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十二生肖守家园》听雨问雪

10、八卦女人们

　　韩婶子跟着白云峰吃了饭，给孩子换了尿布就先回去了，村长一早就打发人骑车去派出所了，这会儿韩家院子里堆满了人，韩婶子得回家照应着，省的韩叔自己在家忙不过来。十点左右天气最暖和的时候，韩家大哥和他大舅哥过来把韩家嫂子接走了。临走把来的时候现买的三尺红布系在了白家大门上。

　　之后的事情白云峰并不清楚，据说是只是朴家的男人被派出所带走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因为老李家本身不觉得这事儿婆家有什么大错，谁叫自家闺女到了婆家生不出儿子呢，搁自家，早就不能容忍了。说来李家还觉得挺对不起亲家那，女儿嫁过去快五年了，让老朴家拼着罚款却只生了三个赔钱货。

　　面对愚昧无知的李家人，警察也没有什么办法，没有起诉人，死者是自杀而非他杀，最主要的是死者还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警察也只能和妇联的人对朴家人批评教育之后把人放了，挺让人无奈的，只是这时候对家暴还没有后世那么多法律能管束，更何况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两家愿打愿挨，外人能说什么？只是可怜了三个孩子。

　　对于韩家的井，朴家人赔了十块钱，又给买了红布和炮仗，用来去晦气，然后就接着用了，因为这时候的人们都是以水为净的，人们认为无论是井水也好还是泉水、河水等等，只要是活水就是干净的，死了人的井去了晦气一样用的。

　　白云峰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难道他们以后用这井里的水，心里不膈应吗？这能吃下去吗？白瑞峰听了他的疑问笑了，小大人似的回道：“哥，一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刚开始肯定是得膈应个几天，但过去那劲也就没啥了。以前没井的时候，还喝河套子里的水那，谁知道河里死过多少人啊？”

　　白云峰被他说的有点儿恶心，他接着说：“再说，膈应也得喝水啊，这打口井多少钱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再打口井吧？老朴家也不可能给那老些钱，他家要是有这些钱，早就自己家打井了，何苦上人家打水？只是以后韩家肯定不让老朴家再去他家打水了。”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没想到后续也是真够恶心人的了。临到过年，市里给发送福利，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副食品的供应券，比如糖果烟酒一类的，还有细粮粮票，尽管白云峰并不缺这些东西，但是他不想惹人注意，另外，白云峰也想让弟弟妹妹吃一点儿糖果，这东西平时是买不到的，所以还是领着白瑞峰和妞妞去城里了。

　　马上就是1985年了，白云峰记得不是85就是86，粮票之类的票就取消了，白妈妈交给他的还有不少布票和煤票之类的，正好都赶紧用了，过期就啥用都没有了，别跟他说什么等日后升值，要知道不是每个票都能升值的，也不是越老越贵，那玩意儿是有很多讲究的。与其经管它，还不如消停挣点钱那。再说，白云峰这辈子又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衣食无忧就足够了。

　　票子都用了个干净，换回不少好东西，就连衣服三个人都里外换了一套，也就是这会儿国家已经不太缺东西了，生产力已经提高了不少，就是没有票，拿钱去百货商店也是能买到的，只是忒贵一些，老百姓都舍不得。

　　白瑞峰和妞妞拿到做好的新衣服的时候，简直不敢去摸，自己真的有一件自己的新衣服了，白瑞峰还好点儿，毕竟实际年龄在那呢，兴奋之后也就能够控制自己了，只是红红的眼圈出卖了他。妞妞却将属于她的那套走哪抱到哪，睡觉都不自觉的摸一下。

　　本来白云峰是想让他们直接穿上的，可是却遭到集体反对，说是只要等到过大年的时候再穿，并且害怕白云峰这会儿就“遭禁”新衣裳，白瑞峰直接将属于他的那套给没收了！更让白云峰郁闷的是，妞妞可怜兮兮的问白云峰：“大哥，咱们等过完年再把衣裳挂布行不？”白云峰开始没懂，挂布那是什么啊？

　　半天才反应过来，就是给新衣服打补丁，在手肘等易磨损的地方缝上一块布，只要来回换布就能提高衣服的寿命，难怪做完衣服，裁缝要把那些碎布返回来，白云峰刚开始还想着这会儿的店铺真实惠，剩点布头都给装利索带回来了，合着大伙都这么做啊！想到白妈妈线裤里的兜子，白云峰摇头摇的很利索，说道：“咱家以后的衣服严禁挂布！平时注意点儿就是了。”

　　白瑞峰很是反对，但是看着哥哥和妹妹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已经有个不会过日子的哥哥了，这会儿连妹妹也被传染的不懂事儿了，算了，以后自己想法多挣点钱，免得败家的两人以后再饿死那。所以，某种意义来说，白云峰是已经很成功的已经让白瑞峰明白了钱不是省出来的而是挣出来的。

　　三人在城里呆了将近半个月，眼看再有两天要过阳历年了，决定回村子去了，当然，三人只带了一些东西回去，大部分锁在了城里，不然这老些东西都拿回去，肯定得惹人眼红。妞妞趁着她二哥不注意，又从碗架子里抓了两块儿糖赛兜里，白瑞峰瞪了一眼自觉给把风的大哥一眼没吱声。

　　白妈妈是个过日子好手，这些年虽然没亏着嘴，但是东西都跟仓鼠似的攒了起来，就拿糖果吧，不看不知道，白妈妈竟然攒了将近二十斤的糖票，就是等着原主结婚的时候，别缺了喜糖，白云峰换了十斤白糖，七斤红糖，剩下的都给妞妞买了糖果，奶糖和水果糖混在一起，这是妞妞一冬天的糖果了。

　　倒不是白云峰舍不得，就给买这点儿，只是本来糖就少，属于稀缺品，后面还有不少排队买的那，再一个也是怕妞妞那口正在换得奶牙受不了，妞妞刚得到糖果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一会儿打开糖纸舔一下，然后合上糖纸，闭眼回味一下，等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就控制不了自己了，一会儿找一颗糖吃，直到白瑞峰生气才停下来的。现在白瑞峰要求她一天只能吃一颗。

　　几人往回走的时候，正好遇到村子里的牛车，赶紧搭着车回去了，一人交了五分钱，守财奴白瑞峰心疼的不得了，要是他自己，肯定是走回去的，但是到底是舍不得哥哥妹妹吃苦，也就没吭声，车上还有一些婶子大妈的也搭着车往回走。

　　这些妇女都是嘴碎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个不停，一开始白云峰和大伙打招呼的时候，也被问了不少问题，连这会进城花了多少钱买了多少肉都要打听一下，白云峰跟着打着哈哈，也没具体回答，白瑞峰捏了一下妞妞的小手，聪明的妞妞立刻开始闹觉似的折腾，白云峰有些歉意的对妇女们笑了下把妞妞抱在了怀里。

　　这些长舌妇们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尤其是哪家都有小孩，于是也会意的道：“快抱住你妹子吧，这是困觉了。白小子就是心善，看这才多长时间，就把这丫头养的水灵了起来，早都没发现这丫头还是个美人坯子那。”

　　另一个道：“你们知道啥，我可是看过他俩那狠心的爹妈的，都是城里人，长得也挺俊的，就是心忒狠了，两人拍拍屁股就都跑回去了，把俩孩子扔给那样的养家，要不是白小子心善，就今年这天非得冻死不可。”

　　白云峰很不愿意听大伙提瑞峰和妞妞的过去，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等时间长了，让大伙儿把这事儿慢慢淡忘。所以兄妹三个也不搭茬，这些人觉得没意思也就开始说别的了。其中一个被叫做侯大屁股的女人又开始八卦了。

　　之所以叫这么个名字是因为她男人姓候，至于她自己姓啥大伙都不知道，只是，这个女人特别八卦，还爱串门，最烦人的是，她不管主家是否有时间或者烦不烦，只要进了屋，不说够了是绝对不会离开人家炕的，大屁股在东北的意思就是没深沉，没眼力见，坐在炕上就不下来的意思，刚才就是她提的瑞峰和妞妞父母的。

　　侯大屁股说道：“哎，你们知道不？老韩家这回算是倒血霉了，儿媳妇听说不仅奶让老朴家吓回去了，孩子饿的嗷嗷叫，而且听说老韩家儿媳妇的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说是晚上总能听到老朴家那个跳井的儿媳妇召唤她。你们说是不是小李子要抓替身了？”

　　在农村有个迷信的说法是，横死的人是不能直接投胎的，必须抓到接替她的人，才能投胎，这个过程就叫抓替身。另一个姓范的吓得直哆嗦道：“我说侯大屁股，你说的真的假的啊？这要是抓替身可是犯呼啊？她跳的井俺们跟前几家可都吃这口井的水啊！”

　　侯大屁股说道：“老范婆子，我可不吓唬你，前个老韩婆子还去前面刘家拐子找老钱太太给看了，老钱太太让老韩婆子给剪小人烧替身那，也不知道能行不，我看是悬，小李子活着的时候可是糟了不少罪，能轻易就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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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端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