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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情敌欲与抛桃花5 ...

  •   回到府宅内,苏子晴将身后跟着的几个新来的小厮与钟扬一并交给了一个管事的手下。正准备把这些糟心事和钟扬抛之脑后,去沉迷于武学无法自拔、并开启一个向观众系统介绍武功的直播间时,一个小厮却急匆匆地从门外跑了过来。

      她只瞧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小厮是谁家的了,因为这人看上去很是趾高气扬,和他的那个主子左千浅一样,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一般的“人物”。

      黑衣小厮走到苏子晴身前,不卑不亢地福了一礼,然后从袖筒中摸出了一张素花纸笺,颔首说道:“右护法大人,我们家主子昨日刚刚闭关出来,至于武功则更是大有所成,心情甚悦。今日特地在后山的院落里摆宴,还望大人赏个脸。”

      苏子晴嗤笑一声,并不搭话。这真是赤果果的炫耀啊!明月教中谁人不知,右护法执着于修炼武功,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将左千浅拉扯下台,自己好坐上左护法这个离教主之位最近的位置……如今左千浅得到了教主亲自赏赐的一本顶级武功秘籍,修炼有所成后必定会将右莘落下了一大截,两个人的武力值差距越来越大,那右莘想要当教主希望就愈发渺茫了起来,左千浅竟然在此时邀请她前往欢庆娱乐,这不是诚心往右莘的心窝处捅刀子么!

      明知道钟扬是颗定时炸弹还要主动将此人“埋”到自己的府宅里,苏子晴经过这次回档后本就心情不爽,如今听到左千浅的这番虚情假意的邀约,更是雪上加霜。

      苏子晴一手接过纸笺,上面飘散着的淡淡玉兰花香气萦绕在鼻端,牵扯出了一丝丝莫名的熟悉之感。然而她却是直接忽略了这一点,毕竟情敌在自己面前花枝招展的炫耀羽毛这种事情,实在是令人太不愉快了。

      于是苏子晴直截了当地回道:“不了,我还有事。”

      小厮像是早已料到苏子晴会这样说,接着劝说道:“右护法大人,这可是我家主子特地挑好的日子,她今儿个高兴,也想着自从她闭关之后,与您已经许久未见了,心中很是想念。不如您就赏个脸呗?”

      放屁!她与左千浅明明昨日才刚见过一次面,虽然最终是不欢而散,不过你这样睁眼说瞎话真的好吗?

      苏子晴默默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那我可得多谢左护法的惦念了,在下每日都要兢兢业业练武,怎么能比得上左护法的好运气!哪里还有空闲的时间玩乐呢?还是算了吧。”

      小厮见苏子晴的态度很是恶劣,生怕招惹到了这位性格阴晴不定的右护法生气,在听到这句回绝的话语后便再不说什么,就此离开了。

      待练武结束,苏子晴回到房内洗漱完毕之时,子时已经过半,伺候她的小丫鬟们早早的就歇下了,只剩下了一个从小伺候她长大的老妪还为她留着一盏灯,整个院落之中只有她的屋子还亮着盈盈的灯火。

      她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却发现床铺早就已经被铺好了。苏子晴将灯笼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中的长剑放到一旁的高架上,抽去头上的一支束发的簪子,青丝散落。

      忙碌了这么一天,疲惫感直到现在一股脑地全部涌了上来,苏子晴坐在妆台前怔怔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身后的老妪嗔怪地道:“右护法大人,这深更半夜的,不要在镜子前坐得太久了,快去睡吧。”

      苏子晴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双眼不住地打架,只好配合地点点头,被老妪推着往卧房中走,躺进软绵绵的锦被中,连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老妪替她盖上被子,放下床头的金钩,合上了白纱帐子,吹灭了屋中所有的烛火,这才悄然退出了屋子。

      屋中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苏子晴本来睡得好好的,却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些什么,阖起的双眼一下子就睁开了。

      纱窗透进来惨淡的银色月光,层层叠叠的纱帐外,一切全部都变得格外朦胧。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苏子晴敢凭借自己的直觉确定,这间屋子中此时,肯定还有些别的什么人在。

      苏子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掀起被子,不动声色地坐了起来。月影稀疏,夜风吹过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树影倒印在雪白的纱帐上摇摇晃晃。

      她坐在床上不动,守株待兔。等着那个神秘人呆不住了从床底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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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的月,总是格外明亮,月华如水,又似轻纱笼罩大地,天地间一片光洁的亮白。

      到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左千浅的心情就和苏子晴是千差万别了,她在后园中摆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此时了还在继续。

      灯红酒绿,酒气熏天,汉子们喝得四脚朝天,连教中的姑娘也喝得俏脸通红,整个后院喧嚣而嘈杂,欢笑声穿过后园,向四处扩散开去,飘过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等扩散到了对面的后宅中声音却渐渐消失了,那里万籁俱静,树影憧憧,处处渗透着板板正正的沉寂。

      而左千浅却恨不得将这阵热闹的喧哗声用个什么玩意儿保存起来,放到苏子晴耳边让她好好听一听,自己也好欣赏一番她的难看脸色,不知道会把那人气成个什么样子呢……

      今日左千浅一袭镶金边的淡雅长裙,墨发披散下来长如瀑,发间只插着支金色步摇,她侧躺在长榻上,长长的步摇随着动作而摆动着,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她摇晃着手中的玛瑙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佳酿,半眯着眼睛,遥遥地望向湖对面。

      想到小厮黄昏时分前来的禀报,左千浅心中就一阵得意。她也算是降了右莘一军,和昨日此人当众给她难堪的事情互相扯平了,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苏子晴竟然会说自己“好运气”?

      真是个蠢人啊……左千浅无奈的摇了摇头,垂首又抿了一口酒。殊不知她自己凭借的并不是这所谓的“好运气”,是右莘自己处处树敌,几乎把人品都败光了,这才导致现任教主根本不放心将来把教主之位传给她,如果右莘真的当上了明月教教主……那明月教这个矗立在武林中几百年的魔教,可能几年之内就要被败光。

      左千浅喝得有些头昏,正巧场地中央有一个女子在舞剑助兴,随着丝竹的乐音动作,宛若行云流水。

      她舞剑的姿态很优美,轻盈且飘然,让人如痴如醉。此时的筝声骤然转急,女子朝前走了几步后腾空而起,一对长绫忽的从她的袖筒中甩出,此时她已经来到了左千浅的身前,而随着长绫甩出的,还有几根细如牛毛的绿色银针!

      这时迟那时快,左千浅并没有被这场突变给吓到,她依旧斜躺在榻上,那几根银针却在距离左千浅的身体仅有一寸的位置处一下子停住,然后便径直落到了地上。

      女子见一击不成,又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窄窄的软剑,向左千浅攻去,幸好左千浅的手下此时也从惊变中回过神来,眼疾手快地扑上去将女子擒住,不让她再动作。

      这个刺杀左千浅的女子本就存了死心,如今一击不成,当场咽下了口中早就准备好了的毒药,口吐鲜血而死。

      美好的心情与月夜一齐被狗叼走了,经历了这场骤变,任凭左千浅再有多心肠大也不可能再将这场宴会继续下去。

      她拂袖离开,眼中却闪过一丝疑虑。

      这个女人有没有可能是右莘派来的?她今天推辞不来,难不成是因为见不得自己比她高一等,所以就来痛下杀手?

      不过刚想到这里,就被左千浅自己给否决了,虽说自己与右莘一向不合,可二人一向都是暗里斗,并没有摆在明面上互相厮杀。虽说自己对右莘的情商有所怀疑,但右莘只要有一点点的智商,她就不会明目张胆干出这样的事。

      如果排除了是右莘在捣鬼,事情就明朗了许多,不过这个刺客既然都能刺杀到自己头上,难保右莘也不会惨遭毒手……

      糟了!右莘很可能有危险!

      左千浅心中猛地一跳,施展轻功踩在湖水之上,轻盈的几跳便到达了湖对岸。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了,她虽然讨厌右莘,可是这个人却也算是明月教中的核心骨,不能死。

      苏子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今天已经很累了,现在还要和这个床底下的人耗着。等的花儿都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沿着床沿,从床底下慢慢地爬了出来。由于隔着一层厚厚的帐子,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帐子里面的人却可以将外面隐约看清楚。

      她双臂抱在膝盖上,盯着纱帐上那个轻手轻脚、缓慢动作的黑影若有所思。

      月光透过菱形雕花窗,在地上画出浅淡的菱形图案,来人站在床沿处驻足良久,没有打算再往前的意思,哪怕是半步。苏子晴却被吓得汗毛倒数。

      右莘此人有很重的疑心病,常年备着一把匕首在枕头下面,以防不测。苏子晴在睁眼的那一刻起就将之从枕头下面摸了出来,此时正紧紧的捏着。

      纱帐上倒映着一个的高大身影,芝兰玉树般挺拔……这是钟扬。

      苏子晴秉持着敌不动我不懂的原则,缩着身子坐在床上,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纱帐上的影子出神,透过模糊的影子,似乎能够猜想到钟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屋中静的出奇,两个人僵持片刻,苏子晴忍不住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正准备出击之时,一阵晚风却骤然袭来,没栓死的窗户啪的一声弹开,猛烈的风夹带着湖水的清香,凶猛地灌进屋中来,卷起满室的帷幔,上下翻飞。

      冷风卷起了床前的纱帐,朝着床榻上的苏子晴扑面而来,纱帐一下子被吹起,若隐若现中,她看见床前有一双白底黑面的锦靴,再往上看去,则是一双紧握着长剑的手。

      苏子晴心上一紧,头皮一阵阵发麻,伸出颤抖的手去,大力扯开纱帐,翻身便下了床的同时,高声喝道:“谁在外面!”

      帐外的钟扬大惊,似是没能料到苏子晴这么快就醒了,反应如此迅速。正当苏子晴准备破罐子破摔,一把掀起帐帘与钟扬决一死战之时,钟扬已经一个纵步从敞开的窗户中跳了出去。

      皎洁月光透过纱窗,在地面洒下一层薄霜,屋中的桌椅摆设全部清晰可见。

      苏子晴打开房门,恰好看到了一个最不可能见到的人。

      “夜半三更的,你不去喝酒庆功,跑来这里做什么?!”苏子晴高高昂着头,水汪汪的杏子眼中,漆黑的瞳仁骨碌碌转动,她打量了一遍院内与门窗,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对面身量稍高出她一个头的女子身上。

      浅白色的月光下,只能看见左千浅穿着白色的纱衣,身形苗条绰约,月光照在她清隽的侧脸上,莹莹透澈,如同一尊完美无瑕的玉雕。

      目光往下滑去,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臂上,那只手上,此刻正拿着一节带着嫩芽的柳树枝。

      “左千浅,你若是想要向我炫耀,手段也未免也太低劣了些。我不过是这次没有赴约而已,何必这个时候来扰人清梦?”苏子晴定定地望着她,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左千浅一愣,明明是自己好心来看她有没有被人杀手给害死,怎么现在却成了她的不是了?若不是她刚才将窗扇的栓震碎,那右莘此时很可能就已经遇害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左千浅扬起手中的柳树鞭子甩了甩,她刚才慌慌张张,施展轻功飞过来,手中并没有带着武器,只好顺手撇了一根柳树条,现在看到苏子晴却是咄咄逼人的一副不耐烦态度。

      她心下一凌,跟着冷笑一声,道:“是,我承认,我的手段是‘低劣’了些,但对付你这种人,只要管用就行。”

      这话说的很难听,苏子晴脸色沉下来,一双眼中满是锐利的光线:“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左千浅将手中的柳条抛到了后面的池塘里,然后挑眉朝苏子晴道:“好话不说二遍,你自己留着满满体会吧!”

      踏着月色,苏子晴向前走了两步,整个人站在冷月清辉之中,她索性撕开了脸皮,直接骂道:“左千浅,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你非要处处与我为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左千浅冷冷一笑:“到底是谁与谁为敌?右大护法的忘性好大啊!”

      话音刚落,苏子晴便瞬移到了左千浅身前,两个人一下子便缠斗了起来。

      左千浅本不愿和苏子晴多做计较,她也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也许是今晚上喝的酒太多,心中的一丝丝怒气也经过酒液的熏染被激发了出来。

      双方你来我往过了几招,左千浅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她晃了晃脑袋,又是一掌朝苏子晴的脖颈后劈去!

      苏子晴闪身一躲,将左千浅的手腕一扭,将她整个人钳制住了。

      被苏子晴扭住手腕,左千浅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弯着腰站立,她的脑子一瞬间就混沌了起来,就连苏子晴在她耳畔说的的嘲笑之语也听不太清了。

      左千浅心头响如擂鼓,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内力在经脉中急促的涌动流走,根本不受控制。

      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把左千浅给擒住了,她还以为会是一场苦战呢。苏子晴难得的对着左千浅笑了笑,将她的身体往后一仰,一字一顿,狰狞地说道:“左千浅,你最好不要招惹我!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借着身份地位比我高一头,处处打压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虽说左千浅现在的状态极差,但至少还知道苏子晴在骂自己,也知道面前这个是自己的宿敌。

      她的双眼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在这一片清澈的夜景之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身后有个模糊的身影,一身红衣,影影绰绰,鼻端萦绕着一股沐浴完毕后的香气。

      左千浅在心中狠狠把苏子晴咒骂一顿,然而身体内的燥热的感觉让她失去了平常的冷静,不知是不是刚才喝过酒的缘故,此时只觉得烦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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