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夜陨

156、他就是个白痴！

　　第12章
　　青年的低哼无疑给了韩夜更大的刺激，那种喉咙里面翻滚出来的压抑又难耐，愉悦又舒爽的声音，让韩夜又不自禁又想起那晚野外看到的画面。两道赤条条纠缠的身躯，扭曲着惊心动魄的姿势。眼角的热泪，红唇边潋滟的黏液，以及旁若无人高亢的叫喊，这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滚动，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逼真。他们相融在一起的身躯一定熨帖而温暖，就如他身后强健的胸膛。他们的呼吸缠绵而热烈，就如脑后此时一般灼热。
　　热，好热。血脉偾张。好难受，指甲深陷入掌心，那剧烈的刺痛也无法掩盖身躯被情/欲灼烧的热胀。
　　“你很冷？”声音低沉嘶哑，如鼔锤在心，心脏跳得已经毫无节奏。指甲又刺入手心一分，见血了。钻心的疼痛让迷乱的心平静片刻，韩夜摇头。
　　“你很难受？”韩夜继续摇头。
　　“那你一直发抖？”
　　“说话！”
　　那不悦的语气，惊得韩夜一抖，但是他的嗓子干涩的像有片沙漠。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尽管口中已干涸了。
　　“其实是有点冷。”这句谎话费了韩夜好大的力气。
　　青年没说话，在韩夜的惊呼声中，一个翻身，韩夜便面朝着火堆。
　　“这样就不冷了吧？”
　　韩夜勉强点头。青年移了移，胸膛与后背再次紧贴，毫无缝隙。韩夜闭上眼，指甲已把手掌掐得血液直流，他专注地感悟着这份剧痛，并不时加强这份剧痛。太用力，手背青筋暴突，而他的唇也被他的牙咬得出血。
　　韩夜好像把自己打晕，这样他就不需要忍受情/欲的煎熬，可是他又贪婪着，或许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这一晚，韩夜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他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有这么强大的自制力和忍耐力。
　　晨光又重新照耀大地，韩夜看着眼前的景象无奈叹息。昨晚与那青年的争斗，让身周一片焦黑，千疮百孔。每个掌心深深的被指甲掐出的血窟窿更让他无奈。手一动剧痛！
　　他还不敢让那青年看见，一直遮遮掩掩的。
　　青年其实早看见了。只要他运使魔法力就可以轻易为韩夜治愈，但是他心里很挣扎。昨晚帮韩夜治疗后背的伤口，已让他困惑。这不像他的性格，也不像他能做出的事？他什么时候也知道心疼或怜惜别人了？
　　青年看着像是冷若冰霜，自顾自的前行，但心乱如麻。
　　他的手是他自己掐的，为什么呢？难道提炼元素精纯度时，他其实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为什么要独自忍受这种痛苦，帮我修炼呢？是害怕我不给他解药，还是…还是…
　　他“还是”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韩夜笑意融融的目光又浮现在他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闪耀的他睁不开眼，头晕目眩。
　　心里莫名升起的心悸和困惑，让他慌乱、害怕又气愤，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的心不是静如止水么？
　　青年越来越烦躁，尤其是看到韩夜偷看手掌时痛苦的表情，无法忍受。他猛然转过身，冷漠着脸，恶狠狠地说：“手拿来。”说完一跨步，抓起了韩夜的双手。手掌里八个月牙形的血窟窿，触目惊心。
　　韩夜因青年的举动，牵动伤口，痛感直窜大脑，但他忍住了，笑看着青年。
　　青年震惊，怔怔地看着伤口。一会，轻握住韩夜的掌心，蓝色光晕在两个人手掌间流动，伤口治愈了。青年迅速的抽出是手，背过身，掩饰了心底跳动的情绪。
　　韩夜更加震惊，震惊过后是狂喜。他是在心疼我么？
　　“快走。”青年的声音又冷又凶。
　　韩夜失望。看错了吧！他这么冰冷的人怎么会心疼我呢？
　　青年依然冷傲前行，刚刚的举动让他更加困惑，但心里却不再烦闷。
　　韩夜跟着青年又回到了襄安城。去衣铺买了新衣，青年又是一袭黑衣，更加的冷漠孤傲。韩夜也挑了件黑袍，可是那青年却甩给他一套青袍。
　　买好衣服，购置了一些物品，吃了点东西，青年又迈步前行，是往东南方向走。韩夜大体上知道，这是往都城的方向。
　　青年自顾自地走着，也不回头看韩夜有没有跟上。青年的速度极快，韩夜只得狂追紧赶，实在拉得远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城内，人多眼杂，使开空间戏法就跨到青年身后。青年仿佛不知疲倦，可韩夜却累得够呛，浑身都湿透了。日落时分，荒郊野外，青年终于停了下来，韩夜松了一口气。一开始全凭脚力，后来一直使用空间戏法也极耗心力，能勉强跟上青年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再继续走，韩夜真吃不消了。
　　青年冷漠着脸，生火。韩夜瘫在地上，喘气如牛。青年生好火后，从行囊中拿出了一个羊腿，架火烤，很快肉香扑鼻。韩夜挪动屁股坐到火边，托着腮盯着羊腿，馋涎欲滴。
　　青年瞥了韩夜一眼，冷哼。
　　韩夜咧嘴傻笑。
　　烤好，吃完后，青年坐在一边潜心修炼。韩夜双手背着撑地，半仰着身体，看着青年发呆。一会手撑得麻了，又抱着腿，继续傻看。青年沉浸在修炼之中，面容平静而清冷。韩夜怎么都看不厌倦。
　　奇怪，他忽然想，脸侧枕在曲起的膝盖上。以前对谁都是一时热情，为什么他怎么看怎么都你不会厌倦呢？为什么会对他死心塌地的呢？就算被他杀了，也没有丝毫怨言。
　　为什么觉得他的脸，还有那冷冽的眼神，好像早就存在在记忆的深处。就好像我已经认识他千万年了似的，他的样貌早就印刻在我心头，只不过时光的冲蚀，让印刻暗淡了，但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印刻又鲜活起来，仿佛随时都能从心头跃起。
　　呵，韩夜，你在乱想什么！你才多大，还千万年。
　　韩夜摇摇头，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好笑。这时才注意到，青年已经修炼完毕，正冷冷地看着他。
　　韩夜心悸，慌乱地移开目光。
　　青年在火边躺下后，韩夜脱掉衣服无声挤进青年的怀中。青年呆呆看着韩夜的后脑勺，一会缓缓解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胸背又紧贴在一起，又是一个对韩夜来说倍加煎熬的夜晚。身体的渴望更强烈了，指甲在手心刺出的八个月牙形血洞更深了。
　　韩夜第二天早上醒来，掌心却完好无损，仿佛昨晚的煎熬只是一个甜蜜又磨人的梦。
　　第三天，韩夜很奇怪，青年总是偷偷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可四目相对时，青年又忙避开。
　　午时刚过了2个半时辰，韩夜隐约可以看见前方有一座宏伟的城池，但青年却折向东边直行，绕开了。韩夜很不解，问道：“前面就是都城了吧？我们不去都城么？”
　　“不去！”青年声音依然冰冷。
　　三天来，两人说的话屈指可数，一说话就这么冰冷，韩夜心里有点委屈。一边跟着青年，一边怅然凝望着都城的方向。
　　“你想去都城？”青年突然停了下来。
　　“嗯，我跟小宝约好父神节那天在都城见面。”韩夜也停下脚步，目光没有看着青年，依然看着都城方向。
　　青年皱眉，犹豫几下，才问道：“小宝是谁？”
　　“嗯？”韩夜转过脸看着青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小宝就是小宝啊！小宝可厉害了。”韩夜开始眉飞色舞。“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哎呀…我答应小宝不告诉任何人的。小宝知道了肯定会怪我的。”韩夜脸又开始愁苦。
　　青年哼了一声，转身疾行，极为不悦。
　　韩夜小心跟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行了一炷香的时间，青年突然停了下来。韩夜看着他的背影失神，差点撞上。
　　“今天是第三天了。”
　　韩夜盯着青年的背影，纳闷，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意义。于是他疑惑地“嗯”了一声。青年转过身体，审视地直视着韩夜。
　　“你不问我要解药么？”
　　“什么解药？”韩夜更加迷惑。
　　青年被韩夜的话激怒了，表情狰狞，胸膛一鼓一鼓的。“你是白痴么！什么解药，当然是噬心丹的解药了。”
　　噬心丹？韩夜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他把这事都给忘了。“嗯，你现在要给我解药么？”
　　青年更加生气的样子，一跨步来到韩夜身边，抓起他的手，将一粒丹药拍在他掌心。“这药并不是解药，只能缓解药性。再我没有给你真正的解药时，你就乖乖跟着我，别想逃跑，否则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语气十分凶恶。说完又气汹汹地继续赶路。
　　韩夜木讷地吃下丹药，异常纳闷。我本来就要跟着你，为什么要逃跑？
　　青年越走越气，脑中乱成一团。他的表情不像在撒谎，如果他不是为了丹药，为什么要忍受那么大的痛苦，帮我汲取精纯的元素力量。白痴，白痴！真是个白痴！
　　韩夜瑟缩了一下，青年身上越来越冷的气息，让他更加困惑。我没惹他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