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婢女gl》百合流香

39、写字

　　“小姐……”林歆朝水庭轩走去。

　　“你还没走？”

　　林歆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刚才想了想，月下既然答应我了，肯定会做到的，我也不必再去找她了，时辰到了我们一起过去就可以了。”

　　连清婉看了看林歆，点头后走向主屋。

　　林歆看到连清婉额角有些泛红，走之前并没有，她有些心疼连清婉，在她出现之前她是受了多少罪。看她刚才的反应，痛感应该是很明显的。

　　“小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连清婉身形一顿，径直进了屋里。

　　林歆或许是在冲动下说出那样的话的，可她此时的心情的确是如她所说那样的。她没有回自己屋子，而是搬了张凳子坐在花草前，观察着。她计划把院里花草记录下来，整理一个清单。不过，在观察前，她脑子里满是刚才连清婉的神情变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能缓解连清婉的头疼，她什么都没做。

　　连清婉午睡后出来时，就见林歆双手撑着脑袋盯着面前的六月雪发呆。她站在门口静等了片刻，心里对林歆的看法又起了细微的变化。她虽说爱花草，可是六月雪的独特气味她还是很难一直闻的，想不到林歆竟然直直面对它们而纹丝不动，这点她还是颇为佩服的。

　　“往后午后你亦可休息片刻，无需这般。”连清婉走到林歆身边说道。

　　林歆连忙站起身，久坐的后遗症显现出来，她晃了一下，连清婉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林歆就势手扒在连清婉胳膊上，将刚才脑海里绕着的想法说了出来：“小姐，能否给我一些纸笔？”

　　“你且放开我。”连清婉说道。

　　“对不起。”林歆连忙收手，往后退了几步，她庆幸连清婉没有直接把她甩出去。

　　“你随我来。”连清婉走向主屋旁边的一个门前，林歆紧随其后，门被推开后一室书香扑面而来。

　　林歆左右看了看，藏书量很大，不知有没有关于异象的信息。

　　“你若喜欢看书，闲暇时也可拿书看。”连清婉说道。

　　“多谢！”林歆笑着答道。

　　“纸笔在这里，你需要时直接进来拿即可，无需再告知于我。”

　　“多谢！”林歆再次回道。

　　林歆走到桌前，看着挂着的一排排毛笔，从最细的到最粗的排的整整齐齐。眼神过滤一遍后，她又看向那只最细的毛笔，想起了她的爱好--微型画，不知道用毛笔能不能画出来。她过去画都是用专用工具，毛笔写字也是小时候有过经历，长大了就再也没写过，恐怕会手生，字都不知道能不能写利索，更别提画画了。

　　连清婉看着林歆盯着毛笔的表情，她问道：“你不会写字？”

　　“会，不过毛笔字写得不是很好。”

　　“你写写看。”连清婉让林歆走到桌子正前方，拿起一支毛笔递给林歆，同时又放了点水放进砚台，开始磨起墨来。

　　林歆见状，也没矫情，直接用毛笔蘸了点墨，在纸上写了起来。连清婉左手在磨墨，右手则将左手袖子微微往后拉着，身子半斜向林歆看着她一笔一画地写着。

　　一写就出效果了，何止是“不是很好”，跟狗刨似的难看，林歆看了觉得惨不忍睹，她都怀疑连清婉能不能认出来她写了什么。

　　“林--歆，可对？”连清婉细细看着林歆写的字，抿着嘴说道。

　　“你想笑就笑吧。”林歆看连清婉忍笑的表情，自暴自弃道。不是她自夸，如果让她练一段时间的毛笔字，一般人还真超不过她的写字水准。可她刚才环顾四周就看到书房里挂了一些字画，上面署名都是“婉”，出自谁手一目了然。与她的造诣相比，林歆想着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

　　连清婉原本是可以忍住笑意的，可被林歆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给逗得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连忙放下砚台，抬袖掩住嘴角。

　　“小姐你嘲笑我！”林歆看连清婉难得的笑颜，如冬雪初融，她想看连清婉多笑笑，于是忍不住继续调侃道。

　　连清婉眼中笑意自然掩藏不住了，她又看了一眼林歆写的字，说道：“字虽写得有些稚嫩，恐是疏于练习，多写你的字将与我不相上下。”

　　林歆也笑了起来，她也有此打算，她还打算将这里的书都看看，还有用那支最细的毛笔画画。计划很多，不知何时能完成，只能一步步来了。

　　“明天开始，你可与卉倾一起练字。”连清婉说道。

　　她的水准是跟连卉倾一个水平吗？林歆本来被连清婉说得还挺开心，这下可就不开心了。这不是说她的字跟个小屁孩一样吗？连清婉还真会打击人。虽然如此，不过她的建议还是很让人心动的。

　　“三小姐会同意吗？”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跟府里三小姐一起练字学习，连清婉能同意，连卉倾也能吗？

　　连清婉摇头说道：“她不会介意的，想你跟卉倾一起，让她能有个伴。”

　　“三小姐有月下和美人作伴，若我去了，小姐你岂不是没有伴了？我只想陪着小姐，不想离开小姐半步。”

　　连清婉表情一滞，她忙转身，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来教你，你的字仅是疏于练习，并无其他问题。”

　　林歆看着连清婉的背影，笑着答道：“谢谢小姐！”

　　“那明日再开始吧，我先回屋有些事情。”说完，未再多停留片刻，连清婉匆匆走出书房。

　　林歆可以用自戕双眼做赌注，连清婉在侧身朝门口走去时，她看到她的耳际发红。连清婉作为大小姐，何必跟她这个小小奴婢打招呼后回房。她又看看坐的位置，手头的毛笔还有旁边的砚台里的墨汁，连清婉刚才像个书僮一样伺候她笔墨却没有任何违和感，或者说连清婉可能都未察觉也说不定。林歆心里激荡一番，连清婉性子冷，过去都是从他人口中知道她的不同，如今她算彻底见识了，让她对这个大小姐喜爱得很，更想如她所说的“我只想陪着小姐，不想离开小姐半步”。

　　连清婉并没有强烈的尊卑之嫌，因而纵容林歆称呼上的“不当”；连清婉学医后对花草珍爱若命，因而林歆对花草的爱护如子让她欣赏；连清婉爱才惜才，因而对于林歆会认字会写字更是喜爱不已。

　　晚上接近湘湖回屋子时，林歆和连清婉一起出发过去，刚走出水庭轩就碰到了连卉倾和美人。

　　“长姊，你也去吗？”连卉倾惊呼，她纯粹去凑热闹的，想不到长姊也会去，这让她不得不惊讶。美人则是看了一眼林歆，笑着不言语。

　　林歆汗颜，只是两个丫头义结金兰而已，怎么一下子这么隆重了，会不会太招摇了？可是总不能让连卉倾她们回去吧，也不合适。最终，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湘湖回到住处后简单梳洗了一番，正跟月下说着闲话，就见林歆她们一帮子人过来，她连忙站起来相迎。

　　“奴婢见过大小姐、三小姐。”湘湖行礼问安。

　　“我是来见证你与林歆结拜姐妹，无需多礼。”连清婉淡淡说道。

　　湘湖一听，连忙看向林歆，她有些云里雾里。两人都是丫头而已，竟劳烦大小姐做见证，实在有些......

　　林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了连清婉的话就莫名奇妙脸红起来了，幸亏这大晚上的，不然被人看去了，还挺丢人的。

　　结拜仪式是在湘湖屋里进行的，很简单，跟林歆在电视上看得没什么太多差别。湘湖赠与林歆一个自制的玉佩，成色虽不算上佳，却是满满的心意。林歆没有准备，她从随身的医药包里拿出穿越前临时放在里面的一只发卡。发卡很简单，由于林歆额前发比较碎，头发又软，经常往前滑，她才特意买的发卡，只不过戴了两三次。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且适合女孩子的东西，虽然是个便宜货。

　　连卉倾见了，觉得新奇很想拿着看看，却被连清婉阻止了。连清婉看着那可爱的发卡一眼，又看了一眼林歆，转头看向窗外。

　　“姐姐，我先回水庭轩，大小姐要歇息了，有时间我们再聊。”连清婉她们走出去后，林歆对湘湖说道。

　　“好好伺候大小姐，她是面冷心热的，切不可再触她逆鳞。”湘湖叮嘱着。

　　“我知道，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林歆走后，湘湖拿着那个可爱的发卡看了良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也有妹妹了，总算不是一个人了！

　　回去路上，连卉倾自然又是充当了那个暖场的主，她好奇地问着林歆：“小林子，你给你姐姐的是什么？我都没见过。”她没说“我们”，仅仅说的是她，在她心目中，连清婉什么都懂的。

　　“那是夹头发的，防止头发滑落。”

　　连卉倾似懂非懂，林歆比了个双指夹住头发的姿势，她就懂了。

　　“那个发......发卡很有意思啊。”

　　林歆抿唇不语，再有意思她也只有一个，或许她可以自制试试？可以尝试的，林歆心里说道。

　　连清婉没怎么说话，偶尔应答连卉倾的问话，基本保持沉默。其实跟以往没什么太大差别，可林歆还是感觉到不对了，氛围比之过去更为压抑才对。即使有连卉倾，也未有丝毫转暖。

　　回到水庭轩，林歆想起得洗澡，这表示她得离开水庭轩去膳房通知仆役送水，但想想连清婉的情况，她看着那个空置的厨房，想着明天就得把厨房利用起来，以后自给自足，就不用走开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声音，出去一看，竟是送热水的仆役，林歆咋舌，他们还是挺敏锐的。

　　“花锦院美人命我们送热水过来。”其中一人说道。

　　美人、月下简直太贴心了！！！林歆超级感激的。

　　“随我来。”

　　仆役将热水倒进桶里后就退下了，林歆则是准备冷水兑温热。她到主屋叫道：“小姐，可以沐浴了。”

　　“好。”

　　连清婉梳着头发，看到桌上的绑发的丝带，她拿起来束起了头发。过了一会儿，她又将发带解了下来随手一扔扔到了桌上。

　　连清婉洗澡当然不要林歆服侍了，她走进沐浴间后就关上了房门。林歆也避免了帮人洗澡的尴尬，虽然同为女性，除了病患，不然她都会觉得奇怪。等连清婉出来后，林歆抱着衣服进去，这里面有两个木桶，一个她兑了冷水由连清婉洗的。另一个，当然是给她的咯。她掀开盖子，看着水汽氤氲的木桶，林歆欣喜不已，她兑冷水后泡进去，真是舒服到头顶！

　　林歆泡得都不想出来了，直到皮肤皱皱的，她才恋恋不舍地出来。泡澡是一种享受，此话果然不假！她出来时，看向主屋，灯已经关闭了，这下连“晚安”都免了。林歆觉得有些遗憾，她还是想跟连清婉说一声“晚安”的。她挠挠头，无奈地回到自己房间，关门睡觉。

　　第二天，林歆如往常一样醒得很早，她一骨碌爬起来，按计划给花草浇水、剪枝。接着，又到书房拿了纸笔，还搬了张小桌子放在花草旁边，她如一个好学的学生一般边看着花草边记录着。

　　连清婉睡前虽心情不是很舒畅，好在晚上睡得还算过得去。当她出来，她就看到林歆微微低着头，一边看着花草一边写着什么，神情很是专注。她轻轻地走了过去，发现林歆在画图。不对，不完全是画图，她是将花草画了下来，再配以文字描述，上面有对应的生长习性及日常护理注意点，还有适合什么病症。

　　林歆说要做一个记录，连清婉想不到竟然如此详细，虽然病症部分写得不是很全有一些甚至是空着的，还是小小地震撼了连清婉。她看着林歆的侧颜，发现她的睫毛竟然很长，鼻头小巧圆润很是可爱，由于在记录林歆嘴里在嘀咕着，嘴巴也就一开一合很是忙活。

　　林歆写得欢快，虽然字体如连清婉所言是幼稚的，可是不妨碍她记录，她能看懂。等以后练字练好了，她再重新修正就是了。她写完部分后抬高毛笔欣赏了一下，画工没退步，这点还是值得欣慰的。她抬头看向主屋，想看看连清婉起没起来，确与连清婉的视线对个正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林歆心脏猛的一缩，有被吓到的成分，也有一些不明原因的成分，她不清楚的部分。

　　“看了一会儿，记得很是详细，你似乎对这些都很熟悉？”连清婉将林歆手中的毛笔拿走放在笔架上，接着拿起林歆记录纸，细细看了起来。

　　“今日你就开始练字，我会纠正你的姿势，可好？”连清婉边看边说，看得很是细致，让林歆有种学生被老师检查作业的紧张感。

　　“好，谢谢。”林歆干巴巴地说道。

　　“你无需如此紧张。”连清婉说道，眼中带着笑意。

　　“嗯……”林歆看着周围来躲避连清婉的眼神，看到厨房时她又看向连清婉，正色道，“小姐，我想将厨房用起来，这样以后我不需要离开水庭轩。”

　　“这样你会颇为辛苦。”

　　“没事，过去比这辛苦的我都做过。”孤儿院里那么多人，她不帮忙光靠院长是不可能的。

　　“你过去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连清婉听过林歆的来历，不由得问道。

　　“……其实我并非来自大家，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林歆实话实说，她不想骗连清婉。

　　“那为何要骗人？”

　　“我也是迫不得已，实在不愿去青松苑。”

　　连清婉想不到林歆这么坦白，她愣了一下看向林歆，看林歆一副对青松苑避之不及的样子，她转开了视线。

　　“厨房的事，你与膳房说即可。”连清婉说着，她暗自庆幸林歆没有去青松苑！

　　“那小姐能否一起前往？”

　　连清婉微摇头，说道：“现在我要去大夫人那里，我们要去参拜，午后才能回来。”

　　林歆听了连忙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厨房……”

　　“不，你不能去，只有大夫人的丫头能陪同前往。”

　　这什么破规矩？林歆差点骂出来。她想了想距离问题，说道：“我跟在你身后！”

　　“你留在府里即可，按你说的，将厨房用起来。”

　　“可是你的头疾……”

　　“无碍，不差这么一会儿。”

　　“我会早日治好你的头疾的，我保证！”林歆就差发誓了！

　　“我信你！”连清婉说完，先一步走出水庭轩。

　　林歆心里有些躁郁，有些无力可施的烦躁让她迅速收拾东西后走出来水庭轩。

　　不想，在去膳房路上遇到了兰溪，一个快被她遗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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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我是短小君啦，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