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是种病》懒小五

62、生客来访

　　都说侯门庭院深，但虞忠是靠自己的战功挣来的安西侯爵位，虞家本不是世家大族，也早早分了家，自然不如别家世袭侯府重体统与规矩。再则，恋权的虞太夫人是个未见过多少世面的，掌家时该立些什么规矩也是一知半解。

　　如今有侯夫人掌家，受宠的虞睿更少些约束，常借铺子之事换装出门。

　　“那姐姐得先带我一块儿去办事才行。”
　　小虞善见姐姐似乎挺着急，掀了被子抓起床边准备着的衣物就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嘴里还絮絮叨叨：“今日先生定然又是教弟子规，念了又念，读了又读，自己不解说还让我们一群小孩子作解，我瞧着他有些老了，该是忘了曾经学过的学问，唬弄我们呢。”

　　他记得父亲说那举人先生曾考了三次均未中进士，便一怒之下弃考做了先生，在京里教过不少人，连舅舅也曾是他的门生，后又教过他大哥，如今轮到他了。
　　定是年纪大了不如从前学问好，念得人只打瞌睡。

　　虞睿被这泼猴般的幼弟闹得哭笑不得，若是舅舅听见这小外甥的话兴许得怒发冲冠了，能拜在这先生门下可是他使了不少力。

　　“你先乖乖地去学堂，姐姐今日去接你下学，带你去留香坊给娘买点心。”
　　她极力克制溺爱幼弟的欲望，那嗓音和语气也是柔到了骨子里。她娘冠了个宠坏善儿的头衔，其实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当真？”
　　虞善满脸委屈，明白姐姐说这话必是不会带着他了，只能打消念头：“那也给我买花糕吃，要……要五样!”

　　见姐姐点头应允，才不紧不慢地继续穿衣，暗自嘀咕着，才过了年没多久，为何就要去学堂？
　　先生定是不讨喜，家中无客人才早早唤了他们去陪着。

　　今年春来得迟，京都各街的行人仍裹着厚重冬衣。
　　虞睿用披风围着幼弟，送他进了学堂便去了她在中心街区的珍宝阁。昨日掌柜的递话过来，说是在南方收的东西到了京，其中有许多珍品。

　　当初她想要间珍宝铺子，母亲极力阻止，认为姑娘家有间胭脂铺或布行就不错了，才多大年纪就想玩珍宝，毕竟要投入大笔资金。

　　可偏偏虞忠父子俩宠她宠得要命，贡献了银两不说，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摆进了她的铺子。虞睿私下央求父亲派人请了位先生，此人好游乐四方，又是个有慧眼的，便替他关照京中老小，给足资金任他游历各处。

　　这是前世在入卫家前识得的一位先生，虽未深交却一直敬他高洁品性，当时她有不少受赠的珍品，便是这位先生替她鉴别估价。再好的东西，他也只看一看出处与品质，连费用都分文不取。

　　“小东家可来了。”
　　一见虞睿进门，掌柜便亲自迎了出来，压低嗓音道：“昨日到了不少好货，我寻思着您今日要来，便摆进了里头的多重柜，想着纵是来客人也不轻易到里头去，哪知今早来位生客，开口便要看里头的宝贝，已是看中了个精品。”

　　他为难的是不知这东西卖不卖，便是卖也不知价格。
　　廖先生命人送回的珍品，价格都在信件里，每每小东家读过信才会定下哪样东西可以出售，售价多少。

　　多重柜是小东家命人打造了多重锁定制的陈列柜，里头摆的都是最为珍稀贵重的，不轻易招待普通客人，也未必样样出售，其中几件镇店之宝便只供贵客观赏品鉴。

　　“生客？怕是老客推荐来的。”
　　虞睿解下披风，脱了夹袄，让身后跟着的小厮先去鸿雁酒楼知会一声，这才跟了掌柜进内堂会见这位生客。

　　“是我没思虑周全，早知便先不摆进去——”

　　“无妨的，若他看上的东西我不舍得卖，开天价就是。”
　　虞睿莞尔一笑，打断了掌柜的自责。宝贝是她的，她有权利卖或不卖，即便为了珍宝铺的名声非卖不可，也可以出高价吓退买方。

　　只是，当那张精美绝伦的脸映入她的视线时，她又有了片刻的恍惚。

　　距离上次街头偶遇，这该是快半年不见了，这苏家六少是养得越发白润剔透了，原本就俊美胜过女子，如今更是美憾凡尘了。
　　一个美成这般的男子出现在她跟前，岂不是对她的讽刺？

　　秋姨娘再怎么努力，她这半年仍没养白多少……