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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太子来了 ...

  •   凌楚寒道:“本王此来,也只为提交一份证据。”

      说完,便有一个着京畿卫服饰的兵士进来,将一本书册呈到主审案前,凌楚安接过,抬眸询问的看着凌楚寒。

      凌楚寒道:“当日京畿卫攻入北郊别院,共斩杀贼人八十七人,掳获二十一人,在移交京兆府之前,本王曾委托京畿卫指挥使夏十三审讯过那二十一人,此录册便是当日二十一人之供词。”

      沈成书心里一沉,那二十一人在移交京兆府大牢当日,便全部被灭口,不想,夏十三竟然提前秘密审问过。转念又想,审问过又怎样?就算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皇上不是也没对沈家有所动作吗?

      凌楚安翻了翻证辞,递给右侧一直不曾多言的谢尚文道:“谢大人,请看。”

      谢尚文接过看了片刻,便对那跪在堂下的王三道:“北郊别院二十一人的证辞均表明,从未在别院中见过宁王妃,更未见有人对宁王妃行不端之举。王三,你所言亲眼所见,又从何而来?”

      王三垂着头,一时无言。沈成书却道:“谢大人,那证辞仅可代表那二十一人,而被杀死的八十七人中,是否有与宁王妃私通成奸之人,又如何证明?”

      “这……”谢尚文一时语塞,却听凌楚寒道:“北郊别院那一百零八人,并非普通人,均是武艺不凡的护院,证词上也详细记录了他们在别院中的守护位置与轮值时辰,由此可见,别院里没有哪一间房屋哪一个院落是在这些人的监控之外的,若是有动静,也该先由这些护院发现,怎会由着你一个送菜的外人随意行走,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最后一句却是指的王三,王三也是个反应快的,梗着脖子道:“我给那别院送菜已有两年,后门值守的大哥都是认得我的,当日值守的那位大哥也是听到了动静的,便是他与我一同去的小院查看,可惜自从别院出事后,小人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大哥。”

      “你到是明白得紧,找个死人来作证人,还不是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反正也是死无对证!”凌楚寒冷笑。

      沈成书却道:“宁王此言差矣,这王三是经过京兆府查实的,确是郊外王家村的农户,也确是为北郊那处别院送菜有两年之久,且有王家村村民为证,这王三也不是一个惯于搬弄是非的人,一切皆有据可查。宁王莫不是为了坦护王妃便硬要歪曲事实?”

      凌楚寒道:“就算他的身份无疑又如何?也不能保证他的话就是真的。一人之辞而矣,可比得上那二十一人的证词?”

      沈成书道:“二十一人又怎样?也难免不是屈打成招,伪造证词。”

      凌楚寒冷笑:“那二十一人的证词可是夏指挥使亲自审问出来的,难道丞相是说夏指挥使严刑逼供,伪造证词?”

      沈成书哼了一声,转头向凌楚安道:“五皇子,皇上既把此案交与你来审,你便要秉公处理!此事,对外已闹得满城风雨,对内又有人证指控,事关皇室颜面,更关乎我东凌国体,依本相所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宋青却是笑而不语。凌楚寒面沉如水,厉目扫向沈成书,冷笑道:“好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依丞相的意思,是要为了那些别有用心的流言蜚语,便要不分清红皂白的赔上王妃的性命不成?本王实不知,如此草菅人命的做法,是在维护皇室颜面,还是在给皇室抹黑!”

      沈成书并不动怒,反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淡淡道:“若宁王妃有证据可证明自己的清白,本相自无话可说,若是不能……”他不屑地一笑,拱手道:“本相实担不起宁王的指控,定是要向皇上讨一个说法!”

      凌楚寒冷眸微眯,杀意顿起,宋青拉了他一把,微微一笑正待开口,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要证明宁王妃的清白,又有何难!”

      音色似水波,由远而近,浅浅荡开,当最后一个尾音散去,一身白衣的凌楚宸已踏入宗人府的大堂。

      宋青心头一颤,他怎么来了?

      凌楚宸白衣染尘,长发微散,苍白的容颜上难掩风尘仆仆的倦色。他举步上前,先站在宋青面前,眼中满是关切,淡笑道:“你可还好?”

      宋青的眼眶有点热,却强自保持淡漠的道:“很好。”

      凌楚宸不在意的一笑,转身对凌楚寒道:“据闻,宁王与宁王妃至今尚未圆房,不知是真是假?”他声音不大,似是有意隐瞒,却又偏偏让这大堂上的所有人都堪堪听得清楚。

      果然,大堂上所有人的脸色均是一变。沈成书立身而起,谢尚文愕然张口,连一向淡然的凌楚安都微微挑了挑眉。凌楚寒周身的寒意四溢,狠戾的眸子锁定凌楚宸,似要将他生生撕碎。凌楚宸则仍是一身春风化雨的温润,不等凌楚寒回答便淡淡道:“看来是真的。”

      忽而转过身,向凌楚安道:“据闻前朝,女子在进宫之日,便要种下一颗守宫砂,无论是妃嫔还是宫婢,均要经过这道程序。这守宫砂种在处子手臂之上,沿手三阳经遍行全身脉络,如同生自肌肤中的一颗红痣,水洗刀剜均不可掉,唯有,行房事之后,便自行淡去,无影无踪。”

      谢尚文闻言附和道:“不错,确有此一说,而且据说青川国至今仍是沿用此制。只是那守宫砂制作繁复,听闻要以朱砂喂食蜥蜴,喂满七斤朱砂之后,再将此蜥蜴捣烂成泥,将此泥种于女子手臂,方可有此效用。”

      凌楚宸笑道:“谢太傅果然见识广博,这守宫砂的确难寻,但正巧学生宫里有一个老嬷嬷,她的家族一直传承着为女子种植守宫砂的规矩,她的手里也刚好有一盒现成的守宫砂。”

      谢尚文除了大理寺卿一职外,还兼任太子太傅,与沈成书的太子太师一样,自太子幼时便辅佐学问,因而,太子在谢尚文与沈成书面前,一向只以学生自称。

      凌楚宸看向宋青,一向温润如水的眸子闪烁着潋滟波光,那眸中的希冀宋青偏偏读得懂,他说:信我!

      信他?宋青死死地盯着那个令她死心塌地的爱了近四年的男子,她曾毫不犹豫的信了他四年,却在最后一刻,被他心爱的女人千刀万剐,那样的疼痛至今都令她彻夜难安,如今,他居然还让她信他,这岂非是这世上最愚蠢的笑话?

      宋青眸中毫无遮挡的疼痛与恨意让凌楚宸一怔,同时心内又是针刺一般的疼,疼得他眉心紧拧,手掌不自觉间已抚在胸口。

      凌楚寒一把拉住宋青的手,强迫她偏身避开凌楚宸的目光,胸中的怒意几乎要撕开他淡漠的伪装,他很想大声地对凌楚宸说:“本王王妃的清白,自有本王来证,不劳太子费心!”但,他却无法开口,因为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凌楚宸并不知晓凌楚寒的复杂心绪,他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其它,他只执拗地迎接着宋青眼底那涛涛奔涌的恨意,满目惊痛,却毫不退缩。

      沈成书却毫不客气的怒声道:“太子殿下不是该在栖霞寺禁足吗?此间之事,皇上已交给了五皇子主理,太子还是莫要越俎代疱了。”

      凌楚宸费力的将目光从宋青的脸上收回,转向沈成书时,那满眼的痛色已然消失不见,依旧是温淡如水,他恭敬一礼道:“学生提前回宫,自当向父皇领罚。至于此间之事,学生毕竟位属宗人令,提供证据亦是分内之事。”

      沈成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太子,转身对凌楚安道:“若要验证处子之身何须那般麻烦,宫中的验身嬷嬷便可做到!”

      谢尚文也道:“不错,宫中的验身嬷嬷司职多年,定是可辩真假,倒是比守宫砂省事得多。”
      凌楚宸微扬了眉稍对谢尚文道:“正因为宫里的嬷嬷司职多年,难免染了些宫中的习气,说话做事的时候,颠倒是非也不无可能。”

      “这……”谢尚文脸色一变,凌楚安的眼角却是一跳,沈成书则怒拍了桌子道:“太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诸位不必费心了!”一道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立刻搅碎了沈成书与凌楚宸之间的暗潮汹涌,只见宋青淡淡扫视了众人一眼,转身对凌楚安道:“殿下,可否容宋青传自己的证人上堂。”

      她的话音未落,沈成书立即道:“你刚刚不是说你没有证人吗?”

      宋青对沈成书鄙夷一笑,道:“本宫只是说没有人可证明本宫有否受辱,但本宫却可证明自己仍是处子之身。”

      似一道惊雷在堂中炸开,不似凌楚宸提及此事时,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此言从宋青的嘴里说出来,众人皆是愕然,就连凌楚宸都是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唯有凌楚寒却是低垂了头,虽看不出神色,却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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