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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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矿道作为生活居所并不美好。
这片被选来做生活区是由八条相互关联的矿道组成，中间有一块已经彻底挖空的大型洞，大概是来做公共场所的。以这个洞穴为中心，八条矿道如同蛛网一般向四周辐射，每个矿道都挖了侧室，形成了一个一个相隔的房间。而这些隔间都用木板进行了改造，内里也放置了家具，布置的挺温馨，不去看外面那些坑坑洼洼的矿道墙壁，倒好像是回到战前的情景一般。
其实这些矿道已经被尽量改造的适合居住了，有一直提供照明的灯光，有隐藏起来的通风口，有木质打造的各种房间，如果仅仅是来观赏的话，看上去倒也别有趣味，但是真正入住这里就会发现，矿道的本质并未改变。阴暗潮湿，尘土飞扬，就连空气似乎都带着一丝异味，不会让人缺氧却会令人烦闷，低矮的空间给人一种束缚幽闭之感，不似住在房屋中，倒好像是被困在什么地方。
总是，住在这里也许很安全，却非常压抑不舒适。
“矿道里的烟尘超标太多，长时间吸入富含铁元素的颗粒，也很容易生病，李先生你们没有考虑过搬到地面住吗。”杜神秀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说。
“我懂你的意思，长时间处在这种环境下的确对人体不好。”李策有些自得的说：“不过放心，我们柏丽矿区的人都是矿工后代，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代人了，都没出现什么问题，大概是因为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身体有了抗性。”
李策将商队的人都带到专门用来招呼客人的一条矿道，给所有人都安排了住宿，然后朝着左边扬了扬下巴，对戴森说：“你们隔壁就住着那位，是布鲁斯负责接待的。”
戴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前和诺威尔·斯图尔特先生一直都没碰过面，他和我们猩红虽然没有合作关系，但是同样都是废土的商人，没有感情也有交情。等下我会去拜访一下。”
李策回了他一个‘我不管，要搞事你随意’的眼神，就离开了。
杜神秀见状对戴森说：“领队，我能在这里附近四处看一看吗？有没有忌讳或者限制之类的。”
黑乔戴森看了眼杜神秀，知道他从来没来过这里，必定非常好奇，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除了私人的地方，其他应该没什么限制，不过你不要去他们现在依旧在挖掘的矿道，柏丽的人对自己的矿石还是非常在意的，现在情况不明，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杜神秀点点头，开始详细查看附近。
他当然不是纯粹来这里看个新鲜，离开其他人视线，杜神秀立刻吩咐墨子：“扫描矿区地形，分析矿石成分。”
铁矿，可不止出产铁一种东西。
纯粹靠废土上现有的零件杜神秀想要更深入的研究设备和武器，根本不够，就必须要有一些基础的金属材料，而柏丽矿区是个大型富铁矿，必然伴生很多其他矿产，他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这里的矿工到底有没有能力采集到这些伴生矿，但是从猩红商队和那个莫名其妙来这里的诺威尔来看，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戴森口中说猩红的信条从来不是利益，但只要是商人，就有趋利性，尽管他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热心守诺的慈善家，可剥开那层外衣，他依旧是这片区域最精明的商人，一个慈善家可不会被猩红吸纳。只是即便趋利，黑乔戴森也有一定底线，这也是杜神秀一直没和他拆伙的原因，毕竟一个有底线的合作者，还是令他在某种程度上放心的。
墨子大概停顿了几分钟，之后立刻报告：“秀主人，已经解析出矿脉走向，通过矿洞残留石料成分分析，可以推断出这条铁矿伴生矿大概率是铜、锡、铅锌，不排除伴生元素种类繁杂，包含其他矿种的可能性。”
杜神秀听到铜的时候，神色一动。
之前听旁人交谈，他知道猩红商队在试图制造弹药，所以耗费大量能源用来冶炼生铁，但据他所知，弹药使用铁来制作是最原始的方法了，使用黄铜、钢、铅多种材质混合制作，才是现在的最优方案。
虽然现在子弹制作的工艺已经遗失，但这并不代表猩红和诺威尔不知道铜才是那个最要紧的材料。
一定是柏丽矿区的人挖出了伴生铜矿，才引来了诺威尔半途插手的事情。
杜神秀对这种手段没意见，若是诺威尔没有这么灵通的消息，果断的手段，大概也做不来废土军火商。对于军火商，难道还要以道德模范为榜样去要求？别说是废土，就是规则还未崩坏的战前，也没人会去做这种蠢事。
“他手里有据说有不少资料，但看样子好像本身没有什么科研力量，空有技术却只能做个商贩，可以列为可合作对象。”有资料的个人势力是杜神秀最好的合作对象，这个诺威尔虽然是废土上的大军火商，却根基浅薄，对杜神秀来说很有利。
“秀主人，这个人万一信用不好怎么办，不建议将他列为合作者，我们对他的了解太少，危险性太高。”墨子说。
“这附近都看了一遍了，又不是在作业的矿道，没什么看头。嗯，你说的对，对他了解太少，我并不能放心去寻求合作。”杜神秀点了点唇，露出一丝微笑：“那现在就去了解一下呗。最后到底怎么做，还是看猩红和诺威尔两者之间谁是赢家喽，我现在也没什么其他更好的选择对象。”
他在矿道里挑选了几块碎石作为标本收集起来，还一边安抚墨子：“好了好了，墨子不要操心了，最后怎么做一定和你商量好不好？”
回到被安排的住宿区，商队大多数人都在整理东西，还有人已经开始在使用这里的篝火点做饭了，毕竟赶了许久的路，中饭还没吃。废土上可没有热情好客，招待朋友的规矩，毕竟食物和水很珍贵。
“戴森领队，”杜神秀看戴森正在休息，上去问：“你等下要去拜访诺威尔先生？”
“是的，你对他感兴趣？”
“嗯，毕竟我真的没到过骑士城以外的地方，见识太少了。废土的军火商，看上去似乎很有钱的样子。”杜神秀带了一丝丝羞涩说。
戴森一脸好笑，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废土的军火商各个都是在无数人命的基础上成长起来的，他们的富有都带着鲜血的，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被这种外表的金钱蛊惑。骑士城虽然位置偏僻，里面的人却都很好，他们也缺少有天赋的保护者，你很适合那里，作为一个比你多活了几年的人，我十分看好你。”
虽然戴森并不值得杜神秀是避难所出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到杜神秀的实力。无需辐射探测仪就可以觉察到核子风暴的来临，提前几分钟就感觉到危险生物来临，战斗时身手矫捷，判断干脆明了，战斗思路十分清楚，这一切戴森虽然不说，却一直都看在眼中。
杜神秀听了这话，耳朵都红了，连忙说：“我知道了。那我还是不跟先生你一起去了吧。”他顿了顿，然后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金钱是原罪，对吗？”
戴森好像顿了顿，然后才一脸欣慰的表示他说的对，领悟能力很高。
杜神秀转身去自己的屋子里，他和莫里森、血刃被安排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在外面的篝火点做饭人不在，杜神秀则是将屋子的一角清理打扫了一番，开始整理铺盖，还一边和墨子聊天吐槽：“戴森是不是以为其他人是傻瓜。防备我去找诺威尔就算了，毕竟他们之间是对手关系。但居然洗脑想把我绑在骑士城？当我不知道，这条商路上的势力都靠他的商队购买纯水，简直就想被他圈养在后花园的家畜一般，生死都在他手里，虽然他不是明面上的掌权者，但是只要不是涉及到存亡的事情，这些势力必定要受他管。”
墨子连忙安慰：“不气，不气。”
杜神秀笑了笑：“没气，他不是拿大道理去抹黑诺威尔么，我一句金钱是原罪给怼回去了。哼，猩红这个名字取得可真好，都是废土上的吸血鬼，偏偏他们还要披上一层道德高尚的外衣。”他思索了一番：“猩红虽然一直都有底线，物资价格并不是太离谱，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细水长流的精打细算。他们虚伪的作风让我有些不爽，我更倾向于和诺威尔合作了。”
“主人！”墨子有些着急，他其实觉得不找人合作，主仆两个人在废土上慢慢寻找资料也不错，墨子可是很厉害的。
杜神秀安抚墨子：“没关系的墨子，比起商队遍布的猩红，使用机器人的诺威尔显然势力薄弱，如果他人还好，那自然是我们彼此互惠互利，如果这个人太差劲，我自己会是另外一套做法。他，要比猩红好对付一点。”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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