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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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喝酸梅汤的速度慢得令人发指，他不禁开始怀疑队长是不是不吃酸，全在勉强着自己喝完。
“那个……队长……”他进厨房帮忙前回头道，“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
队长笑了笑，仰头喝完剩下的半碗酸梅汤。对方吞咽时喉头微微耸动，他不知怎么就看进了眼里，感同身受般觉得喉咙发紧。
他逃也似的躲进厨房，扔下一句，“饭很快就好了！”
三人吃了顿地道的苏菜。菜品甜得有些腻人，席间老人絮絮叨叨地问起外孙的学习情况，“王老师”耐心地回答。
“很认真。”
“这次期末也考得很好。”
“老师都喜欢他。”
最后还是他听不下去队长的夸赞，借口收拾碗筷落荒而逃。等他磨蹭了大半天回来，只有队长一个人坐在桌边。
“你阿婆去收拾房间了。”
他想起来老屋只有两间房，队长如果要留宿，就只能跟着他睡阁楼了。阁楼夏热冬冷，实在没什么好的，他出言提醒道，“队长，你订的酒店在哪里？巷子黑了不好走，我送你一段路吧。”
队长很有些意外似的，眨了眨眼，偏头看他，“我没有订酒店。”
“这……”
“怎么？英杰不欢迎我住下吗？”
他连连摆手，怎么可能不欢迎呢？只是一想到要和队长睡在一张床上，心脏都紧张得快要爆掉了。
蹬着木梯上楼的时候，他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中缓过劲来，一脚踩空，差点摔下楼去。
队长稳稳地拉住了他。
控制走位、施放技能都无比精准的双手，这时也没有出任何差错地拽住了身影不稳的人，往回一揽，扶得结实。
他甩开队长的手，接连向上跨了两个台阶，打开楼梯拐角处的电灯。“队长，小心。”
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楼道，站在两级台阶上向下看去，能看见队长浓密黑长的睫毛温柔地低垂，投落一大片暧昧不明的浅影。
他的心脏突突地挣了两下，随口说些闲话掩饰，“楼上……可能有些热……”
打开阁楼的门，许久没有流通的浑浊空气涌来，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抢在队长进门前打开了窗户，又弯腰在柜子里找蒲扇。他记得去年夏天用过，应该就放在这里……怎么没有了呢？
“在找什么？”队长淡淡问道。
“房里没有风扇……等会儿会闷……”他又打开另一个柜门，踮脚朝里张望，“要拿把扇子……”
队长向前一步，伸手越过他的头顶，从柜中取出一把蒲扇。
“嗯，就是这把。”他伸出手，想要接过扇子，队长却没松手。
“英杰。”
队长严肃的神情让他不由自主揪起了心，几乎就要立正敬礼了。“是！”
“职业选手每一天都不能松懈啊。”
“嗯！”
“我看过了，这里没有电脑。”队长一本正经道，“夏休期你打算怎么办？”
他确实为这个问题苦恼着，犹豫着给出回答，“去……网吧？”
队长揉了揉他的脑袋，微笑道，“和我回去吧。”
他以为队长在邀请他回微草训练营，但等两人回了B市，他才明白队长说的“回去”，是回队长自己的家。
不大的公寓，只有两间卧室。他住进去之后又多添了一台电脑。每天都在隔壁卧室敲击机械键盘的嗒嗒声中醒来，睡前脑子里回响的是队长条理分明的战术分析。
多和队长相处一分钟，心情就好像是从屋檐滑落的雨水，滴答摔进天井中的水缸里，慢慢地满溢出来。
基础训练从来不偷懒的队长。
会花上半天时间分析上一赛季录像的队长。
指点他魔道学者的每一个技能搭配有什么优劣的队长。
家务无能的队长。
叫外卖也会考虑到营养结构的队长。
睡前会提醒他泡牛奶、做手操的队长。
……
夜深，高英杰的呼吸变得平缓而轻柔，眉眼中的焦虑和紧张也被放松所取代。
在他梦境的结尾，是苏州老屋的阁楼。他僵直身体平躺在大床的一侧，被子扯到下巴，生怕自己睡着了会毫无形象而不敢闭眼。
一片黑暗中看不见队长的表情，只能听到蒲扇轻轻扇动的声响。
一股微弱的、在夏夜的闷热中可以忽视的轻风，穿过汩汩流动的血液，抵达柔软的心脏时，几乎成灾。
如果有一种朦胧又难以捉摸，想要松手又忍不住抓紧的感情……
队员对队长的崇拜太过单薄，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太过肤浅。他对队长的感情，是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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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高英杰在闹钟声里醒来。他爬下床，洗漱，第一个来到训练室。
八点。没有回家的队员们陆陆续续来训练。
“小高，这么早啊。”许斌打着哈欠走到高英杰的机位旁，伸脖子看了眼，“哎哟都到这一段了啊，来多久了？”
“嗯。”高英杰手下不停，又通过了一项专项训练。
许斌感慨道，“啧啧，年轻人。”
他仰头活动了下十指，对已经闷声进入竞技场的刘小别道，“老了，老了。”
刘小别看也不看他，三十秒完虐了对手，开始下一场。
听着那机关枪似的键盘声，许斌懒懒地打开训练软件，很快，训练室响起了另一种频率的操作声。
嗒——嗒——嗒嗒——
“那个……前辈……”高英杰摘下耳机，推回键盘，起身道，“上午的训练我完成了。”
“我……”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许斌笑道，“多大点事，去吧。”队长不在的时候，他这个副队长说话还算管用。
“多谢前辈！”
高英杰鞠了一躬，背上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匆匆走了。
“不太对劲啊……”许斌看着他起身时掉落的一串钥匙，琢磨道。
半小时后，王杰希走进训练室。
“队长早！”
“嗯。”王杰希扫视了一眼，“英杰不在？”
许斌道，“他出去了。唉，队长，小高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
“是吗？”
许斌拿起那串钥匙，在指间转了转，“一大早来训练，九点不到就完成了，丢三落四，魂不守舍……”
王杰希道，“钥匙给我。”
许斌把钥匙扔给他，还在兀自猜测道，“看这架势，和我年轻的时候还有些像啊……那会儿隔壁班转来个漂亮姑娘……”
王杰希一指吊着钥匙环，定定地看着垂在半空中的王不留行，眯起了左眼。
（于是就变成了这样——o.o）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