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
“我们去哪儿？”诺威尔车开的很快，杜神秀没办法，只好抱着驾驶员的腰，免得自己被甩下去。迎面吹来的风十分激烈，杜神秀不得不提高说话声，前面的诺威尔才能听到。
“别闹，到了再告诉你。开车呢。”现在的路况怎么可能跟战前比，虽然道路还在，但是到处都是乱石泥土垃圾，甚至有些路面都是翘起或者是断裂的，谷兹尽管是越野摩托，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行驶，还是需要多加小心。
杜神秀不习惯他这种安抚性的话语，不由得起了坏心眼，用力一勒，差点将诺威尔勒断气：“我不是小孩子，下次再用这种哄人的语气说话，别怪我生气。”
诺威尔不吱声，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如此说话。
彼此心思莫名的两人之后的路程不再废话，谷兹速度很快，而诺威尔对道路十分熟悉，不过半日，两人便来到了目的地。
“我现在知道为何你总是孤身行走了，有这辆车，想必即使有危险也能避开。”杜神秀跳下车，有些羡慕的说。他来到废土的时候，就特别想要一个代步工具，但是满大街的各类废弃汽车，很多零件都已经被拆走或者损坏，各个部件也都被风雨侵蚀的完全不成样子，更何况，就算杜神秀能搜集到所有零件组装一辆车，他也没动力能源，最后只能作罢。现在看到这么一辆帅气，机动，完好的摩托车，自然很是心热。
嘛，即使出身星际，看惯了悬浮无轨车，也难免被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吸引，男人就是这样的神奇物种。
诺威尔将车停在了一处废弃工厂的围墙外，随手扯了一些杂物将车遮住，便带着杜神秀向大门口走去：“这里曾经是一家小型冶炼厂，没什么名气，在曾经的地图、书籍、网络上也从来不会留下任何信息。所以这么多年来应该保存完好，值得我们一探。”
“听上去，这里以前绝对不只是一家冶炼厂。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杜神秀听完他的话，反而疑问更多了。
诺威尔看了他一眼：“很敏锐嘛。这里表面上一家冶炼厂，其实是情报站，不过使用的时间很短，运营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后就废弃了。但是表面上他们的冶炼设备都配备的很齐全，据我所知，废弃后也没有将设备立即就处理掉。但是因为选址的原因，这个废弃工厂刚好在核爆中心点不远处，经过这么多年，里面到底住了些什么鬼东西，我就不知道了。”诺威尔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对第二个问题却无视了，看上去不想回答。
杜神秀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刚才也只是顺口一问罢了。
“不管怎么样，进去才知道。”杜神秀的语气听上去好似要直接冲进去就干一般，但随即就说：“不过，我是科研人员，同伙的，这种事情应该是你负责。”
诺威尔嘲笑的看了看他，然后说：“那你就负责警戒吧，看哥怎么搞定。”
不管诺威尔是激将还是真心这么说，杜神秀完全不为所动。他不仅要试试诺威尔本身的实力，更要试试诺威尔的个性。要看清一个人的品行，不是听他说什么，而是看他怎么做事。
这家工厂并不大，也就差不多四五间屋子大小，差不多四百多平方的样子，只有两层。它的位置在战前的时候并不是太偏僻，四周还有不少其他房屋，但是过了两百多年到了现在，它已经是周围硕果仅存的建筑，四周仅仅留下了房屋的废墟残骸。
尽管从外面看上去，这厂房似乎有不少地方都破破烂烂的，但是从大门进入后，就会发现，它的内部结构保存的很好，因为时间太长，的确有很多灰尘，物品却并没有太多的破损，看里面摆设的情景，似乎的确被搜刮过，但大概是因为这里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连日用品都没有，搜刮的并不是很仔细，显然真正识货的人没有找到这块宝地。
“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杜神秀口中说着，人却没有放松，这种低级错误他不会犯。
两人进了大门，首先路过的是一间警卫室，被翻捡的痕迹很明显，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然后就穿过了另一道安全门，这道门后就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冶炼设备。
“小心。”诺威尔一把扯过杜神秀，手中M41步/枪立即准确朝着杜神秀身后的门框上射去。
杜神秀立即配合躲避，随即一扭身便回头看向弹道方向。
在安全门上方的墙壁上，紧紧贴趴着一个人，或者是类人生物。凌乱稀疏的头发，凸起占据脸四分之一大小、只有眼珠没有眼白的眼睛，完全裂开的嘴中还不断有长长的舌头不断探出来，似乎在仔细辨别空气中的味道。他或者是它的身体躯干很瘦弱，大概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大小，四肢却极为健壮，手和脚有普通人的三倍那么大，所以才能如同壁虎一般，在墙上爬动行走。
这东西悄无声息地趴在头顶，躲在光线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静待食物送上门，现在被诺威尔一梭子子弹打中了脑袋，流了很多血，立即就被激怒，急速朝着两人爬来。
杜神秀打了个寒颤，这什么鬼东西。说实话如果是变异动物，特别是变异虫子，变成什么鬼样子他都觉得正常。但是这个，明显是人类变异。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变异人都成为了活尸之类的东西吗？
“蜥蜴人。”诺威尔收起枪，双手背后一伸，近战武器立即在手。
那是一对很美丽的手斧，婉如明月的斧锋，浑然一体的斧头斧身，轻巧优美，长短合适，诺威尔握着这对手斧，非但没有一丝暴力血腥，反倒添了一分战无不胜的风采。
这手斧一定是战前物品。
与这手斧相比，杜神秀用有限的材料制造的那把长柄斧，简直就是丑女和女神的差别。
那蜥蜴人直接上牙齿咬了过来，这时那一口锋利狰狞的牙齿才暴露出来，寒光闪烁，显然被咬了一口几乎就没命了。
那手斧不仅看上去很美丽，它的锋利也令人惊艳，步/枪子弹打在他脑袋上，也只是造成了皮外伤，带走了一块皮肉，对骨头却并未起到作用。而手斧一斧砍在他脑门上的时候，却已经劈开了。
诺威尔随即脸色一变，立即将这把左手斧放弃，果然下一秒，还未死的蜥蜴人扭头就咬了过来，若非他缩的快就要被咬中了。
但是随即，诺威尔右手斧立即跟上，斧光闪过，那个蜥蜴人的脑袋就搬了家。
捡回自己的斧子，诺威尔干脆就拿着斧子向里走，继续搜索。
“蜥蜴人是什么？”刚刚杜神秀一直在戒备是否有那个蜥蜴人的同伴过来，但并未看见其他异动。
“混种人的一种。”诺威尔说。
“混种人？我好像明白了。”杜神秀从名字上猜出来一丝实情。
诺威尔又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找到了几只，根本不等蜥蜴人攻过来，他提着双斧就上了。那蜥蜴人的动作是非常迅速，可是几乎没碰到人，反而被人几斧头就砍下了脑袋，和前面的同伴一样去见撒旦了。
显然知道了这里到底藏着些什么东西后，诺威尔就再也没了顾忌，一边打斗，一边跟杜神秀交谈：“我越来越好奇你来自哪里了，这些东西都不了解。”
杜神秀虽然展现了自己的能力，但是还未说过自己来自于避难所，倒不是有意隐瞒，骑士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自然不会介意告诉自己的合伙人。没有和诺威尔说这件事，真的只是忘记了。
此刻诺威尔问起来，他就说了：“我来自于葬虫之墓。”
终于解决了战斗诺威尔理了理头发，一脸问号：“……这是哪里？”他虽然不是废土上所有地方都清楚，但是在南部，听都没听过的还几乎没有。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地方啊。”杜神秀扛着他丑了吧唧的长柄斧说：“这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名字。它是一个避难所。就在骑士城附近，向南走，徒步大概是三四天的时间就到了。”
诺威尔突然停住了动作，直直地看着杜神秀，似乎是不确定：“你，来自那里？那里早就没人了，能源耗尽也废弃许久了。等等，我想想，”他转了两圈，思考了一下：“那是快三四十年的事情了，我记得，我记得父亲曾经说过，那里被所有人放弃了，早就空无一物。”
杜神秀说：“是的，是的，早就空无一物，只是留下了我，躺在了冰柜里，然后一无所知的醒过来。”
诺威尔转了几圈，最后说：“先搞定这里，然后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情。”
厂房这里除了机器，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当初建造的时候就考虑到光线问题，四周照明很好，在这样的下午，阴暗的角落很少，所以找起蜥蜴人就变得很简单，都是诺威尔一个人解决的，期间杜神秀倒是想帮忙，但后来发现，这些蜥蜴人并不好杀，他们的皮肤骨骼都很坚硬，子弹伤害有限，他的长柄斧都不破防，就算是死的，还需要很大力气才能砍出一道伤口。这时，杜神秀才明白诺威尔那举重若轻的击杀下面，藏着多强的武力。
“整栋楼都已经清理完毕了，应该不会有其他危险生物，蜥蜴人的地盘感非常强。一楼这里是堆放的就是我们要找到冶炼设备，二楼那里大多都是空屋子，有一些宿舍办公室之类的，也都被翻捡过，没什么有价值的。”诺威尔在一楼的刚开始看见的那间警备室里休息，这地方垃圾不多，空间又小，墙壁都没有破损，门一关就十分安全，比较适合晚间休息。
杜神秀一下午都在划水，此时就要多操劳一点，生火煮饭整理铺盖，把高强度战斗了一下午的诺威尔大爷安排的很妥当，所以这人吃饱休息足后就有精神废话，而不是倒头就睡。
杜神秀并不介意聊聊天，反正到了晚上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做，以前在星际的时候还能看看最新的技术书籍学习学习，上上星网放松一下，虽然因为战争的原因，娱乐业是十分落后，大家也没什么心思关注这一方面，但比起现在一片空白的情况要好多了。
“那就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达成了？”杜神秀说。
“蜥蜴人不是尸鬼，尸鬼都是死的，蜥蜴人虽然丑，但是却是活的。所以他们在这里生存是要进食的。”诺威尔说：“对于人类来说，其他活着的生物都是敌人，那些东西对蜥蜴人来说可能是食物，但是对我们来说可能就是威胁。不找出蜥蜴人的食物来源，我不放心。”
“那和我讲讲混种人的事情吧。之前在战斗，没来得及细说。”杜神秀想了想，问了一个自己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
“混种人顾名思义，就是人和其他物种的混种，可能是杂交出来的，也有可能是人工移植培育出来的。”诺威尔说：“据我知道的混种人种类，高达三十二种，还有其他动物和动物之间杂交或者培育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说也说不完。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附近会出现蜥蜴人。混种人并不是自然产物，他们是人工实验的实验体，在那场核战后幸存下来，渐渐发展成为了混种人。作为混种里比较成功的一种，蜥蜴人拥有其他混种人很少具备的能力，繁衍。是的，他们虽然不是自然产物，基因链却很稳定，能够自行繁衍，并且，后代同样是蜥蜴人。”
“这些还算智慧生物吗？”杜神秀在意的是这个。
诺威尔摇了摇头：“这就是它们的弱点，大概上帝真的是公平的，蜥蜴人虽然能繁衍保证族群不灭，却没有智慧，平日里所有的举动都是靠着本能。”
“我一直听说变种人，变种人，他们有事什么，经过辐射成为异能者的人？”杜神秀问。
“根本没有所谓的异能者，”诺威尔叹了口气：“你是战前小说电影看多了吗。所谓的变种人其实特指的是一种人，”他的语气有些沉重说：“核战的时候，东国联盟除了投下了核弹之外，还另外投了一颗生化导弹，击中了一座中型城市，就是现在的变异之都。当时所有人在接受生化毒气后，又被核弹余波扫到，大概是两者相互作用产生了异变，变异之都有小部分人活了下来，但是因为那颗生化导弹投掷的是效果最快，传播最广的神经毒素，导致了活下来的人脑部受损，不仅生前记忆全失，而且还都智商不高。与之相反，他们的身体在不停的变高变强，甚至有人说曾经见过四米高的变种人。因为变异之都是他们的诞生之地，就被列为他们的首都。变种人寿命很长，却没有繁衍能力，所以尽管变异之都是废土的一大势力，实际上对废土其他人的威胁性比较小，在过去的时间里，没有新成员加入的变异之都，人数已经下降了不少。”
杜神秀还想问些什么，但实际上诺威尔今天其实是耗费了很大力气，所以说着说着，就渐渐睡过去了，杜神秀替他盖了一条被单，自己也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两人吃过早餐，就骑着谷兹在附近蛛网式搜索，希望能找出潜藏的危机，期间倒是把周围的尸鬼清扫干净了，诺威尔战斗力强大，使用枪，则是枪枪爆头，指哪儿打哪儿，使用手斧，则是凌厉非常，身手矫捷，敌人摸不到他，他却是一斧斧都直接劈砍在要害。杜神秀面对尸鬼还是有自信的，帮着杀了不少。
在工厂外一个距离不远的垃圾处理填埋区里，他们两个人发现了猫腻。
垃圾填埋区里按道理应该很脏，但就和下水道里不太脏乱一样，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经过处理的那些垃圾早已经降解，反倒是这片土地因为垃圾而显得十分肥沃，但是有部分未降解腐蚀的塑料制品影响了植物生长，导致了这块区域好似得了牛皮癣一般，有的地方郁郁葱葱，有的地方光秃秃，十分难看。
两人发现的猫腻是，这片区域里生活的变异植物，柳树。
垃圾填埋区关闭后，会在地面上种植一些绿植，美化环境的同时，也希望植物能帮助垃圾降解，吸收土壤里过多的金属元素，避免有害细菌或者是虫类的繁衍。
但实际上，很少有植物能在这种土地上生存下来。而这里种植的柳树，经历了一场辐射风暴，反倒是坚强扎根下来，还产生了变异，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变异柳树一反其他树种尽量把叶子往小里变异，它们反而将叶子变得更大，整棵树都很翠绿欲滴。
“这就是蜥蜴人的食物？柳树？”杜神秀向走过去仔细看看，却被诺威尔拉住：“记住，在废土，有时候变异植物比变异动物更加可怕。特别是这种，看上去没什么，长得却如此让其他生物有食欲的植物。”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