以吗？”

　　系统没有答话，一道微蓝的光芒闪动一下，就融入了那个金属牌中。等到返回的时候，黎玖捏着那个牌子，发现迎着太阳的时候，偶尔能看到上面闪过的微光。

　　虽然她还不知道这个智能系统的智能在哪里，也松一口气。

　　牌子没变样。

　　早晨她只吃了一点点，然后趁着大家都不注意，从系统那里提取自己昨天抽到的营养剂。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瓶子握在手中有一点凉意，仿佛刚刚从很凉的地方取出来。当然，黎玖觉得更神奇的，是眼睁睁看着这个东西从空中落下来，凭空出现在她眼前。

　　她捏着这个小瓶子，心情复杂：“系统，如果我刚刚没接住……”

　　“营养剂的外瓶采用你暂时无法理解的特殊材质制成，只是摔下来这种事，不必担心它会破。”黎玖能感受到系统这话背后的无语，她毫不在乎，只是松一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怕浪费了一瓶。”

　　她咕噜咕噜地给自己灌了下去，有点甜甜的味道，肚子神奇地一下子就饱了。

　　摸了摸肚子，她感叹着系统提供的东西还真是厉害，系统立刻骄傲地说：“现在，你知道了系统的能力了吗？”

　　这种时候，黎玖丝毫不介意说点好话夸奖一下系统。

　　做完这些，看看天色也不算太早，黎玖就摸出了昨天那张名片。

　　纯白的名片上印着简单的几行字，名字电话和职务都清清楚楚。叫做楚嘉和的人是某个公司的助理，公司对黎玖来说很陌生。

　　她拿出笔将电话抄下来，与其他人说一声，就走出门去。

　　她要找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系统：“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弱智能系统吗？”

　　黎玖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是啊，我记得，怎么了？”事实上，她已经忘记了。略微有点变化的牌牌有什么功能，她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系统也看出了她的不解，贴心地没有戳穿她的装模作样：“智能系统可以代替你向那位楚先生发送信息。”黎玖猛然停住脚步：“你怎么不早说！”

　　她叫一声系统，马上又愣住，这叫的系统，到底是在叫哪个？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请您为我命名。”

　　黎玖头皮发麻。这种声音对她而言，只能让她想到孤儿院里那些闹腾的小屁孩。她挣扎着问：“叫‘辛巴’可以吗？”说完了之后，她又忍不住低语：“你能换个声线吗？”

　　“命名为辛巴，命名成功。声线更换中，”奶声奶气的声音陡然切换成一个清冷的声线：“如何？”

　　黎玖说一声好。

　　她意识到，命名为辛巴的系统和功成名就系统不同，声音是在自己耳边响起的，而自己在心中对它说话，它似乎也意识不到。

　　这意味着如果她想要和辛巴说话，就要小心不被人听到。

　　“还是和你交流方便。”她在心底对系统感叹，系统冷笑：“所以说，我是不一样的。”

　　辛巴很快就按照黎玖的意思给楚嘉和发了信息，可惜那边一直没有回复。黎玖也不太在乎，她今天准备继续昨天的旅程，在问过辛巴之后，她还特意在联系方式上留下了辛巴给出的通讯号。

　　可惜今天她甚至大多数时候连门都进不去，在前台这一关就被拦了下来。大多数前台小姐姐的目光都是同情的，依旧没有人放她进去。

　　好处是黎玖的通讯号今天多了好几个好友，和善的前台小姐姐告诉她，有时间会联系孤儿院看能不能去做义工。

　　这也是好事不是，黎玖喜滋滋地回去了。

　　筋疲力竭的她盘算着自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干脆坐了公交。靠在车上一摇一晃的时候，她问系统：“那个基础知识学习，可以中断吗？”

　　系统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可以。碎片化的利用时间，是我们所推崇的。”

　　确认过这点之后，黎玖毫不犹豫地就点开了基础知识学习。

　　她抽到的基础知识学习是语言类，虽然觉得没什么大用，但黎玖也不准备放弃，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可当她点开系统，眼前一花，她就感觉自己已经不在公交车上了。

　　“系统系统系统！”她拼命疾呼：“这是怎么回事？”

　　“您请放心，”系统答非所问，“您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由系统来保护。”

　　黎玖：系统你个大骗子！

　　她忍住了想哭的念头，看着四周。似乎是一片空茫，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其实是有边界的。只是这边界散发着淡淡的光，以至于看过去好像不存在。

　　视线前方的环境渐渐变化，一个身影渐渐出现。黎玖警惕后退一步，看着对方渐渐显出身形，最后变成一个雪肤红唇的大美女。

　　她吸溜了一下口水。

　　可惜对方不是真人，视线根本就没有落在黎玖身上，只是看着前方笑容满面地说了一堆广告词。

　　黎玖：？？？

　　“请谅解，系统也是要恰饭的。”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黎玖有点想打他。

　　然后，耳边就响起许许多多的婴儿牙牙学语，黎玖顿时面沉如水，黑得不能再黑了。

　　不，求……

　　她的挣扎无人知晓，公交车上坐在那里随着车辆的摇晃而摇晃的少女看上去只是闭目养神，唇角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等到黎玖从魔音灌脑中回过神，她已经下了公交车，正站在站台上。

　　她分外有气无力：“系统，你是不是故意的？”

　　“系统不明白亲爱的宿主在说些什么，”系统刻意地说：“请问宿主对系统是有什么不满呢？”

　　黎玖在心中给他竖中指：“算你狠。”

　　四十五分钟的课程下来，黎玖觉得自己一无所获，只是听了不少的婴儿呢喃，让她分外烦躁。

　　再三对自己说冷静，她才终于平静下来，然后拖着脚步往孤儿院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听到了系统的笑声呢……

　　快到门口的时候，辛巴的声音在耳边微弱地响起：“收到一条来自楚嘉和先生的消息。”

　　“念。”

　　“不用还。”

　　黎玖顿时站直了身体。不用还？不用还钱了？

　　所以，她有一千多块钱了？

　　“系统，我听到的都是真的？”

　　系统呵呵地笑：“是，我确认您听到了这个信息。但是个人建议，您还是还给楚嘉和先生。”

　　黎玖的反应很激烈：“他都说了不用还了！”只是不等系统再说什么，她就已经自己反应过来：“好吧，我知道的……我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扁了扁嘴，她叹道：“小钱钱啊，飞走了。”

　　怀揣着沮丧走进孤儿院，却发现大家都聚在一起，似乎在窃窃私语。有人小声地撺掇黎时亦去院长的门口看看，被黎时亦狠狠地瞪了两眼瞪回去了。

　　黎玖扶着墙，困惑地问：“怎么都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黎时亦做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说：“有人来捐助啦！”

　　黎玖：！！！

　　什么，自己还没有做到的事，是谁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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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清明，向所有为国捐躯的英雄致以敬意，愿他们在彼方安好，来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