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6 ...
-
第36章
当天晚上赵小红和黄莺睡东屋，李燕和李辉睡西屋。
自从重生，李燕一直是地上铺稻草睡，被生活折磨的再无挑剔，如今躺床上盖着棉布，那叫一个舒服暖和，
李辉高兴的睡不着，在床上来回翻身，只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对姐姐也越发佩服和敬仰。
李燕也不管他，自顾睡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李燕起床时，天已大亮，身边的李辉还在呼呼大睡。
她一出门，便见赵小红蹲在和泥。
见李燕醒了，赵小红忙招手道：“燕儿，来帮我加水。”
“妈你干嘛呢？”
“搭个灶台！”
李燕了然，上前帮忙。
当地的灶台是用泥巴和稻草混合，自己徒手捏出灶台的形状，然后晒个半干定型，趁着还没干透的时候就开始烧锅使用。
两人一阵忙活，早饭都是李辉起来用炉子做的。
饭后，李燕道：“妈，过几天我准备回老家了，你看小辉和黄莺怎么安排。“
众人一怔，李辉急道：“姐，你回去干什么？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
黄莺抱住李燕的大.腿，噘嘴道：“姐，我不让你回去。”
李燕轻拍了拍黄莺的脸，对赵小红解释道：“妈，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还想继续和师傅学医以后做医生呢，这才是好出路。再则妈你一个人工资，养一大家子太累。我没有正经工作，还归集体管，一直消失也不是个事。我回去学医，做些生意，养些鸡鸭，你们以后日子也好过。”
“可是家里你奶奶他们.....\"赵小红也不想和女儿分离，可想想学医的前景又实在不忍心让女儿错失机遇。
李燕道：“我都这么大人了，还能叫奶奶拐了不成，她若是想欺负我，我就跑，找村里、公安同志主持公道，她还敢继续惹我吗？”
“ 行吧，既然你有主意了，就去吧，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一听赵小红这么说，黄莺满目泪水，拉着李燕的手撒泼道：“我不要姐姐走，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李燕忙搂着黄莺安慰道：“黄莺乖，不要闹，姐姐每个星期还是要回来看你的。”
“我不要！”黄莺噘嘴大哭。
“黄莺不哭，姐姐不走了。”赵小红抱起女儿如此安慰道。
“真的？”黄莺停止了哭喊，狐疑地看向姐姐和妈妈。
李燕心里有了主意，顺着赵小红的话，故意说道：“姐姐不走了，以后姐姐在家陪黄莺，不出去赚钱了。”
黄莺由泪转笑，却听李燕继续说道：“只是姐姐在家不赚钱了，以后黄莺你就吃不到糖和饼干了，只能像以前一样，每天只能吃红薯土豆，还吃不饱。”
黄莺脸上的笑容一滞，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
吃不饱饭还要干活，被奶奶骂，爸爸嫌弃.......
她目露惊恐的摇头道：“我不要，姐姐你去赚钱吧，天天回来看我就行！”
众人哈哈大笑，原本有些悲伤的气氛瞬间消散。
笑完，李燕对赵小红说道：“妈你白天上班，小辉和黄莺留在家里也是浪费时间，他们这个年纪就该读书。”
“高河镇有所小学，就在大东街的尽头，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就去为小辉和黄莺报名吧。”
赵小红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还是读书好。就这么办吧。”
李燕扭头看向李辉，叮嘱道：“小辉你上下学都带着妹妹，在学校要护着妹妹，还有，重点是晚上吃过饭，教妈识字！”
“嗯？”赵小红瞥她，无奈道：“我都有工作了不用学了吧？”
“怎么不用学，就是有工作才更要学，难道妈你不想上进？”
“那我白天工作，晚上识字，不得累死。”赵小红不禁苦了脸。
李燕摇头叹气道：“妈，你觉悟不够呀，再累能有种地挖河累？你这样是不行的。”
李辉噗嗤笑了，插嘴道：“姐，你放心，我一定监督妈，让她每天都认识五个新字！”
事情议定，李燕一家便往学校去。
高河镇的小学不错，是两排砖瓦房，正好六个房间，从一年级到五年级，还有一个教室办公室。
当地这时候没有幼儿园，也没有六年级，五年级毕业即可考初中。
她们来到办公室，找到校长，说了小孩入学的事。
校长摆手道：“你们明年再来吧。”
赵小红一脸疑惑。
李燕这才想起再过一个月就到年了，学校也快放假的事。
“学校再过两星期就放假了，这会儿来也跟不上节奏，你们等翻过年九号来报名。”
赵小红一脸失望，李燕却笑道：“校长，我知道快放假了，只是我们家白天没有大人在家，孩子在家野，就想让孩子提前感受一下学校的氛围，两个星期多多少少也能学点东西。你就让她们来吧，学费我们可以照旧交。”
校长听了估计着她是没人照顾孩子，让孩子来学校玩。
既然愿意交钱，校长大手一挥收了。
再问识不识字，李燕道不识字，于是李辉和黄莺便去了一年级。
还好这时候孩子来念书的的年纪都大，一年级大部分是七八岁的年纪，小部分十来岁。
李辉个子矮，在里面一点也不突兀。
交了钱，老师给两孩子发了旧课本，直接让两人留下了。
“这钱一交就读书了？”赵小红出了校门，还有些懵逼。
李燕道：“我也以为是第二天来上学呢。”
两人前脚到家，准备午饭，午饭尚未做好，李辉便带着黄莺回来了，黄莺远远的就叫道：“妈妈，姐姐！”
赵小红道：“你们咋回来了？”
李辉笑嘻嘻道：“我们上了一节课就到午休了，回家来吃饭，下午1点半到学校。”
学校比较小，不供饭，学生和老师基本都是本地人，不是本地人也在这租了房子，中午也是回家吃。
由于大部分学生家里都没有钟，学校便有专门的人在中午一点十五分左右敲铜钟，用钟声提醒大家回学校准备上课。
等到下午时，李燕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钟声。之前她都是急匆匆来急匆匆走，倒是没注意这钟声哪来的。
钟声一响，早有准备的李辉带着黄莺哧溜一下窜了出去，给李燕看笑了。
赵小红休息了两天，继续上班，两孩子上学，一切都步入了正规。
李燕在高河镇生活了几天，给家里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便告别了家人回大庙村了。
在回老家前，李燕先回了趟租赁的屋子，复制了两床棉被带回去。
只是被套被她复制给家人用了，不好再复制一套回家用，于是她只复制了被芯，找了两块布包着，一条提着，一条背着。
见李燕回家，李奶奶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呦，我说是今儿一大早乌鸦就在门口叫什么，原来是燕子回来了。这有事没事就往家里跑，是惦记家里破烂少了，还是回家躲懒？”
李燕一听就知道大伯和爷爷没有特意回家一趟告诉奶奶她家有人顶工的事。
提着将近20斤的棉被走了一路，李燕早就累的浑身冒汗，不想说话。
对于李奶奶的垃圾话，李燕不想搭理，叫了奶奶，就回屋里去了。
李奶奶眯着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李燕背上手上的大包裹，见包裹的缝隙里露出了微微发黄的棉花被芯，不由挑眉，叫道：“燕儿站住，你提的是棉被吗，哪来的？”
“是棉被，不过是从人家手里买的二手货。”李燕脚步不停，有气无力地回道。
到门口，李燕打开门，将包裹往地上一放，就坐在椅子上歇息一下。
李奶奶跟了过来，打开地上的包裹，将棉被打开仔细打量。
“燕儿，这被芯多少钱买的？还能买到吗？你瞧奶奶屋里的棉被，都是七八年前做的被子，都结板了。”李奶奶想要托李燕办事，语气十分温和，面上也难得有了笑意，不复之前搭耸着唇角，让人望而生畏。
李燕不禁瞥她一眼，心里一阵吐槽。
刚刚你还对我横眉冷对，这会就打起感情牌了。何况李奶奶的屋里锁着粮食和钱票，别说孙女了，就是孙子、儿子，也不敢随意去她屋里。
李燕还真不知道李奶奶屋里啥景象。
只是李奶奶这么说，李燕倒不好冷潮热讽，语气低沉地敷衍道：“没了。”
“真假的？要是没有了，那你把这被芯分给奶奶一个。”李奶奶不信，以为她故意推辞，冷下脸来继续耍横。
李燕被她的蛮横气笑了，提醒道：“奶奶，大伯屋里有比这还好的棉被芯，你怎么不去找大伯要？”
当初李老大家嫁小女儿，男方送来了一床新被芯给女方做脸，不成想李家起了贪心，竟然贪下了。事后二姐姐回家要，才得知那被芯是男方从姑姑家借来的。虽然二姐姐哭了一场，可李老大到底没给，导致二姐姐在婆家抬不起头来，很少回娘家。
李燕一提，李奶奶也想到了那件丑事，恼羞成怒道：“你提你大伯做什么，养你这么大，让你孝敬一下奶奶怎么了？”
说完她提起一床被子转身就走。
“哎，哎哎，奶奶你别拿！”李燕招手，只见李奶奶提着十斤走的东西，走的飞快，瞧着比她还得劲。
啧啧。
李燕对李奶奶这个长辈实在无语，她就没见过这么当奶奶的，居然抢孙女的东西！
人心不古，丧尽天良呀！
。。。。。
李燕收拾了一番，睡在了家里唯一的木床上。
这时候农村没有真正的农闲，虽然事情比其他季节少些，可地里除草，是一年四季都有的活，冬季沤肥施肥，修整道路，田间水渠清淤.......事情同样繁多。
地里除草是小工，一天才六个工分，不过草里有不少的野菜，可以拿回家做饭，算是补贴。李燕不在乎这点工分和野菜，看它自由性不错，还算轻松，便选了这个。
自此以后她每日白天上工，晚饭后去镇上找张茯苓学习，日子过的很有规律。
倒是李奶奶，似乎是从上次棉被中得了启发，竟然突然改变了手段，对李燕突然热情起来。
每每李燕回家做饭，她总要来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好东西，没有就蹭饭，谁叫李燕的饭菜舍得放油盐，还做的厚实。
李燕不喜欢李奶奶整天盯着自己，她都没法给自己的三餐开小灶了。
可她不论是冷脸还是说些难听的话，故意少做饭，做难吃，李奶奶生气归生气，吃饭的时候照样再来，再少也能从李燕的碗里扒拉一些走。
李燕明白她是故意来占便宜，气的牙痒痒，直接每顿饭做好进屋把门一锁，任李奶奶将门拍的震天响，她也不开，直到吃完了歇息够了再出去。
这下又轮到李奶奶气的牙痒痒，到处跟村民说是非了。
李燕不说这事，是不想为了吃喝这点小事闹得沸沸扬扬，可李奶奶到处败坏她的名声，李燕便直接告到了村长处，将来龙去脉都说了。
村长只觉得丢人，叫来李奶奶，劝道：“弟妹，堂弟不在家，你就不能消停点吗？当初分家说好了你归老大养，钱财大头留给老大。你现在日日到二房抢口粮做什么？”
李奶奶振振有词道：“老二媳妇现在有工作，也有养家的能力，自然也该养我！”
村长抽了口旱烟，思索片刻道：“也是，不过现在二房的工资还低，又欠着债，还要养孩子，压力也大。这样子吧，三年后，二房和三房给你一样的养老金和口粮！”
“不行，三房现在有男人跟没有一样，比二房还惨，怎么能让三房和二房交一样的钱。”李奶奶不同意。
村长道：“那你想怎么办？”
李奶奶道：“让二房现在每月给我一块，一年后每月给我两块，第三年每月给我三块，以此类推。”
“不可能！”李燕和村长同时否决道。
村长对李燕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开口道：“弟妹，你要是这样子，那我可就偏向孩子这方了。”
“三房再辛苦，那也是他自己作的，好好的人不做去做鬼，谋害亲兄弟，谁也容不下他！”村长越说语气越激烈。
“你可以少收不收三房的养老钱，可不能说二房比三房强点就呆着一只羊撸，人家还养不养孩子，过不过日子了？燕儿他们三个难道就不是你的亲孙子孙女吗？你不能为孩子着想就罢了，还一个劲的压榨，这像话吗？”
“你怪孩子对你不敬，到处宣扬孩子连饭都不想多给你一口，那你怎么不说你抢孩子被子，口粮，连口水都要争呢？”
他高声呵斥道：“我都替你害臊！你不要脸我们李家还要脸呢！”
李奶奶梗着脖子争辩道：“难道她不孝敬老人还有理了！”
“你......你叫我怎么说你！”
“哎！”村长气的叹气，懒得同她计较，目光转向李燕，说道：
“你们家情况复杂，他们好歹是你的爷爷奶奶，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呢。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你死去的父亲也会惦记难过。我看这样子吧，明年暂且罢了，等后年，你们家宽松点了，每个月孝敬一块钱逢年过节送点东西就罢了，每三年递增一块钱，你看怎么样？”
工资会涨，她也来钱快，几块钱不算什么。就是希望李奶奶到时候不要又起了贪念，撕毁了契约。
村长也想到了这回事，叮嘱李奶奶道：“既然养老协议改了，那你就要遵守，有什么想法就来找我做主，不要闹年轻人！”
李奶奶不吭声。
李燕点头道：“我代表二房同意了，只是以后奶奶不能再这么耍无赖，到我那抢东西。”
村长看向李奶奶，轻哼一声道：“ 弟妹，你的意思呢？”
李奶奶气哼哼道：“既然你们都说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花点钱能搞定李奶奶这个极品，李燕自然愿意，心底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解脱了。
送走了李奶奶和李燕后，村长叹气道：“真是糊涂！”
李家老大面憨心冷，老三刁钻阴毒，也就老二靠谱些，可惜老二又死了。
李家下一代也就老二家的李燕又些能耐，可偏偏李奶奶和大房一条心，一个劲的折腾二房。
日后李燕发达了能记李奶奶的好吗？
都是隔了房的亲戚了，李奶奶刁蛮，村长说了她也不会改，便也懒得说了。
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罢了。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3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