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活而已》嘟嘟儿

23、23

　　王昕默默的传递了一个两人能懂的眼神，老头子脸色更僵硬了，小丫头这是真要让他出头啊！

　　不出头会怎样？要么吃不到想吃的，馋死。要么扣钱，心痛死，总之自己不会好受就是了，老头子捂着胸口，心里苦啊！

　　“王老师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啊？”老头儿明知故问，调了调躺椅的高度，以最舒服的姿态说话，他这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老叔，你这话问得，我今天来还是为了王昕上学的事。”老师也实诚。

　　不实诚不行，来了这么多次，就吃了多少次的闭门羹，他还能这么坚持，这人也是不一般的人才。

　　“欣丫头这次考试不是考得挺好的吗？”言下之意自然是，考得好，还来见家长，乖乖的在家呆着不行吗？非要来找他，他也心里苦好吧，不要闹。

　　“你看现在王昕也大了，如果还这样在家里自学，很容易跟不上进度。这样一个好苗子就很可能毁了。”老师挑了一个舒服的板凳坐下，顺道也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来了这么多次，他也熟悉了，板凳在哪儿，那个舒服，他门清，段时间内是别想把问题叨叨清楚了，舒服点才能让自己和来老爷子掰扯久一点。

　　“王老师啊！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可是讨论过的，丫头到学校去，前提是她的成绩下滑。可是，去年的成绩小丫头可保持得挺好的，没有变化。”何止是没有变化，王昕为了争取在家的时间，考试之前花费了一些时间准备，所以满分通过。

　　好在这个时候小学生的学习负担还不算大，只需要学习数学和语文即可。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昕算是一个学霸，这些题目还是有信心完成的，当然，前提是自己准备的时间充足。裸考是要不得的。

　　“爸，咱家欣丫头没上学？是怎么回事？”年轻的父亲一脸你们都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的样子。

　　看来老头对于保密这一项的工作做得还算到位，没让自家老爸老妈知道实情。

　　如今包不住了。

　　“哦，你是老五吧，王昕的爸爸？是这样，你家昕丫头真是读书的料，可惜……”老师这次也知道找新的能说的上话的人攻克了，王老头儿太固执，王昕又太能说会道，只能试一试现在这位王家老五的厉害。

　　“老五啊，你别听他吹，欣丫头在家里自学得很好，真要去上学说不定还没有现在好。你看看现在电视里都在说，小孩子要按照兴趣培养成才。”

　　王昕不管，听老头子在这儿乱侃。

　　老爷子为了昕丫头不上学的事儿是真心烦，不得不从各种途径了解情况。

　　家里出了一个怪小孩，不操心不行。

　　丫头在家里学习，那些书本费，学杂费自然就可以省下来，当初觉着挺好，如今倒显得鸡肋。

　　“可是爸，小孩子就应该去上学。想当年我们想上学都上不了，现在有条件了，孩子就应该到学校去。”王家爸爸说到。

　　老师在一旁小鸡啄米，不住的点头，对啊！对啊！

　　年轻的父亲还是很疼孩子的，儿子女儿都一样对待，在大学之前，他给了王昕最大的支持。

　　想到曾经的父亲，王昕觉得自己有些想他了。

　　“那，那，那，王昕你自己来说吧！”老头儿的嘴炮只存在于家常理短，真要用到他的时候反而怂了。

　　“爸，是我自己不愿意去上学的，那些东西比较简单，我都会了。而且我有自己的爱好，不希望上学把时间都占了。”老头子挂掉，只能她自己上场解释。

　　“丫头啊，你不知道，读书才能出头，你不上学就没有出头的日子。”父亲说的是真心话，‘‘你现在可能觉得好玩儿，但在今后你会后悔的。’’

　　王家爸爸的想法没错，在这个年代，他们这样的家庭，唯一出头的方式就是读书，至少现在，所有人的观念都是这样，谁让王家老四这个大学生珠玉在前。

　　咦这是什么意思，老爸是不是理解错了，怎么弄得像是自己没有上学一样，她哪有说不读书，不拿文凭的。这个王老师，混淆概念，鸡贼。

　　“爸，你没有明白！我在王老师的班里挂了一个名字，每次考试都去。今后也会继续上初中、高中、读大学。”就算是在二十年后，文凭这个东西含金量依旧重，既然可以用相对微小的努力得到，她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弃，她是一个平常人，有一般人的虚荣心。自然不希望在学历这上面被人轻视，也不愿意自己的家人来为自己的随心所欲买单。

　　“额。。。。。。”王家老五被自家女儿说出来的哽住了。他有说上高中、上大学的事情吗？小孩子的有志气是好事。

　　如今的大学还没有扩招，能上大学的都是拔尖的人才，王昕说这话噎人足够了。

　　“王老师，今天就到这儿吧！去学校的事情，等哪一天我的成绩下滑了再说！你来这一趟也挺辛苦的。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王昕抬头看了看日头，该做午饭了。

　　‘‘‘唉，你呀！不吃了，我回家了。’’又一次战败而归，他还会回来的。

　　王昕看看自家房梁上的熏肉。对自家老妈说道：“妈，去把那块盐尾取下来，让老师带回去。”

　　“不要。”我来不是为了拿东西的，老师心里苦，有苦说不出来。

　　老师自然不是来家里收礼的，这是亲戚来往的礼数。作为自家亲戚，加上又是欣丫头的班主任，每年的礼尚往来还是应该做到位的。

　　虽说王家的这位亲戚有点多事，做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反倒让两家人的关系好了起来，老师媳妇可是经常到老太太这里来学习厨艺，让他家人都饱了口福。

　　“这是之前和你媳妇就说好了的，你来了就拿回去，别让她再跑一趟。”老太太张口就来，至于是不是事实，有待考证，只要他带回家了，就别想再退回来。

　　“这是我家奶奶养的，你也尝尝三百斤的猪肉是个什么味道。让师母给你做好吃的。”师母在王家学到的菜式很多，做这点菜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老头在一旁看着家里的几个女人说话，这种情况，他是不愿意张嘴的，她们张罗得很好，不需要他来指手画脚。

　　年轻的父亲也有些苦恼，家里的女儿太有主见了，是不是也不太好。

　　老师最终苦着一张脸回去了，能不苦着一张脸吗？本以为有点希望的事情，结果，果不出其然的失败了，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手里提着塞过来的盐尾，心里更是堵得慌，对自家这么好的人家，怎么就不愿意让丫头去上学呢？

　　他这是惜才啊！小丫头算是他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了，孩子再聪明能如何，伤仲永的故事他教书育人这么久还见得少吗？如果没有细心的培样，最终都不会有什么成就。

　　欣丫头是王家的孩子，两家算不上亲近，毕竟一个家门，出了人才他也希望孩子能好，可是这丫头的性子是不是太倔了。

　　上学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小胖子在旁边看的起劲，每半年就演一出这样的戏码，变着花样的你来我往，最后都以姐姐的胜出告一段落，每当这时，他都是星星眼崇拜的看着自家姐姐。

　　“老五，今年你和你媳妇是怎么打算的？”见老师走了，老头儿也想起来，家里的年轻人出门打工的时间也快到了，才有此一问。

　　“还没有想好。”听见王家老五这样说，年轻的母亲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这和之前商量的结果不一样。

　　和之前的老板说好今年开年就过去上工。

　　年轻的夫妻在新疆时就已打算好，今年过完年照常回去上班的，毕竟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工作之前，在厂里一年下来，虽说不多，但总能存下钱来。

　　王家妈妈看看家里现在的景象，又有些明了了，他们这几年存下来的钱和布置这个家的钱比起来，差远了。

　　“我有个想法，你们可以听一听，当然听完之后，你们觉得不行也没关系。”老头躺在躺椅上，脑子里飞速的组织语言，回想之前丫头给自己的说辞。

　　“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都是几年攒下来的钱置办的。”老头喝了口王昕递过去的水，这丫头这个时候来献殷勤，真是无利不起早。

　　年轻的父母默默的听着，等着老头继续说下去。

　　“你们去外面能赚多少钱我不知道，但大概我有一个了解，家里虽说比起外面来说苦了一些，但他胜在安稳，一年到头，辛苦了，到手的钱也算有数，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足够了。”

　　“爸，你的意思是，我们留在家里？”年轻的母亲说出老头的未言之语。

　　“……恩!”老头有点憋屈，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儿媳妇就把话说出来了。看看旁边的王昕，这丫头是随了妈？一样的噎人。

　　“爸，这个事，我也有想过。”顿了顿，王家老五继续说到：“只是之前你们也能做下来，我们留下来就显得多余了。”

　　年轻的夫妻也想过留下来，村子的情况，他们回来这么久，从村里人的只言片语里也算摸清了。每家每户都在用自家的田地创造收益，这样的模式很好，有它的缺陷，但发展越发的好了起来。

　　王家能用的田地就这么多，既然家里的两个老人能做下来，继续这样的模式也未尝不可。毕竟是分了家的，他们留下就是占了老爷子、老太太的收益。

　　王家早先在儿子们结婚的时候便分了家，彻底分家就在今年老太太大寿的第二天晚上，不过是将田地和房产明确下来，就这么点儿家当，简单得很。

　　王昕目睹了全过程，无非就是老头子名下的田地怎么分给几个儿子、几间没用的房子怎么分，女儿嫁出去了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等等。

　　如果他们没有来过过这个年，不知道村中的情况，这些地可以免费使用。

　　但是现在的情形是，大家回来了，见到了村子的运营情况，这地就不能白白的用了，得付租金。

　　中间的扯皮事件层出不穷，儿子们都走得远，唯独老二家和老五家在老爷子身边，土地的使用自然到了这两个人身上，谁用谁给租金。

　　这就是亲兄弟明算账了，毕竟大家都不富裕。

　　贫穷的时候都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小家，不得不斤斤计较。当然明面上的和谐还是需要维持的，

　　“哪里显得多余了，你们没在的时候，我们几个老的老小的小，要不是欣丫头想办法请人帮忙，哪里忙得过来。”咳，额，这说的是王昕利用美食和零花引诱小孩子做事？

　　“那，租金的事，还有二哥家怎么说？”王家老二留在老家是之前就定好了的，见到更好的出路，谁愿意背井离乡的外出打工。

　　“你二哥用了老大和老六的地，至于租金，他们都商量好了。至于咱么就用老三和老四的土地，足够了。”往年种葡萄养鱼也就用了一半的田土，现在这样，的确足够了。

　　“当然你三哥四哥的租金也不能少。”老头补充道。

　　王昕撇嘴，别以为她不知道，四爸的租金最后全部会交给老头子。

　　就是个钻进钱眼里的人，人老了？没钱傍身，越发的没有安全感？

　　经过分家事件，王昕倒是有些同情老头儿，那一晚，她分明从两位老人的眼里看到了隐约的泪花。

　　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家，老人这边就顾不上了，该拿的利益照拿，有媳妇在一旁压着，全然想不起自家老父母该怎么活。

　　“好，我们留下，我去和之前的工友打电话说一声。”

　　好了，万事落定，她的担子也可以移交了。

　　“爷，奶，不怕，今后我给你们养老，养得白白胖胖的。”小胖子能敏锐的感知到老人的情绪，这是一种莫名的悲伤。他虽然难以说出这是为什么，也许长大了才能学会这些复杂的情绪，但此时他知道自己想说这样的话，将来他也会让这句话成为现实。

　　小胖子的童言童语让老人家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爷、奶，我给你们养老，养老钱我都存着呢！”王昕拍着老太太的肩膀说到。这话比起小胖子稚嫩的话到是更有说服力。

　　老头子眼睛都亮了，却又有点将信将疑，这丫头那抠门的劲，还给自己存了养老的钱？

　　王昕才扭开脸，哼，爱信不信。

　　这糟老头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王昕怎会不知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