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有个男婶婶》汤家八万

20、男男众道

　　一个晚上，安景把想见的人都见了一遍。
　　大家都坐在地上，欢声笑语，说着安景离开后发生的趣事。五虎退的小老虎把纸门挠烂了，长谷部打算怪罪它们时又发现它们自个儿把自个儿给挂在木门上了，急得嗷嗷直叫；烛台切和歌仙依旧在研究汉字，最近又新研究出各种各样的药膳，然后药研那里每天都很热闹；鹤丸不再关注三日月，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本丸众人，大家叫苦不迭。还有一些安景走前才锻出的刀剑，不大熟悉，可也适时的添上几句话，不显沉闷。
　　安景静静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加入又一个个的离开，最后一个是一期一振。
　　他也是过来的最晚的。
　　“这些天多亏你了，当初是我太过一意孤行，稍有不慎就可能让大家陷入危险境地。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知道不在的这些日子，一期一振不敢离开本丸，每天都会巡查到很晚。安景望向对面有点模糊的一期一振，他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少了以前的剑拔弩张。
　　“你……当时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一期一振在安景走后想通了一些事，然而想不通的事更多了。
　　安景一怔，眼珠一转，“天上掉下来个美人，我哪有不收的道理？”
　　一期一振慢慢瞪大双眼，随后脸色一黑，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您也学会像鹤丸一样开玩笑了吗？还请您能如实地……”
　　“那么——”安景打断了他的话，眉色一正，“你希望我怎么答复你？只是利用你去试探政府？或者良心发现，救你一命？小孩子叛逆心驱使，不顾后果？还是我在密谋着其他的事又刚好需要你？”
　　一期没有说话，事实上，安景说的这些他都想过，也给安景身上安上不少他的想法。然而就是这样，纷杂繁乱，他更加无法猜出安景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了，那我只能说一句。”安景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神情模糊的人影，“恭喜你，全部猜对。”
　　对面的人影突然低下了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水色的头发在白雾中鲜明异常，安景淡淡一笑“无论我以前在想着什么，现在的我只想保护本丸的大家，包括你。”
　　一期一振唰的抬起头，头发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弧线，对面已经不见安景的身影，只是白雾散漫，但他知道，刚才并非虚言。
　　“连我也算上吗？”一期一振温柔的笑着，“如果您是这样想的，那在下绝不会辜负”
　　他的……主人。
　　第二日太阳刚上任不久后，安景便睁开眼了。
　　古色古香的房子，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陈木的气息，窗外传来的鸟叫清脆悦耳。安景扭头一看，身旁只有那把木剑，再远了看，就是竹帘和房门了。
　　安景坐起身，揉揉脑袋。
　　“就跟真的一……这是！”
　　安景觉得手里面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摊开一看，那是一块透明状圆石。
　　面无表情地看了它好久，最后闭上眼紧紧的握着它，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总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将它放在枕头下面，起身叠好被子，换上衣服后安景就抱着木剑感叹一番“终究一夜黄粱美梦，到头来还是你陪着我。”
　　平安时代的贵族一天只吃两餐，一顿在上午十点，一顿在下午四点左右。所以安景常常在上午时早起练剑，虽说空腹运动不好，但他当初也经历过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但也不算为难。晴明平时喜欢坐在樱花树下吃饭，最喜樱花飘落的样子，安景有时候陪他一起，但有时候太累了打了招呼就独自回房，童女会帮他把饭食准备好。
　　也许是昨晚上太精神了，今天练完剑后竟然有些精力不振，可安景还是不能回房，忍着困意从后院走到庭院。所幸两地不远，安景迷迷瞪瞪的赶过去，眼圈都发黑。
　　“晴明，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景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下，头倚在剑上，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听到声音晴明转过身，不见安景，最后低头一看，才发现安景盘着腿坐在地上，脑袋一晃一晃的，一看就是没睡醒的。
　　晴明笑道“难道安君昨晚是做了夜猫子吗？竟然累成这幅样子。”
　　安景已经困得没力气开玩笑了，勉强抬起眼睑，“晴明你喊我过来到底要做什么？不太着急的话就让我先去睡个回笼觉吧，我担心你说到一半我可能就先趴下了。”
　　“既然这样，那召唤式神的仪式还是再等等吧。”晴明转过身，扇子敲得缓慢而富有节奏，安景的眼皮随着扇子的敲打声越睁越大。
　　“等什么等！我去，现在就去。”
　　晴明扭头，“怎么，现在不困了？”
　　“再困也不能辜负了晴明你的心意嘛。”
　　“呵”晴明轻笑，道了句“油嘴滑舌”。
　　樱花树旁边的那间两面通风的屋子便是二人的目的地，进去后，直直的望见一个矮脚神龛，约莫一米。左墙门纸上映着古画，纸墙的对面传来明晃晃的灯光，那里面是另一间房，有时候晴明就在房里看书，是故多点灯。窗外的樱花常常飘落进来，所以地上总是有着薄薄一层的樱花花瓣，踏上去，香气就会随行脚底。
　　“你坐哪，一会儿不要乱动。”
　　晴明绕道对面坐下，地上是个五角星的咒印，中间还放了一个卧倒的纸人。安景把剑放在身后的桌子上，也盘腿面对着晴明坐了下来。
　　他这一坐，五角顿时升起一抹鬼火，中间的纸人也唰的一声立了起来，鬼火悠悠冒着蓝光，照亮了整个符阵。
　　安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他好想去戳戳那个小纸人，可他的身子还是一动不动。
　　“晴明啊”
　　“怎么？”
　　“你真是个神奇的存在，每回看见你用阴阳术，都有种大变活人的感觉。你要是去表演魔术，连拖儿都不用请，一个式神全搞定。”
　　“虽然很想知道魔术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事我们还是日后再谈，你旁边有符纸，画好符阵后告诉我。”
　　晴明用扇子指了指安景左边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有满满一盒蓝色符纸。
　　“这么多？”童男不是说，这种符纸是专门用来召唤高级式神，可遇不可求来着？
　　“嗯，都是阴阳寮发下来的。我很少用，大多都被收拾到盒子里了。”晴明点点头，“现在，抽出一张开始画吧。”
　　嗯，虽然安景灵力很丰富，但晴明记得一般人在第一次召唤式神时，很少有得到高级式神的。为了不让安景沮丧，晴明突然想起被他尘封许久的高级符咒。
　　嗯，用来练手正好。
　　“这样啊，没想到阴阳寮这么大方。那我画什么好呢？”安景摸出一张，书桌上还有笔砚，安景沾好墨后就开始思索。
　　“算了，画个星星得了。”安景想着画星星，瞥见晴明在那敲扇子，于是笔锋一转，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给。”
　　晴明接过后，将符纸抛向纸人，那符纸一遇纸人就贴了上去，蓝光大盛，纸人突然漂浮在空中。晴明用扇子抵住嘴唇，低声说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急如律令！”
　　……好有中国色彩的感觉。
　　安景只是想了一下，很快就被现状给拉了回来。
　　纸人不断旋转，上升，最后化作漫天流萤。
　　来个像妖刀姬那样的强者吧！
　　“咿呀！”
　　红光一闪，安景看见一颗硕大的蒲公英，摇摇晃晃。
　　“不是吧？我连个人都没召唤出来？”直接来个植物是什么意思？让他等它修炼成人吗？
　　“别急，你看。”晴明走过去将那颗蒲公英挑开，安景往下一看，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女孩。刚过安景的膝盖，小小巧巧，纯洁无比的大眼睛此刻正带着怯意的光芒望着他和晴明。
　　……怎么跟诱拐未成年儿童一样？
　　“看样子是只草妖呢，好像以前见过其他的阴阳师身旁有，我还没有召唤出这样的式神。”
　　“不要害怕，我们都没有恶意。”晴明蹲下身，双眼注视着那个小姑娘，透露出温和的笑意。
　　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蒲公英往后退了一步。
　　安景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小女孩的恐惧，对陌生环境，陌生的人，只有自己一个的孤独感。
　　“晴明，我来吧。”
　　“嗯？好。召唤也是很耗心神的，一会就去歇着吧。我去通知童女她们，稍微准备一下，以后也好照顾。”晴明起身离开，安景知道他是为他安排其他的事，而且这个式神似乎……太小了。
　　他活到现在，还没有照顾孩子的经历，或者说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好，谢谢你了。”
　　晴明走后，安景望着那个缩到角落的蒲公英无奈的叹了口气。
　　感觉以后都可能会很麻烦啊。
　　“喂，你……怎么？你哭什么？” 安景简直一脸懵，他刚开口你就哭是怎么回事？对他这么不满吗？
　　然而小姑娘并没有理他，小声地啜泣，自己哭的直打嗝，安景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我说你，我又不会打你，这么害怕干嘛？”
　　安景走到小姑娘面前盘腿坐下，既不过分靠近，也不算多远。
　　“别哭了，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真的。”安景认真的看着她，记得晴明说过，式神是无法伤害到主人的。
　　所以，他的这句话可是真心的。
　　小姑娘还哭着，安景干脆就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可能是哭累了，她颤颤巍巍地问了句“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晴明，就是刚才的那个男人，这里是他的庭院。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教我召唤式神来着，然后就出了你。”
　　“那……我是你的式神？”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道。
　　安景点点头，笑着说“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式神呢！高不高兴？”
　　小姑娘愣愣地望着安景，慢慢的蓄起了眼泪。
　　“我，我不要打架，我不要上战场……”她听别的妖说过，阴阳师能够召唤妖怪，为他们作战，让妖类自相残杀。她不想与其他的妖怪争斗不休，她好害怕自己也会像那些妖怪一样，最后消散在天地之间。
　　“好，好，不上就不上。”安景立马回答，“你别哭了。”
　　他本来就是对召唤感兴趣而已，能得到强大的助力当然最好，得不到也没什么，反正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安景从来没碰到这么能哭的妖怪，还有人。哪怕是退，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难道女妖怪比较能哭？
　　安景又想想晴明这里的女式神，秉性各异，战力爆表。他摇摇头，估摸只有他的这一只能哭成这样。
　　“真，真的吗？”
　　安景重复一边，“真的，你那么小，我怎么舍得让你上战场。”
　　而且，还那么弱……罢了，既然召唤出来了，就要对她负责啊。
　　“对了，你有名字吗？”
　　“……莹草。”声音细细柔柔，嫩生生的。
　　安景伸出一只手，悬空放在她面前，“那，莹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看其他人？晴明这里可是有很多和善的姐姐们哦！”
　　说实在的，对于晴明这里女性式神那么多，安景向来都是有疑问的。但一看见晴明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后，又暗自憋了回去。
　　呵呵，这个看脸的世界。
　　好在小姑娘没和他闹别扭，扭尼一会就把手搭在上面，安景就像个哥哥一样牵着她慢悠悠的走。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自己要是有个小弟弟就好了。
　　安景低头一看，小姑娘紧紧的依着他，眼睛却在四处观望，显得十分好奇。
　　女的也行。
　　路上刚好遇到妖刀姬，她说晴明已经告诉她了，安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天，练习时间由安景自行安排，说完就离开了。
　　安景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自从妖刀姬出现，莹草就一脸恐慌，整个身子都缩到他的身后。本来他打算给妖刀姬介绍一下，结果半天喊不出来，最后干脆放弃。妖刀姬估摸也看出来了，所以点点头就离开了。
　　这么怕生，还是带她回房吧。再遇到别人，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
　　“你啊，胆子也是够小了。”安景蹲下，把她抱起来。
　　莹草紧张的闭上眼睛，硕大的蒲公英挡在面前，安景好奇，戳了一下。
　　“咿呀！”
　　“……”怎么感觉不对劲？
　　一路抱着她回了房，刚把她放下安景就犯了难。
　　这么小的草妖，怎么养？
　　妖怪的生长方式和人类不同，安景脑洞开出天际。
　　放花盆里？
　　种那只蒲公英，还是把她埋进去？两个一起埋？
　　还有她吃什么呢？
　　草妖应该不吃肉，可吃蔬菜瓜果不是自相残杀吗？
　　也许和末世里那些变异的植物一样捕食……难道这女孩是触手系？
　　安景越想脑子越乱，看着地面上的床铺就忍不住犯困。
　　要不先睡一觉，一觉醒来也许就想到方法了。但安景又摇摇脑袋，莹草还在旁边，他就这么睡了不太好吧。
　　果然还是问晴明最靠谱，他刚才逞什么能。
　　可是说起睡觉，安景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那场梦。
　　“也许，我可以试试。”安景思前想后，慢慢的勾起嘴角，看的莹草浑身一抖。
　　……好可怕的样子。
　　安景默念好几遍“召唤家人长谷部。”，然而系统毫无反应。
　　难道真的不在同一个世界？
　　“啪！”
　　地上掉下来一把打刀，安景拿起一看，正是长谷部的佩刀。
　　“只有本体吗？”
　　“呀！小心！”莹草感觉到危险，提醒了一句。
　　安景没动身，抬头一看，半空中出现一个椭圆的黑洞。此刻正旋转着，隐隐显露出一个人影。
　　他果然没猜错！
　　“长谷——呃，你怎么没……”安景刚打算笑着说上一句“长谷部，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吧。”，结果半空中长谷部忽然掉下来，浑身湿哒哒的，只有腰间围了一块毛巾。
　　鹤丸有句话说的很对，人生中的惊吓，总是无处不在。
　　门外童女扑腾着一双翅膀，兴高采烈的飞过来。她刚从外边回来就听说安景大人也召唤出了式神，而且还是个很幼小的女妖怪。听说很胆小，安景大人平常事情很多，所以晴明大人托她好好照顾小妖怪。
　　被晴明大人托付了重要的事情，童女她一定会努力完成的！
　　啊～，今天的日光也很不错呢！
　　“安景大人，我要进来喽！”童女在门口停下，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
　　啊，就由童女我来照顾你吧，小妖怪。
　　然而推开房门，童女并没有看见心心相念的小草妖，而是慌忙为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盖被子的安景大人。
　　“……哥哥！”
　　童女后退两步，张开翅膀就飞走了。
　　飞走了……
　　“童女，别走！你听我……哎。”安景叹了口气，回头看看长谷部，他的被子不算大，甚至由于天气炎热，童男特意准备了一床薄的。很明显，像长谷部这样人高马大的，只遮住一大半，肩膀还露着。
　　一旁的莹草用蒲公英挡着眼睛，背过身，安景看得出小小的身子又缩了起来。
　　今天他的脑子怎么这么浑呢！
　　“主公？”
　　长谷部略带怀疑的望过来，发现这不是梦后就高兴的扑过去。
　　“主公！您是回来了吗？”
　　“不，是你过来了。”
　　安景叹口气，又用被子把他包起来。“昨天忘记跟你说了，本来没什么把握能把你带过来，没想到还真成了。来了也好，就是这时间不对。”
　　长谷部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慌忙解释道“先前做了马当番，所以才……很抱歉，让您看见这令人羞愧的一面。”
　　“没事，你别动，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安景摸摸被子，感觉到有部分的被子也湿了。
　　看来还得多要床被子。
　　“莹草，抱歉了，我带你出去。”安景绕到莹草面前，慢慢的抱起她软软小小的身体。
　　等出了门，莹草才停止颤抖，那个人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气息。
　　好可怕！
　　没走两步，安景就碰到童男。
　　“安景大人，我刚刚听过童女的转述了。我想，您应该需要这些。”童男递过来一身衣服，安景放下莹草后，接过衣服。
　　“另外”童男转过头，看向莹草，“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就请您让我等为您分忧吧。式神居住在主人的房内，有失体统。”
　　“呃，好，谢谢你了。”安景干巴巴的说着，然后把莹草的抚养权交给了童男。
　　可怕的是莹草仅仅看了他一眼就跟童男走了，看她表情完全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安景本来还在苦恼，怎样说话才不会让这个玻璃心小妖伤心，结果全给烂在肚子里了。
　　于是扯出一个不怎么尴尬的微笑，然后回了房。
　　“主公，您回来了。”
　　长谷部卷着被子，在铺上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安景。
　　“嗯，这个给你。”安景调整面部表情，语气平淡的说着，又把衣服放在他旁边。
　　“我先出去，等穿好了就出来吧。”
　　安景在门外站着，看着后院的池塘发呆。
　　“主公？”
　　“换好了。”
　　“是，让您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长谷部低着头，安景看着他恍然间好似回到本丸。
　　“长谷部，我不多说了。你只能在这里待一个小时，现在大概还有不到40分钟，而我下一次让你过来至少也要半个月。有的事我之后会向你解释，但现在，你要和我去见一个人。”
　　“是，主公！”长谷部毫不犹豫的回应着安景，不带丝毫怀疑。
　　“那好，跟着我吧。”
　　快到庭院时，童男又出现了。
　　“好巧啊！” 安景摇摇手，算是打了招呼。
　　童男看了一眼安景身后的长谷部，一脸欲言又止，安景叹了口气。
　　“你想说什么？”
　　童男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妹妹让我来问问大人您，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童男好半天才开口，“是不是……众道中人，有没有……喜欢……晴明大人。”
　　“这跟晴明有什么关系？”安景不解，他早就想到按童女那种“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脑回路很可能把他想歪，但这怎么都歪到晴明那去了？
　　“嗯……妹妹是这样让我问的。那您是？”童男正正脸色，凡是妹妹的要求他都会竭尽全力做到。无论如何，也要把答案带回去。
　　安景还能怎么答？在晴明的迷妹面前他敢怎么说？
　　所以说，女孩子就是麻烦。
　　“你回去跟她说，我不喜欢晴明，没有人跟她抢她的晴明大人。”安景笑着说出这句话，眼见着童男的表情也渐渐变得轻松。
　　这哥哥当的可真是尽责啊！
　　然而他还没高兴一下，前方传来了晴明的声音。
　　“原来安君这么讨厌我啊！”
　　安景沉默了一会，突然抬头说道“晴明，你能给我做份黄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