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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3(二) ...


  •   赫敏这才反应过来,“黑市?”她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不,它实际上是真正存在的,尽管大战之后抵抗军将它夺了回来。有一些食死徒搜寻了它好几年,希望能够将它关闭,不过另外的一部分食死徒,实际上是大部分的食死徒则会选择利用它来帮助自己。”

      “那它在什么地方?”她好奇地问道。

      德拉科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想你一定是傻了才会认为我会告诉你实话。”

      “为什么不?”

      “因为,格兰杰。我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论危险与否,一旦你知道了黑市的确切位置,你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到那里的。而那么做会很危险,特别是对于一位还在通缉令上的女巫而言。”

      “可你不也一样吗?如果黑市对你来说是安全的,那为什么对我而言就是危险的?”

      “但在这座城市里,我手上的标记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如果你真的是一名‘优秀’的食死徒,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住在麻瓜的建筑物里?”

      “黑魔王想让他的人住在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而这个角落恰好没有巫师的街道。”德拉科把手伸回到背包中,在里面搜寻着什么。“况且,我喜欢这个地方。除了楼下那两个有点吵闹的白痴之外,这儿几乎无人居住。”接着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蓝色纸盒,放到了她的面前。

      赫敏讶异地盯着那个纸盒,问道:“这是什么?”

      “你可能会被吓到……反正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赫敏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过了这么多年,他仍旧是一个傲慢自大的家伙。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打开了纸盒,只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纸杯蛋糕坐落在纸盒的中央。它看上去很美味,表面覆盖着巧克力味的奶油和彩虹糖。

      “我不确定麻瓜有没有这种习俗,但是在巫师的世界里,生日那天他们通常都会吃蛋糕的。”

      没有等待赫敏反应过来,德拉科就拿起他的背包,将它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可是几分钟后,当他再一次出来的时候,赫敏却还站在原地,狐疑地盯着他给她的蛋糕。

      他微笑着走向了她,将自己的双手放置在了她的肩膀上,以此来吸引她的注意力。“给你,”他递给她一件黑色毛衣,说道:“这样你就不必一天到晚都穿着那件厚重的斗篷了。”

      她一脸茫然地接过了它。

      “还有这个,是给你的脚准备的。”他说完,将一对拖鞋放到了地面上。

      赫敏仔细地盯了他半晌,接着将目光移到了自己手中的毛衣上。然后是那该死的纸杯蛋糕。当她的眼神在这三个物品间游离了好一阵子之后,她终于转向了德拉科,这是她从骑士巴士出来之后第一次毫不顾忌地直面他的双眼。

      他还是那个他。铂金色的短发,石灰色的瞳孔,雪霜一般的肌肤,这些都是具有强烈个人特征的特点。尽管他现在看上去成熟了一些,或许拜战争所赐,他的肤色也变得比以往深沉。但如果就连他的外表都未曾有明显的改变,那么他的内心真的会有实质性的变化吗?

      不。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而赫敏感觉自己已经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她的大脑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刺激了。

      “不,不!”她将毛衣丢回给他,说道:“停下!不要这么做!”

      “做什么?”德拉科皱着眉头,看向她问道。

      “就像现在这样!”她激动地用手四处比划着,“就像……就像你好像对我很友好似的!我可承受不起!”

      “我的友好让你承受不起?”

      “是的!因为你一点儿都不友好,马尔福。你的性格自私而又恶劣,同时你还是一名食死徒。你知道吗,你的父亲和姨妈就是将我推入那如同炼狱一般的四年囚禁生活的罪魁祸首!”

      “是的,我知道。”他冷静地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那么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这么做了。你在那个时候就会伸出你的魔杖阻止他们!”

      “我那时还小。况且我的母亲就死在我的面前,我根本不知道——”

      “可你知道他们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吗?”她尖叫着,放声哭泣着,“你知道当我被关进你的姨夫罗道夫斯的家里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对我做些什么吗?”

      “我知道。”德拉科很直接地回答道,“我很清楚他们会对奴隶做些什么事,同时我也明白罗道夫斯从前对你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妄想。”

      这个回答只会让赫敏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我!尽管他自己以为他已经做到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

      “我知道。所以我才称之为‘妄想’。”

      “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马尔福。”等她冷静了一些之后,她说:“虽然我在这儿才待了不到十二个小时,可我已经有种感觉,仿佛这四周的墙壁都在想方设法地将我关在这里。我不能再被你囚禁了,又或者是被别的食死徒。”

      实际上直到那个瞬间,德拉科都一直全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但当他听到那些话语亲口从她嘴里说出来之后,还是有一股仿佛在心底里被压抑多年的火焰在一瞬间燃烧了起来。他是真心地想要帮助她,然而她却将他和那些……下流不堪、令人作呕的强.奸犯相提并论。

      “这就是你认为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吗?”他微微眯起双眼,用冰冷的视线盯着她,“囚禁你?就像他们囚禁你那样?”

      赫敏沉默了,但却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相信我,格兰杰。我比你更加不想让你继续待在这里!”

      “可是我们还在这里呢。”她说着,同时用手擦了擦自己湿润的脸颊。

      “是的,但你必须留在这里。我和你都必须留在这里,你明不明白?”

      赫敏听后不禁微微蹙眉,她抿了抿嘴唇,接着仔细地打量着他,“我为什么必须留在这里,马尔福?”

      “我该死的不是让你当我的奴隶!”德拉科将双臂交叉在胸前,竭尽全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我很确定,我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这样对你的食死徒!”

      赫敏正欲张开嘴巴说些什么,但他抢先打断了她。

      “你不明白我有多厌恶你,你这个泥巴种!你还用了我的洗浴室!然而你的感激都去哪了?你说句实话,到底有多少次我帮助了你,而你连一句‘谢谢’都不曾说过?”

      赫敏挺直了身子,目光透过自己的指缝,冷冷地盯着对面的镜子中所映出的他的倒影。她看着他瞪大的双眼,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说道:“至少一次。”

      最终,赫敏只好苦笑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越过了他的身体,径直朝着客房走去。

      “还有,别再叫我‘泥巴种’!”在关上门之前,她大声地对他喊道。

      “去死吧你!”德拉科带着愤怒的咆哮,将手中的毛衣甩到了她的门口,同时将那一对拖鞋踢出了他的视线之内。

      一个多么忘恩负义的泥巴种!

      梅林,她又惹恼了他!并且她的烦人程度完全不亚于他们还在学校里的时候。

      确保房门的钥匙还装在自己的口袋里之后,他大声冲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吼道:“我出去了!”说完,他迅速地冲出了公寓,并且在出门前确保用能够发出比她关门的声音大两倍的声响的力道,狠狠地甩上了房门。

      几个小时后,赫敏被她肚子里的咕噜声给吵醒了。她并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考虑到她脑袋如今昏沉沉的,她可以确信自己并没有沉睡很长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好像被人劈成了两半一样。

      她揉了揉自己肿胀的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从窗帘的缝隙中,她可以得知如今太阳已经西斜,而德拉科还没有回来。

      长叹一口气,赫敏站起身子走向了客厅。忽然间,她似乎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住了,等她低头一看后才发现了一团黑色的毛衣正躺在地面上。她倾下身子将它捡起,用指尖轻轻婆娑着它的布料。它真的很棒。至少比丝质睡衣的触感要好多了。赫敏于是迅速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斗篷,将毛衣套在了身上。她的手臂因为搽了魔药的缘故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但她相信自己仍然需要按时用药。

      穿好毛衣后,赫敏将斗篷口袋中的东西全数倒出,接着将它挂回了客房。她把所有的物件都摆放在梳妆台上。一把刀、一张地图、一根巧克力棒。这就是她所拥有的全部财产了。当然除了她的名字之外。两份平白得来的礼品和一份宣传单,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悲了?

      在走向厨房的路上,赫敏突然在一个书架面前停了下来,因为她注意到了有一个相框正摆放在这里。这是一张德拉科和他的父母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所拍下的照片,考虑到照片中的他还这么幼小,这张照片只可能是他一年级时照的。仔细观察后,赫敏甚至可以在照片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小小的自己在拥挤的人群中奔跑的身影,也许那时她只是想要将这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

      在将相框翻转过来之前,赫敏注意到了站在丈夫和儿子身旁的纳西莎,她看上去是那样地高兴。她死了,因为她对伏地魔说了一个谎言。一个能够拯救哈利性命的谎言。因为这个,赫敏都不能真心地讨厌她。

      但她仍然厌恶卢修斯,特别是回想起他那双冷漠的眼睛盯着自己时的样子。在找到一张躺在桌上的空白的文件后,赫敏将它撕成了小碎片,然后抽气其中一张盖在了卢修斯的图像上。现在,只剩下德拉科和他的母亲是可见的了。当然还有小小的赫敏,天真无邪地在背景中奔跑着。

      做完这些后,赫敏径直走向了厨房,将自己冻僵的双脚穿进拖鞋中。接着她开始翻看橱柜,想找些像样的东西吃。德拉科家中并没有很多食材,但他至少有足够的钱让她自己做一个三明治。

      赫敏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摆弄着烤箱和炉子上的表盘,想要弄清楚它们是不是被施了魔法。的确如此。也许有朝一日它们会派上用场,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使用过它们。

      完成了三明治之后,赫敏久久地盯着放在柜台上的蓝色纸盒。纸盒里的纸杯蛋糕看上去十分诱人美味。而她也十分、十分渴望品尝它。

      可她已经套上了毛衣穿上了拖鞋,她还能够妥协多少呢?

      犹豫了好一阵子后,赫敏气呼呼地关上了盒子,接着走向了沙发并坐在了上面。

      “噢!”当她的身体陷进去后,她不由得发出一身愉悦的慨叹。

      德拉科的风格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只会在家中摆放不舒适的家具的人……但这张沙发真的十分舒适。奢华而怡人,但又略显坚定。一如她所喜欢的其他沙发那样。它甚至比她的床还要柔软。

      赫敏坐在沙发上,盯着门口盯了好一阵子,不过它并没有打开。她开始变得有些焦虑,不由自主地开始在公寓内踱步着。终于,她抓起了一张她在壁橱里发现的毯子,将它环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推开玻璃门,爬上了阳台。

      赫敏斜倚在公寓的墙壁上蹲了下来,偎依在毯子里。并没有人看见她。她能听到楼下的两位正巫师兴致勃勃地聊着天,她很快就知道他们的名字分别是是布兰森和奎格利。只是姓氏,她认为。他们的聊天内容虽然很滑稽,但听起来却是那种她会喜欢的人。不过很快就有第三者加入了他们。

      “噢!马尔福!那个关于该死的宵禁的告示是怎么回事?我在哪儿?又回到学校里了吗?”布兰森用他低沉而又欢快的嗓音问道。

      “不是我制定的规矩。”德拉科有些沮丧地说,“把那个该死的瓶子递给我。”

      几分钟过去了,只有几声轻微的咕噜声。

      “哇!喝火焰威士忌的时候你可得悠着点,伙计!”

      “我讨厌你这瓶廉价货,但我该死的就是需要它,”德拉科说完,便将瓶子甩在了地面上。“你还有香烟吗,布兰森?你之前给我的那盒被我忘在楼上了。”

      “当然,伙计。”

      接下来的这一阵沉默,她想他们是留给了香烟。

      “所以你会告诉我们什么让你这么烦恼吗?”奎格利用他那又尖又脆的强调问道。

      “不。”

      赫敏不禁笑了,这个回答像是他的风格。

      “那我们要怎么帮你?”奎格利又问道。

      “不需要。”

      “别这样,马尔福。我们一直以来都向你坦白我们的困扰,因为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没有火焰威士忌可以喝,然后求我帮你们多买几瓶算不上什么困扰。”

      “好吧……但你的有着不受限制的资源啊。”布兰森说。她忍不住设想出了他脸上的假笑。

      “我该死的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那随便吧。”

      随后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混蛋吗?”德拉科突然问道。

      “是的。”赫敏在心中低声说。

      “是啊。”布兰森道。

      “特别是。”奎格利说。

      “所以如果我尝试着做一些友善的事情,那会让人感到……惊悚吗?”

      赫敏又忍不住笑了。不知怎的,让德拉科·马尔福困恼总是让她觉得愉悦的。

      “那要看你有多友善?”布兰森问道。

      “特别,他妈的,友善。”

      沉默。

      “好吧……那你准备告诉我们是什么吗?”

      “不。”德拉科冷漠地说道。

      “为什么不?”奎格利问。

      “因为他妈的不关你们的事。”

      “啊,别这样!”又是布兰森。

      “不。”

      “求你了!”奎格利。

      “不!”

      “拜托,拜托,求你了——”

      “该死的,奎格利!我是在说很严肃的问题!”

      “那么——”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每当我尝试着帮助别人的时候,他们永远、永远会认为我有一些别的企图!我也可以变得很友好的好吗!”

      “你当然可以。”布兰森说道。赫敏又一次联想起了他的假笑。

      “所以当我给别人买了一个纸杯蛋糕,她为什么把它理解成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又是一阵沉默。

      “你给某个人买了一个纸杯蛋糕?”布兰森问道。现在,她想象着他的脸因好奇而扭曲,就像她自己的脸一样。就连听德拉科说“纸杯蛋糕”这个词也让她毛骨悚然。

      “呃,是谁啊?是那个姑娘吗?”奎格利询问道,“是昨晚的那个姑娘吗?”

      “不。”

      “就是,对不对?”布兰森说,“虽然我没看清她长什么样,但就感觉而言,我认为她看起来一定很漂亮。”

      “她并不。”

      赫敏轻笑了声,这是她所认识的德拉科·马尔福。

      “所以……不是她咯?”奎格利问道。她昨晚并没有像看布兰森那样好好地看上他一眼,但她想她所想象的画面应该是正确的。他是个无时无刻不在好奇的人。

      “这不重要。”

      “那你为什么要买一个纸杯蛋糕?”

      “我从来就没承认我买过。”

      “好吧,那你为什么打算买一个纸杯蛋糕?”

      德拉科长叹一口气,“生日。”他的声音是那么地轻微,以至于她近乎就要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了。

      “生日!”布兰森轻快地说,他的形象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出来。“这才不令人毛骨悚然呢!这简直太棒了!”

      “该死的,你们两个真的烦人,知道吗?”

      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你给我买一个纸杯蛋糕,我会感到荣幸的,马尔福。”奎格利打趣道。

      “考虑到这点,我就该立马离开这里。”德拉科说道,“谢谢你们什么都没帮到我,你们这两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你也是用你那张脏嘴亲吻你的母亲的吗,马尔福?”布兰森问。(原文的形容词是fucking)

      “我的母亲已经死了。”

      这一次的沉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对不起。”布兰森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忘记了。”

      “无所谓了。如果你要出去的话,记得注意时间。”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过?”

      “说到点子上了。”

      赫敏听见他们的推拉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了。该死。现在她感觉糟透了。

      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爬回屋里,关上门。她尽快地一拐一拐地来到厨房,之后打开了蓝盒子,仔细地看了一眼纸杯蛋糕,接着将它塞进了嘴里。

      锁“咔哒”一声地被打开了,于是她开始嚼得更快了。当德拉科走进去的时候,她刚刚吃了最后一口,然而并没有时间把它咀嚼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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